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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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展顏笑道,后面的話卻沒說出口。他知道,之前在耀天秘境他貿然沖到正在傳送的陣法中的這件事情讓洛月汐心中已經不悅了,他再提什么因禍得福,只怕洛月汐就要爆了。 洛月汐上下掃了眼沈昭,纖長濃密的眼睫之下幽深漆黑的眼眸中突然亮起十分灼熱的光華,天生劍體耶,修真界萬年難出一個,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形“天材地寶”擺在面前,怎么不讓洛月汐那顆屬于丹修研究狂的心蠢蠢欲動。 關于天生劍體的資料,可是連丹宗都沒有詳細記載,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而沈昭,可是第一手資料的來源啊! 好、好想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的檢查一遍沈昭的身體,天生劍體應該和普通修士有很大區別吧?除了天生劍心、體內劍氣縱橫外,這法體還有什么獨特之處? 好想知道! 洛月汐眼眸深處的光點越來越亮,幾乎灼熱到讓沈昭覺得一陣發毛。眨巴了幾下眼睛,沈昭心中發毛,忍不住一臉茫然疑惑的輕聲問道:“阿月,怎么了?” “沒什么。”洛月汐一瞬間就恢復了正經淡定的模樣,她淡笑著看著沈昭,平靜說道,“只是很高興而已,你越早恢復,我們的安全也就越有保障。” 沈昭微微瞇起了眼睛,為洛月汐這句若有所指的話,他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利光,輕聲問道:“這里有危險?”頓了頓,沈昭眼中掠過一絲鋒銳的殺機,語氣平淡的問著,“是之前的人有什么陰謀嗎?” 沈昭重傷未愈,之前苗家寨的人前來道歉時,沈昭并沒有露面,但是對洛月汐和苗翠之間的對話,他卻聽得一清二楚,是以直覺的就懷疑是不是他們有詐。 洛月汐微微搖頭,她想起苗翠離開之前欲言又止的神情和目中的焦急,淡淡說道:“和他們無關,只怕是其他災禍不日將要來臨。不過無妨,早早晚晚,我們總會知道的。” “也不過多等一段時間罷了。”洛月汐淡漠一笑,渾不在意的模樣。從苗翠的表情來看,只怕只靠他們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度過這次災難,總要來找他們幫忙。 既然如此,他們只需等待即可。反正,以苗家寨那樣的實力都能存活到現在,只怕那些災難危機也不算太恐怖,否則苗家寨的人早就死盡了。 等到第二日清晨升起之時,橘紅色的霞光照射下來灑滿了整個海面,波光粼粼的海面被陽光染成了金色,蔚藍和金色混在一起成為一種十分特別而柔美的色彩。 海風習習,吹拂過略帶著咸味的風,沈昭傷勢痊愈,不再是一只只能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廢喵,而是英姿勃發饒有興致的在海邊練起了劍法。 黑色重劍在他手中如臂指揮,劍如飛風,其勢驚鴻,鉤、掛、點、挑、剌、撩、劈,劍隨身走,以身帶劍,劍與身合,身與氣合,氣與神合,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的傾瀉出來劍氣喧囂勃發。 沈昭最后挽了一個劍花收起了劍勢,將黑劍鏘的一聲收回劍鞘之中。他渾身劍意勃發,銳意縱橫之間好似劍意又更進一步。 當沈昭身周的劍意緩緩平息下來之后,他才轉過身來,背對著清晨橘紅色明亮的曦光,對洛月汐露出一個她再熟悉不過,卻又有些不同的微笑來。 沈昭的笑容里充滿著劍意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和銳意,卻又奇怪的夾雜了堅定和沉穩,就仿佛他的一顆劍心,在不斷的被打磨被加強。 “你好像很高興?”洛月汐看著沈昭,雖然不是劍修,但從沈昭如今的喧囂的劍意中卻也能窺見些許他的情緒。 沈昭也不隱瞞,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是很高興啊,因為我和阿月終于有時間好好在一起了,不是嗎?” 被沈昭這樣一說,洛月汐才驀然醒悟過來,是啊,她和沈昭確實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有過十分平和的相處了。 好像從很久以前,她就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沈昭,而后來又發生了這樣那樣那么多的事情,導致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和對方相處了。 “對不起,沈昭。”抬頭迎上沈昭的目光,洛月汐突然低聲說道。沈昭背光而立,洛月汐不太看得清他臉上的神情和眼中的神色,她只是眼神漂移定在某個點,繼續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這句話一直都想要和你說,對不起,是我自己太偏執對你存有偏見,才會一直對你心存怨恨。”洛月汐垂下頭,盯著腳下白色的砂礫,低聲說著。 是啊,就是她在一直遷怒著沈昭啊,燕京被毀,洛家滿門被滅,這件事情,說到底又和沈昭有何關系呢? 失去親人的不僅僅是她,還有沈昭。他們是一樣的,但她卻遷怒了沈昭。多么自私,真像是她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我也要和你說聲對不起,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自以為是的從我認為正確的角度去看你,從來沒有真的認識到真正的你。這一點上,我也要和你道歉。”沈昭怔然良久,表情沉郁下來輕聲說道。 曉光璀璨,海風習習,洛月汐和沈昭兩人相對而立,兩人對視片刻后,都發現對方心中的懊悔和遺憾——懊悔那些時候為什么就那么偏執,遺憾那些時光就那樣在互相誤會中浪費。 最終兩人齊齊微笑了起來,這一笑之后,幾年來所有因為時光和距離累積的陌生都漸漸消失泯滅了,他們好像終于認識到,無論怎么改變,事實上他們都還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即使他們之間還有著隔閡和差距,但是到了如今,還有什么值得計較的呢?在整個修真界,他們再無象征著過去的人存活的時候。 “那么,從頭來過?”笑過后,洛月汐率先對沈昭伸出手。 同樣伸出右手,沈昭輕輕在洛月汐手掌心拍了一下,低聲道:“從頭來過。” 兩人都沒有提那些過往的糾結和磨難,更沒有提起他們之間的婚約,就好像只是兩個相熟已久的老友那般,兩人之間的氛圍沒有了那些隱藏著的矛盾和尷尬,重新變得平和熟稔起來。 沈昭傷勢既然已經痊愈,按理說來他們兩人已經可以離開這里,尋找有更多修士生活的島嶼打聽消息了。 只是洛月汐卻示意沈昭不必著急,掃了眼島嶼深處,洛月汐淡淡道:“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再等一等吧。” 他們沒有等待多久,或者說如今的情況已經讓苗翠無法再繼續拖下去了。這一天清晨時分,苗翠便帶著整個寨子近五百人浩浩蕩蕩的朝著洛月汐和沈昭所在的海灘趕來。 看到那些浩浩蕩蕩的人群,沈昭微一皺眉,聲音冷了下來,帶著幾分寒意:“他們這是要做什么?難道要仗著人多勢眾?” “只怕不是。”洛月汐無語的看了眼沈昭,低低笑了一聲,“那些人修為低微,一些年老體弱者只怕連普通凡人都比不過,靠什么人多勢眾?” “那他們這是要做什么?”揚了揚眼眸,沈昭皺眉。 斂下眉眼,洛月汐輕聲說了一句:“大概是求情吧。” 苗翠確實是帶著全寨子的人來請求幫助的。妖潮之夜越來越近,寨子中的防護陣法卻越來越破敗,只怕根本就擋不住幾只妖獸。 如此下去,今年的妖獸之潮,只怕苗家寨要犧牲不少青壯才能度過。可就是度過了今年的,明年的怎么辦?后年的怎么辦? 妖潮之夜每年都會降臨,光這樣挨著,就是苗家寨有再多人,也要在一年年的妖潮之夜下毀滅。 帶領著所有族人跪在了洛月汐和沈昭的面前,不管是青年壯漢,還是須發潔白的老者嫗婦,又或者神色懵懂天真的孩童,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將近五百人全都跪了下來,聲勢一看之下還有些浩大。 苗翠跪在最前面,眼看著洛月汐和沈昭兩人表情都十分淡漠平靜,既沒有阻止也沒有感興趣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根本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中。 雖然心中知道修真者感情淡薄,你爭我奪叢林法則中根本沒有多少憐憫之心,但是苗翠心中還是一寒。 但是眼前這兩人已經是苗家寨最后的稻草了,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抓緊才行,而且,她手中有一些訊息,只怕這兩人會很感興趣。 “兩位前輩,苗家寨所有族人懇求兩位前輩,救救我們寨子吧!”苗翠表情哀戚,一張俏麗的面容上全是祈求和近乎絕望的期盼。 洛月汐眼神一閃,淡淡道:“求我們?你先說說是什么情況好了。” 這話說得輕飄飄的,什么也沒有承諾,但是至少沒有直接拒絕,苗翠只能如此在心里安慰自己。 但是面上卻不敢怠慢,連忙說道:“不瞞前輩,在我們海外修真界,因為島嶼的面積較海域太小,所以妖獸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們人族。所以在海外,以妖獸為尊。” “妖獸嗜殺成性,若不限制會大肆攻擊人類修士,所以人修中的大能和妖獸中的強悍存在定下約定,平時的時候,妖獸不允許隨意殘害人族。但每年的特殊時期,妖獸可隨意虐殺狩獵人類。” “每年妖獸狩獵人類的日子,被稱作妖潮之夜。每隔一年,在妖潮之夜,妖獸都會傾巢而出,尋找人修獵殺。每一次妖潮之夜持續一個月,每次過后,人族都要元氣大傷。” 說到這里,已經解釋完什么是妖潮之夜的苗翠凄然一笑,俏麗的臉上都是驚懼和絕望,但是在她眼底還存留著一絲近乎瘋狂的絕望:“今年的妖潮之夜,很快就要來臨了。” “苗翠懇請兩位前輩,助我苗家寨渡過今年的妖潮之夜。”重重磕下頭,苗翠的頭直接磕在地上,而跟在她身后,苗家寨近五百人也一頭磕下了頭。 對此洛月汐卻視若無睹,甚至連沈昭也只是一臉淡漠。比起苗家寨,他們對海外修真界和妖獸的情況更加在意。 洛月汐嗯了一聲,沒有應苗翠求情的話,反而若有所思的瞇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們海外修真界?若按你所說的,妖潮之夜每年都有,那應該算作常識。為何你解釋得如此清楚?” “回答我,你知道什么?”最后一句話,洛月汐加重了語氣,筑基期的威壓直接壓下。 強大的氣勢壓得苗翠心中一驚,再也不敢算計什么,只能更加伏低了頭,聲音微帶顫抖的說道:“不敢有瞞前輩,從前輩降臨此島,晚輩便知道兩位前輩并非我們海外修真界之人。”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沈昭皺了皺眉,忍不住插嘴問道。她和洛月汐都沒有怎么接觸過這些人,他們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苗翠低聲道:“妖潮之夜不日就要來臨,筑基期以上的前輩不是在蓬萊三島避難,就是在自己做好防護的島上臨陣以待,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嗯,既然你知道我們不是海外修真界的人,如何又能信任我們呢?”洛月汐輕笑了一聲,“也許不等妖潮之夜,你們就會死在我們手里了。” 苗翠苦笑著搖了搖頭,毫不掩飾的嘆息道:“晚輩乃是苗家寨修為最高者,卻也不是前輩一合之敵,若是要除去我們,前輩們又何須等到此刻呢?” “況且,不管兩位前輩來自哪里,于我苗家寨而言,都沒有分別。我們在此地偏安百余年,事實上和海外修真界也已經沒有往來了。” 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洛月汐和沈昭,苗翠又道:“雖是如此,但是我們苗家寨對海外修真界的情況還有些了解,雖然時隔百年,但想必變化不大,這些信息都可以盡數告訴前輩。” “這么殷勤順從,你們不只是想讓我們幫你們度過妖潮之夜吧?”沈昭嗤笑了一聲。 苗翠默然,面色不改的點頭道:“先輩們留下的陣法已經破敗,繼續留在這里,我們也活不了幾年。這里雖然偏僻,距離人族修士聚居地很遠,但是生存在附近的妖獸仍有不少。” “所以,等待妖潮之夜過去后,我們懇請兩位前輩護送我們離開這里,前往修士聚居之地。” 沉吟了片刻,洛月汐雙目如劍的看向苗翠,她輕輕笑道:“說了這么多,但是問題是,我們憑什么這么好心的幫助你們?又是幫你們度過妖潮之夜,又是護送你們離開?” “晚輩自知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也準備好了報酬。”苗翠聽到洛月汐說出這句話,反而松了口氣。 愿意談就代表有希望,哪怕獅子大開口也好過一口拒絕。 “我們苗家寨搬到這里后雖然敗落凋零了,但是當年我們苗家也是海外修真界數一數二的修真家族,而我們苗家就是以煉丹術聞名著稱整個修真界。雖然如今我們族中連一個煉丹師也沒有,但是所有的典籍我們依舊保存得極好。”苗翠神色一正,眉目間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分驕矜,顯然是發自內心的感到驕傲。 洛月汐眉頭一揚:“煉丹術?”她心中皺眉,記起好像聽元瓔道君隨口提起過一句,因為修真大陸和海外環境截然不同,所以雙方的煉丹術,自上古時就分成了兩種流派。 若是真如苗翠所說,他們苗家當年有如此盛景,只怕煉丹師水平不會太低。若能翻閱借鑒一番也是極好的。 “好,我們答應你了。”就在洛月汐還在猶豫是否要答應下來的時候,沈昭已經一口應下。 洛月汐回頭看了眼沈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黯,也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苗翠頓時就喜笑顏開,欣喜若狂都不足以說明她此刻的心情。她直接將洛月汐和沈昭請到了他們寨子中間,并且直接把有關于海外修真界的訊息玉簡交給了洛月汐和沈昭。 至于苗家所藏的煉丹術秘籍,自然是要等度過危機后方會給洛月汐,這是雙方心知肚明的地方。 沒有查看那玉簡,洛月汐看向沈昭,神色黯然下來,傳音道:“你幫他們,是因為……” “我只是想,如果當初,也有人來幫我們就好了。物傷其類,不過是舉手之勞,為何不施以援手呢?”沈昭眼中掠過一抹痛色。 第85章 “是啊。”表情怔忪, 洛月汐垂下眼簾,眼中流淌出真切的悲傷和痛苦, 她唇角勾起僵硬苦澀的弧度,怔怔盯著腳下的地面發呆,目光凝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深吸了一口氣,洛月汐努力平靜下語氣, 但仍是失敗,“物傷其類。當年, 若是也有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想我也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去請求他們救燕京。若是那樣,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沈昭臉色微微蒼白,目光沉湎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只良久才低低嘆了一聲:“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過去的事情已經注定無法挽回。”壓下心中的苦澀和悲涼, 洛月汐霍然站了起來,她面上的沉郁和悲傷一掃而空,只剩下堅定。 將之前苗翠給她的玉簡翻了出來,洛月汐右手拂過儲物袋拿出一塊空白的玉簡來, 再將玉簡中的內容復刻了一遍后,她將其中一塊玉簡遞給沈昭, 淡淡揚眉道:“多想無益,還是先想辦法回去吧。” “阿月,等我們回到修真大陸, 一起回燕京一次吧。師尊在那里設了陣法,一切都保存得完好無缺。”說到這里,沈昭眼睛一亮,忍不住提議道。 目光清淡的掃了沈昭一眼,洛月汐冷笑一聲:“也不過是死物保存下來了。在沒有報仇之前,我不會回去的。” 說完這句話,洛月汐也失去了繼續說話的興趣,在苗家寨專門為她和沈昭騰出來的屋子的榻上盤膝坐了下來,將玉簡貼在額頭上,洛月汐沉下心神查看其玉簡中記錄的信息來。 見洛月汐入定,沈昭怔怔站著發呆了片刻,才嘆了口氣,揉了把頭,暗罵自己豬腦子,哪門不該提偏偏提哪門。 活該自己踩雷被洛月汐冷待了。癟了癟嘴,沈昭不敢再多嘴,只拿出那玉簡貼在額頭,細細看起其中記載的信息來。 這一看,就看出了大問題。 原來,在上古之時,修真大陸和海外蓬萊三島、外海交往十分密切,修真界包括大陸和海外,當時根本沒有海外修真界這種說法,因為當時海外是修真界的一部分,卻不是獨立的存在。 直到萬年前,人族大能接連或是飛升或是隕落,人類修士勢力大減,而妖族勢力陡增,生存在東海、南海、海外等海域的妖族集合在一起,組合成聯盟,直接隔斷了修真大陸和海外的聯系。 從修真大陸靠海的東邊大陸到東海蓬萊三島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域,其中生存著大量妖獸。當人族勢大時,大陸和島嶼之間的聯系緊密,妖族也不敢惹事。 但當妖族勢力超過人族后,此海域的主使權就落到了妖獸的手中。在之后,凡事從大陸行駛向海外島嶼的船只都在妖獸的干預破壞下沉船,而海外駛向大陸的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