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龍傲天主角大老婆、戰(zhàn)雙帕彌什-BG同人文 另一條世界線,廢土之下的囚禁日記、【np偽母子】馴養(yǎng)失敗了、明明很心動[娛樂圈]、軍門霸愛:嬌妻休想逃、宮學有匪、她的專屬巨星、修真界第一狗仔、娛樂圈熱搜、情書六十頁
楊鵬的耳朵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的視線也開始慢慢模糊,他看到江游飛快的走到自己的面前,似乎在說著什么,但他卻已經聽不到了。 不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楊鵬動了動唇角,并沒有發(fā)出聲音,但在他面前的江游卻清楚地知道他說了什么,他說,江游,下個世界見。 下個世界,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了啊。 楊鵬閉上了眼睛。 幾乎是同時,江游腦海中響起了系統(tǒng)的提示:【目標生命清零。】 江游閉了閉眼,問道:“他強制脫離了?” 【是的,由于目標主動強制脫離本世界,所以本次對宿主不做任何懲罰?!?/br> 聽到這個消息,江游心中不僅沒有覺得輕松,反而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主動脫離并不意味著結束,反而意味著新的開始,下個世界,不會再這么輕松了啊…… 就在江游出神的時候,突然感覺腰間一緊,一雙有力的大手從身后環(huán)住了他的腰,低沉暗啞的聲音自他耳邊響起:“不要擔心,有我在?!?/br> 江游揉了揉有些發(fā)緊的眉心,轉過身看向身后的男人,笑了笑:“嗯,我知道?!?/br> 在地上被火焰灼燒的一直打滾的鄧宇陽終于停止了尖叫,他身上的火焰也終于熄滅了,江游走到鄧宇陽身旁。 此時的鄧宇陽簡直不可謂不凄慘,原本被包扎好的傷口此時早已經因為掙扎而裂開,被江游用異能像烤乳豬一樣烤了那么久,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片好的地方,但江游卻沒有絲毫打算放過他的意思。 被擦得黑亮的軍靴踩在鄧宇陽的傷口處,全然無視他的哀嚎,江游語氣平靜的問道:“不是這樣,那,應該是哪樣?” 聽到江游的話,原本因為疼痛而劇烈掙扎的鄧宇陽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下,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江游瞇了瞇眼,腳下再次用力,原本被火燒的黏在一起的傷口此時因為江游的這番動作再次崩裂,鮮血汩汩的不斷流出,鄧宇陽疼的渾身都在打顫,卻咬死了牙關,硬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就在江游準備繼續(xù)下一個動作時,只見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嚴格突然兩步走上前,在鄧宇陽面前蹲了下來,他的手中銀白色的光點一閃即逝,很快隱沒在鄧宇陽鮮血直流的傷口處,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但鄧宇陽的神色卻隨著嚴格的動作發(fā)生了改變,他的臉上浮現一抹驚恐,整個人瑟瑟發(fā)抖起來,原本無力低垂著的頭此時劇烈的搖了起來,一邊搖頭還一邊伸出手去摳自己血rou模糊的傷口,全然無視傷口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然而這并沒有改變什么,最終他什么都沒找出來。 看著眼前的一幕,江游挑了下眉,緩緩收回了踩在鄧宇陽身上的腳,好整以暇的看著嚴格的動作。嚴格手中極快的閃現一抹璀璨的金光,接著就見鄧宇陽整個人瘋狂的在地上蠕動著,喉嚨里不停發(fā)出尖銳的嘶吼聲,像是瀕死的動物發(fā)出臨終前的哀鳴,他那雙滿是血污的手不停地在自己的傷口處摳挖著,本就鮮血淋漓的傷口此時因為他的這番舉動更是血rou模糊成一片,鮮紅的血液當中隱隱有銀白色的光澤流動,看上去非常駭人。 這樣的狀態(tài)大約持續(xù)了一分鐘左右,嚴格手中金芒熄滅,鄧宇陽停止了掙扎,趴在地上像只死狗一樣不停喘著粗氣,嚴格冷聲問道:“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br> 沉默,良久的沉默,空曠的牢房中安靜的落針可聞。 嚴格再次伸出了手,準備釋放異能,卻聽一聲低低的笑聲傳了出來,先是輕笑,隨后笑聲漸大,最后整個牢房里都充斥著鄧宇陽的笑聲,詭異而又瘋狂,讓人不寒而栗:“哈哈哈,它會幫我的,它一定會幫我的,一定會的,它說過可以幫我的,阻擋我上位的人都要去死哈哈哈哈?。《家溃?!” 江游皺了皺眉,鄧宇陽現在這副模樣顯然精神已經不正常,但是他口中反復提到的它,到底是誰? 第86章 似乎自那天之后, 鄧宇陽的精神就已經完全崩潰, 被囚在監(jiān)獄中整日瘋瘋癲癲的胡言亂語,來來回回卻總是那么幾句, 這么多年以來他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清醒的時候, 但他清醒的時候非常短暫, 總是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那里發(fā)呆,而每當江游詢問他有關‘它’的事情時,他就像是被按了什么開關一樣, 重新恢復了精神失常, 胡言亂語神神叨叨的。 對此江游倒也并不在意,原本他也沒打算從鄧宇陽口中問出什么, 實際上關于那個它究竟是誰,來回穿梭幾個世界后, 他心中也隱隱有了一定猜測, 只不過現在還缺少一些證據罷了,而那些證據,他早晚會逐一查清。 轉眼間時光飛逝, 一晃幾十年過去,原本的c市安全區(qū)在江游和嚴格的管理下, 已經成為了僅次于b市的華國第二大安全區(qū),強大的異能者云集,對外接納幸存者無數,不僅在面對喪尸時,能夠組織起非常強勢的攻防, 擊退了一波又一波尸潮,安全區(qū)內更是十分和諧穩(wěn)定,一切的一切都井然有序,除了一些科技還沒能從末世的陣痛中緩過來,其余的種種都已經與末世前并無太大不同。 那天下午陽光正好,江游和嚴格在城墻的瞭望塔上俯瞰著整個安全區(qū)的景象時,突然接到了手下的報告,被關在監(jiān)獄里幾十年,瘋瘋癲癲了幾十年的鄧宇陽于剛才離世了。 江游和嚴格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在聽到這個消息的同一時間,江游的腦海里響起了任務完成的系統(tǒng)提示音,不知不覺任務進度條隨著鄧宇陽的死亡而從百分之九十九變?yōu)榱艘话?,江游知道,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看著面前這個明明已經滿頭華發(fā),面容卻依舊俊朗不減當年的男人,江游像從前最常做的那樣,微微笑了笑,攬過男人的肩膀,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輕聲道:“我要走了啊?!?/br> 聞言,嚴格臉上神色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但卻一只手緊緊地環(huán)在他的腰間,另一只手輕輕地按在了他的頭上,加深了這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一吻結束,江游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但耳邊卻聽到男人略帶幾分沙啞的聲音,他說:“等我?!?/br> —— 從黑暗中清醒過來時,江游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快要散架了,嗓子干澀的連吞咽這種簡單的動作都變得疼痛不已。江游皺了皺眉,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一邊呼叫系統(tǒng)對這具身體進行掃描。 眼前的環(huán)境讓江游對這個世界隱隱有了猜測,周圍的所有物件都充滿了古色古香,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是他曾經在片場拍古裝戲經常見到的物件和擺設,只不過比起片場的那些道具而言,更加精致且有一種獨特的韻味,無論是材質還是雕花甚至是布局都遠不是片場那種道具能達到的水準。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這次應該是穿到了古代,至于是哪個朝代,憑借目前現有的擺設還很難定論。江游皺著眉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但卻愕然的發(fā)現自己身上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般,不僅連坐起來這種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胸口處還因為他剛才小幅度的動作而傳來劇痛。 江游低下頭,就見這具身體原本穿著的黑色錦服胸口位置已經被鮮血浸透,此時因為他剛才的動作仍然汩汩的在冒著鮮血,而且他在觀察之后發(fā)現,這具身體上不止這一個傷口,腹部和肩膀處也有被利器劃出的傷,簡直可以說是相當凄慘了。之所以江游會覺得口干舌燥,渾身無力多半也是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胸口處的那致命傷口造成的。 與此同時,江游腦海里系統(tǒng)的掃描結果和他之前自己判斷的差不多,致命傷一處,其他較重的傷口兩處,小傷八處,一共用了一百個積分點完成修復,好在他前幾個世任務完成的不錯,獎勵的積分也比較可觀,完成修復后還有兩千二百點的積分結余。 不過在他印象中,一穿越就身受重傷的情況可并不常見。江游從床上坐起來,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開始接收有關這個世界的劇情。 從劇情中得知,這個時代確實屬于古代,但是卻并不屬于江游認知中歷史上的任何時代中的國家,這片大陸被統(tǒng)稱為北川大陸,目前北川大陸中分部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國家,而這些國家中國力最為強盛的就是這具身體目前所在的大御國。 這具身體的原主名叫沈長修,是大御國皇帝楚翊澤的男后,父親沈從武是大御國威名遠揚戰(zhàn)功赫赫,由先帝親自封下的護國大將軍,手握重權;兄長沈長明則身居御林軍統(tǒng)領一職,統(tǒng)領御林軍護衛(wèi)皇室安全,自小便是楚翊澤的伴讀,深受楚翊澤的重用。 楚翊澤能夠在先皇的一干子嗣當中脫穎而出,坐穩(wěn)皇帝這個位置,沈家可謂是功不可沒。為了安沈家的心,在楚翊澤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冊封了沈家幺子沈長修為皇后,與他共掌天下。 原主沈長修是沈從武與夫人江如意最小的兒子,上有父母疼寵,下有兄長相護,可以說是備受寵愛,但沈家的這些疼寵并不是一味地溺愛,相反,沈家雖是武將世家,但家規(guī)卻極為嚴厲,這也促使了即便是最受寵愛的沈長修也并沒有長歪,被出身名門的江夫人教養(yǎng)得很好。 沈長修自小與兄長一同向沈父習武,在江夫人的教導下并沒有染上沈父身上那種獨屬武將的粗獷和大大咧咧,而是養(yǎng)成了一副溫潤如玉,對任何事都波瀾不驚的沉穩(wěn)性格,再加上那張過分俊朗的面容,直接虜獲了大御國無數姑娘的芳心。 但就是這樣一個氣質儒雅,風光霽月,原本應有大好前途的沈家小公子沈長修,卻因為楚翊澤的一道圣旨被拘進了后宮。什么為了安撫沈家,說白了不過是因為坐穩(wěn)了皇位后開始忌憚沈家手中握有的權勢罷了。 盡管楚翊澤向沈長修許下了今生只他一人足矣,后宮形同虛設的承諾,卻始終無法抹殺他對沈家的忌憚,沈長修入宮為后,既全了楚翊澤對沈家的君臣情誼,又成了一枚足以牽制沈家上下的棋子,不得不說楚翊澤這一步棋走的極妙。 對于楚翊澤此舉的用意,沈家怎么可能不知道,但這苦果是自己種下的,卻要讓他們沈家最耀眼的小兒子來承擔,沈家上下何其忍心!沈父在最初聽到消息時,甚至想過在圣旨下達之前為沈長修選一個身家清白的姑娘定親的打算,可是卻被沈長修拒絕了。 那么七竅玲瓏的沈長修如何能不知道楚翊澤此舉用意如何,但他不能躲也不能逃,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沈家目前所面臨的局勢,雖手握重兵,權勢滔天,但卻已經引起了新皇的忌憚,沈家并不是不能拒絕這場婚約,但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如果犧牲他的自由能夠保沈家平安,同時給新皇吃下一枚定心丸,保沈家平安,他是愿意的。 于是在面對沈父的詢問,沈長修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并且直言自己心悅楚翊澤,愿意入宮為后。 就這樣,沈長修被楚翊澤迎入了宮中,從鐘靈毓秀前途不可限量的沈家小公子變成了沉穩(wěn)溫潤的大御國皇后。 有些人生來便有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只要與他相處的久了,即便一開始目的再如何不單純,最后都很難對他生出厭惡的情緒,反而會隨著日益了解與相處中不自覺被他所吸引,毫無疑問沈長修就是這樣一個人。 盡管楚翊澤最初立他為后的原因有很多,但在兩人的相處過程中,他不自覺的便被沈長修所吸引,在兩人的交談中,他的一言一行,每一個觀點和建議都讓楚翊澤拍案叫絕,而每當這個時候,楚翊澤才真正知道自己究竟將一個多么驚才絕艷的妙人拘在了后宮之中。 后悔嗎,有之,因為這樣一個人物如果給他足夠的權利和空間,他一定能夠大有作為。但后悔之余,更多的則是慶幸和一抹若有似無的竊喜,慶幸于沈長修這樣一個妙人如果沒有入宮,沈家一定會變得比現在更加難以掌控,讓他忌憚;竊喜于這樣一個風光霽月的人是屬于他的,是他的妻,是他的皇后。 而對于沈長修而言,在與楚翊澤的相處中,從他的言談舉止和他繼位后頒布的一系列舉措中,也確實可以看出楚翊澤是一個為國為民,心系百姓的明君。這也證明了沈家當初的選擇并沒有錯,在得知這一切后,他原本入宮時多少存在的那點不甘也變成了釋然。 在這樣的情況下,楚翊澤和沈長修之間的關系雖然達不到相濡以沫的程度,卻也稱得上相敬如賓。如果沒有那個意外的話,大御國應該在楚翊澤的治理,與沈長修和沈家的輔佐下越來越強盛,一統(tǒng)北川大陸也并非絕無可能。 可世事無常,時有風雪,這場突如其來的風雪卻讓楚翊澤、沈長修、沈家乃至整個大御國上下都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第87章 整個北川大陸國力最為強盛的是大御, 緊鄰大御南方邊境處有一國家名為南鄔, 其國力在北川大陸僅次于大御,而兩國由于邊境領土的所有權問題時長有摩擦, 但因忌憚大御兵力強盛, 始終不敢有什么大動作。 南鄔地處北川大陸最南邊, 常年干旱少雨,幾乎每逢大旱便會鬧起饑荒,那些在饑荒中餓死的人沒能及時得到妥善處理, 往往會爆發(fā)瘟疫, 死去更多的無辜百姓。 而每逢大旱,地里的糧食顆粒無收之際, 南鄔便會想方設法的開始朝周邊地區(qū)的小國家進行掠奪和屠殺,南鄔軍隊所過之處, 皆是生靈涂炭, 糧食、女人和孩子會被他們當做戰(zhàn)利品帶回南鄔,而男人則會被他們當做是苦力,若是敢反抗, 便會被直接虐殺致死。 周圍的小國家怨聲載道苦不堪言,但在南鄔驍勇善戰(zhàn)騎兵的鐵騎之下, 卻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為了保護百姓的安全,這些小國的皇帝聯(lián)合起來向大御求援,并甘愿成為大御的附屬國,每年愿意進獻豐厚的貢品以求大御的庇佑。 于是大御先皇接受了周邊十二個小國的示好,向南鄔派去了使臣對其進行協(xié)商, 但顯然當時的南鄔皇帝十分猖狂,竟是直接將大御使臣的腦袋斬了下來懸于國都城墻之上。 先皇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親封沈從武為護國大將軍帶二十萬軍隊直指南鄔都城,勢不可擋。那一戰(zhàn)大御最終贏得了勝利,南鄔元氣大傷,折損極大,在這樣的雙重打擊之下卻又迎來了大旱,不得已之下只能與大御簽下為期二十年的停戰(zhàn)降書,老老實實縮回了南鄔邊境,不敢四處作亂。 然,轉眼間數十年已逝,現駐守南方邊境的將士來報,近期大御與南鄔因邊境問題頻繁發(fā)生沖突,南鄔小動作頻頻,似隱隱有打破維持了十多年和平的格局,再次發(fā)動戰(zhàn)爭的意思。 消息傳入大御國都,整個大御國內盡皆嚴陣以待,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但卻在這時,南鄔主動派來了使臣,提出了想要與大御和親來維持和大御之間的友誼與和平。 而和親的對象正是南鄔當今皇帝最為寵愛的小兒子南玨。南玨自小聰慧異常,飽讀詩書,一身儀表更是美的驚人,不僅在南鄔那樣的蠻夷之地,即便是在大御當中也有不少有關他的傳言。 南鄔派出這樣一位重量級的皇子去和親,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王侯可以打發(fā)的,南鄔使臣直言,這次和親是七皇子南玨自己的意思,正是因為一次進獻貢品來到大御時,被大御皇帝的英姿所傾倒,十分艷羨帝后間的琴瑟和鳴,愿意不遠萬里自降身段為楚翊澤的妃,既維護了兩國之間的友誼,又能得到心上人的垂青,南玨十分愿意。 這一番話下來,所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想要維護當前和平的局勢,和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南鄔的誠意是他們國家最優(yōu)秀的皇子南玨,而大御也需要拿出一定的誠意,要楚翊澤風光接南玨入宮。 接下來的事情發(fā)展就很簡單了,楚翊澤一向以明君自居,和親這種雙贏的事情他又怎么會拒絕,更何況南方邊境若是再起戰(zhàn)事,免不得又要沈從武帶兵出征,原本楚翊澤就對沈家在軍中的威望十分忌憚,自然不愿看著沈家更上一層樓,所以眼下和親既能保住與南鄔的和平局面,南玨入宮自然也會對沈長修造成一定的威脅,而這種時候,以沈家對沈長修的疼愛,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沈長修受委屈,沈長修在宮中的地位全憑借他的態(tài)度,沈家都是聰明人,自然清楚該怎么做。 所以和親一事,可謂是一舉多得,既能維持與南鄔的和平,又能潛移默化的消除沈家在軍中的影響力,還能用沈長修牽制住整個沈家,這樣的好事楚翊澤怎會拒絕。 即便最初楚翊澤曾承諾過今生唯沈長修一人足矣,后宮形同虛設,但在國家大義面前,誰又能真敢要求楚翊澤拒絕這場和親呢,一旦沈家人敢有分毫不滿,定會被天下人戳著脊梁骨罵死的。 南玨如愿以償入了宮,雖是入宮為妃,但大婚當日的熱鬧卻絲毫不比沈長修入宮時遜色多少,反而因為他南鄔國皇子的身份更加張揚恣意。 而這一切只是噩夢的開始,南玨與沈長修的性格截然相反,沈長修內斂沉穩(wěn),而南玨卻恣意張揚,身上與生俱來便帶有一種野勁兒,正是這股子野勁兒非常容易激發(fā)男人的征服欲,楚翊澤自然也不例外,雖然最初他對沈長修確實動了感情,迎娶南玨之后也想過要彌補沈長修,但沈長修那樣的人卻總給他一種無法褻瀆的感覺,兩人成婚那么久,卻連一次親密接觸都未曾有過,南玨的出現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干柴烈火,一燒便不可收拾。 楚翊澤幾乎夜夜流連于南玨的寢宮,也不知是否真應了那句老話,南玨和沈長修就像是朱砂痣與白月光,楚翊澤沉醉于朱砂痣的rou體,又貪戀白月光的精神,但顯然身為朱砂痣的南玨遠比沈長修這個白月光更加會討楚翊澤歡喜。 南玨是個極為聰明的人物,不然他也不可能從一干兄弟當中脫穎而出,成為南鄔最受寵的皇子,他極為懂得借勢,他清楚的知道楚翊澤與沈長修乃至整個沈家表面君臣情深,實則內有的那點不為外人道也的齟齬,楚翊澤和天下所有帝王一樣,忌憚自己手下臣子的權勢,生怕他們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而南玨就是憑借這一點,不動聲色的對楚翊澤吹耳旁風,有些話說一次或許不會被放在心上,但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次呢,即便是假的還有可能變成真的呢,更何況楚翊澤對沈家本就沒有他所表現出的那么信任,一來二去的,楚翊澤對沈家的忌憚更深,而夾在他與沈家之間的沈長修也漸漸從白月光變成了衣服上粘上的飯粒。 隨著楚翊澤對南玨的寵愛和縱容越甚,沈長修的日子就愈發(fā)難過了起來,南玨的膽子越來越大,從剛開始只敢在言語上擠兌一下沈長修,到后來逐漸演變成使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但沈長修的身份畢竟在那里擺著,有沈家在的一天,即便南玨是南鄔尊貴的皇子卻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更何況楚翊澤雖然寵愛南玨,但卻也并不糊涂,他忌憚沈家的同時,對南玨的防備也不會比沈長修更少,因為南玨的身份可并不比沈長修好到哪里去,一個是內憂,一個是外患,身為皇帝的楚翊澤又怎么可能對南玨全然信任,他之所以這么百般疼寵南玨,冷落沈長修并以此為控制沈家的籌碼,不過是因為這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罷了, 但這一切都在那場一年一度的冬日狩獵中被顛覆了,楚翊澤在狩獵途中盯上了一只豹子,一向小心謹慎的他卻因一時興起竟甩開了護衛(wèi)直追豹子而去,不料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一場刺殺,楚翊澤被護衛(wèi)發(fā)現的時候渾身是血,已經昏死過去,不過好在讓御醫(yī)診治之后發(fā)現都是些皮外傷,并沒有傷及要害和筋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而當楚翊澤清醒過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宮中大肆尋找左臂有箭傷的人,而這人也并不難找,沒多久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不是別人,正是南玨。原來,楚翊澤當日遇襲時,如果不是有一黑衣人沖出來拼死相護又幫他引開刺客的話,他根本撐不到護衛(wèi)尋來就已經殞命當場了。 當他看到南玨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時,原本的那些猜忌和顧慮統(tǒng)統(tǒng)被拋在了腦后,若南玨真的有心害他,又怎會這樣拼死相救?打那之后,南玨因為傷勢過重而留下了病根,以后再也不能習武,甚至不能進行他最愛的騎射,每當偶有陰雨天氣,渾身便痛不欲生,整個人再也不復從前那般恣意張揚,許是因為見過他神采飛揚的樣子,所以才會在他變得如此虛弱時,對他更為憐惜;也或許是因為南玨的拼死相救打動了楚翊澤,總之,從那場狩獵之后,楚翊澤對南玨便疼到了骨子里。 也是因為這場冬日狩獵,身為御林軍統(tǒng)領的沈長明因護駕不利被貶到了北方邊境極為苦寒之地擔任宋懷東的副將,雖然名頭還算好聽,但誰都知道宋懷東是皇上的心腹,把沈長明派到他身邊,顯然是打算讓宋懷東監(jiān)視并刁難沈長明的。 有了楚翊澤撐腰的南玨愈發(fā)不掩飾對沈長修的厭惡,他開始頻繁的對沈長修出手,各種陰險毒辣的手段接踵而至,而這一切的一切楚翊澤都因為對南玨的愧疚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沈長修清楚無比的知道沈家如今如履薄冰的處境,又怎么忍心再給沈家增加負擔。 沈長修的沉默不語更加助長了南玨的囂張氣焰,他對沈長修的打壓愈發(fā)放肆,直到一次蓄意籌謀已久的意外,更是直接將毫無防備的沈長修給害死了。 聽聞沈長修的死訊,整個沈家全都帶愣住了,直到看到沈長修尸體上那深深淺淺的傷痕和無數淤青,他們才真正知道這個他們最寵愛的小兒子在宮里究竟經歷了什么樣的折磨與羞辱。 沈家勃然大怒,沈從武抱著沈長修的遺體淋著瓢潑大雨跪在大殿前誓要為自己的兒子討個說法,但他卻低估了楚翊澤狠心的程度,整整在大殿前跪了兩天兩夜的沈從武直到昏死過去也沒能見到楚翊澤一面。 沈老爺子年過半百,原本多年征戰(zhàn)身上舊傷遍布,滿身頑疾,強忍著喪子之痛在大雨中跪了兩天兩夜后,這一倒便再也沒能起來。 遠在北方邊境領兵的沈長明是在半個月后同時接到這兩個噩耗的,自小習武,一身武藝頗為不俗的沈長明一口鮮血噴濺在了書信之上,而就在沈長明收到這封書信的同時,他的上峰宋懷東也收到了一封從都城緊急送達的密報。 半月后,沈長明因與敵國私通書信被關押進天牢,不日將斬首示眾。 沈家世代為武將,是大御最鋒利的那把利刃,為大御抵御外敵無數,護得了大御江山國土,卻連自己的家人都沒能護住。一代虎門世家,最終卻以這樣的下場落幕,如何不讓人唏噓。 接收完全部劇情后,江游的神色有些復雜,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這件血跡斑斑的黑衣,左肩位置不偏不倚,殘留著被利箭貫穿的痕跡。 明君?滑天下之大稽! 第88章 “吱呀——”隨著一聲輕響, 雕有繁復花紋的木門被從外推開,接著一個身材高壯的男人一臉焦急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