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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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文彬原本緊握的手緩緩松開,他確實不知道女兒竟會武藝,但是他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為洛月汐的欺騙生氣,而是在想怎么能圓過這件事情。 如何不讓洛月汐日后為這件事情遭到旁人的詆毀,當然他最在意的是沈家的看法,洛月汐和沈鴻軒已經踏入喜堂,就是板上釘釘的夫妻,洛文彬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日后被夫家所忌,一輩子只能郁郁孤寂。 所以在沈鴻軒表現出一幅渾不在意甚至早就知情的模樣,洛文彬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管旁人怎么看,至少沈鴻軒是不會對洛月汐會武這件事感到驚惶厭惡了。 至于在場這些人……在大燕雖然對女子多有限制,但也沒有說女子不可習武,而殺死一兩個人?世家之人又有那幾個人手中真的干凈? 內宅手段最險惡之時,下黑手殺人之時比比皆是根本不算稀奇,洛月汐不過是眾目睽睽之下下手殺人罷了!但如果女方家人和夫家都不在意,旁人也不過嘰歪兩句罷了。 “你的武藝倒沒有進步。”洛月汐目光冷冽,淡淡說道,毫不掩飾她會武的事情。 她目光漠然冰寒,好像剛才殺死的不是兩個人,而是踩死了兩只螞蟻般,她對生命帶著一種令人心寒的冷漠,好像對死亡司空見慣,再也無法引起心中的半點波動。 沈鴻軒略帶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在西荒一年,雖然沒有時間練武,但是生死之間的戰斗卻讓我的意志更進一步的磨礪,現在的我,足以戰勝當年的三個我!” 說到后面,他難免帶上了一些得意的神情,不過在覷了一眼洛月汐冰寒的面色后,他又畫蛇添足般加了一句,“當然,這都是你教的好!我的武藝,可都是你教的呢!” 沈山一拍頭,豁然醒悟過來,聲音粗重:“我就說你小子小時候跟個榆木疙瘩似的怎么都學不會我沈家的武藝,怎么你八歲以后就像開了竅一樣進境一日千里呢!原來是自己找了個小師傅!” 洛月汐對于沈鴻軒父子的插科打諢沒有半點反應,她站在原地眼神放空,思緒好像已經飄遠到了很遠的地方。 沉默了許久之后,洛月汐終于緩緩勾起了唇角露出一個微笑來,抬眸對視上沈鴻軒,洛月汐輕聲道:“沈昭,我們不要成親了,好不好?” 她溫柔的微笑著,眼眸如同繁星一樣璀璨燦爛,笑容柔和清澈,語氣輕靈悅耳仿佛哄勸,“剛剛我們沒有行完最后一禮,我們還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就到此為止,好不好?” 沈鴻軒渾身一震,頭上滲出了細汗,面容也蒼白難看起來,漆黑的眼中有一絲難過和悲色掠過,最后化為沉沉的黑色聚集在眼底。 他凝視著洛月汐,唇角的笑容溫和包容,帶著寵溺和濃郁的愛意,但他卻輕聲開口道:“不好?!?/br> 他眼中的神情纏綿,仿佛愿意為洛月汐做任何事情,但他此時卻在對她說“不”。 “我知道這樣不好,你不想嫁給我,我卻強求。但是阿月,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你不在我身邊這樣的未來。”沈鴻軒微笑著,笑容柔軟眼神繾綣。 但因為心中莫大的痛苦,他眼角滲出了幾絲如鮮血一般通紅的血絲,他眼中黑暗沉沉浮浮明明滅滅,唇角的笑意卻溫柔到如天空般清澈包容,“是你教我的不是嗎?對于想要的東西,不管是物還是人,都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得到。” 他漸漸斂下了微笑,眼神依舊繾綣充斥著愛意,卻也帶著不可動搖的堅決:“我早就說過,我會牢牢抓緊你,你永遠別想甩開我。我喜歡你,所以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好的不學,學壞的。你倒是把我的偏執學了個十層十。”嗤笑一聲,洛月汐臉上的表情并不見怒色,反而帶著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測。 她眸光幽深的輕瞥了沈鴻軒一眼,聲音低了下去帶著莫名的陰森,“你就不怕,有一日你會死在我的手中?” 沈鴻軒舒展眉眼笑了起來,這一次他是真正開懷陽光的微笑,燦爛疏闊,仿佛夏日高遠遼闊的天空。 對于洛月汐近乎威脅的話語渾不在意,沈鴻軒露出一個略帶得意和狡黠的微笑:“你不會的,你會心軟,不然我早就死了?!?/br> 看起來你還很得意啊…… 確實心軟了的洛月汐一臉木然,深刻認識到什么叫做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 果然還是不應該對他心軟吧? 說再多的借口其實都是枉然,圣旨又如何呢?如果皇上給她指婚的對象不是沈鴻軒,只怕另一方早就出了意外亡故了,而她也能借此“守寡”不再嫁人。 但偏偏對象就是沈鴻軒,即使不想承認,但是確實事實,洛月汐確實無法對沈鴻軒下手。 因為他是最接近她的人,是真正的窺到了洛月汐真實一面存在的人。 在這個陌生的古代世界,洛月汐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感情和過往,便是她這一世的父母也未必完全的了解明白她,而沈鴻軒確實一個例外。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洛月汐美麗外表下隱藏著的瘋狂和絕望,卻從來不曾疏遠鄙視過她,反而視若尋常,根本不在意。 況且,將近十年的感情,就是養一只小貓小狗也會有感情,在舍棄的時候也會舍不得也會難過。 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有思想的人,更不要說這個人對她確實是一片真心。 洛月汐心性早已鍛煉得冷酷冰冷,但她還是一個人,不可能真的完全擯棄那些感情,她心中的堅冰再堅固寒冷,在這十五年里也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洛月汐確實下不了手去殺沈鴻軒。 但絕不代表洛月汐愿意自己未來的一生都和“主角沈昭”綁定在一起,成為主角后/宮里的一員,永遠不可能真的有平靜安寧的生活。 這已經觸及到洛月汐的底線,是她絕不可能妥協的事情。 所以,沒有其他選擇,她不會做出其他選擇。 洛月汐眼神一利,正要說什么,卻突然有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響聲從上空響起,那聲響聲不止聲音極大,而且還帶著一股震懾心神的力量,讓聽到的人的精神受到極大的傷害。 “轟?。∞Z隆隆?。?!”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聲接二連三的不斷響起,震得整個燕京所有的人都耳鳴頭暈,仿佛受到了無形的傷害。 這聲音自上空傳來,波及到了大燕整個皇都,燕都中將近百萬的百姓都受到這包含著震懾心神力量的聲音的傷害。 “清虛子,你不要欺人太甚,天材地寶有緣者可得,天允之不取反而違背天意,本座順應天意有何不可?”一道歷喝聲陡然炸響,響徹在所有燕京中人的耳中。 這道聲音帶著陰狠森然,仿佛自九幽地獄響起,讓人感到一陣寒冷和恐懼。燕京之中不少心智較為孱弱的人都被這道聲音所攝,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洛月汐捂住耳朵,口中瀉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經過靈氣改造身體之后,她不僅是身體強度提高了,而且六感也越發靈敏。 而這道在常人耳中聽來還只是平常的轟隆聲,在她聽來便如同雷霆之聲炸開在了耳邊,震得她耳朵發麻心神巨震,好像有一根根鋒利至今的細針遍扎在她身體各處。 尤其是心臟處,仿佛被千百跟細針插入,千瘡百孔一般疼痛難忍。 在她丹田之處,受到這股帶著靈力的攻擊的刺激,藍汪汪形狀不定的琉璃凈火旋轉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起來,本能的,它吸納更多的靈力去滋養修復洛月汐因為那攻擊而受到的傷勢。 在洛月汐腳步趔趄就要被紅色繡著精致龍鳳紋路的裙擺絆倒時,從旁邊伸出一只手來將她穩穩扶住。 那堅實手臂的主人長臂一展將洛月汐攬入了懷中扶住了她,背靠在那人堅硬溫熱的胸膛上,洛月汐能感覺到他在因為痛苦不斷顫抖著,但是他扶住洛月汐的手卻沒有抖反而穩定到一絲不茍。 從身后傳來的氣息分外熟悉,洛月汐眼中掠過一絲復雜,沒有回頭,只是壓下痛楚的呻/吟低聲道:“沈鴻軒,你都自顧不暇了,何必多管閑事?” 從之前那個修真者的表現和沈鴻軒面對那人法術時渾身蕩漾而起的無形鋒銳氣息,洛月汐就知道沈鴻軒一定是踏入了仙途了。 和她只是憑借著琉璃凈火被靈氣入體洗滌身體不同,沈鴻軒一定是憑借自己的力量成功將靈氣吸納進了身體內,這樣固然讓沈鴻軒的身體強度得到改善,卻也讓他五感更為敏銳,是以在那人大喝之后,沈鴻軒受到的傷害也一定比洛月汐更重! “你、你的事情,從來——從來不是什么閑事。”重重喘息著,沈鴻軒牢牢攬住洛月汐,沒有讓她倒在低上,兩人一起腳步踉蹌的往正堂上首走了幾步,最后才耗盡力氣般的倒在了洛文彬腳下。 此時洛月汐在琉璃凈火受激后加大力度吞吐靈力的修復下,已經慢慢緩過來了,不像之前那樣頭痛欲裂渾身都被針扎一樣痛苦。 原本隱隱有些渙散的眼神恢復了焦距和往日的平靜,洛月汐這才有力氣抬頭去查看洛文彬和洛夫人的情況。 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未曾經歷過靈力的洗滌,情況反而比洛月汐和沈鴻軒好得多,除了洛夫人臉色蒼白心神困頓外,兩人并沒有其他的不適,這讓洛月汐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而沈山夫婦原本身體就比洛文彬夫婦要健康一點,情況比起他們還要更好一些,并沒有出現其他的癥狀。 倒是沈鴻軒,天生劍體的沈鴻軒只是誤打誤撞的成功引氣入體,但有關于修真的法訣卻一部也沒有,全靠自身天賦才沒氣息紊亂被暴漲的靈力脹死,他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反而是受傷最重的人。 燕京上空自那邪戾異常的聲音想過后,便再無聲音傳出,不知道那在上空發出使整個燕京百姓都清晰可聞的轟鳴聲的存在究竟如何了。 從那人說出的只字片語,顯然在場的仙人有兩人,而且這兩人正起了沖突。 洛月汐根本不想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么來歷修為有多么厲害,但怕只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仙人修真這樣的事情于他們而言實在太過遙遠,并不能一廂情愿的認為修真者就是淡泊名利善良正直的。 一旦這些修真者有一點歹心,他們這些凡人便沒有半絲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洛月汐和沈鴻軒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都想到這可能的未來,連忙撲到各自父母面前,要帶著他們一起往沈家的密室躲去。 大燕中百年世家歷經多朝更迭,自然對保護自家安全有一套,在這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他們也顧不得暴露什么,連忙招呼著所有在正堂的人往沈家后院的密室而去。 好在沈家多年世家,又精通兵法武藝,為了子弟平日修煉武功培養侍衛暗衛,府邸中修建了大量的地下密室,才堪堪裝下所有人。 身處于昏暗至極只點著一盞閃爍著暗黃光芒的燭火中的密室里,洛月汐扶著臉色蒼白渾身發軟的洛母的坐下,低聲詢問道:“母親,你還好吧?” 洛母喘息了幾下,才舒緩了呼吸,她松懈下身體對洛月汐露出一個溫柔慈愛的微笑來,笑容在暗黃的燭火下顯得極為的燦爛:“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洛月汐抿了抿唇,神色有些黯然,她單膝跪在洛母面前,彎下腰將頭擱在洛母的膝蓋上。 她頭上的鳳冠早已經不知何時丟失,一頭漆黑柔滑的長發披散下來落滿整個肩膀,她白皙精致的臉隱藏在黑發之中看不清表情。 只能聽到她略帶暗啞而躊躇的疑問:“母親……我欺瞞了你和父親很多,你一定……很難過很生氣吧?” 怔忪了一瞬,洛母忍不住略帶無奈的微笑起來,伸出手,她輕輕撫摸著洛月汐如瀑的長發,聲音輕柔仿佛幼時夜晚哄她入睡時在耳邊輕輕哼起的童謠:“是有一點驚訝,但是沒有生氣,母親很高興也很慶幸,幸好你會武,不然剛才你可能就會被那賊子……” 說到這里,洛母住嘴不說,顯然不愿意在口頭上詛咒自己的女兒。 “你沒事就好了?!彼媪艘豢跉猓詈筮@樣說道。 洛月汐一直提著的心在洛夫人說出這些話后,終于松懈了下來,微微闔下眼睛,洛月汐唇角勾出溫柔的微笑,抬起頭正要說些什么,卻又有一聲暴喝從燕京上空傳出。 “清虛子!你欺人太甚,這不過是凡人界,根本不是你天罡派的地盤,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今日本座就是不退,你當如何?”還是之前那道聲音,只是語氣里更多了氣急敗壞和憤怒憎恨,而且隱藏在聲音中綿綿如刺的攻擊也越發強烈起來。 在洛月汐咬緊牙關忍住痛讓自己不要失去意識混過去之時,便聽到上空有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許老魔,你也是尸陰宗的長老,難道忘了正魔兩派的約定,決不干涉凡人界?老道雖然不才,卻絕不會放任你胡作非為!” 那許老魔氣急敗壞,忍不住呸道:“我呸,你裝什么好人,不過是也一樣看上了那件寶貝想和我爭罷了!本座只是來找那件寶貝,根本就不會干涉到凡人界!” “那不知許老魔你要用什么辦法來尋找?你一身魔道功夫,除了派遣尸傀和怨靈魔頭,難道還有其他方法?今時乃是老道鎮守修真界和凡人界的時間,老道決不允許你擾亂凡人世俗界的一切!你若還不退去,休怪老道不講情面!” “我呸,真當你天罡派可以只手遮天嗎?本座不退去,你又能奈我何?”最后一聲,許老魔聲音驟然提高猛地爆發炸開在燕京上空。 同時身披黑色帶兜帽斗篷的許老魔陡然以極為恐怖的速度飚向了他對面臨空站著的頭發皆白蒼老至極的白色道袍老者。 一道道漆黑不詳的流光從那許老魔身上射出從四面八方朝著那清虛子而去。 整個燕京上空頓時響起了一陣陣陰森幽怨的鬼哭狼嚎聲,而隨著那些黑光擴散,許老魔的身形竟然一分為二,同時朝著清虛子而去。 若有另外一個修真者旁觀就會發現,許老魔之后出現的那道身影面容僵硬身形刻板,竟然是一具尸傀! “哼!百年不見,沒想到許老魔你的尸傀竟然進階了!”清虛子微抬眼眸波瀾不驚。 他長袖一展從袖子中激射出了十余張明黃色畫著各種玄妙神奇圖案的符紙,那些符紙激射出去,在清虛子低聲念了幾句法訣后,驟然發出極為強盛的光芒,然后四散分開團團將清虛子圍在中間。 那十幾張符紙組成一個陣法開始不斷的旋轉起來,有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從那符紙中透出,朝著那隱在黑霧中急速逼近的兩道身影而去。 兩人交手之間,舉手投足都是莫大威能,很快兩人交手間便有攻擊逸散出去,朝著下方的燕京古城射去。 而之前許老魔召喚出來的黑色霧氣已經團團籠罩在了燕京上空,只讓燕京中的百姓仿佛來到了萬鬼哭嚎的陰森地獄,而那些黑色霧氣中隱藏著的毒氣也緩緩擴散,將整個燕京盡數包裹。 接觸到那些黑霧的人,不管是世家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全都哀嚎尖叫著活生生的化作一灘黑色污血,而由凡人精血化作的污血也越發壯大了那些黑色霧氣的威力。 燕京上空不斷有爆炸聲接連炸響,兩位修真有成修為已至元嬰期的老怪全力廝殺開來,整個燕京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毀滅給波及。 很快便不斷有房屋被炸毀,有凡人被化作污血或被砸死,一時間,整個燕京死傷一片,將近百萬人口的皇朝都城便死去了幾十萬人! 死亡幾乎在燕京每一處上演著,不斷有人哀嚎尖叫著死去。 母親將孩子壓在身下為他擋住砸落而下的屋檐石柱,卻不防黑色霧氣已經擴散開來,一瞬間被砸死的母親和被她護住的孩子都被化作了一灘黑血。 一幕幕在這近乎末日的場景下接連紛亂的上演,在兩大真人斗法的正下方,原本燕京古樸大氣的建筑已經完全崩碎,大燕百年來的皇朝被毀于一旦。 只怕再殘忍的語言也無法完全述說這一刻燕京的慘狀,在短短幾刻間,整個城市便有大半的人送去了性命。 在兩大修真者的打斗之下,城墻碎裂、房屋倒塌、宮殿爆炸、殘肢亂飛、鮮血滿地哀聲遍野……凡人界何曾有如此殘忍血腥的場面,又怎么可能有這么多人都盡數在同一刻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