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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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元瓔道君才淡淡說道:“她碰到了空間風暴?” “是。”沈昭抿緊薄唇,悶聲回答道,他垂下眼簾,聲音艱澀極了,“晚輩前來求見道君,是想一觀阿月的本命魂燈。” 元瓔道君哼了一聲,語氣陡然轉冷:“你走吧,她的本命魂燈若是出事,身為師尊吾自然會知曉。但既然我今日才從你這里得知吾徒身逢大難,便說明她魂燈炙熱燃燒,完好無損。” 沈昭雖然早已經從各個方面推測出這樣的結果,但此時聽到元瓔道君親口承認,心頭吊著的巨石終于落地,繃著的弦也終于稍稍松弛。 深吸了一口氣,沈昭抬起頭去,眼中含著堅定不移的神情,低聲誠懇請求道:“晚輩知她平安無事,但……晚輩還是想親眼一看她的本命魂燈,以安心中擔憂。” 元瓔道君皺起頭來,就要毫不留情的拒絕,但見沈昭眼神堅定,薄唇抿緊絕不放棄的模樣,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軟。 她哂笑一聲,艷麗灼灼的眉眼間染上了一抹鋒利和恣意:“也罷,就遂了你的心愿罷。”她站起身來,寬大道袍鼓起,掀開一道袖風,“隨本座來。” 沈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喜悅和感激,強自保持冷靜跟在元瓔道君身后離開了洞府。來到朝日峰上,元瓔道君隨手召來一朵白云站了上去,她淡淡掃了沈昭一眼,示意他跟著站上來。 等到沈昭也在輕飄飄的白云上站穩了之后,元瓔道君略一揮手,頓時白云就朝著丹宗弟子堂所在的山峰直接飛了過去。白云速度極快,沈昭站在云端感受著拂面吹過的長風,卻覺得十分緩慢,慢到讓他無法忍受。 不過片刻后,托著元瓔道君和沈昭的白云就在一座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山峰上空停下了。這座山峰地勢并不險峻,也并沒有白霧繚繞的仙氣外表,看起來就和凡間一座普通的小山沒有區別。 在這山峰上,有著一座七層木樓。樓閣建得并不華麗宏偉,但是卻透露出歷史的厚重和傳承的使命。 元瓔道君帶著沈昭直接走到木樓之前,在這座木樓一層的大堂里,守著一個須發皆白、衣服破舊的老者,他們進來時,這老者正坐在堂中左側的木桌后撐著頭打瞌睡,滿頭白發的頭一點一點的,隨時都可能砸到桌上。 看到這個形容狼狽的年老修士,一直表現得十分冷漠的元瓔道君竟然主動停下了步子,朝這個老者施了一個對師長的禮節。 那老者依舊在打盹,昏昏欲睡的模樣好似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了。在兩人的注視下,他甚至幾次差點歪倒直接倒在桌上酣睡過去,眼睛也被松垮的眼皮遮得嚴嚴實實,半點沒有睜開的跡象。 沈昭不敢怠慢,跟在元瓔道君后面也行了一個晚輩對長輩的禮,這才輕手輕腳的跟在元瓔道君身后往木樓上層而去。 一路沿著木質樓梯往上行走,沈昭目不斜視,并不故意去看這座木樓內的景象,目光只落在身前的元瓔道君腳上,并不窺探丹宗秘辛。 一直走到第四層,元瓔道君才停下了腳步,帶著沈昭進了四層靠右的一間房間。屋內并沒有什么擺設,只有一排排的木架,木架上依次有木牌垂落下來,木牌之下是一盞盞魂燈。 這座平平無奇的小山上的七層木樓中,有著丹宗從立宗起門下所有弟子的魂燈,無論是死去的還是依舊活著的,都按照在丹宗的輩分排序依次列下。 不要看這七層小樓內部空間不大的樣子,事實上在這座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木樓中,丹宗用了大量有關于空間的陣法,外表看上去只是并不雄偉的木樓,事實上內部的空間十分寬廣巨大。 此處乃是丹宗防御力量最大的一處,比宗門主峰的防護更加嚴密。只看外表那么不起眼,守門的只是個打瞌睡的糟老頭?呵呵,這些都只是表象而已。 元瓔道君很少來這座木樓,但她卻走得輕車熟路,因為洛月汐的魂燈就在她的魂燈之旁。她雖然沒有特地來看過洛月汐的,卻曾經看過自己的。 指了指一盞灼灼燃燒著,火焰中帶著一絲妖異幽藍的魂燈,元瓔道君淡淡說道:“你看到了,這就是她的魂燈。” 在這盞魂燈之上,垂下的木牌上記錄著洛月汐的信息,包括她何時入門,何時成為真傳弟子,皆有記載。 雖然心中早就明白,但是直到看到這沒有半點異狀,依舊灼灼燃燒著的魂燈后,沈昭才是真的完全松了口氣,算是放松了下來。 他恭恭敬敬的朝元瓔道君施禮:“多謝道君。”如果不是元瓔道君帶他來這里,以他非丹宗弟子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親眼看到洛月汐的魂燈完整無損的燃燒著。 元瓔道君懶得理會沈昭,她對跟長華真人扯得上關系的人和事一向沒有什么好脾氣,為此甚至遷怒劍宗,更不必說沈昭還是長華真人唯一的弟子了,可想而知在元瓔道君心里沈昭受到的遷怒有多少。 沈昭徹底安下心來后,也不再做妖了提出什么為難的要求了,(是的他其實知道提出要親眼見到洛月汐魂燈是很讓人為難的事情,但他就是不親眼看到不放心。)沈昭安安生生的出了木樓。 經過一樓大堂時,沈昭再次在元瓔道君之后行了一禮,這才出了木樓。 元瓔道君隨手又招來一朵白云,半點靈力不費,這是她進階化神后才有的實力,舉手投足間皆可以影響到自然界的存在,不必再以自身靈力為引。 元瓔道君站到白云上后,沈昭打算跟上去的時候,元瓔道君突然轉過頭來看他,她艷麗如火、灼然精致的面容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你還有事?” 元瓔道君問得很不客氣,潛藏的含義就是你上丹宗拜訪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怎么還不走? 上下打量了沈昭幾眼后,元瓔道君冷笑了一聲:“你看起來倒是比你師傅順眼一些,但同樣讓人覺得不喜。若非看在劍宗的面子上,我壓根不想見你。” “不過我這個人向來不愛以大欺小,今日這般對你卻并非沖著你去,畢竟在我眼里,你不過是個小輩。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就是看不順眼你師尊,順帶著也看不順眼你!” 元瓔道君說得再直白不過,完全沒有因為沈昭是小輩就直接欺辱他、半個理由也不給的意思,但她把話說得這樣明明白白,反而讓沈昭連連苦笑,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總是討不了阿月長輩的歡心。洛叔父不喜歡他,元瓔道君也是。雖然元瓔道君對他只是遷怒,但是……但是…… 唉,但是又能怎么樣呢?沈昭心中愁腸百結,忍不住嘆氣連連,卻說不出什么反駁或者抗爭的話來,只能默不作聲。 元瓔道君說得明白,不喜歡他純粹是遷怒,他不能去質問元瓔道君憑什么將怒火發在他身上,因為他是長華真人的弟子,就該承受這份因果。 但同樣的,他也不可能因為元瓔道君(注:在沈昭心中這是重點→洛月汐師尊)因為長華真人對他不喜,就罔顧師尊對他的教導轉而憎恨師尊,故而在這種情況下,沈昭只能選擇沉默。 這真是雙方都得罪不起,只有他一個人做了他們中間的炮灰。沈昭面上一派冷靜沉著,甚至都沒因為元瓔道君擺在明面上嫌棄難過,但其實心里是有些委屈和郁悶的。 他怎么這么倒霉,本來要解決阿月一個人就已經是件很麻煩很難做到的事情了,沒想到他身邊居然還有拖后腿的…… 目送著元瓔道君駕云離去,沈昭慢慢嘆了口氣,他心里諸多感受大致能分出兩類,一類是對于阿月親近信任之人對他不喜的郁悶,一類則是對于自家師尊面臨境況的嘆息。 嘆息過后,沈昭很快便引以為戒,絕對不會讓他和洛月汐也落得和長華真人這般只能空嘆息的地步。 好吧,空嘆息什么的是沈昭自己腦補的。但是他也下定了決心,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事情犧牲洛月汐。 他絕不會再走長華真人的老路。 離開丹宗后,沈昭卻頗為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尋找。雖然他是確定了洛月汐無事,但是該去何處尋找洛月汐?他心里半點思路都沒有。 龍鳳雙佩之間還存在著隱隱的聯系,證明鳳佩在洛月汐手中完好無缺。但這并沒有什么卵用,因為沈昭無法再通過雙佩之間的聯系定位洛月汐所在的地點,更沒辦法和她聯系。 沈昭使勁想啊想,終于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在外游歷多年,交友廣闊、不拘小節,這些人未必會為沈昭兩肋插刀,但是肯定是愿意幫一些舉手之勞的。 沈昭打算一邊四處尋找洛月汐,一邊向這些三江五湖各有來歷的朋友們打聽洛月汐可能會被空間風暴卷到哪里,并且一一查探。 修真界雖然廣袤無比,但是總有盡頭,他總能將所有地方盡數查探過一遍。而且沈昭對洛月汐抱有一種自信,這是沈昭堪破了大男子主義后,為洛月汐這個人而在心中生起的自信。 他相信無論在什么情況下,無論身邊是否有人依靠,洛月汐都能憑借自己能力獲得一線生機。 沈昭甚至認真的想過,也許洛月汐壓根用不著他去救,過不了幾年就會回到修真界來。 (某種程度上來說,沈昭猜的一點都不錯……) 但雖然心中有著這樣的想法,知道這樣的可能有可能存在,但他還是希望,找到洛月汐的人是他。能夠幫到洛月汐的人,也是他。 哦,你說什么,他和洛月汐之間的婚約已經一筆勾銷了? 這是當然的事情,他和洛月汐之間再無當初的婚約作為羈絆。但是這又如何,事實上,沈昭也很高興這場婚約作廢了。 因為他想讓她知道,他愛她,和當年定下的親事,沒有半分干系。 第216章 “月汐她怎么了?為什么一直沒有醒過來?”離朱低聲問著, 語氣里帶著擔憂和不解,以往總是帶著活潑愉快微笑的臉上滿滿的憂色。 在樹屋內, 洛月汐安靜的躺在床上, 她臉色紅潤、呼吸平穩,好像只是睡了過去, 沒有半點異狀, 但無論離朱和小雪怎么呼喚, 她都沒有醒來。 “咿呀……”趴在洛月汐身邊的小雪妖低聲叫喚了一聲,拱了拱洛月汐搭在床上的左手, 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迎來主人溫柔的愛撫。 它垂下頭來, 尖尖的小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毛茸茸的大尾巴甩了甩,蓋到了洛月汐手上。委屈又擔憂的又咿呀叫了一聲, 小雪妖趴在洛月汐身邊不動了。 抱樸子仔細檢查過后, 臉色肅然而鄭重的皺眉說道:“是心魔劫,剛剛的雷劫就是成嬰時的劫雷,她已經等來結嬰契機了。” “心魔劫……”離朱一臉懵逼, 透著不知所措,“這是什么?” 抱樸子斜睨了離朱一眼, 若有所思的說道:“是了, 妖族進階全看血脈激發到什么程度,體內妖丹的純度,沒有人修要過的心魔劫,只是進階時的雷劫比起人修更厲害。” “不過這也是必然的, 心魔劫是為了淬煉道心,妖族根本沒有道心,何來心魔劫呢。你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心魔劫可比雷劫難過得多了。” 離朱抹了把臉,她們一族偏安一隅多年,族中進階全憑時間積累,沒有修煉功法、沒有靈器秘籍,妖族修煉就是靠時間堆,靠血脈純化,和人修五花八門的修煉手段完全無法比擬。 雖然還是不能聽得太明白抱樸子所說話中的含義,但是離朱起碼是聽懂了,洛月汐只是在度心魔劫。 “那月汐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劫嗎?她不會有事的,對吧?”離朱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抱樸子,希望從他那里聽來一個靠譜的讓人安心的答案。 抱樸子微微搖頭,神情凝重:“心魔劫能不能度過,全看洛月汐自己,我們是沒有任何辦法相助的。只能等待了她醒來,或是……隕落了。” 抱樸子語氣轉冷,神情也一樣冷然下來,顯然對于洛月汐身隕這樣的結果并不能接受。 離朱咬了咬下唇,語氣艱澀:“我們真的什么也幫不了?只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月汐沉睡著,受心魔劫的折磨?” “誰說心魔劫是折磨了?”抱樸子奇怪的覷了她一眼,“心魔劫不過是將她心底最不愿意回想,最無法釋懷的事情重演一遍而已,對她而言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抱樸子神色淡淡的,不再看洛月汐,而是轉身離去:“是否能夠渡過心魔劫,就在她是否能夠從夢境中掙脫,是否能夠徹底釋懷和忘記。這一切全都取決于她。” “如果你想幫到她,那就不要留在這里打擾,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讓她好好的做一場夢,等著她從夢里醒來。”抱樸子飄出了樹屋。 他飄出去后,聲音還隱隱傳來:“把那只雪妖也抱出來,那家伙性格嬌氣得很,留在洛月汐身邊也是添麻煩。” 離朱瞅了眼趴在洛月汐身旁胖成橘貓一樣攤成一塊冰藍色毛餅的小雪妖,心里默默的點了點頭,它看上去確實挺嬌氣不靠譜的樣子。 這樣想著,離朱就果斷的上前將小雪妖抱了起來,不顧它的掙扎,離朱捏了捏小雪妖肥肥的小爪子,聲音清脆語氣卻十分堅決:“小家伙,可別在這里拖累月汐了,我送你去和小寶們一起玩好不好?” 也不等小雪妖回答好,還是不好,離朱已經抱起小雪妖轉身離開了。下了樹屋,離朱抬頭仰視了一眼巨樹上的樹屋,輕輕嘆了口氣。 洛月汐陷入到心魔劫之后,離朱便向族人們傳言了,不許他們再靠近此處,免得打擾到洛月汐,就連那群正在按時按量服下丹藥治療傷勢的幼崽們,也都被強制性的命令了不許來打擾洛月汐。 抱著小雪妖,離朱速度很快的來到族中圣地,走到梧桐樹下,就看到郁郁蔥蔥如一座小山一樣龐然巨物般的火紅樹上,有幾只羽毛顏色各異的鳥崽在上下跳躍,嘰嘰喳喳的活潑聲音響徹整個樹端。 梧桐樹灑下一片金紅的光幕,限制著這些幼崽們不要跑開,同時也是保護著這些幼崽不受外界傷害的手段。 離朱穿過金紅色的光幕,仿若那就只是一片虛無。走到樹下,就看到小寶正在苦兮兮的噴著火,從它尖尖的喙中,一捧捧妖火被吐了出來,火焰成明黃色,卻只是溫度最低的南明離火而已,完全不到最高層次的金白之色。 離朱見到小寶這么認真的修煉,其實還是蠻高興的,看它努力噴著火熟練自己的天賦能力,離朱也沒有打擾,放下冰藍色的一坨,就轉身離開了。 幼崽們的生活是輕松快樂的,是無憂無慮的,他們絕不會把族中的重擔壓在這些幼崽們身上,他們合該享受一個溫柔而快樂的童年。 至于外界的風風雨雨,就由他們這些長輩替他們擋著吧。 離朱面色冷凝下來,一向陽光明媚、開朗活潑的臉上帶著幾分陰沉和冷然,這幾日功夫,守在秘境邊緣的族人們發現了有人靠近的痕跡。 鳳凰秘境的存在竟然是被人發現了,有人找到了隱居在空間夾層之中一萬余年的鳳凰秘境。而他們卻并不知曉來人是誰,抱有的是惡意還是善意。 鳳凰一族所有成年族人為了這件事情曾經一起商討過,最后再書圣和抱樸子的建議下,他們決定將窺探鳳凰秘境的人盡數殺死,不留痕跡,并且盡快以青鸞族人破開空間,帶著鳳凰秘境重新尋找隱居之地。 他們鳳凰一族經過當年修真界的大破滅,即使族中修養多年,卻依舊族人凋零,根本不適合再卷入到修真界之中。他們不適合與外界建交,還是隱居能夠保證族人們的安全。 離朱作為鳳凰一族的殿下,又是即將成年,這件事情在長老們的決議下打算交給她來解決,這也算是對她的培養,也算是一場歷練。 如果不是和洛月汐關系極好,又擔心驟然遭遇雷劫后昏迷她會情況危急,離朱此時應該已經率領著族人去將那膽敢窺視鳳凰秘境的外人盡數誅殺了。 不過雖然耽誤了一點時間,但卻并不晚。離朱無聲加快了速度,漆黑的長發被風拂起飄落在身后,紅色衣袂紛飛,轉瞬間她已經飛到秘境的入口處。 在這里,鳳凰一族成年的族人們已經整裝待發,等待著離朱帶領他們將膽敢前來窺探他們隱居之地的敵人盡數誅殺。 “離朱,你來了。”第一個發現離朱前來的是慕元化,他朝離朱微微頷首,溫聲道,“我們已經確定了入侵者如今所在的地點。” 慕元化本體正是青鸞,在感應空間波動上甩開鳳凰一族其他妖禽不知道多少,故而此次調查敵人位置的事情是由青鸞一族負責的。 離朱神情冷冽的點了點頭,眼神冷厲果決:“青鸞一族隱于空間之中待命,其他族人與我一同出發!” 她眼中露出一抹冷然的狠意,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和憤怒:“不必留情,膽敢冒犯我族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