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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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奇尊者來到兩人面前,先是目露關切的看了眼陸星奇,見他安然無恙后,這才轉身向著蕭寒之走去,輕輕揮了揮手,一團柔和的藥力包裹著蕭寒之被燃著的衣擺,火焰瞬間熄滅,玄奇尊者看著蕭寒之并無大礙后,皺著眉頭沉聲道:“怎么回事?” 被玄奇尊者一問,蕭寒之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慌亂,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沒、沒事的,我剛才有些走神……” 還不待玄奇尊者說什么,就聽陸星奇不敢置信的說道:“師兄你在怕什么?將情況如實稟報老祖啊,老祖定會給我們討個公道的!”說著,陸星奇一臉崇拜的看向玄奇尊者,被那樣崇拜的眼神注視著,又是他最為疼寵的小輩,玄奇尊者當即點頭。 視線輕描淡寫的從蕭寒之的身上掃過,道:“你的實力我還是知道的,雖不如姜帆那般出眾,但卻也絕不會發生炸爐這種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直說便是。你們乃是我玄藥宗之人,若有那不長眼睛的暗中使絆子,我定然會為你們做主。” 話音落地,蕭寒之低下了頭,輕聲道:“在收集靈植的時候,我沒能留意到有紅蛛蟲幼蟲的存在,直接將其送入了藥爐當中,高溫催化了紅蛛蟲的孵化,幼蟲蠶食了靈植當中的靈氣,靈植發生異變,最終導致了這次的炸爐,這一切都怪我沒能夠在煉制之前檢查好靈植才會變成這樣,還牽連了師弟,老祖,我……我自愿退出這場比試!”說到這里,蕭寒之竟是雙腿一軟,直直的跪在了玄奇尊者的面前。 “老祖,這事情可萬萬不可怪罪于師兄,這明顯是有人對我們的靈植做了手腳,在刻意陷害我們,想要讓我們玄藥宗在這場大比當中出丑啊老祖,您一定要將那幕后主使揪出來,為我們做主啊!”陸星奇也不甘示弱,作勢就要直挺挺的跪下去,跪到一半卻被玄奇尊者伸手扶住,陸星奇也就順勢滿臉委屈的站在他身邊。 低著頭跪在玄奇尊者面前的蕭寒之聞言,一雙背在身后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當中,留下了幾個紅印,而他那雙隱沒在額前碎發中的眼睛當中早已沒了往日的謙和與淡定,只剩下再也掩飾不住的慌亂和怨毒。 玄奇尊者冷哼一聲,高聲道:“查!這件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究竟誰敢在我們這些老家伙面前玩這些不入流的把戲!”話音剛落,原本靜謐的小廣場當中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幾道黑色身影自暗處閃現出來,在與玄奇尊者行完禮后,飛快的開始按照他的吩咐做起了檢查。 所有人的儲物戒統統被拿了出來,逐一開始使用專用的法寶進行搜查,在這樣高效率的搜尋之下,短短的半個小時過去后,所有的種種證據都指向了蕭寒之,當蕭寒之儲物戒當中的一個小瓶子被勒令拿出來后,在場的所有人皆變了神色。 只見那不知用什么材質做成的透明小瓶子當中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細小的紅蛛蟲,只是看上去就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膽寒。在小瓶子被搜出來之后,蕭寒之臉上的神色就變得面如死灰,像是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連基本的跪姿都無法保持。 玄奇尊者拿著那小瓶子,眼睛當中的兇光一閃即逝,這個時候如果他都還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的話,他就不是藥癡而是白癡了,他揮了揮袖子,那些原本隱沒在各種地方的黑衣人再次出現,伸手要將蕭寒之拖下去。 而蕭寒之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來的力氣,竟是直接掙脫了那幾個黑衣人的鉗制,飛快的上前兩步,在所有人都還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舉將陸星奇面前的藥爐藥鼎以及裝滿各式各樣靈植的名貴盒子統統掃落在地,原本正在燃燒的火焰一窒,頃刻間便從跌倒的藥爐中竄了出去,場面陷入了混亂當中,可謂是一片狼藉。 陸星奇精心煉制了整整一天的丹藥就這么被毀掉,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陸星奇那雙大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和受傷,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寒之,喃喃道:“師兄你……” 卻見蕭寒之像是瘋癲了一般,掃翻了陸星奇桌案上的東西還不夠,竟是直接跌跌撞撞的朝著江游就走了過去,本想故技重施,趁著江游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沖上前去,卻不料在蕭寒之沖到一半的時候,一直低著頭的江游突然抬起了頭,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蕭寒之,輕輕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接著,在蕭寒之錯愕的視線當中向前走了兩步,飛身就是一腳,看似沒用多少力道,竟是直接將蕭寒之給踹的在地上接連打了好一個滾,最終不偏不倚的停在楚景天的腳邊。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無論是蕭寒之還是楚景天都是一愣, 蕭寒之動了動唇,似是想說些什么,但是緊接著一股恐怖的威壓向他襲來, 他甚至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整個人宛如死狗一樣維持著被江游踹翻在地的姿勢, 身上那件白色的長袍早已經沾滿了灰塵和泥土, 再沒有半點玉樹臨風的感覺。 在蕭寒之感覺到那陣威壓越逼越近后,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懼,費力的仰起頭看向了來人, 玄奇尊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此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熟悉玄奇的人都清楚, 這樣的玄奇才是最為可怕的。 果然, 只聽玄奇尊者聲音平靜的說道:“我玄藥宗管教無方, 竟在這種場合當中讓大家看了笑話,蕭寒之因嫉妒同門師弟姜帆的天賦, 故而將紅蛛蟲放入姜帆的靈植星月芝當中,破壞星月芝效用, 但害人終害己, 蕭寒之在對姜帆出手之時, 從未想過那些紅蛛蟲當中已經有懷孕的母蟲, 最終導致自己的靈植也被紅蛛蟲感染, 最后更是直接在煉制過程中孵化炸爐。” 三言兩語當中, 已經將這次事情的始末講解的無比清晰, 說完之后,玄奇揚起手,手中極為濃郁的綠色光芒不再似往日那般溫和富有生機,而是變得冷硬且帶著陣陣殺意,看向蕭寒之的眼神極冷,道:“此等心術不正,心思歹毒之人,不配成為藥師,我身為玄藥宗老祖,今日便代替玄藥宗宗主清理門戶,廢除蕭寒之藥力,收繳起從宗門處獲得的法寶,將其逐出師門!” 話音剛落,只見趴在地上的蕭寒之臉色驟變,廢除藥力!廢除藥力!這怎么可以!藥師的藥力一旦被廢掉,從此以后再無法煉制三品以上的丹藥,從中級藥師變為低級藥師,并且此生再無突破的可能!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不,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為什么好端端的會有懷孕的母紅蛛蟲的出現,為什么他要答應楚景天使用紅蛛蟲?明明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打算把姜帆的星月芝給掉包而已啊,如果只是掉包的話,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做成了,神不知鬼不覺,姜帆那個傻子還會以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師兄,根本不會懷疑他啊! 為什么要改變主意,為什么要鬼迷心竅的答應了與楚景天合作?!那些一張張看似好看,香味撲鼻的大餅,實際上卻只是看得見摸不著,若是他的藥力都被廢掉的話,那大餅還有什么用處?!都怪楚景天,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話……! 蕭寒之在玄奇尊者的威壓之下動彈不得,但是卻拼盡全力的想要看向楚景天所在的位置,他聲淚俱下的對著玄奇尊者哭求道:“老祖,老祖寒之知錯了,寒之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聽信了別人的讒言,求老祖恕罪!今后寒之定然不會再聽信別人的讒言,會好好輔佐小師弟,萬不敢再生出別的不該有的心思!求老祖念在寒之初犯的份上原諒寒之這一次吧!” 原本正在配藥的楚景天聽到蕭寒之的這句話時,平穩無比的手突然顫了一下,他趕忙用放下了手中的藥,將雙手藏在背后,左手不著痕跡的摸向了腰間,那里有之前步滄瀾給他的一縷劍氣,現在放出來若能準確的命中蕭寒之,絕對不會被別人發現,即便真的不小心被人發現了,以之前步滄瀾和楚崢之間的親密關系,相信能夠為他轉移不少視線,若能趁機將這個帽子扣在江游頭上的話,那可當真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只要摸到那個令牌,仿佛就能感受到步滄瀾的氣息,那是步滄瀾留給他的最后一樣東西了,而這次一旦將這道劍氣用處,定會給步滄瀾招來殺身之禍。 楚景天的猶豫并沒有維持多久,那邊玄奇尊者已經在追問曾蕭寒之究竟是受了誰的蠱惑,若是蕭寒之將他供出去,可就真的是滿盤皆輸了,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危及到自己生命安全和前途的時候,什么情啊愛啊的統統被拋到了腦后,楚景天不再猶豫,伸手便要去拽那枚令牌,誰料令牌沒拽到,卻是拽到了一只有些微冷的手。 感受著手中的觸覺,楚景天猛的回過頭,對上了江游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只聽江游用無比淡定的語氣道:“他是我的人,東西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另外,你剛才是想讓我的人為你背鍋嗎?” 江游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卻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楚景天迅速恢復正常,皺著眉頭看著江游的手,冷聲道:“我倒是不知道這位大人居然還有偷竊的小習慣?”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對峙給吸引了過來,玄奇尊者何其聰明的人,早在看清楚那枚令牌上的字后,瞬間就明白那是一道劍修的劍氣,在他追問蕭寒之的時候,這人拿出一道劍氣是想干什么還用說嗎? 玄奇尊者冷哼一聲,伸手就朝著楚景天抓去:“小子你敢!”而幾乎是同時,一道人影自空中閃過,竟是直接硬生生接住了玄奇尊者這一爪,玄奇看著擋在楚景天身前的長青,神色有些不愉的問道:“你這是何意?” 五個尊者當中,長青尊者與玄奇尊者之間關系還算不錯,所以雖然心中不滿,但到底還是收回了手中的動作,皺著眉頭問道。 長青尊者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古怪,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看上的這個小苗苗居然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如果不是楚景天實在是太符合他的心意,長青是斷然不會因為他與玄奇尊者出面交涉的。 他看了眼楚景天,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對著玄奇尊者道:“玄奇有所不知,這小友頗合我眼緣,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若是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而被牽連了,導致前途被毀掉,從此我玄天大陸上本就稀少的高級藥師,豈不是將來會更加稀少?玄奇兄不如賣我個面子,看在并未鑄成什么大錯的情況下,就暫且放過他一次吧。”說完,長青手中金光一閃,原本空無一物的雙手中突然出現了幾個精致的小盒子。 從盒子當中所散發的靈氣來看,里面裝著的靈植絕非凡品,長青尊者這意思就很明確了,他要出面保楚景天,而這些靈植就當做是對陸星奇的補償。楚景天見事情已經暴露,長青又愿意保他,他也不是什么傻人,立即從儲物戒中拿出了準備多時的星月芝。 這株星月芝的品相比起陸星奇之前拿的那株似乎更好一些,他臉上沒有絲毫躲閃,而是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對著陸星奇與玄奇尊者誠懇無比的道歉后,將那裝有星月芝的盒子遞到了陸星奇的面前。 但實際上這可比楚景天之前設計的效果要差上太多了,自己拿出來當賠罪是一回事,但用來送禮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前者理所應當,后者更容易收獲與友誼,起碼想要上書中寫的那般,憑借這株星月芝與姜帆交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過好在也并非全部都是壞消息,起碼他未想到的是,長青尊者居然會在這個狀態下出來護著他,這是讓他原本心上盤踞著的陰霾終于散去了不少。 既然長青尊者已經開口,這份面子還是要給的,玄奇雖然心中不愉,但是卻也接下來了長青遞過來的臺階。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最為寵愛的小輩險些就要因為這些骯臟的事情而受到牽連,終究還是心中意難平,動不了楚景天不要緊,不是還有一個蕭寒之嗎。 最終,在所有觀看這場比試的人的見證下,蕭寒之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被強制廢除藥力的下場,最后被幾個黑衣人給拖了出去,自此以后,再無人會關注這人的死活,他再也不是玄藥宗備受尊重和看重上的大師兄,而是一個被逐出師門,廢除藥力,終身境界都只能停留在低級藥師的廢物。 處理完這件突發事件后,小廣場當中的比試重新開始了,江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手中拿著那枚剛才從楚景天手里搶過來的令牌,摩挲著上面的字,唇畔揚起一抹極為嘲諷的笑意,想要讓步滄瀾和他來背這個鍋,還真是楚景天的性格。 收好那牌子后,江游看著面前的藥爐,臉色突然猛地一變,只見那藥爐之上不知何時竟是出現了幾個小紅點,而那紅點他自是頗為熟悉,正是剛才毀了陸星奇星月芝的罪魁禍首,紅蛛蟲。 剎那間,江游盯著藥爐時,心中已是百轉千回,這一切究竟是誰做的已經太明確了,想到剛才蕭寒之被踹到楚景天腳邊時的短短數秒,想來就是已經發現了蕭寒之身上的紅蛛蟲,并且膽大包天的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取到了那紅蛛蟲,又借著向陸星奇賠罪,呈上星月芝時路過江游的桌案旁,將紅蛛蟲放在了江游的桌案上。 江游屏住呼吸,修長的手指掀開藥爐,只見之前丹藥周身所形成的靈氣如今已經完全消散一空,在爐蓋被掀開的瞬間,一股極為難聞的味道飄散出來,暴露出了爐內原本應為通體瑩白,如今上面卻有著星星點點坑坑洼洼的黑紅色小洞,看上去十分惡心。 爐鼎當中江游一共煉制了三枚丹藥,如今卻無一幸免。最恐怖的是,只見被打開的小藥爐當中也有被紅蛛蟲爬過所留下的痕跡與粘液,毫無疑問,在丹藥報廢的同時,藥爐也被污染,想要在短時間內再次使用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必須經過長時間的消毒與晾曬才能夠重新投入使用。 但一般被紅蛛蟲所污染過的東西,大多數藥師為了以防萬一,都會將其直接廢掉換新的。可是藥師大比之上,所有爐鼎和煉藥工具全部都是特別準備的,上到爐鼎等重中之重的大件,小到每個盛放靈植的托盤,無一不是經過極為嚴格的檢查與實驗的。 按照往常大比的慣例,能夠參加大比的最終名額只有十個,所以藥師公會也就一直準備十套,由于能夠參加大比的都是煉藥一道上極為精通頂尖的天才,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炸爐之說,誰料今年卻出了這樣的岔子。 江游那里發生的動靜不大,卻足以讓場上很多一直關注著他的人知曉,坐在高位之上的明淵尊者忍不住皺起了眉,察覺到不對勁的陸星奇也抬頭向著江游的位置看去,那雙眼眸當中閃過一抹不安,在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之后,陸星奇臉色大變。 紅蛛蟲,在有了剛才那件事情發生之后,所有人對這種蟲子都不會陌生,而現在這種蟲子再次出現在了江游的桌案之上,很容易便會讓人聯想到之前被玄奇尊者廢除藥力的蕭寒之身上,最多也只是嘆一句江游倒霉,蕭寒之太過分,沒有任何人會將懷疑的視線投向楚景天,當真是一步極好的棋。 江游的動靜自然沒有逃過楚景天的視線,他不著痕跡的將視線從江游身上移到自己面前的藥爐上,手中的赤炎神火隨著他的心念而不斷降低著溫度,直到最后漸漸熄滅。楚景天臉上的神色非常放松和淡定,他的雙手中出現一抹綠色的藥力,如同之前江游做的那般,小心的覆蓋在藥爐之上,將藥力緩緩融于爐中。 片刻之后,楚景天緩緩將手從藥爐兩側移動到爐頂,輕輕掀開爐頂,一陣極為濃郁的靈氣伴隨著淡淡的藥香飄在空氣當中,他取出當中的丹藥,只見精致的托盤當中靜靜地躺著兩枚淡黃色的丹藥,周身縈繞著極淡的白色煙霧,六品天級丹藥。 楚景天將那丹藥放在白玉藥罐當中,輕輕的用藥杵將丹藥搗碎,中間不時在其中加入了幾滴淡綠色的液體,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像是對于江游遇到的事情完全漠不關心一般,全部心神都投入在了煉藥當中,而與楚景天這邊的閑適淡然所不同的是,江游那邊的情況卻非常不容樂觀。 因為在仔細檢查過桌案上的所有東西之后,發現上面有紅蛛蟲活動痕跡的并非只有藥爐,還有藥鼎、藥碟、藥罐甚至連盛放火種的火匣上面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紅蛛蟲粘液,這樣的情況意味著什么,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失去了煉藥工具的藥師還能如何煉藥?事已至此,唯有退出一條路可以選擇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是,由于儲存靈植的盒子材質極好,里面的靈植倒是僥幸沒有被紅蛛蟲污染。但饒是如此,現在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就連江游此時也不禁皺起了眉頭,終究還是他小看了楚景天,才會讓他抓住機會造成這樣無法挽回的后果。 所有人都想要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最后會做出怎樣的決定,是黯然退出還是向藥師公會乃至上首的幾位尊者求援,亦或者是向身旁的參賽者們求助,獲得對方工具的使用權,但誰都沒料到,在江游還未做出反應的時候,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決定。 只聽一聲輕哼,陸星奇將自己面前的那些煉藥工具和靈植向前一推,竟是直接走出了自己的石案,來到了江游身邊,動作有些粗魯的拉過江游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朗聲道:“無論怎樣,這件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那我自然會承擔責任,斷不會牽連到他人,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卻讓你平白受到了牽連,既然你的工具不能用了,那便來我這里繼續煉制,我姜帆,自愿退出這場大比!” 在陸星奇這番話之后,別說現場的選手,就連一直在中心城外觀看這場大比的人全都一片嘩然,這可是百年才舉辦一次的大比啊,一旦能夠在這場比賽當中發揮出色,能夠入了那五位高級藥師尊者的眼,便會被直接收做徒弟,從此被高級藥師帶在身邊指點調教,將來前途可謂是不可估量,可現在這么好的機會,居然有人說放棄就放棄?! 坐在上首的幾位尊者聽了陸星奇的話后,臉上的神色也都染上了幾分震驚,其中反應最大的還是玄奇尊者,姜帆乃是他最為疼愛的小輩,自小在煉藥一道上就天賦異稟,極為聰慧,雖未曾收徒,但卻早已經被玄奇尊者看做唯一能夠繼承自己衣缽的小輩,但現在姜帆竟然要放棄? 玄奇尊者的視線在陸星奇和江游身上掃過,最后定格在陸星奇的身上,沉下臉厲聲呵斥:“帆兒不可胡鬧,蕭寒之一時鬼迷心竅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你本也是受害者,與你又有什么關系?” 陸星奇放下江游的手,上前兩步徑直跪在了玄奇尊者的面前,臉上的神色卻滿是堅定與灑脫,他直直的迎上玄奇尊者的視線,道:“無論如何,師兄的事情終究是因我而起,無論他出于什么理由有什么動機,但他的身份都代表了我玄藥宗,現如今因他的行為而對一個不相干的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影響,我實在不能視而不見。雖然我真的很想在這場大比當中為老祖爭光,憑借自己的能力成為老祖的徒弟,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就是玄藥宗的少宗主,所以,對不起老祖,帆兒要辜負您的期望了!” 這番話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都宛如砸在人心上一般,很多人都被陸星奇所展現出的氣度和擔當給震撼到,同時對于玄藥宗這個玄天大陸上的頂級宗門在敬畏的同時又多了幾分好感。 就連玄奇尊者也被陸星奇的這番話說的愣在了當場,看著陸星奇的視線當中閃過些許復雜的神色,那眼神里有欣慰與自豪,也有不贊同和無奈,但最終卻都轉變成為了一聲嘆息,他看著跪在自己面前,脊背挺直,一雙眼睛亮的驚人的陸星奇,揮了揮衣袖,道:“罷了,你如今真的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那便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這番話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竟是默認了陸星奇退出的決定。 楚景天臉上的神色未變,但握著靈植盒子的手卻不自覺的收緊,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隱隱發白,若此時有人關注他的話,一定會發現他手中那個盒子上已經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痕跡。他想到了種種原因,卻唯獨沒想過江游居然和姜帆認識,明明在未入場之前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還劍拔弩張…… 突然,楚景天腦海里閃過在進場之前的那些畫面,心中一個看似極為荒唐的念頭生出,難道說,什么紅蛛蟲根本不是蕭寒之檢查不當而造成的意外,而是早就被姜帆和楚崢發現,并且偽裝起來做出的反擊? 自這個念頭冒出之后,楚景天再看著姜帆和楚崢時,心底隱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好像有什么事情馬上就要逃脫他的掌控一般。即便是剛才蕭寒之出現意外,快要牽連到他身上時,他都未曾有過這樣濃烈的感覺,并且還趁機在楚崢的桌案上做了手腳,足以見得楚景天心理素質的強大,但現在他卻感覺不安,非常的不安。 他的感覺沒多久就得到了應驗,只聽在玄奇尊者話音落地后,就陷入一陣靜默的小廣場內,響起了一個淡淡的聲音。 “楚崢謝過姜少宗主好意,但是,我想不需要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道聲音所吸引過去,只見原本被陸星奇拉到他桌案前的江游不知何時竟是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他的手心燃起了一簇溫度極高的火苗,臉上神色平靜的可怕。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眾目睽睽之下, 江游從儲物戒中重新拿出了幾個小盒子,隨著每個盒子被打開,江游周圍的靈氣飆升至了一種極為恐怖的地步,空氣似乎都因為濃郁的靈氣而變得有些粘稠。 坐在上首的長青尊者在看清楚那些盒子當中的靈植之后,險些從座位上失態的站起身來, 他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曼陀羅、凌幽草、松雪茸、碧血芝、霜露葉?” 長青尊者的聲音并不大, 但是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清楚, 隨著每一株靈植的名字被報出, 所有人心中的驚駭就更上一層樓,這些、這些居然無一不是八品靈植?! 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什么時候玄天大陸之中的八品靈植居然像是爛大街一樣隨處可見了嗎, 還是說難道這個男人其實是什么隱士高門外出游歷的少爺? 楚景天的視線也終于被吸引了過來, 他看著那些被江游霸氣掃落在地的零碎靈植和煉制器皿,又轉移到江游新拿出的幾個剛剛打開的散發著極高靈氣的盒子上面,那雙隱藏在細碎劉海間的桃花眼看起來危險而又滲人, 像極了盯上了獵物的野獸,隨時都會沖過來把面前的敵人撕成碎片。 而就在這時,只見原本忙碌的江游突然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像是心有所感一般, 轉頭看向楚景天,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嘴唇微不可查的輕輕動了動。 楚景天卻在看懂了之后瞳孔猛地放大, 只因為江游那無聲的四個字, 血債血償。 真的是他, 是楚崢,是那個曾經被他剛穿越就滅門的楚家小少爺,果然是他!!雖然之前早有所猜想,但是在剛才真的被證實之后,楚景天心中的不安在那一刻幾乎攀上了頂峰。 接著,就見江游手中金芒一閃,他手心中閃過一團巨大的吸力,似是要將空氣中所有的靈氣統統吸走一般,所有人,包括坐在上位的五位尊者的目光都被江游手中那物所吸引,巨大的吸力大概維持了將近兩分鐘才停止,金色的光芒漸漸散去,這時才總算看清楚江游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個通體漆黑不知什么材質鑄成的四方小鼎,上面刻畫著非常古怪的紋路,似是鳥獸卻又比鳥獸體型大得多,姿態扭曲而兇惡無比,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要將所有人的神魂一并吞噬了一般,相當滲人。 在看清楚那四方小鼎后,玄奇和長青尊者兩人對視一眼,有些失態的飛快從位置上踏空而起,只一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出現在了江游的面前,伸手便要去拿江游手中的那爐鼎,卻有人比他們更快一步。 只見明淵尊者不知何時提前出現在了江游的面前,直挺挺的把江游護在身后,看向長青和玄奇的眸光中閃過一抹冷意,他沉聲道:“不知兩位此舉何意?” 明淵尊者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他今天是護定了!而就在這時,原本跪在地上的陸星奇也猛地從地上竄了起來,快步走到江游面前,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玄奇尊者,道:“老祖!” 被兩人攔著,其中一個還是實力強悍的明淵尊者,即便是同為高級藥師的長青和玄奇尊者也不敢輕舉妄動,尤其是玄奇尊者在看到自己的陸星奇的時候,原本被江游手中那四方小鼎給沖昏的腦袋迅速冷靜了下來,他皺了皺眉,問道:“荒天藥鼎怎么會在你手上,你是什么人!”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中心城中所有關注這場比試的人在聽到荒天藥鼎的瞬間,全部驚愕的呆愣在當場。 荒天藥鼎乃是上古神鼎,據傳曾經是一位圣者藥師的本命法器,那位傳說中的圣者藥師便是憑借著荒天藥鼎煉制出了十品丹藥,最終成功飛升,而他的本命法器則在他飛升之后便不知所蹤,那位圣者的名諱無人知曉,但根據野史當中的記載,依稀有過猜測其乃是楚家之人。 千百年過去,每逢有荒天藥鼎的消息傳出,便會掀起一陣的腥風血雨,即便大多數都是空xue來風,但卻仍然擋不住人們對它的渴望和垂涎,但往往最后都是兩敗俱傷鎩羽而歸,誰都沒有見過這荒天藥鼎。 可就在一百年前,竟然有人在一處上古遺跡當中感受到了荒天藥鼎的氣息,并且親眼看到那荒天藥鼎的真容,原本對荒天藥鼎究竟是傳說還是真正存在而爭論不休的人們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整個玄天大陸都爆發出一陣尋鼎熱潮,幾乎可以說是全民尋鼎。 根據所見之人的描述,荒天藥鼎的樣貌被傳的整個玄天大陸人盡皆知,只可惜尋找了數十年也沒能再聽到哪里有過荒天藥鼎的半分消息傳出,那藥鼎竟是再次沉寂了下去。 漸漸地開始不斷有人放棄,只當那不過是有人嘩眾取寵信口胡說,荒天藥鼎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也有人說荒天藥鼎在圣者飛升之后便化為神器,追隨圣者而去了。 沸沸揚揚鬧了很長時間的尋鼎熱潮重歸于平靜,但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荒天藥鼎是真正切實存在的,各大頂尖宗門與世家每年都會派出專人前去尋找,搜集消息,從未放棄過,并且他們的這番努力并非全然沒有收獲,在他們煞費苦心之下,最終從種種野史當中得到了一個訊息,那位傳說中的圣者藥師當時乃是楚云氏族,經過多年的變化,楚云氏族因為種種原因支離破碎,分成了數個支系。 玄藥宗幾經輾轉之下終于打聽到了原來楚家竟然就是楚云氏族所演變而來,唯一留存至今的支系,恰在這時,楚景天又與他們聯系,說是知道荒天藥鼎的下落,而那下落好巧不巧與他們查到的線索完全對上了,楚家。 于是便有了那場聯合的滅門慘案,楚家全家被滅門,如果不是江游擁有系統的話,此時楚崢早已經死的不能更死,指不定早已經被楚景天的那場大火給燃之殆盡,變成飛灰消散于空中了。 只可惜無論他們怎么尋找,最終卻也并未找到傳說中的荒天藥鼎,當然,他們也并非一無所獲,在楚家的一處藏書閣中,他們發現了一張被精心保存的畫作,上面正是有關荒天藥鼎的信息,這也證明了楚景天并沒有騙他們,而是楚家確實曾經擁有過荒天藥鼎。 現在,荒天藥鼎出現在大比之上,萬眾矚目之下,即便是長青和玄奇對其再垂涎卻也都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還有明淵尊者打定主意要護著江游到底。 江游看著玄奇和長青的目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何人,不如問一問我那好兄長楚景天,相信他一定非常樂意告訴你們,我乃是靈柩城楚家第三十二代家主楚清澤之子,楚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