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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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住了! 碧珠平時最是沒心沒肺,此時卻最敏感不過,她敏銳的察覺到了洛月汐身上突然涌出的暴躁和憤怒,忍不住渾身一顫。 她顫抖了一下,四處望望,卻不知道那股給她帶來壓迫和一陣寒意的情緒來自誰,只是忍不住和洛月汐說道:“小姐,我們走快一點兒吧!碧珠……碧珠覺得有點冷。” 碧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大夏天的你冷什么啊!” 洛月汐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只若有所思的看了碧珠一眼,淡淡調笑道:“發生地震之前,說不定碧珠也會有感應呢!” 這樣的敏銳,和她全然的警惕所有外在事情不一樣,是真正的赤子之心。 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碧玉碧珠皆松了口氣,交換了一個眼色。 走進洛府,就見府中的下人已經忙得團團轉起來,又是擺案桌又是打掃院落,接一個圣旨真是整個洛家都忙了起來。 抿了抿唇,洛月汐眼中有著嘲諷的神色,在前世,早就沒有了皇帝這種存在,早已經是民主社會了,而到了后期,連秩序都崩潰了,還指望有皇帝出現?能活下去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不管洛月汐經歷過了當年的十年折磨后心性扭曲到什么地步,在最開始她都是接受社會/主/義的教育成長起來的,她能迫于形勢像封建勢力低頭,但絕不能指望她真的發自內心的尊崇皇帝。 換上了正裝,洛月汐隨著洛文彬和洛夫人一起在洛府的正堂中接見前來宣旨的天使,堂中擺放著案桌,擦得干干凈凈是準備著用來放置圣旨的。 那天使是一個四十余歲面白無須的胖胖太監,白胖的臉上帶著和煦憨厚的微笑,頗有些彌勒佛的意味,他看向洛家三人,眼角隱蔽的掃了洛月汐一眼,才笑著對洛文彬說道:“洛丞相,還請洛小姐上前,咱家就宣布陛下的旨意了。” 洛文彬淡淡掃過那太監一眼,表情略顯漠然:“福公公,宣旨之前我還想問問這旨意到底為何?”若是圣旨宣了卻沒有奉召,那就是洛家違抗皇命,可若是圣旨并未宣讀,那就有了轉圜的余地。 洛文彬出任丞相已經十年有余,皇上也很信任他,況且這件事情不僅不是壞事,還是天大的喜事,所以福公公也不擔心什么。 笑呵呵的就說道:“洛大人,是喜事呢。之前沈將軍在宴席上說已經定親了,咱家還想是哪家小姐如此福氣,沒想到就是洛大人家的千金。” “沈小將軍對令千金真是一片真心,今日竟是進宮請求陛下給他和洛小姐賜婚呢。還說,寧愿用他征戰西荒的功勞來換賜婚。您有這樣一個乘龍快婿,可不是喜事嗎。” 洛文彬面色微微一變:“福公公,這旨意……” “洛大人是不是急著接旨,那咱家這就宣旨意了。”福公公在宮中生活了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就是爐火純青,一見洛文彬臉色不對不僅沒有半絲喜意,反而有些許怒火,就知道這樁婚事一定是有待商榷。 所以半分他不敢拖延,連忙就說自己要宣旨,生怕洛文彬會阻止他宣旨然后不聽旨意。如果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到時候他回宮中可是要吃掛落的! 不去看洛文彬的臉色是不是更難看了,福公公笑著攤開手中明黃色的圣旨,也不管聽旨的人是不是已經跪下以示對皇上的尊重,直接就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驃騎將軍沈昭與洛丞相之女青梅竹馬、指腹為婚,沈昭勇冠三軍、英姿勃發,洛氏好女品行端莊、恭謹端敏,朕有感于她們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特下旨意天賜良緣,命欽天監擇吉日,cao辦兩人大婚。欽此!” 最后一個音拉得長長的,福公公念完了圣旨,將其闔上雙手捧著遞給洛文彬,笑容可掬的說道:“洛大人,還請洛小姐接旨吧。” 洛月汐眼中神色已經徹底冷然了下來,只要她還不想牽連到家人,只要她不狠下心抗旨,那么她就只有和沈鴻軒……不,是沈昭完婚這一條路可走了。 沈鴻軒,你可真是好啊! 第24章 決裂 沈昭,這個旨意一下,和洛月汐牽扯上關系的人,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爽朗疏闊的少年沈鴻軒了,而是沈昭。 洛月汐會對沈鴻軒心軟,卻不會對沈昭有一絲半毫的遲疑和猶豫,沈昭于她而言,是破壞她人生軌跡的存在,是她的敵人。而洛月汐從來不會對敵人留情。 “臣……謹奉詔。”洛文彬臉色難看,但是圣旨已下,他如果不接旨的話,就是欺君大罪,即使洛文彬貴為丞相,洛家亦是百年望族世家,但這欺君之罪的罪名,也不是能夠輕易抹去不談的。 福公公笑呵呵的,白胖的臉上一片憨厚可掬的笑容:“洛大人既然奉詔,那就請洛小姐接旨吧。” 低下頭,洛月汐眼中劃過一絲冰冷的流光,卻上前一步接過了福公公手中明黃色的圣旨:“旨意已經傳達,福公公請去去復命吧。” 她揮了揮手,越過洛夫人示意府中的下人送客,直接就請來宣旨的太監侍衛們離開,至于包給宣旨人的紅包酬謝,更是一個沒有。 福公公笑呵呵的,聞言轉身就走,半刻都不停留。 至于紅包什么的,看洛府那個樣子,接旨都那么勉強,看來對陛下指婚的旨意根本不是打心底里愿意。 賜婚這樣在旁人看來是喜事的事情,在他們眼中可能反而是壞事,別說紅包了,福公公覺得自己沒有被套麻袋打一頓,已經是洛府家教甚好了。 你說這算個什么事啊,不是說好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指腹為婚嗎? 怎么沈將軍去求了賜婚,這女方卻并不樂意呢? 作為去了根進宮幾十年的太監,福公公真心不太懂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出了洛府,福公公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就要上馬回宮復旨,可沒想剛走到馬匹旁一只腳才踏上馬鞍,就被一只手從后方拎著脖子后的衣襟給提了起來。 別看福公公白白嫩嫩看著是虛胖,其實那分量可不輕。可這人卻只一只手就舉重若輕的拎起了福公公,那樣子不像是在提一個一百來斤的胖子,反而像是拎著一團空氣。 突然被拎起騰空,福公公差點沒嚇出個好歹來,不過很快他就被人放下了,也聽到了身后那人熟悉的聲音:“得罪了,福公公,在下有些事情想要現在問你,情急之下有失禮儀了。” “原來是沈將軍,咱家真是被嚇了一大跳。”安安穩穩的站在地上,福公公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可這氣還沒喘勻呢,就又憋在了嗓子眼里,那是哽的不上不下讓他一陣難受氣悶。 想也知道沈將軍等在這里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他一個太監,肯定是想知道去洛府宣旨后的結果,可是這結果讓福公公怎么說呢……難道直接告訴沈將軍,人家洛府不愿意這場婚約? 真那么說會被打死的吧!心頭顫了顫,福公公堅定堅決不能說實話,最好是能糊弄過去再說,等這事了了,他就是稱病都不要摻合這件事情了。 一個是洛丞相安遠侯府,一個沈將軍威敏侯府,那邊都不是他一個太監能得罪的。就算他是圣上面前得用的太監又如何呢?人家要收拾他,也不過一句話的功夫。 “沈將軍,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咱家一定如實相告。”甩了甩拂塵,福公公的態度很好,簡直稱得上一句諂媚了。 沈鴻軒微垂著著頭背對著陽光,福公公不敢仔細去看他臉色的神色,只知道沈將軍臉上絕對不是洋溢熱情的笑容,明明是盛夏時分,陽光熱烈刺目,但是沈鴻軒整個人卻好像是在陰雨天一般陰霾沉重,猶疑了一瞬,他才聲音沙啞語氣低沉的問道:“接到圣旨時,阿月……我是說洛家小姐,是怎樣的反應。” 不給福公公回答的機會,沈鴻軒低聲喃喃仿若自語,他苦笑了一下氣息更加低沉起來:“是了,她一定是很不高興的,因為我這樣是在拿皇上的旨意來威脅她,她一定很生氣,如果我現在出現在她面前,說不定要被她狠狠教訓一番呢。” 嘆了口氣,沈鴻軒后退一步對福公公拱了拱手:“打擾公公回宮復旨了,我已經沒有要詢問的了。” 福公公連聲諾諾,答應幾聲連忙上馬走了。沈鴻軒這才轉身,站在沈家和洛家府邸外的道路上,猶豫了良久他才邁開步子往洛府而去,腳步沉重。 洛府的門房看到沈鴻軒到來,已經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殷勤熱烈,甚至有幾分尷尬和疏遠,想來這些消息靈通的下人們已經是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隨之對沈鴻軒的態度也改變了。 “沈世子,小姐請您進去。”看到沈鴻軒來,自然是有人去稟告,很快便有一個穿著灰色葛布衣服的仆從匆匆趕來,傳達了府中主子的命令。 沈鴻軒躊躇了片刻,在心里做好了面對洛月汐怒火的準備,才抬步往府中走去,可是他不知道,面對他這樣先斬后奏的行為,洛月汐不僅僅是憤怒和生氣,還有一絲發自內心的厭惡和憎恨。 并不是針對沈鴻軒,而是這種行為。洛月汐知道自己是己所不欲,卻沒做到勿施于人,但是她真的不是圣人,沒有那么偉大高尚,不去遷怒和憤恨。 洛月汐是在花園中等待著沈鴻軒,就是那個她曾經跳下去一直往下潛找到了琉璃凈火的池塘上的亭子內。 陽光燦爛白云如簇,微風習習帶來陣陣桃花香氣,坐落在池塘之上的亭子因為有來自下方池塘的水汽而顯得無比的涼爽,在炎炎夏日坐在其中,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洛月汐坐在亭閣內,看著沈鴻軒穿著一身玄色窄袖勁裝穿過池上回環往復的回廊往這邊走來。 遠遠的看著他,洛月汐的目光清冷而平淡,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神色淡漠無波。 走進亭子中,沈鴻軒當頭迎上的就是洛月汐那對他不再有一絲感情波動的眼神,這樣的洛月汐比起憤怒生氣的洛月汐更讓他覺得恐怖,因為這幾乎代表著,于她而言,他將只是一個陌生人。 “沈昭,我今日見你這一面,只是要告訴你,既然你請了圣上的旨意,我自然回遵循旨意與你成婚。日后還請相敬如賓,即可。” 洛月汐目光幽深,對視上沈鴻軒震驚痛楚的目光微微笑了:“日后,你就是沈昭了。” 第25章 前夕 “沈將軍,我要和你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請回吧。恕不遠送。”端起桌上青花瓷的茶盞,洛月汐端茶送客,臉上表情客套禮貌,生疏至極。 如今她還能冷靜相待,沒有失態的揍得沈昭滿臉開花,已經是她努力克制了。這是她對沈鴻軒最后的心軟了,日后……呵呵。 沈鴻軒怔怔站在原地,良久后竟輕聲笑了一下,他目光幽暗下來,再也沒有之前的爽朗陽光和溫柔,反而帶著某種陰森和偏執的絕望:“你從來都是這樣。” 沈昭這句話沒頭沒腦,洛月汐皺起了眉頭,不想理會,側過了頭。 “不管旁人怎么對你多好,為你付出多少,只要你決定了放棄,只要你做下決定,就絕不會再改變。你的心總是這么硬這么冷,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會為了我改變妥協。”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的心狠。從我回來,你對我的態度就完全改變了,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就要放棄我疏遠我,就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現實。” “阿月,我有的時候真的想問問你,你有心嗎?”沈鴻軒說到最后,目光已經變成了一片如水般死寂的沉痛,他看著洛月汐,眼中還殘留著一絲近乎滅絕的希望和期盼。 但是很快這絲期盼就被洛月汐毫不留情的話完全擊碎,她抬起頭來,纖長的睫毛翩飛著,藏在那黑色睫羽下的眼睛里一片淡漠,對于沈鴻軒的質問完全無視,聽若罔聞:“大概是沒有的。” 她捂住胸口,雖然能感覺手下心臟跳動的觸動感,但是心口傳來的卻是一片空茫,她于這個世界這個時空都是外來者,不管偽裝的多么像本土者,但她終究還是闖入的外來者。 “就像你說的,這么多年來,便是我爹娘也沒有你那么了解我,相應的,我也比任何人要了解你。沈昭,你應該比所有人都清楚,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不是嗎?”直視著沈鴻軒,洛月汐沒有了在外人面前帶上的假面,而是袒露出了一部分她的真實。 她直言以告,不留絲毫情面:“你不覺得你問這些,是在浪費口舌嗎?”她從來沒有掩飾過對于他們之間親事的不在意和抗拒,沈昭早就該清楚了。 沈鴻軒半步不退,沒有對洛月汐表達出來的那種冷漠和冰冷有半絲驚訝,顯然早已清楚洛月汐內心里如冰一樣的堅硬冰冷,他挑起眉,咄咄逼人的質問:“我只想要一個理由,你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你莫非,真的那么厭惡我嗎?” “你想知道理由?”洛月汐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里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帶著徹骨的冰寒和說不出的嘲諷。 緩緩站起身,她唇角笑容越發諷刺起來,轉過頭凝視著亭外青碧一片的池塘,洛月汐緩緩開口,語氣壓迫中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憎惡:“既然是你問,那我便直言相告。因為你是——沈昭。” 是天道之子的沈昭,是提醒我我所在的世界不過是一個人幻想出來的書中世界,是提醒我這世界一切的軌跡都已經注定了的沈昭。 也是,讓我覺得陌生的沈昭 沈鴻軒簡直覺得匪夷所思、不知所謂,他想或許是他太幼稚,她還把他當弟弟,所以無法接受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沒想到原來真正的原因竟是如此,什么叫因為他是沈昭?這個名字在陛下賜字之前……他也是根本不知的。這簡直是莫名其妙,讓人百思不解。 被洛月汐這樣匪夷所思的理由弄得有點崩潰,這無語無奈的情緒沖淡了沈鴻軒的悲痛和難過,搖了搖頭,沈鴻軒語氣無奈,一百個摸不著頭腦:“這是什么理由?沈昭這個名字又不是我取的,是陛下賜的字,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后不用這個名字不就行了。” “就算你自己說不用,但是旁人卻并不會按著你的意思來。不必再多說什么了,沈昭,請回吧!”洛月汐意興闌珊的笑了笑。 她知道沈鴻軒是一頭霧水,對現在還沒踏上修真之途,沒有真的成為沈昭而言,他是真的無辜,因為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洛月汐的猜測。 但是這種事情,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愿放過一個,洛月汐本就偏執,不可能為了一個沈鴻軒去賭上自己的生活,更不可能……為了他賭上父母的性命和安危。 上一世她掙扎了十年,才求得這一生安穩平靜的生活,現在誰要來破壞她的人生,她都不會放過。 如果不是這十五年在大燕過著順和平常的日子磨了性子,如果不是這個人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沈鴻軒,以洛月汐當年的作風和手段,早就殺了沈昭以絕后患。 送走了沈鴻軒,洛月汐一個人在涼亭里發了一會兒呆,感覺到清涼帶著花香的微風拂過,她鼻端縈繞著花朵甜蜜的芬香,草木清冽的淡香,這樣干凈清澈的味道讓洛月汐整個人都不自覺的放松起來。 即使在這樣欣欣向榮自然干凈的世界生活了十五年,但是洛月汐還是分外珍惜這里的每一滴干凈的水、每一寸未被污染的土地,每一方澄澈的空氣。 沒有失去過的人是不會懂得洛月汐對這些旁人看來最常見不過的事物的珍惜的。 她們沒有過那種遍地找不到一塊干凈地方的感覺,沒有面臨過周圍全是污染,水里有毒、空氣里是厚厚的霾、土地堅硬種不出任何莊稼糧食,到處都是殘垣絕壁、滿目蕭然,連棲身之地都找不到的感覺。 他們也沒有經歷過原本的同伴親人朋友變成一個個怪物,不生不死,面目丑惡,沒有經歷過為了一塊食物就或是拼出生命去搶奪或是放棄尊嚴去祈求他人的絕望。 他們沒有經歷過世界的毀滅,沒有在絕望如地獄一般的世界掙扎十年,所以不會有人懂得洛月汐此時此刻的感覺,不會懂她內心里的瘋狂偏執,和對如今安穩和平生活的執著。 第26章 準備大婚 時光如水,很快就劃過去半個月。 這半個月里洛月汐足不出戶,再沒有關心過外面的任何事情,而是專心研究起琉璃凈火起來,她上一世可沒有接觸過這樣玄幻的存在,要說對修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那是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