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民國嬌小姐、生而為貓,我很快樂[快穿]、狗狗我啊,很幸福呀[快穿]、我穿回高二后決定躺平、上交天災基建系統后、全星際都在幫小皇帝破殼、傳奇再現、暴君撩貓日常、阻止替身上位的一百種方法、穿成龍傲天主角大老婆
村婦哪里見過這樣姿容出眾,優雅矜貴的男子,不由看晃了神,她覺出此人身份定不簡單,忙不迭地擺手說:“哎呦,大人啊,我哪敢造謠天家啊,廢太子妃的詔書已經告之天下,寫得明明白白……” - 謝治正在驛站悠閑地喝茶,背后飛來一腳,將他踹的人仰馬翻。 能用這樣快的速度令他猝不及防的,也就只有他的主子了。 謝治踉踉蹌蹌站起身,扶著背,對上陸酩慍怒的眸子,打了個哆嗦,“殿、殿下。” “廢太子妃的事為何不稟報?”陸酩向來喜怒不形于色,難得像今天這樣將火氣掛在臉上。 謝治低下頭回道:“先前皇后娘娘確實傳了信給臣,殿下向來以公事為重,皇后娘娘囑咐臣等回了奉鏞再稟明。” 加上殿下近日情緒不佳,謝治想著所幸不去觸霉頭,免得再殃及池魚,沒成想殿下還是知道了。 謝治從袖中取出一份信,畢恭畢敬地呈上。 陸酩一目十行讀完了信,手里的薄紙被揉搓成一團,額上的青筋凸起,“太子妃人呢?” “詔書下的當天就回燕北了。”謝治回道。 他忽然想起什么,面色猶猶豫豫,囁嚅許久,最終還是開口,“太子妃走之前也傳了封口信,殿下您聽是不聽……” “念。”陸酩沉著臉,冷冷吐出一個字。 這次牧喬鬧的著實過了,他倒要聽聽她能說些什么來求他。 謝治清了清嗓子,一字不落地復述:“太子妃說殿下嫌她的字丑看不懂,那就只傳口信便好。她祝殿下和沈姑娘百年好合。她與殿下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簡簡單單三句話。 一句比一句刺耳。 陸酩輕呵一聲,藏在袖中的手捏緊成拳,漆黑狹長的眸子瞇起,幽幽的瞳孔背后深不可測。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她好大的膽子! 第4章 牧喬回到燕北,沒有見到裴辭。 他的小院緊閉。 牧喬敲門,始終沒有人應。 她聞見小院里傳出的淡淡藥味,知道先生就在院中,只是不愿見她。 牧喬不再打擾他。 先生若想見她了,自然會見。 之后的一連半月,牧喬都是在西郊草原上過的。 秋季的野鹿最為肥美,鹿角、鹿皮和鹿血都能賣不少錢。 牧野的軍職俸祿,全都分給手下的將士和遺孀了。 而她從皇宮離開時,一件東西也沒帶走。 阿翁一個人時還湊合,加上她以后,日子過得緊巴巴。 牧喬從集市賣掉獵物,掂了掂手里的銀袋子,這下夠她和阿翁吃一個月的了。 她慢悠悠晃蕩回牧府。 周圍的行人皆捂著鼻子對她避而遠之,投來嫌棄的目光,好好一個俊俏郎君,怎么這么邋遢。 這也怪不了她,換了誰扒完鹿皮,滋一身血,再半個月沒洗澡,也能漚得這么臭。 沒走到家門,牧喬就見遠處一輛裝飾繁復的馬車在府門前停下。 車簾被侍從掀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陸酩的身形挺拔修長,絳紫錦衣華服襯得他高貴冷肅,散發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壓,在他身邊的人好像自動矮了半截,皆對他俯首臣服。 他的表情淡漠,踩著杌子走下馬車,狹長的眸子睨著跪在他腳邊的阿翁。 牧喬眼睫微顫,原本勾笑的唇淡了下來。 陸酩怎么會來燕北? 牧喬銀袋子收進袖中,轉而取出獠牙鬼面,戴在臉上。 她深吸一口氣,大步流星向前,伸手擋住了要邁步進入牧府的男人。 “——太子殿下留步。” 陸酩的耳畔響起一道清朗少年音,他微垂眸,眼前出現一只手臂,玄色的窄袖綁著皮質護腕,白皙纖細的手指指縫摻著黑泥和干涸的血跡。 陸酩蹙起眉,不動聲色向后退一步,離遠了些。 他的眼皮掀起,看向攔路者,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分外醒目。 面前的少年一襲藍色束袖衣袍,墨發高高束起,銀質發飾纏繞其間,額前的碎發輕晃,黑面鏤金革帶緊扣襯得他的腰身精細有力,干練利落的打扮,透著一股恣意灑脫。 只是他渾身上下無一處干凈整潔,血漬斑斑,肩上還扛著一只生鹿腿,散發出難以忽視的腥臭。 站在一旁的謝治干嘔出聲,跑到遠處抱著柱子狂吐不止。 若不是見到真人,陸酩都要忘了,那個受萬民敬仰的牧將軍,還未滿雙十,不過仍是個少年。 牧野從會走路說話起,便跟著牧家的鐵軍出入戰場,是尸山血河里養出的軍事天才。 “牧將軍。”陸酩默默屏息,從容地和他打招呼,聲音低緩徐徐。 牧喬忍不住心頭一顫,但很快恢復鎮定,迂回逢源道:“牧某卸甲歸田多年,早已不是什么將軍。” 陸酩垂眸細細打量眼前這個打獵歸來的男人,面具遮住了他半張臉,只余一雙眸子干凈澄澈,倒好像真如他自己所說的,歸隱田園,不問世事。 陸酩倒也懶得去試探,他此行目的并非是牧野。 “牧喬人呢?”他問。 “死了。”牧喬面無表情回,她將跪在地上的阿翁扶起,讓老人帶著鹿腿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