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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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排在劍宗之下,不過是因為劍修擅戰,而丹修最不擅長斗法。 但是在修真之路上,就連只修劍的劍修,都需要用到各種珍貴的丹藥,更不要說其他修士了。 對于丹修,修真界中的修士從來都是尊敬討好的,一個丹修雖然打不過劍修,但他能找來數十個打得過劍修的修士。 這就是丹修人脈的強大和恐怖之處了!修真界,惹一個煉丹師,尤其是一個水平不錯的煉丹師,那無異于捅了馬蜂窩。 “我愿意加入丹宗。”抿了抿唇,洛月汐毫不猶豫的接下了顏興文遞過來的橄欖枝。 相比于劍修,她倒是更想成為一個丹修。 丹修煉的可不只是丹藥,還有很多其他的有意思的東西。比如說……毒。 洛月汐心中已有決斷,便不會再猶豫拿喬,直截了當的表達了她的意愿。 顏興文臉上的微笑一下子就盛了起來,眼中也露出幾絲柔和和親近,連連點頭道:“歡迎之至。” 一邊說著,他一邊一手拂過腰間懸掛著的,白色手掌大小的囊袋,之后便有一塊泛著溫潤色彩,大約手掌大的青色玉牌出現在他手心之中。 這種憑空取物的手法,倒是和洛月汐曾經看過的小說中的儲物袋差不多。 將那塊玉牌遞到洛月汐面前,顏興文含笑道,“這是我丹宗弟子的身份玉牌,你先在上面留下你的神識印記。” “等法會結束你與我一同返回丹宗后,再請宗主在宗門內保留你的本命靈牌,錄下你的氣息,之后,你便正式成為我們丹宗的弟子了。” 接過玉石,感覺到那玉牌觸手溫潤細膩的觸感,洛月汐對顏興文點了點頭,神色間并無一絲欣喜和高興。 雖然她這么輕易就入了丹宗是值得開心,但此時她還真的笑不出來。 “嘖,顏道友,你動作可還真快。”李墨白見洛月汐完全無視他的邀請,反而答應加入丹宗去做什么丹修,忍不住就酸了顏興文一句。 別看顏興文那動作輕描淡寫平淡自然的,他給洛月汐的那塊玉牌可不僅僅是丹宗普通弟子的玉牌,那是只有天賦絕佳幾乎板上釘釘成為煉丹師的弟子才能獲得的玉牌! 而這才只是法會上他們選拔,還沒真的回到各自宗門,由宗主長老們定奪呢! 顏興文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只是面上含笑唇角微勾語氣溫和的反問道:“若是李道友,便不會如此做嗎?” 那個……還真是這樣,換做他,他也會這么做的。 靈根資質是萬里挑一的單靈根,心性之堅定能憑借自己打破幻境,是這幾屆法會中最為出挑的修道苗子了,這樣的弟子不好好抓住帶回宗門培養,那才是沒天理了! 摸了摸鼻子,李墨白有些悻悻的,沒有再開口多說什么。 只是對于好不容易遇到的一個適合走劍修道路的苗子被丹宗拐走,依舊是滿心不爽,這可是他未來可能的對手啊!就這樣放棄修劍該去煉丹了嗎? ←—喂,難道你只是見獵心喜想拐一個未來的對手嗎? 沒有再理會李墨白的牢sao和酸氣,顏興文和李墨白不止打過一次交道,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有話說話、性格放蕩不羈的人。 根本不把他的抱怨放在心上,顏興文只是一拱手,對其他幾位修士道了聲抱歉,便帶著洛月汐往廣場邊緣的二層木質小樓走去。 新入門的弟子還需要登記名字和來歷,雖然洛月汐資質出眾,但是丹宗也不可能不調查一下她的來歷身世就貿貿然收入門中。 等顏興文和洛月汐離去,其余幾人看著廣場上仍舊沉浸于幻境之中的那些通過了第二項測試,卻依舊沉湎于幻境之中的修士。 李墨白搖頭嘆了一聲“:“嘖嘖,看來今年的情況也不會太好,不知今年我劍宗能有幾名新弟子入門?去年劍宗內門弟子只得十一人,不知今年能否增加了。” “李道友,這一次法會中可是有一個天生劍體的修劍苗子,只怕此人就要入你劍宗門下了,這樣一個弟子,不是抵得十個內門弟子嗎?”這句話的語氣可比之前李墨白說話時要酸得多了。 “這一次法會,總不是你們劍宗占大頭、拿頭鰲!還有丹宗,簡直日/他奶奶的熊,好好一個妹子,又漂亮又厲害,就這么被拐走了,我連半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呢!”酸兮兮的聲音響起,其中飽含的酸氣簡直能熏得人栽一個跟頭。 只見站在李墨白另外一邊,穿著一身顏色花哨、打滿花花綠綠補丁的衣服的年輕男子皺巴著一張臉,痞里痞氣的像是一個小混混多過像一個修士。 他身上掛滿了亂七八糟的武器飾品,刀槍棍棒簡直十八般武器都能在他身上找到,這副打扮,簡直就像個沿街穿巷賣雜貨的賣貨郎。 李墨白翻了個白眼,右手食指中指并攏一劃,一道鋒利無匹的劍氣便猛地朝著那一臉痞氣的男子激射出去。 劍氣鋒銳無匹仿佛無物不破,在即將刺到那痞氣青年身上時,那青年瞪起斗雞眼嘴里嘖嘖幾聲,右手一揮,一面雪白的素帕便凌空飛起急速變大,輕描淡寫般的擋住了那道鋒銳至極的劍氣。 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那痞氣青年表情夸張做作:“好你個李墨白,你是要弄死我啊!”語到最后,他居然做出西子捧心的表情來,只是那副尊榮配上那樣的動作,不僅沒有讓人覺得心疼憐惜,反而無語凝噎。 “聽你說話就頭疼,閉嘴行嗎?”李墨白還沒回話,反倒是另外一個身穿紫衣一臉高傲的青年不耐煩的哼了句。 他瞪了痞氣青年一眼,眼神厭惡:“薛茂茂,打扮成這個鬼樣子來舉行法會,你簡直是丟盡了器宗的臉!還好你剛才沒說話,不然直接就把人給嚇跑了!” “哎呦,我這暴脾氣,我怎么就丟器宗的臉了。”薛茂茂瞪大了眼睛,居然頗具幾分喜感。 他也學著那紫衣青年的模樣仰頭哼了一聲,又得意的顯擺起來:“你瞧瞧你看看,我身上哪一件法器不是一等一的貨色,哼,放到拍賣行上,不知道多少人搶著要,你個土包子你知道個屁/啊!” 翻了個白眼,薛茂茂對于紫衣青年的話嗤之以鼻,渾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好羞恥的:“再說了,我哪句話說錯了?那個天生劍體的苗子最后要不是進了劍宗,我就把我身上掛著的法器當著你們的面給吃了!” “再說剛才那妹子,別說你們沒注意到,那可是琉璃凈火!還是簽訂最牢不可破誓約的琉璃凈火!這樣的好苗子居然被丹宗搶走了,真是乖乖隆個隆,老/子到現在都沒摸到過天地靈火的毛,還是用妖火呢!真是想想就可憐。” 越說越心塞,薛茂茂說到最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皺巴著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洛月汐離去的方向,無限渴望的低聲喃喃:“老/子也想要天地靈火啊,有了天地靈火,煉器該多簡單啊!” “老/子煉一件丟一件,多少靈石都不成問題啊。” 紫衣青年懷敏昌眉頭越皺越緊,哼道:“呱噪!” “阿彌陀佛!懷施主,薛施主,當前最重要的是保持法會的順利進行,兩位施主還請暫且忍耐片刻。”頭頂光亮點著六個疤戒的眉清目秀的僧人雙手合十唱了個諾。 說話的小僧人年紀不大,眉目清秀。但表情卻淡然平靜,氣質平和超脫,整個人都仿佛超脫塵世外,不在紅塵之中。 出身天罡派,身穿紫衣,剛剛出言嘲諷薛茂茂的懷敏昌微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他素來高傲慣了,即使知道此事他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要他低頭和人道歉,卻是絕不可能。 但說話的小沙彌看著年輕清秀,卻是大昭寺這一代的天生佛子,懷敏昌不能不給面子,便道:“空明大師說的是,當前還是以法會為重,我會盡量忍耐的,只要某些人不要制造噪音擾亂環境就好。” “誒,我這……”薛茂茂脾氣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聽到懷敏昌這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話,頓時暴脾氣上來就要繼續咋呼。 李墨白此時眼神一利,食指中指并攏一道劍氣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激發出來,在薛茂茂反應過來之前就刺向了他,薛茂茂連忙手忙腳亂的擋下這道劍氣,再也沒功夫去和懷敏昌斗嘴了。 薛茂茂一閉嘴,其他幾派一直沒說話只是默默站遠了一些的修士們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放松的情緒來。 那舒了口氣的模樣,顯然遭受薛茂茂荼毒的時間不短。 沒辦法,誰讓薛茂茂在進入器宗踏上修真之途之前就是個走街串巷的小混混呢。 和他在一起,就是靜心功夫一流,秉持上善若水的上清宗的玄心道人都hold不住,大概也只有天生佛子的空明才沒覺得薛茂茂煩人。 那邊發生的混亂洛月汐自然是并不知道,便是知道她也不會關心這與她無關的事情。 在往那坐落在山巔之側的二層小樓走去時,她已經看到了,在那些通過第二項測驗的人群中,出現了沈鴻軒的身影。 只是與其他人一樣,他依舊處于幻境之中,滿臉茫然,不知道到底在幻境之中看到了什么。 洛月汐沒有上前去喚醒沈鴻軒,這次幻境于他而言不僅僅是試煉,更是一次機緣。 若能在幻境中經歷一遍自己的執念,洗練一番心性,對于他堅定道心會有很大的幫助。 洛月汐希望沈鴻軒也能很順利的走上修真之途,日后不要踏入迷途,能夠開啟屬于他自己的未來的人生。 從他們選擇離開凡人界,為了報仇而來到修真界,一切的情況就都不一樣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改變,他們不再是凡人界中的貴族小姐和少年將軍,而不過是修真界中的普通一員。 他們在修真界沒有背景,沒有可以依靠的人,除了憑借自己的力量去拼搏,他們沒有任何其他可以借助的力量。 更不必說他們還有兩個元嬰期的仇人,煉氣期之于元嬰期,仍舊是一只螞蟻罷了。 練氣、筑基、金丹、元嬰,他們距離元嬰修士遠已。 渡劫期和飛升期的修士長久不履塵世,除非發生重大到影響整個修真界的事情,否則他們是不會出來管理俗塵雜事的。 化神期的修士已經突破元嬰,壽元長遠,除了追求飛升大事,也少有理會塵世俗事的時候。 是以在修真界,反而很少能看到化神期及以上的修士,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修真圈子,輕易不會與低階修士多加接觸。 反倒是元嬰期的修士大多在修真界中行走,成為修真界中明面上最強并且具有決定權的修士。 有兩個這樣修為強大的仇人,其中一人還是魔修中的散修,蹤跡無法追蹤。 以她現在的身份實力,別說報仇,連找都找不到仇人許老魔! 而另一個仇人清虛子,洛月汐倒是知道他出身天罡派,可是天罡派乃九大門派之一,勢力龐大底蘊深厚。 清虛子乃天罡派的長老,要對付清虛子,天罡派是她無法越過的一個關卡,比起散修的許老魔,反而是清虛子更不好對付。 畢竟九大門派雖然暗中互相爭斗,但明面上卻都保持了平靜和和諧的畫面,貿貿然去對付清虛子,很容易牽扯到天罡派這個龐然大物。 說到底,還是她太弱小,沒有強大的力量,如果她擁有強大的力量,能讓修真界的人臣服低頭,那么她要報仇不過反手之間,易如反掌。 但是正因為她沒有那份能讓眾人低頭臣服的力量,她才更需要拼搏不斷,爭取早一日能親手手刃仇人,以他們的血來祭奠她死去的親人,和那一城無辜死去的百姓。 長路漫漫,前途未知,她所能做的不過就是踽踽獨行,永不退縮,勇往直前。 人生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她已經沒有了可以依靠的親人在背后支持著她,她已經沒有了無論何時都可以毫無負擔返回的家。 她背后空無一人,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存在,唯有靠她自己,才能拼出一個她心目中理想的未來來。 她想要報仇也好,踏上這修真之途的最頂端也好,都是需要靠她自己一點一滴的去拼搏,去奮斗。 她早已經明白,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除了自己手中的力量,再沒有任何人可以去依靠。 而沈鴻軒也同她一樣,除了他自己再無旁人可依。洛月汐是真心希望沈鴻軒能夠順順利利的走上修真之路,走得越強大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是丹修來著,我寫這篇文,最最開始的靈感其實是我做的一個夢,那個夢我就記得一個畫面,就是一個妹子單手抓著丹鼎暴力砸人的畫面。 于是女主是能夠單手扛鼎的丹修 ̄▽ ̄ 最近在修文……地圖轉換了以后,希望對于人物的刻畫能夠更加深刻。這一章出場的人物后面還有戲份,今天先稍稍提了一點。 今天一章還是很啰嗦,可是我已經修過一遍了,我果然是個很啰嗦的人qaq 還是保持更新,每天早上九點么么噠~ 第37章 法會落幕 走到廣場旁邊墻壁上有丹爐圖案的二層木質小樓前, 顏興文一擺手, 寬大的袖子拂過,一道青碧色的靈光便綻放開來被打向那小樓。 只見那青碧色澄澈異常的光芒打到小樓前, 一個透明的光罩應激亮起,青碧色光芒擊打到那光罩上,讓那光罩泛起了陣陣漣漪。 接觸到靈光之后,那光罩就像陽光下的雪花融化般悄然散開, 而那座二層小樓的大門也轟然一聲打開,露出其中擺設簡單卻不失精致的格局來。 顏興文伸手往前做出邀請狀,滿面微笑語氣柔和:“洛師妹,請進。” 洛月汐輕輕頷首, 與顏興文一同走進了小樓, 樓中擺設極為簡單,卻并不顯得窘迫,反而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顯得頗為雅致。 顏興文當先在屋中主位上坐下,又示意洛月汐坐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