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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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非要分開心上人和人家愛人的破事兒,她不干。 “我就是隨口說說?!卑€本著自家吃rou也絕不叫別人家喝湯的小摳兒風格,就拉著七公主偷笑起來。 今日她和七公主正在昭容長公主的府上做客,七公主因顧忌容玉,本不愛來,只是昭容長公主再三邀請,七公主猶豫再三還是給了自家姑母這個面子。反正來了她不過是和阿妧吃吃喝喝的,也沒說要和容玉有什么關系。且她最近也煩了,正想警告容玉自己對他沒心,往后別煩她。 只是她到底不自在,就拉上了阿妧。 六皇子在自家皇子府里忙著呢,沒跟七公主一塊兒出來。 昭容長公主今日在長公主府設宴,宴請的自然不僅是七公主與阿妧。 她本是個玲瓏的心思,雖然為人傲慢些,不過做皇帝他妹的,傲慢些本是分內之事,因此也無人有微詞。她的心眼兒也不少,既然邀請了七公主和阿妧,余下的那些勛貴小姐就是和寧國公府或錦鄉侯府交好,絕不會礙眼的那種。那些個小姐與阿妧七公主倒是有幾分面子情,然而見七公主和阿妧嘀嘀咕咕的,也知趣兒地沒有過來。 有些暗中瞧不起阿妧一介庶女卻能坐在她們之間的,因如今靖王風頭正盛,因此也不敢和阿妧露出什么。 阿妧就覺得這天兒都晴朗極了。 見遠處正有兩個世家小姐圍住了昭容長公主說笑解悶兒,阿妧覺得自己已經在皇帝面前邀寵了,又何必搶人家小姑娘在長公主面前的風光? 既然自己吃rou又喝湯的,這總還得給人點兒光明是不是? 因此她拉著七公主一塊兒逛長公主府的園子。 昭容長公主作為皇帝最寵愛的meimei之一,又和皇后的關系很不錯,因此這長公主府是京中一等一的富貴繁華之處,別說寧國公府比不上,就是阿妧冷眼瞧著,豫王靖王這兩位的王府都不及長公主府的秀麗奢華。 各處的奇花異石,亭臺樓閣,山石湖水,甚至那湖水還是從府外引進來的一條活水,里頭錦鯉游魚,鮮活至極。且長公主府占地極廣,阿妧逛著逛著,就蹲在湖水邊兒上一處柳枝繁茂的地方對七公主小聲兒說道,“和御花園也差不了多少了?!?/br> 宮中的園子也不過是比長公主的園子大了些,論起繁華,其實真的差不多了。 也就昭容長公主這喜歡享樂的性子,才會這樣修繕自己的公主府。 換了別人,比如靖王,那靖王府要不是有阿妧給添磚加瓦了一些,就是個荒廢的園子。 靖王每日里在王府只需要一個屋子一張床,能吃能睡就行。 一想到這兒,阿妧都覺得為自家靖王心疼了幾分。 “你知道不?我聽母親說,姑母要把這長公主府留給容玉?!逼吖骶投自诎€的身邊,拿手指去扒拉湖水里的錦鯉。 “留給容玉?陛下……”公主府跟皇子府不同,就是給公主們住的地方。若皇子住了一輩子皇子府日后掛了,子孫依舊可以留在皇子府中。可是本朝的公主府去并不是這樣兒。 若公主故去,皇帝憑啥還把這公主府留給駙馬?。克且栈氐摹H糸L公主真的過世,說起來這長公主府本該還給皇帝。可是阿妧想到皇帝對昭容長公主的寵疼,就遲疑地說道,“若長公主求了陛下,陛下應該會把這留給長公主。” 若是要留給長公主,那長公主愿意把這府邸給誰就給誰。 到底偏心幼子,看起來昭容長公主是想要給了容玉。 “若真的給了,對容玉才是麻煩。往后他和他兄長們還來往不來往?” 自古做母親的心疼幼子,這誰都能理解。 可是若偏心到把諾大的公主府全都給了幼子,那長公主別的兒子們心里得怎么想?不說兒子們,長公主的兒媳婦兒們怎么想? “為了這一個府邸,斷了他和兄長們之間的感情,日后會還會理睬他?獨木難支,且他身上沒有爵位差事,到時候遇到個什么,兄長們都只會袖手旁觀。叫我說,這宅子是禍家之本,容玉若有點兒腦子就該拒了,橫豎沒有這宅子打眼兒,難道長公主還會虧待了他不成?這么多年的私房,就算偏心他多給他些,想必他兄長們也不會在意一點小財,往后兄弟情分也不會斷了?!?/br> 七公主難得地明白事理。 阿妧本就知道七公主不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因此微微點頭,恍然道,“公主說得很有道理呢?!?/br> “那是自然!你當我真傻?。俊?/br> 七公主就很得意地說道。 她若是真傻,早就在宮里活不下去了。 見阿妧崇拜地看著自己,七公主越發得意,就兩眼放光地看著這湖里游著的錦鯉。 錦鯉們大概在長公主府一貫過得很好,也不知這世上有一種人類叫做吃貨,在湖水里舒展著自己優美的身體,見雪白的手指探過來,還湊上去碰碰。 一只胖嘟嘟的錦鯉魚眼迷茫地被抓出了水面,完全不能明白,平日里碰一碰就給食兒的人類,怎么反倒把自己給抓起來了。 “烤了吃!”七公主就對阿妧兩眼放光地說道。 “不好吧?”阿妧遲疑地說道。 “沒事兒?!?/br> “一條咱倆吃不飽?!笔媚锞屠^續說道。 七公主頓了頓,想了想自己的食量,再看看阿妧的小肚皮。 這倆又偷偷兒抓了一只上來,眉開眼笑地就往后頭的假山里鉆。 只是才鉆到假山里去還沒有點火兒,阿妧就聽見有腳步聲路過,頓時和七公主捂住了彼此的嘴不吭聲,卻聽見那腳步聲并未停頓,一路就仿佛要往遠處去的樣子。 正待阿妧和七公主要松一口氣,卻聽見假山外頭傳來了一個柔弱的女子的呼喚,還有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傳來。阿妧聽著這聲音耳熟,大著膽子透過假山的縫隙,扒著青苔往外一看,卻見假山外頭正駐足了一個十分好看,眉眼精致的青年。 那青年生得極好,眉眼分明,精致絕倫,且一副養尊處優的公子模樣,阿妧頓時就認出來了,這是容玉。 要說昭容長公主偏疼幼子也不是沒有道理,論起長相兒,容玉確實是長公主兒子們里最好看的一個。 誰還不是顏控咋的? “公子,公子!”后頭的那位姑娘阿妧偏巧也認識。 竟然是阿妤啊。 想到阿妤竟然叫南陽侯夫人給放出來了,阿妧就忍不住為難地抓了抓自己的頭。 南陽侯夫人怎么倒是把阿妤給放出了侯府?她不是一貫最喜歡關著阿妤的么? 阿妧覺得把阿妤關著挺好的。 “公子!”阿妧一愣神兒的功夫,阿妤已經到了容玉的面前。她今日穿了一件水芙色輕紗羅裙,長長的裙擺,柔軟的輕紗,越發顯得那段腰肢柔軟曼妙,令人不能轉移目光去。 更何況她本生的婀娜可愛,一雙水眸瀲滟,仰頭看來的時候仿佛心里眼里都是一個人的影子,柔弱可憐。腳下的鞋子探出一點來,她驚慌地到了容玉的面前,怯生生地要將蓮足收回自己的裙子里去,一垂頭,就羞紅了臉頰。 阿妧努力地往外看,爭取學到一二精髓。 往后她還等著變身狐貍迷惑靖王呢。 只是見容玉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十姑娘又猶豫了一下。 莫非這副模樣兒也不能叫男子心動? 那她還學不學? “我遠遠的看見了,只覺得很像公子,本以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我心里太想念公子因此生出幻覺,可是原來,原來真的是公子。” 阿妤的眼眶頓時就紅了,兩滴清淚懸在眼角要落不落,哽咽地看著臉色冷淡的容玉,一雙眼迷茫地落在他的臉上,喃喃地說道,“真的是公子。公子可知,可知這些年我是多么想念公子。”她終于忍不住捂住了臉,低聲哭了起來。 阿妧驚呆了。 對容玉示愛的,當真是阿妤么? 這姑娘不是死活想要嫁給七皇子,看不上容玉的么? 她急忙往容玉的方向看去,就見那青年一雙眼淡淡地落在阿妤的身上。 想當年年少氣盛時,不過是因阿妤委屈了一些黯然片刻就義憤填膺的模樣兒,早就消失不見。他白皙精致的臉上,看著阿妤在自己面前落淚無動于衷,反而帶著一種十分冰冷的厭惡和疏遠。見阿妤仰頭,一雙眼如同水洗過一般瀲滟,便垂了垂眼睛冷淡地說道,“母親今日并未邀請你過府。我不管你是怎么進了長公主府,立刻離開。不然我叫母親攆你出去?!?/br> 他淡淡地說完,轉身就要走。 “公子!”阿妤哀哀地喚了一聲撲向容玉。 青年一轉身,讓過了這可憐嫵媚的少女,面容之中帶著幾分憤怒。 “你怎敢碰我!”他看阿妤的眼神如同再看這世上最惡心的東西。 也是,換了誰,一顆火熱的少年心被踐踏在了腳底下,那也絕對會記仇個七八百年的。 且容玉因此事當年成了京中笑柄,都知道他有眼無珠,竟然叫個庶女給玩弄在掌中。 這不提,容玉這兩年姻緣坎坷,都因當年舊事。 換了誰家,有點兒自尊的顯貴些的人家,都不樂意叫自己閨女撿個庶女不要了的貨色。 且容玉能叫阿妤糊弄,日后若再有個如阿妤一般的女子出現,他會不會還掉進人家的套兒里去? 嫁給容玉,那不是坑閨女么。 “看什么呢?”見阿妧扒著假山的窟窿看得勁勁兒的,看得直扭小身子,那叫一個開心八卦,七公主也不去處理自己的錦鯉了,也趴在阿妧的身邊看過去。 見那外頭的是容玉和阿妤,她微微一愣,就忍不住嗤笑道,“怎么是這兩個。有什么好看的,不過是玩兒回頭是岸那一套。你這個jiejie真是不要臉,竟然想回頭攀附容玉?!彼紱]怎么聽外頭的話,就知道了阿妤的心意。 果然,阿妤已經在外頭看著容玉噙著淚珠兒傷心地說道,“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記公子。當年拒絕你,是我萬不得已!我,我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庶女,怎么配得上公子你呢?” “那你如今也配不上!” 阿妤僵硬的目光里,容玉不耐地說道,“你不還是個庶女么?!?/br> 第178章 這無情的話一出來,阿妤頓時又淚流滿面了。 她用不敢置信,傷心欲絕,反正就是特別痛苦的目光看著面前的青年。 不然不行了。 想當年那么喜歡她的少年,變成了眼前這樣無情無義的男人,這叫阿妤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她甚至都懷疑容玉是不是在和自己說相反的賭氣話。 “你真的誤會我了。”見容玉勾了勾嘴角,譏諷地看著自己,阿妤幾乎要語無倫次,之后終于找著了自己的聲音,顫巍巍地捂著胸口淚眼朦朧地看著容玉,低聲說道,“你以為當年我不愿嫁給你么?并不是這樣的。我那么喜歡你,怎么可能不愿嫁給你!可是長公主在上,還有我家太太,明明說著要我嫁給你,可是我看得出來,我的身份要嫁給你,會令你蒙羞,會叫你……” “既然你當時想的明白,就不該再來到我的面前?!比萦竦卣f道,“你確實會令我蒙羞?!?/br> 金尊玉貴,養尊處優的小公子,因她成了世家笑柄。 他甚至那么傷心,只覺得活著都是屈辱,如今想想,甚至都有些茫然,是怎么從那樣窘迫和痛苦之中走出來的。 阿妤那時,幾乎毀滅了他的人生。 哪怕是如今,容玉都清楚地知道自己,他都不敢再去親近任何一個女子。 他此生都不愿娶親了。 因他不愿再去揣測,每一個接近自己,對自己微笑溫柔的女子,她們的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模樣兒。 他再也不敢去愛人了。 可是到了如今,她又能理直氣壯地出現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