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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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就趴在了門檻兒上,動了動手,往房里爬去。 “這是怎么了?”靖王見阿妧軟軟地趴在地上,大步上前就將阿妧給抱起來進了屋子。 “阿妧你聽見什么了?”阿蘿急忙走到阿妧的身邊,見她仿佛反應過來,用力抓住了自己的衣襟,不由反手握住meimei小小的手連聲問道,“哪里不舒坦,告訴jiejie?” 寧國公太夫人婆媳也緊張地圍過來。 阿妧閉著眼睛,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jiejie的心里有這樣的苦楚,竟然還有這樣的秘密。 她總是沒心沒肺,從來都是樂呵呵的,卻不知那后頭,還有這么多的血淚。 “我,我只是討厭我自己。”阿妧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來,聲音哽咽,見阿蘿還在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就小聲兒說道,“我這么沒用,jiejie心里頭這樣難過,可是我卻不能為jiejie做什么。早知道,早知道是這樣,我都不會再對那府里那樣好。” 她一頭就滾進阿蘿的懷里去大哭起來。不大一會兒就哭得個滿臉開花。她享受了這么多年的幸福,可是幸福的內里,是她jiejie與生母這么多年的悲慘。 “那我呢?我又是誰的孩子?” “你是林家的女孩兒。”阿蘿急忙說道。 “jiejie,你怎么還能對我這樣好?” 阿妧只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是罪惡的。 她是南陽侯或許強迫阮姨娘而生下的孩子,雖然是阮姨娘的女兒,可是卻也是南陽侯的女兒。 可是無論是阮姨娘還是阿蘿,這么多年,卻只有一心為她好。 “因為你是我的meimei。阿妧,你不應該鉆這樣的牛角尖兒。”見阿妧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阿蘿就垂頭親了親她全是淚水的臉柔聲說道,“大伯娘方才跟我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如今也該對你說。血脈是血脈,姐妹是姐妹。你是我的meimei,我也只有你。那是別人的惡,與你有什么關系?這么多年,支撐我走過來的,只有一個你。”她聽著meimei在自己的懷里哭,就低聲說道,“若可以,我想一輩子瞞著你。” “我不要被隱瞞。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想知道真相。”阿妧就哽咽地說道,“我已經長大了,不要因為擔心我,就一個人背著這一切了。” 她不要永遠都懵懵懂懂,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份庇護。 “你知道了也可以。只是你得記得,不要總是想著對不起我。難道就因為知道了這一件事,姐妹之間就要變了感情不成?” 阿妧紅彤彤的眼睛看著自己的jiejie。 她抽噎了一聲。 “你既然心疼我,心疼母親,那往后,就去怨恨該怨恨的人吧。”阿蘿知道阿妧心里憋著傷心,就和聲說道。 該怨恨誰呢? 為了一點私心,不過是因為想要占有一個女人卻最后厭倦不肯善待她的南陽侯啊。 “我知道了。”阿妧方才恐懼的,不過是阿蘿再也不會喜歡自己。 可是阿蘿對她的感情并未因此改變,阿妧就覺得自己的心慌都開始平靜了下來。 只要她的jiejie還在她的身邊,她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至于南陽侯…… 她這輩子都不想原諒他了。 因此,阿妧反而更急迫地想要阿蘿回到霍家,不要再忍耐著仇恨與屈辱去管南陽侯喚一聲爹,當南陽侯大步走進太夫人的上房的時候,就看見了房中眾人,都轉頭看過來。 他突然皺了皺眉。 然后,當聽見太夫人提起阿蘿身世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第262章 “兒子不知母親在說些什么。” 南陽侯決定嘴犟到底。 “無論老三跟您說了什么, 那都不是真的。”南陽侯臉色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冷淡的目光落在阿蘿與阿妧的身上, 見阿蘿平靜, 可是阿妧卻在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看著自己,他沉默了片刻, 彈了彈衣擺坐在太夫人的面前緩緩地說道, “阮氏當年的確生過一個霍家的孩子, 只是那孩子落地就死了。她孑然一身, 無依無靠, 我將她接到府中來照顧有什么不對?霍家子已經死了, 總不會讓阮氏一輩子為他守著?憑什么?她愿意嫁給我, 給我生了兩個女兒, 因此從前一些與霍家子之事,我就不愿追究。” 見太夫人沉默地看著自己,南陽侯就勾了勾嘴角。 他英俊的臉上露出幾分譏諷。 “兒子不知三弟為何這樣說。只是母親也該想想阿蘿出生的時候。她出生的時候, 霍家子都已經死了兩年。” “我只說要將阿蘿過繼, 可沒有跟你說阿蘿是誰的骨rou。你急著撇清做什么,心虛了?”太夫人就瞇著眼問道。 “并不是心虛,而是若不是老三胡說八道, 平白的過繼阿蘿給霍家做什么?兒子還不傻。” “你說阿蘿是你的女兒。那時阮氏是你的外室, 誰知道阿蘿是什么時候出世的?只憑你一張嘴罷了。”寧國公也急忙說道。 “大哥這么說,我無法反駁。難道要我去南邊兒再將當年接生阿蘿的產婆都給找回來?”南陽侯就反問。 寧國公瞠目結舌。 他都不知道這弟弟這么難搞。 “阿蘿是誰家的孩子,你心里有數,只是我也不在乎這個。”南陽侯是太夫人曾經最得意的一個兒子, 他什么德行,太夫人門兒清,懶得和兒子犟嘴,太夫人就沉著臉看著兒子冷冷地說道,“我只問你。你三弟說……” 林三老爺真是叫親娘給賣個底兒掉,也不知往后跟南陽侯之間會不會因此打起來啥的。然而太夫人如今也顧不上小兒子了,就盯著次子那張毫無異動的臉慢慢地問道,“你三弟說阮氏曾經與你有恩,是怎么回事?” “當年兩國交戰,我重傷流落南朝,阮氏救了我一命。”忠靖侯就滿不在意地說道,“因此,我見她失夫失子,因此才將她接到府中。母親也不必妄加揣測,若阮氏對我無意,她怎么會嫁給我,給我生下兩個女兒?難道她心里曾經喜歡過霍家子,就不能之后再喜歡兒子了不成?” 他頓了頓,就揉了揉眉心露出一抹倦怠來不悅地說道,“她心里有我,因此嫁給我,這沒有什么不對。母親何必再問這些。” “可是……” “不然她為什么要給我做妾?”南陽侯犀利地問道。 寧國公哪里是如此犀利的弟弟的對手,一時竟不知該說點兒什么。 “這么說,阮氏喜歡你?”太夫人就挑眉問道。 “無需質疑這個。”南陽侯斬釘截鐵地說道,“難道兒子會叫一個對兒子有二心的女人安安穩穩住在侯府里?” “行了,你覺得喜歡,那就是喜歡。”太夫人也不是為了跟兒子糾結當年到底誰愛慕誰了,反正阮氏也都死了,只是不在意地說道,“阮氏已經亡故,如今說這些也沒用。阿蘿是不是你的女兒,對我而言也無所謂。她養在林家,無論如何都是我的孫女兒。不過謙侯膝下荒涼,阮氏是他唯一活著的表妹,你有那么多的女兒,早年不是還嫌棄阿妧?想必阿蘿對你而言也不算什么。就將阿蘿送給謙侯,也給你少些負擔。”她后面就開了嘲諷了。 南陽侯冷厲的薄唇慢慢地抿起。 “不行。我的女兒,為何要給謙侯?” “就憑謙侯更珍惜她。阿蘿給你的阿妤鞍前馬后,可是謙侯卻愿意為阿蘿鞍前馬后。” “你也別跟我說別的。”太夫人真是煩了,見南陽侯一雙大手緊緊攥起壓在自己的腿上,就冷冷地說道,“你的拒絕,沒有用。我是你的母親,你的命都是我的。更遑論是阿蘿的。我這話放在這兒,阿蘿,往后就給了霍家。你若是不肯,還想歪纏,或是在外頭鬧出什么來,別怪我心里惱了,哪天往陛下面前去告你一個忤逆,斷了你的大好前程!” 見南陽侯霍然看著自己,太夫人就冷哼了一聲。 “記住了。還有,若京中若有阿蘿的閑話,說她不認你這個父親什么的,我也都算在你的頭上!” “母親一定要橫奪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太夫人就譏諷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心里只有一個阿妤才是好女兒。” 阿妤過的是什么生活,阿蘿過得是什么生活? 兒子竟然還好意思說把阿蘿當成女兒? 快別笑掉太夫人的牙。 早年若說太夫人還不喜南朝妾室,可是如今想想,她其實最不喜歡的本是樂陽郡主母女才對。 余者在南陽侯府里過的日子,其實也不怎么樣。 “你也別廢話了。不然回頭我不僅告你忤逆生母,我還要告你寵妾滅妻,回頭引起公憤,拉了你的那個狐貍精樂陽郡主去扒皮,收拾你的那個小庶女阿妤,你可別怪我心狠。” 見南陽侯目光閃爍,太夫人就擺手冷淡地說道,“你可以走了。日后我不叫你,你也不必再來我的面前孝順。也能叫我多活兩年。”她冷哼了一聲,就叫南陽侯出去。南陽侯臉色扭曲地靜坐了一會兒,就抬頭冷冷地看著阿蘿。 “這也是你的意思?” “是。”阿蘿冷冷地說道。 “我養你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回報我?” “然后看我母親痛哭十幾年?侯爺,你口口聲聲母親喜歡你,可是為什么母親卻會因你而傷心?” “她喜歡我,我卻冷落她,她自然傷心。“南陽侯冷冷地說道。 “可是我看見的卻并不是這樣。你不來,母親就安靜度日。可是你來了,母親必然流淚。侯爺,若您能將這些都當成是愛,那我也無話可說。” 見南陽侯霍然起身冷冷地看著自己,阿蘿就笑了笑,卻聽見南陽侯冰冷的聲音說道,“我告訴你是為了什么。她喜歡我,留在我的身邊,可是卻又覺得對不住霍家子,因此才會糾結難過。阮氏心性柔軟良善,就因她移情別戀,愛上我,因此才會這樣痛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諷刺的表情。 “你又知道什么。” “無恥。”阿妧忍耐了許久,忍得渾身亂抖,突然抬頭大聲叫道,“無恥!” “你說什么?” “我說你無恥!她一定沒有愛過你,一定沒有!”阿妧見南陽侯一雙拳頭捏得緊緊的,就從靖王的身邊跳下來,雙目赤紅地看著他。 她從來都沒有像如今這樣痛恨過一個人,只想叫她拿最兇狠的話來罵他,顫抖著叫道,“她怎么會喜歡你?她有了曾經那么好的男人,憑什么就會去愛上你?就因為你富貴?我的生母我知道,這一生,若是有過那樣好的心上人,哪怕他死了,也絕對不會再去喜歡另一個!” “到死,到她死,她也只會愛那一個!” “阿妧。”這番表白,仿佛是阮姨娘,又仿佛是阿妧自己。靖王伸手就將阿妧拉在自己的懷里,起身,與臉色猙獰的南陽侯對視。 “誰敢碰本王王妃一下,本王就要他滿門性命!” “原來是有殿下給她撐腰。” “本王不為自己王妃撐腰,難道還要為了你?”靖王的薄唇勾起,看著南陽侯冷冷地說道,“不過既然侯爺愿意自欺欺人,那也無妨。不過本王告訴你,別叫本王惱了。不然……” 南陽侯急促地呼吸。 許久,他哼笑了一聲。 “無論你們說什么,我自己知道她的心就足夠。雖然她不及樂陽得我的喜歡,可是這么多年錦衣玉食,我也給她足夠多。這樣的寵愛,換了別人家中妾室,也早該滿足。只有心中不足的,才會在這里與我依依不饒。” 他的目光飛快地掠過阿妧那張怨恨的臉,又去看阿蘿平靜的模樣,淡淡地說道,“不滿足做我的庶女,那大可以直說無妨。只是牽扯你們的生母,不覺得太過下作?” “夠了!死者為大,都不要說了。”太夫人就拍案,對南陽侯說道,“你出去。” “母親三思。” “走吧。好好兒過你的日子去吧。”南陽侯府如今還剩下了誰?太夫人只覺得次子看似精明,其實這一生都很糊涂。 若當真聰明,早些年就不該納了那許多的妾室與妻子反目,嫡女嫡子都與他不親近。可若已經納了那么多的妾室,又為何只寵愛樂陽母女,別的兒女都過得那樣艱難?“為夫不義,為父不慈,為子你若是再不孝,你還配做個人?行了,你走吧,我見了你心里難受。” 太夫人就露出幾分軟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