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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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是心性最為堅定果決的存在,他們只修劍,走的是一劍破萬法的路子,如果心性不夠堅定,不管多有天賦,走上這條路都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難道,這樣一個劍心通明劍體純粹的好苗子,就要毀在今日? 心中有了雜念,長華真人便有了疏漏,原本刻意收斂的腳步聲便泄露了出來。這聲音很快就將那兩個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人驚醒了過來。 洛月汐抬起了布滿了紅色血絲的眼睛滿懷警惕和殺機的看向來人,在看到長華真人的那一刻,入骨的仇恨和憎惡便溢滿了她的整個眼眸。 而沈鴻軒也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率先擋在了洛月汐面前,警惕而仇恨的看著長華真人,低聲咆哮道:“你要做什么?” 知道這兩人是把他當(dāng)做了毀了整個城市的修士,長華微皺眉頭,淡淡道:“本座乃長華真人,察覺到此處有沖天煞氣特來查看,才發(fā)現(xiàn)……” 他深深看了沈鴻軒一眼,頗有深意的說道,“整座城市只剩下你們二人還活著。”長華真人是故意說這句話的,他要看看,這個天生劍體的少年,是否有匹配這份天資的心性,如果有…… “什么?整個燕京的人都……”沈鴻軒像是被人用棍子重重的敲了一棍,眼睛里染上了血色。 即使早就猜到不可能只有沈家才會遭受到那樣詭異的黑色霧氣的襲擊,但是沈鴻軒也沒有想過,竟然會整個燕京的人都死了。 燕京足足有將近百萬的百姓,再加上那些牲畜家禽,生靈只怕就幾百萬,竟然全都在這樣一場浩劫中……死去了?整座城市就只有他和阿月活下來了嗎? 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他卻活下來了?巨大的痛苦和唾棄感讓沈鴻軒心如絞痛,竟覺得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背上了幾十萬人的生死。 就在沈鴻軒自我唾棄和痛苦的時候,被他擋在身后的洛月汐突然走了出來。 雙眼中的仇恨和憎惡被她壓在了眼底最深處,仔細看了長華真人良久,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如粗糲的沙子:“不知真人可聽過清虛子和許老魔兩個名字?” 長華真人聽到洛月汐的問話,才第一次正眼看向她:“聽過。清虛子乃是天罡派的長老,許老魔乃是魔道散修。” “天罡派清虛子,魔道散修許老魔。”低聲念著,洛月汐重復(fù)了一遍這二人的姓名,眼中的仇恨和憎惡越發(fā)深沉。 她眼角發(fā)紅,神情悲痛,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腳步踉蹌的后退了幾步,洛月汐一邊嘶聲大笑著,一邊有血紅的淚從眼角滲出順著白皙的臉頰往下滑落。 她臉上盡是斑斑的血淚,卻仍是大笑個不停,如砂礫摩擦般難聽飽含著悲痛的笑聲在這一片寂靜的死城中回蕩著,有無數(shù)的回聲應(yīng)和著,像是那些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痛苦死去的人們的哀嚎。 “哈哈哈!好一個修真者,好一個修真者啊,在你們修真者眼中,所謂凡人,不過是一群螻蟻,就是一時失腳踩死了幾只就算什么呢?哪有人會在意螻蟻的生死,而我們,我們就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眼中的螻蟻!” “我放下過去種種,只求平凡度日;我不求長生千載,不求榮華富貴,只求父母和樂,一生安寧。我以為這一生是因為我太苦了,上天給我的一個新生,可是我錯了。其實這一切不過都是命運的玩笑,祂只是想看到人絕望崩潰,祂只是在捉弄我。” 那斑斑的血淚滴落在地上,與那些殘留的黑血融為了一團,分不清哪些是淚哪些是血。 洛月汐落下最后的血淚,雙眸血紅,手指指天:“悠悠蒼天,何薄與我?我洛月汐發(fā)誓,窮我一生,定要報得此仇,總有一日,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發(fā)下誓言,洛月汐周身突然暴起狂暴至極的靈力漩渦,rou眼可見的靈氣像是被一只大手?jǐn)噭右话阍诼逶孪^頂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而那漩渦的最底端便是洛月汐,聲勢浩大驚人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被那漩渦吸收而來,然后盡數(shù)灌入了漩渦下方的洛月汐體內(nèi)。 “引氣入體?沒有修煉法訣,只憑著一股氣勢,竟然就能引氣入體?而且這些靈力如此龐大,她竟然沒有被這些靈力撐爆!”長華真人被這一幕給震住了。 他修道幾百年,修為已至元嬰后期,比起元嬰初期的許老魔和清虛子不知高了多少,可他縱橫修真界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如此事情! 那少年身負天生劍體,引氣入體極為簡單,他尚能平常看之,但是這個少女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長華真人多么驚訝,沈鴻軒有多么擔(dān)憂急迫,那靈氣漩渦仍舊在不停的旋轉(zhuǎn)著,吸納著更多的靈氣匯聚到洛月汐頭頂。 而就在長華真人以為她會承受不住這么多靈氣入體時,洛月汐身上突然蕩起一波藍色的如水一般的光華。 在洛月汐終于引氣入體踏入修真之后,一直潛藏在洛月汐丹田之中的琉璃凈火便瞬間與洛月汐重新簽訂了契約,那是修士之間的契約,即使洛月汐身死,也沒有人能夠從她身上奪走琉璃凈火。 藍色的琉璃凈火通體溫潤無暇,驀地一閃便朝著洛月汐的丹田而去,最后停滯在了那引氣入體之后便開辟出來的氣海之中。 而所有的靈氣也在這一刻瘋狂的朝著洛月汐涌去,將全部的靈氣全都吸納入體化作氣海中盤旋的靈力后,洛月汐便渾身一軟再無知覺的倒了下去,被沈鴻軒險險接住抱在了懷里。 洛月汐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夜幕上繁星點點。 醒來之后,她只感覺到渾身一陣輕松和暢快,仿佛是洗去了渾身的污垢和束縛一般,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好似沒有重量一樣。 夜風(fēng)習(xí)習(xí),不斷吹拂而來,而在這清涼的夏風(fēng)中,還夾雜著些許異樣的氣味,洛月汐眨了眨眼睛,眼神瞬間清醒過來,她猛地躍起往后翻去,直到距離剛才的地方有三米遠后才抬眸看向前方。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還是身處在沈府的正堂之中。 此時正堂中已經(jīng)點起了燭火,而沈鴻軒就在她之前呆著地方的旁邊看著她。 見洛月汐醒來,沈鴻軒動了動唇,想擠出一絲微笑來卻最終失敗了,垂下眼,沈鴻軒低聲道:“長華真人說你引氣入體吸納了太多的靈氣,所以才會暈過去的。” 聽到沈鴻軒這樣說,洛月汐才發(fā)現(xiàn)了就在正堂中坐在一把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的長華真人。 在沈鴻軒出言之前,洛月汐完全不曾注意到長華真人的存在,要知道以洛月汐對周圍環(huán)境的敏銳和警惕心,不可能會沒發(fā)現(xiàn)身旁有外人在。 不過想到長華真人乃是修真者,或許其境界不是她能理解和想象的。 洛月汐對自己沒注意到長華真人這一點有了猜測,只是很好奇為什么他還在這里? 洛月汐并沒有接觸過多少修真者,但光是想想這些修真者掌握的力量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會對沒有半點武力的凡人平等以待,所以洛月汐完全不明白這位真人為何要“紆尊降貴”的在這凡人界中逗留等待? 莫非是因為……把視線轉(zhuǎn)向沈鴻軒,洛月汐心中淡淡想,大抵是因為沈鴻軒吧。 “真人說燕京的人都死了,必須將這里埋葬,然后請佛修來超度,否則燕京會化作陰煞之地,生出魔頭僵尸來。”沈鴻軒見洛月汐保持著距離他三步遠的距離不動,也不試圖上前,只是微垂下頭,低聲解釋道。 他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要離開這里了,因為燕京一日之間死去了近百萬人,必須要徹底埋葬,防止這里沖天的煞氣彌漫擴散。 洛月汐發(fā)現(xiàn)沈鴻軒看她的目光帶上了一絲痛楚和逃避,牽了牽嘴角想露出一個嘲諷不屑的笑容,卻發(fā)現(xiàn)連動一下嘴角的力氣都沒有。 現(xiàn)在,于她而言,什么主角什么天命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報仇,只想親手將害死她父母的人殺死,血債血償。除了仇恨,她根本就不在意任何事情。 在今日之前,她想過為了父母的疼愛忘記那些瘋狂殺戮,做回一個平凡普通的人,但是現(xiàn)實和命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耳光。 她終于明白過來,平凡幸福的生活,只有最頂端的人才有資格去追求,如她這樣能夠被人隨時用一根指頭碾死的存在,哪里有什么平凡和幸福? 只可惜這個道理她醒悟的太晚,而促成她醒悟的事情又太過痛徹心扉。 她為了過平靜的日子,丟到了手中的刀,但今日,她要再次把她丟去的刀、丟掉的冷血、丟掉的瘋狂,全部都撿回來。 從今日起,再沒有什么燕京安遠侯府的洛家小姐了,有的只有當(dāng)年從人堆中拼殺出來十年殺戮十年瘋狂的她了。 這個世界是不是一本小說,沈鴻軒是不是這邊小說的主角,“洛月汐”是不是這本小說中主角的后宮正室,這些都有什么要緊,這些都有什么好在意? 她就是她,不是什么書中的人物,她的人生也不會被一本莫名其妙的書cao控。 如果真的有那玄妙不可捉摸的命運存在著,并且想要cao控她未來的人生,那么她就強大到不會被任何人cao控!她的人生,從來都該由她自己來決定。 “你們二人都已經(jīng)引氣入體,算來也是一只腳踏入了修真門檻,繼續(xù)留在世俗界是不可能的。剛好,如今正值正派九大門派五年一次招收弟子的法會,我會送你等兩人前往修真界參加此次法會,以你們兩人的資質(zhì),找到師門應(yīng)該不難。” 見沈鴻軒把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長華真人才睜開眼睛淡淡說道。 洛月汐眼神一閃:“前輩乃是修真高人,為何對我們?nèi)绱似胶停窟€專門送我二人前往修真界?” 長華真人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實言相告:“他的資質(zhì)極好,乃是天生劍體,劍心通明,若是走劍修一途,修為會一日千里。本座乃是劍修,希望他能入我門下,成為本座首徒!我出身劍宗,乃劍宗元嬰長老。” 點了點頭,洛月汐相信長華仙人這樣的存在不會欺騙她,心中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至少現(xiàn)在看來,長華仙人并沒有惡意。而且聽他的意思,顯然劍宗就是正派九大派之一了! 離開世俗界前往修真界乃是不可逃避的必經(jīng)之路,洛月汐也沒有想逃避。 與之前對修真的排斥不同,如今她分外希望能早日獲得修真的法訣,提高自己的修為。 她還是不在意什么長生,上一世,她不想死,所以煎熬著活了十年,嘗過了生不如死的感覺,怎么可能還會懼怕死亡?她只是要變得更強大而已,直到有一日,她能親手手刃仇人。 她的父母,她的朋友,都在今日去世,在這個世界,除了一個沈鴻軒,她竟是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人認識的人了。 而沈鴻軒……洛月汐心中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不管沈鴻軒到底是不是所謂的主角,她都會和他保持距離。 之后幾人都沒有再多說什么,洛月汐沒有留在沈府,而是回了洛家。 走過這里熟悉的回廊,看過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這里她生活了十五年,每一處地方都那么清晰,都了然于胸。 實在不忍在洛家逗留,洛月汐換下了身上的嫁衣,換了一件之前偷偷練武準(zhǔn)備的灰色的勁裝,又收拾了一些行禮才闔上洛府的門轉(zhuǎn)身離去。 她已經(jīng)問過了,長華真人并不會毀了燕京,只是要在這里擺下一個巨大的陣法,阻止凡人誤入,也防止這里的煞氣擴散,日后若是她修煉有成,自然還可以從修真界回到世俗界來。 她還會回來,回來將仇人的尸體祭奠所有死去的人。 第32章 .沈鴻軒番外(捉蟲) 他和阿月成親的那一日,他非常的激動, 心中滿是期待。 甚至在成親前一日的晚上, 因為太過高興,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碾轉(zhuǎn)反側(cè)的睡不著, 心里滿滿漲漲著喜悅,這些感情讓他根本不舍得閉上眼睛。 胸膛里溢滿的, 全是興奮和柔軟的歡欣,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此刻的心情,甚至高興到有些混亂。 想要讓這一刻多停留一下,好讓他好好體悟這種感情, 但又想讓時間快點過去,快點太陽升起,快點到明天早上, 想要快一點和阿月成親, 真正的讓她成為他的妻子。 就是在這種既焦灼又甜蜜期待的情緒中, 沈鴻軒腦中思緒轉(zhuǎn)動,同時涌現(xiàn)出了許多感慨和懷念。 這一天晚上, 沈鴻軒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過往的種種回憶,他想起那些往事,想起那些無憂的兩小無猜的過去,覺得心里熨帖溫暖極了。 原來他們已經(jīng)認識了這么久, 原來時間已經(jīng)過得這么快, 原來她在他身邊已經(jīng)有這么多年。 很快了, 明天他們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 作為夫妻相互扶持共度一生,他們會舉案齊眉,會琴瑟和鳴,也會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這一生只要阿月一個妻子,只想和阿月一個人度過,他只和父親母親一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他會用他全部的生命和剩下所有的歲月去愛她,即使她現(xiàn)在怨怪他、討厭他,但是沈鴻軒知道她總是會對他心軟。總有一日,他們一定能夠真正的心意相通、心心相印。 心中這樣堅定著感慨著,沈鴻軒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戶前,吱呀一聲,他推開了窗戶,并沒有完全打開,只是打開了一道縫隙,讓夏日夜晚清涼的涼風(fēng)徐徐吹了進來。 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只見月色如水、夜色深沉,漆黑的夜幕上有點點繁星在璀璨閃耀,一眨一眨的調(diào)皮至極。涼風(fēng)吹拂過面,夾雜著甜膩清甜的花香和草木清冽干凈的氣味。 沈鴻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依在窗邊透過打開的縫隙隔著深沉的月色,遙望著洛府方向的那一棟繡樓。 那是洛月汐住的地方,從沈鴻軒這個角度,能夠看到洛月汐繡樓的屋檐,和屋檐下懸掛著風(fēng)鈴。 從洛月汐從洛夫人的院子里搬出來住到繡樓開始,沈鴻軒就養(yǎng)成了一個習(xí)慣,總是忍不住靠在窗前去看洛月汐繡樓的情況。 他只能隱隱錯錯的看到繡樓的模樣,但就只是這樣的注視,已經(jīng)讓他心生滿足和喜悅。 此時繡樓早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了,沒有一點光亮透出。 洛月汐不喜歡有人在她晚上睡覺時守夜,因而入夜之后,整個繡樓除了最下面會有守夜的丫鬟,樓上除了洛月汐以外就再無他人。 按下心中蠢蠢欲動的想翻墻去找洛月汐的沖動,沈鴻軒輕輕拍了自己一巴掌,揮去那些不切實際的想象。 這樣坐著就容易胡思亂想,沈鴻軒不敢繼續(xù)放任自己想下去,便開始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來,回憶起那些他們都無憂稚嫩的歲月。 他也是聽父母閑談時說起的,洛沈兩家比鄰而居,世代都是故交。 而沈山和洛文彬自少年時就是好友,雖然一人五大三粗喜好軍事,一人文弱書生彬彬有禮,但是這并不妨礙兩人之間建立起極為深厚的友誼。 而隨著時光飛逝,沈山和洛文彬相繼成婚,兩府緊挨著,兩家又交好,沈夫人和洛夫人嫁過來后,走動就極為頻繁。 原本沈夫人和洛夫人在閨閣之中時,不過是幾面之緣的關(guān)系,但是成親后他們卻反而越走越近,成為了關(guān)系親密的密友。 兩家交好,自然也是希望他們的下一代也能維持著友好的關(guān)系。 沈鴻軒是沈山的長子,在他出生一年多以后,成婚后一直沒有身孕的洛夫人終于有孕了,這個喜訊不僅是洛府的喜訊,沈府的兩位主人也真切為他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