第3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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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前輩?”沈鴻軒想了想,才想出用前輩這個詞來稱呼他們,畢竟他之前乃是將門虎子,可從沒有接觸過修真。 洛月汐和劍宗的長老朝他看了過去,沈鴻軒就頗為謹慎的說道:“不知道前輩們是否把我錯認成了誰?” 剛剛洛月汐和劍宗長老的對話也沒有瞞著沈鴻軒,他自然也聽到了沈昭這個名字。 洛月汐猶豫了一下,才慢慢點了點頭:“說來你可能覺得不信,如今距離你西去征戰蠻荒,已經過去了近三十載。” 沈鴻軒眼中瞳孔因為極度的驚訝而微微縮小,驚駭之下,他直接驚呼道:“三十年?那、那……” 他看起來彷徨失措,再沒有剛才的淡定平靜,任誰被突然告知時間過去就幾十年后還能保持冷靜的。 沈鴻軒根本就沒有經歷那么長的時間,他自認為他在西荒那處奇怪的地方最多就待了一個月不到,怎么、怎么就三十年過去了呢? 他這是跨越了三十載的春秋嗎?那神話中山上下了一盤棋,山下卻已經過去了一千年的傳說……難道竟然是真的不成? 沈鴻軒怔怔的立在遠處,情緒十分混亂。如果這是真的,如果真的過去了三十年的時間,那么他的父母、親人呢? 他此時苦笑了一聲,如果他真的在西荒失蹤,三十年后才出來,只怕早在三十年前……他的死訊就已經發回燕京了吧。 也不知道收到這樣的消息,父親和母親該有多傷心,二弟、三弟是不是能夠支撐起威敏侯府來…… 沈鴻軒一時間思緒發散,越想越是覺得傷心擔憂,越是月的難過至極。 不等沈鴻軒心中的情緒全部傾瀉出來,洛月汐已經繼續開口說道:“在我的記憶中,你在西征正戰死的消息傳回來沒多久,燕京就被毀了。” 沈鴻軒驀地睜開了眼睛,又是驚訝又是駭然的看向洛月汐。什么叫被毀了?到底還有什么事情發生? 在沈鴻軒的注視下,洛月汐淡淡說道:“燕京卷入了兩位元嬰期修士的斗法之中,除了我僥幸活了下來,其他的百姓都沒能逃過。” “在我的記憶里是這樣的。” 說完燕京的情況,洛月汐還專門補充了一句。 而正是因為這句補充,沈鴻軒也發現了洛月汐說話言語間的奇怪,什么叫在她的記憶中是這樣?既然是她記得的事情,難道不是真事嗎? 因著這份驚訝,沈鴻軒不由心中升起一種感覺……也許、也許另有隱情,也許燕京并沒有被毀呢? 抱著這樣的期待和想法,沈鴻軒又看向洛月汐,希望能聽她繼續解釋。 但他沒想到是洛月汐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辦法告訴你,因為我自己也是不清楚我的記憶、我的認知是真是假。” 她看向劍宗的長老,示意他開口。 沈昭的事情在劍宗不是什么隱秘,雖然說具體的私事和情況他們不知道,但是大體還是很清楚的。 這位長老也是沈昭的師兄,在宗門內關系還算不錯,故而對沈昭過去的事情還算有些認識,此時給沈鴻軒介紹起來也不算陌生。 于是洛月汐和沈鴻軒就一起聽了一個讓他們覺得難以置信的故事……沒錯,這也是洛月汐第一次完整的聽到她和沈昭過去的事情。 等劍宗的長老為他們講解完,不管是洛月汐還是沈鴻軒都是一副一臉懵逼的表情。 洛月汐還好,她只是忘了和沈昭有關的記憶,但是多年修道的心境和養氣功夫還在,雖然驚訝但至少還是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 沈鴻軒的表情就十分精彩了,他聽著這自稱是他的師兄的前輩說出來的每一句話他都明白,怎么連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什么叫燕京被毀的那一日是他和洛月汐成親的日子,也是那一日他的師尊長華真人在燕京廢墟找到了他和洛月汐將他們帶到了修真界? 洛月汐是洛文彬唯一的嫡女沈鴻軒是知道的,但是他們什么時候有婚約了還成親?而且他在西征時就困在了西荒,那么怎么會返京呢? 這位長老口中的事情和沈昭的記憶完全不一樣,也和洛月汐的不一樣!但是據這位長老所言,除了他們倆的記憶有問題,其他人都是沒有的。 一開始就不一樣,后面的發展自然也不一樣,沈鴻軒木然著臉聽了一下這三十年里“他”在修真界行走的一些事情,心中只覺得荒謬不已。 在他以為他錯失了三十年的時間后,有人告訴他,你不是錯過了三十年,而只是忘了這些年的記憶。 ……這種感覺,不得不說,很是酸爽。 沈鴻軒已經不知道該信什么了,在劍宗的長老講完后,若有所感的,他側過頭看向了洛月汐,剛好與她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茫然和不可置信,不由的,他們心中同時升騰起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如果說,現在有誰能夠理解他們現在的心情的話,那就只有他們彼此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心中的茫然感和無措感。 事情的真相和他們所認知到的完全是不同的相反的。就像他們以為鹿是馬,而世人卻說他們指鹿為馬一樣。 當自我的認知和整個世界產生了巨大的差別的時候,心智稍差一些的人只怕都會覺得自己的人生全都是假的,進而產生認知錯誤。 洛月汐好歹接受了這么長時間的潛移默化,所以還算能很好的調節自我認知和事實之間的差別。 但是沈鴻軒卻很難做到這一點,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十七歲,他的經驗、認識、能力、心智也都還是十七歲少年時的模樣。 被困險地,脫身后來到了和世俗界完全不同的修真界,突然解除到修真的事情,又突然被告知了這么多和自己記憶不符的事情,沈鴻軒……真的很難馬上適應。 洛月汐看著他茫然中隱隱透出幾分崩潰的神色,同病相憐的情緒不由浮現出來,便輕聲說道:“是不是覺得一切都好像是假的?” “反正也想不明白,那就干脆暫時不要想了,就算不知道這些、不覺得這些,也不影響什么,不是嗎?”洛月汐的笑容微帶苦澀,卻又帶著異樣的豁達。 她就是這樣勸說自己的,有些事情,其實沒有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如果影響不到他們的生活,那么大可以不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被洛月汐安慰到了,沈鴻軒略略放心了心來,主要是劍宗長老所講的一切雖然驚人,但事實上他并沒有太多直觀的感受。 相信這是真的,他們不會故意欺騙他,但是卻又很難從直觀上真的對此有什么切實的感受。 對于沈鴻軒接下來的安排,不管是洛月汐還是劍宗的長老都沒有太多的猶豫和分歧,兩人都是人為他是應該加入劍宗的。 看到沈昭臉上略顯茫然,顯然對劍宗不甚了解的模樣,洛月汐溫聲說道:“你是天生劍體,加入劍宗于你而言才最為合適。” 沈鴻軒猶豫的一瞬,才低聲問道:“那你、你也是劍宗的嗎?” 沈鴻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洛月汐總有一種十分熟悉,渴望進一步親近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但是卻莫名的并不讓他覺得討厭和突兀,反而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意味。 沈昭自己對于他心中涌現出來的這樣的感情和想法也是十分不解和茫然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但是他至少知道……他很想親近洛月汐。 洛月汐笑了笑,態度比較溫和的說道:“不,我是丹宗弟子。” 沈鴻軒愕然,他心中轉過一些想法,但是卻沒有直白的問出來,只是他心里是真的遺憾和隱隱的郁悶,他和洛月汐……不能在一個宗門嗎? 洛月汐不知道沈鴻軒在想什么,卻是轉而取出了一個儲物袋,正是當初劍宗來人交給她的,所謂沈昭的遺物。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雖然從沒有動用過儲物袋中的東西,但是卻一直將它隨身帶著。此時正好,可以給沈鴻軒,也算是“完璧歸趙”。 “這是你的儲物袋,現在物歸原主。”洛月汐淡淡一笑,將儲物袋遞給沈鴻軒,并且略略解釋了幾句此物為什么會在他手中。 沈鴻軒愣住,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不等他做出反應買了一些就已經將儲物袋塞到了他手中。 轉頭看向劍宗的長老,洛月汐低聲說道:“道友,他既然是你劍宗弟子,便交給你們了,我就先離開了。” 雖然人人都說她和沈昭是道侶,關系親密,但是洛月汐卻從來沒有將這一點當成是真的,故而從來也不行摻合到沈昭的事情當中去。 不等他們二人做出什么反應,洛月汐已經朝他們友好卻又生疏的笑了笑,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 化神期的遁光極快,他們甚至沒有看到洛月汐是怎么離開的,只是一眨眼間,眼前就沒有了她的身影。 沈鴻軒眨了眨眼,默然不語,心中卻頗為有些悵然和委屈,但就是他自己,也不清楚這些情緒和感情是從哪里涌上來的。 他怔怔的看著洛月汐離開的方向,心跳如鼓,心中有令他覺得陌生,卻又覺得本該如此的情緒在緩緩復蘇。 離開的洛月汐已經回到了丹宗在白玉廣場邊的宮殿,在法會結束之前,她是不會離開這里的,因為還要護持這些弟子們返回丹宗。 重新在靜室內盤膝坐下,洛月汐眼中情緒翻滾著,十分復雜。她向來入定速度極快,此時卻心中雜念叢生,根本無法抱元守一。 抱樸子嘆息了一聲,主動和洛月汐搭話:“是不是覺得心中難以平靜?” 洛月汐閉了閉眼睛,眼中極快的掠過幾分茫然和脆弱:“我不知道……我總覺得,看著他,心里有點怪怪的。” 別看洛月汐當著沈鴻軒的面是一副淡定平靜、揮灑自如的樣子,但她心中的茫然和不解其實并不比他少到哪里去,她也一樣的茫然,一樣的無措。 “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被抹去的。”抱樸子難得說了句感性的話,“如果你能想起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扯了扯唇角,洛月汐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想不想得起來……我現在其實不是很難理解那種感受。”她都不認為自己失去了記憶,又怎么能升起想要復蘇記憶的渴望? 沒有繼續剖析自己的感情,洛月汐轉而說道:“沈鴻軒說他是在西荒陷入了一處險地,被困了許久才逃出來,而他出來就已經來到了修真界,并且橫跨了三十年的時間。”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看來我們都很有必要去西荒走一遭了。”洛月汐沉聲說著,語氣中帶著幾分堅決。 抱樸子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如果沈鴻軒所言不假,那處險地只怕很是危險。你貿然過去,只怕會遇到不測。” “我現在已經是化神期了。”對于抱樸子的擔憂,洛月汐如此淡淡的回復著,她笑了一聲,“況且,修士本就逆天而行,處處逃避、處處退讓,如何證道?” 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代表洛月汐已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抱樸子也就明智的沒有再去勸說,只是轉而問道:“如果他真的就是沈昭,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慢了一拍才回答抱樸子的話,洛月汐的語氣和神情明顯有些游移。 抱樸子被她的態度給氣笑了,沒好氣的說道:“你和沈昭身上是有道侶契約的,如果剛才那個沈鴻軒真的是沈昭——不管他是怎么在自爆后突然重現,但你們身上一定還有著道侶契約!” “這件事情暫且不必多想。”洛月汐淡淡開口,“我不記得過去的事情,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會輕易做出任何的決定。” 是不是要解除道侶契約,能夠做這個決定的人,只有沒有失去記憶,有著所有完整記憶的她自己,洛月汐不會越俎代庖,哪怕那個人其實也是她自己。 洛月汐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正要繼續打坐修煉的時候,她掛在腰間的銀色鈴鐺突然開始震顫了起來,清脆的鈴聲在靜室內響起。 洛月汐微微一愣,想起這串鈴鐺是當初阿嬋送給她的靈犀蠱,可以借靈犀蠱蟲的感應互相聯系。 想起阿嬋,洛月汐露出一抹微笑來,似乎是回想起了當初在南蠻的事情,但是她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帶上了幾分茫然。 ……她當初,是為什么要去南蠻的? 她當時剛剛從海外回來,才是金丹初期的實力,怎么會就想不開跑到南蠻去——那里可是有名的窮山惡水,苗人十分排外的。 洛月汐記得自己去過南蠻,卻不記得自己為什么去南蠻,她苦笑了一聲,嘆息著自語了一句:“所以,我去南蠻……是為了沈昭?” 這些念頭也不過在心頭一轉,洛月汐很快就將靈犀蠱取了出來:“阿嬋。”她語氣含笑的喚著,帶著淡淡的歡愉和高興。 但是和她的開心和舒緩的情緒完全不同,靈犀蠱那邊傳來阿嬋的聲音滿是急切和擔憂:“癡心蠱有問題!” 洛月汐一愣,癡心蠱……癡心蠱是什么?咦,她好像還隱隱記得些有關的事情,但是她卻不記得自己到底和癡心蠱是怎么扯上的關系了。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洛月汐態度還是十分冷靜,沉聲道:“你先別慌,慢慢說來,到底哪里不對?” 阿嬋稍稍冷靜了一些,這才開口解釋起前因后果,原來她在閉關之后,終于進階元嬰期,真正的接過了黑苗的圣女之位。 是圣女,不再是候選圣女! 因為阿嬋終于成為圣女,也算是成為了黑苗的領導者,許多之前她沒有權限和資格知道的隱秘,也能夠被她知曉。 在族中消化這些隱秘的時候,阿嬋卻是驚駭不已的發現,當初阿曼盜出用在沈昭身上的癡心蠱還有不為人知的隱秘。 癡心蠱除了能夠讓中蠱的人愛上施蠱者,還有一項其他的效果。而它的這個能力,與它的別稱有關。 癡心蠱,又叫纏心蠱。纏這個字就已經點明了這蠱蟲的用處,糾纏二字……卻是最適合纏心蠱了。 纏心蠱會將中蠱之人的靈魂纏住,之后生生世世糾纏不清。癡心蠱癡的只是一生,纏心蠱纏繞的卻是生生世世。 “我也是才知道癡心蠱還名纏心蠱。沈昭曾經中過蠱,是阿曼下的蠱,但最后蠱蟲是被你的血所解,所以我也不清楚……纏心蠱纏的是沈昭和阿曼,還是沈昭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