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迫成為太子寵臣、重生民國嬌小姐、生而為貓,我很快樂[快穿]、狗狗我啊,很幸福呀[快穿]、我穿回高二后決定躺平、上交天災(zāi)基建系統(tǒng)后、全星際都在幫小皇帝破殼、傳奇再現(xiàn)、暴君撩貓日常、阻止替身上位的一百種方法
“你jiejie呢?”太夫人見一個丫鬟小心地捧著一碗熱乎乎的姜茶進(jìn)門,又放在了阿妧的面前,便不再理睬,專心地詢問阿姣的親事。 待寧國公夫人斟酌著將今日的事兒說了,太夫人臉色復(fù)雜地長嘆了一聲,拍了拍這個兒媳婦兒手背溫和地說道,“你說得都對,幸虧有你里里外外地給她講道理,不然我更擔(dān)心她。”她的臉色有些暗淡,顯然是因南陽侯府的糟心事兒。 南陽侯這個兒子,她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是依舊不肯撒開樂陽郡主。 因她去了南陽侯府親自處置,本想將樂陽郡主直接送去莊子上,一輩子不許她回到京中侯府,可南陽侯卻不肯。 臉上挨了幾鞭子依舊硬頂著不肯。 都說兒大不由娘,寧國公太夫人從前也是這么放在嘴邊兒的,可是當(dāng)親眼看見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違逆自己,太夫人心里開心才叫見了鬼呢。她滿心的擔(dān)憂,聽了阿妤干了什么,就知道自己的擔(dān)心成了真。 這嫡庶不分,果然是禍家的根源,做庶女的心大了想要壓住嫡女,可不就是起了紛爭?她想到這里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看阿妧,見小團(tuán)子正美滋滋乖巧地捧著姜茶咕嚕咕嚕喝,胖腮一鼓一鼓的,想到這丫頭如今已經(jīng)是長房女,就不再說什么了。 “去,傳我的話兒,就說我身上不爽利,有高僧說了,必要有晚輩為我去跪經(jīng)祈福。叫……七丫頭去跪經(jīng)罷。”她淡淡地吩咐道。 “跪經(jīng)?”寧國公夫人都覺得膝蓋一疼。 跪經(jīng)是個辛苦又枯寂的活兒,哪兒有妙齡的小姑娘去跪經(jīng)的?且這世家大族之中,只有女孩兒犯了錯,要被懲罰,才會有長輩叫她去跪經(jīng),一則懲罰,一則卻是在佛前打磨浮躁不堪的性子。 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因此雖美其名曰跪經(jīng)能叫女孩兒得一個孝順的名聲,可是說實話,誰跪過經(jīng),往后只怕都要嫁不到好人家兒了,畢竟都跪經(jīng)了,只怕不是個安分的丫頭,誰家敢娶進(jìn)門呢? 這風(fēng)聲傳出去,阿妤只怕要為人退避三舍了。 “沒有我的話兒,不許她回侯府。”太夫人目光冷酷地說道。 既然打罵都不好使,她也只能使出特殊的手段了。 阿妧一邊吞著暖暖的姜茶,一邊聽著,卻沒有寧國公夫人的詫異。 不就是跪個經(jīng)么,那古時候的小姐太太的,不都是在家中抄經(jīng)書撿佛豆么。 這種劇情電視里經(jīng)常有,她好知道的。 “那誰去傳話兒呢?”寧國公夫人就忍不住問道。 太夫人的目光慢慢地掃過睜大了眼睛的阿馨與一臉“活該”的阿寧,最后落在胖團(tuán)子的身上,許久合了眼皮淡淡地說道,“不過是個妾生的,莫非還要鄭重其事不成?叫個丫鬟去就行。”她開口說完,果然就有個丫鬟領(lǐng)命而去,這才將臉轉(zhuǎn)過來好奇地詢問道,“順昌侯府那小子,當(dāng)真對那丫頭說了那些話?”若當(dāng)真是如此,那元三公子的人品還真是當(dāng)真不錯啊。 就在寧國公太夫人生出興致來的時候,南陽侯府卻已經(jīng)闔府震動。 蓋因一向和侯爺井水不犯河水的侯夫人,這一回跟南陽侯打起來了。 話說南陽侯夫人一路仇恨地沖回了南陽侯府,一路徑直就往樂陽郡主的院子來了。 雖然被太夫人給下了所有逾越了妾室身份的東西,樂陽郡主的院子里多了幾分晦澀與窮酸,可是到底底子還在,這院子依舊十分華美。只是再華美,這丟了臉丟了管家權(quán),往后可怎么過日子呢? 特別是當(dāng)樂陽郡主只穿著單薄的雪白里衣,肩上披著輕薄的衣裳,柔弱無骨地垂了柳肩看著鏡子里那狼狽的美人黯然垂淚的時候,就越發(fā)地多了幾分衰敗的氣息。 南陽侯正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侯爺不要看我。”樂陽郡主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一張臉,此刻雪白的臉上猙獰的血色鞭痕叫她的臉變得青紫猙獰,自然是不敢叫南陽侯多看的。 她唯恐南陽侯見了自己的丑陋對自己生出不喜,一邊拿雪白的手掩著臉,一邊默默地流淚道,“老太太責(zé)罰妾身,妾身并不敢有半點怨恨。只是……老太太這樣打妾身的臉,日后妾身可怎么做人呢?”她柔柔地看著南陽侯哽咽地說道,“還害侯爺也挨了打,都是妾身的錯。” 南陽侯臉上挨了太夫人幾下,此刻也帶了傷痕,自然不敢上朝,已經(jīng)請了幾日的假了。 “郡主是當(dāng)真可憐。”一旁,阿蘿就溫柔地捧著一個小小的白玉雕花的精致玉盒,一打開,里頭是滿滿的雪白剔透的膏體。 她拿長簪子挑了些放在雪白的手心兒里化開了,這才小心翼翼地給樂陽郡主涂著臉上有傷的地方,嘴角飛快地勾起一個弧度后,絕色的臉上充滿了憂慮與擔(dān)心,回頭對南陽侯低聲說道,“郡主就算做錯了事,可老太太下的手也太狠了。父親,女子的容貌多重要啊,這若是傷了往后落了疤,郡主又該怎么辦呢?” 她一副擔(dān)心極了的模樣。 “不會留疤。”南陽侯就很有經(jīng)驗的說道。 他不也挨了幾鞭子么,算什么啊? 想到這里,南陽侯沉默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長這么大,他一向是寧國公太夫人心中最優(yōu)秀榮耀的兒子,是從來沒有挨過打的。 “侯爺還是不要和老太太爭執(zhí)吧?為了妾身一人,若令侯爺和老太太心里有了芥蒂,那才是罪該萬死。” 見阿蘿絕美的臉上露出幾分不滿,仿佛是想要為自己抱不平,樂陽郡主清淺的美貌的臉上就露出幾分傷感。她拿雪白的帕子將自己的臉頰遮掩了起來,唯恐被南陽侯看到,又覺得阿蘿給自己涂抹的這傷藥清香撲鼻,涂在傷口上有涼絲絲的感覺,很舒服,傷口也不大疼痛了。 知道阿蘿是與自己一條心,樂陽郡主的嘴角就勾了起來。 阿蘿雖生得美貌,可是為人卻愚蠢小家子氣,瞧著就是個上不得臺盤兒的,這哄一哄,就知道為她在南陽侯面前爭寵了。 這樣美貌,日后可以吸引那些勛貴子弟,可阿蘿又這樣愚蠢輕賤,只要她的阿妤站在阿蘿的身邊滿腹才華,那阿蘿不過是阿妤的墊腳石罷了。 “七丫頭呢?”南陽侯目光落在樂陽郡主一雙瀲滟得柔媚多情的眼睛上,見房中只有阿蘿服侍,并未見到樂陽生的女兒,就淡淡地問了一聲。 他不過是問了一句,樂陽郡主眼角就是一跳,唯恐南陽侯不喜阿妤連母親被打了還有心思在外頭玩耍厭惡她,急忙賠笑說道,“長公主府的小公子非要拉著她出去。阿妤本想不去,在家里陪著我,只是妾身想著,到底是長公主的愛子,若駁了他的面子,那日后侯爺在長公主面前也難免被責(zé)怪。” “且還有我照看郡主呢,七meimei被老太太傷了臉,正是沒臉的時候,不如出去散散心。” 阿蘿的善解人意,就叫樂陽郡主十分欣慰了。 見這兩個不是母女勝似母女,南陽侯就垂了垂眼睛。 “郡主,快別擔(dān)心別人了,多用些藥,傷才好得快,父親也不會再為郡主擔(dān)心啊。” 阿蘿此刻當(dāng)真是比任何人都懂事貼心,纖細(xì)白皙的手里捧著拿白玉小盒,又挑了些細(xì)膩溫潤的傷藥來小心翼翼地被樂陽郡主臉上猙獰紫紅的傷疤上抹了抹。 樂陽郡主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楚果然消散了許多,見阿蘿一副擔(dān)心自己的模樣兒,美貌無雙的眉眼之間兒帶著點點的憂慮,就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道,“六丫頭一向懂事孝順,侯爺,打從六丫頭來了妾身身邊,妾身每日里都很歡喜。” “嗯。”南陽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不過這藥倒是怪好聞的。”見南陽侯待阿蘿顯然不大喜歡,樂陽郡主就越發(fā)地對阿蘿笑著說道。 她拂過阿蘿那柔嫩細(xì)膩的手背,看著眼前的少女生得美貌無匹,不由自主在心中生出幾分嫉妒。 “給郡主用的傷藥,自然是最好的呀。”阿蘿偏頭一笑,容光濯濯,哪怕只穿著月白色的素凈的衣裳,可那一瞬間的美麗卻仿佛月中仙子一般。 她見樂陽郡主目中都露出幾分驚艷,不由貝齒咬著紅唇羞澀一笑,對樂陽郡主柔聲說道,“阿蘿身無長物,可是卻感激郡主精心愛惜我,自然不敢拿不好的東西糊弄郡主。郡主您忘了?這還是當(dāng)年姨娘臉上傷了您特特兒給了姨娘的,姨娘心疼這好東西,當(dāng)初都舍不得用,好好兒地珍藏著。如今您傷了,阿蘿才敢拿出來,這是最好的,您忘了?您當(dāng)時說是宮中才有的呢。” 她一笑,傾國傾城,手中捧著那精致的玉盒對樂陽郡主嫣然一笑。 “原來是我……什么?!”樂陽郡主本在微笑,用一雙充滿了柔情的眼睛去看南陽侯,聽到這里頓時驚叫了一聲。 “你說是……是當(dāng)初我給你姨娘的那盒?” 見南陽侯與阿蘿都看了過來,樂陽郡主知道自己驚慌失態(tài),唯恐被懷疑,急忙收斂了臉色,可是一張臉卻慢慢地驚慌了起來。 “是呀。您對姨娘的關(guān)心,姨娘與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阿蘿捧著那精致細(xì)膩,昂貴珍惜的玉盒,感覺到背后南陽侯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無辜純美。 混了慢性的秘毒,抹了之后會令女子的容顏變得慢慢粗劣衰老的玩意兒,這都是樂陽郡主對她生母阮姨娘的心意。 阿蘿真的很感激樂陽郡主啊。 所以……既然南陽侯還在,她就多夸夸郡主殿下想要聽到的賢德與姐妹情深。 然后再多涂些這寶貝啊? 第43章 阿蘿絕色的臉上充滿了孝順感激,然而樂陽郡主的心里卻冷到了骨子里。 她當(dāng)然知道那傷藥里放了什么。 因為當(dāng)初是她自己親手往里放的。 當(dāng)年阮姨娘不小心傷了臉,之后府中就宣了太醫(yī),雖然南陽侯一向不將阮姨娘這個妾室放在心上,不過是隨意地丟在偏僻的小院子里任其自生自滅,可阮姨娘也曾經(jīng)和南陽侯生兒育女,誰知道什么時候復(fù)寵了呢? 樂陽郡主占著南陽侯連南陽侯夫人都不肯給,自然也不會將南陽侯退給阮姨娘。有了這樣的好機(jī)會,一則在南陽侯面前表現(xiàn)自己是個賢良不嫉妒的好女子,一則自然是想叫阮姨娘這老實頭永遠(yuǎn)靠邊兒站。 且當(dāng)年的那點兒秘毒,無色無味,都混在真正的上好傷藥之中,阮姨娘那種普通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也不會知道。 更不要提南陽侯府其他人了。 她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可是沒想到如今這藥,竟然要用到自己的身上。 這還了得?! 一瞬間,樂陽郡主就覺得傷口處的涼意都變得密密麻麻的小小的刺痛,仿佛無數(shù)的螞蟻在臉上爬了。 當(dāng)然,這不過是樂陽郡主的想象,畢竟那秘毒并不會叫人感到不適,不然落了痕跡那還叫皇家秘毒干什么。那傷藥也確實是極好的傷藥,只會叫人感到很舒服。 只是雙手微微顫抖,樂陽郡主強(qiáng)笑著對偏頭對自己柔弱微笑的絕色少女柔聲道,“這么好的東西,我也沒有多少,如今用了也是白浪費,還是算了。”雖然南陽侯探望自己,她的心里很歡喜得意,可是這個時候她就恨不能南陽侯和阿蘿一塊兒消失。 這兩位走了,她才好去把臉上要命的玩意兒給洗了! 那秘毒沾上臉就會滲入皮膚,她如今只怕也中了幾分毒了。 樂陽郡主只覺得心急如焚。 “郡主用掉了,怎么能是浪費呢?父親一向愛重郡主,這世上的奇珍,只要郡主用得上父親從不心疼。我這么久得郡主庇護(hù)才能在侯府立足,就算要了我的性命去,也心甘情愿。” 見樂陽郡主拒絕,阿蘿一雙美麗瀲滟的眼睛里頓時浮現(xiàn)出了晶瑩的淚水,梨花帶雨地捧著盒子弱弱地說道,“我能孝順郡主的也只有這些了,郡主不要拒絕我。”她還回頭,柔柔弱弱地問南陽侯。 “父親,您說是不是?” “嗯。” 南陽侯似乎都被阿蘿待樂陽郡主的心給動容了,英挺的劍眉挑起,目光就落在了臉色蒼白的樂陽郡主的臉上 樂陽郡主……樂陽郡主渾身都哆嗦,可是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她不敢暴露這玉盒里的貓膩,更不敢叫南陽侯知道自己當(dāng)初做了什么,因此哪怕恐懼這傷藥恐懼得不得了,可是在南陽侯專注的目光里,她竟什么都不敢說,顫抖著嘴唇訥訥了什么。 見她不再多說,阿蘿眼角就一滴清淚懸而未落,越發(fā)帶出幾分嬌艷來,白嫩精致的指尖兒就將那玉盒之中的傷藥抹在手心兒,渾然不在意那秘毒也滲入了自己的手中的皮膚,柔柔地給樂陽郡主涂了起來。 她就僵硬著身子,明知這是要命的玩意兒,卻還是忍著苦水叫阿蘿給自己涂抹。 樂陽郡主覺得自己的臉一定都已經(jīng)僵硬到了極點。 “您往后啊,一定會更美。”阿蘿就憧憬地看著樂陽郡主的臉柔聲說道。 樂陽郡主只想求南陽侯趕緊走,可是南陽侯顯然愛重她到了極點,見仿佛這傷藥當(dāng)真極好,就對阿蘿淡淡吩咐道,“不要可惜藥,多用些。” 見樂陽郡主一副要昏過去的樣子,他修長的大手飛快地伸過來摸了摸樂陽郡主完好的臉頰,輕聲說道,“你也不必這樣儉省,再好的東西也不及你更重要,若這藥用完了,回頭我再去給你搜羅。”他對她的寵愛當(dāng)真是到了極點,可是樂陽郡主此刻卻只能美眸含淚地看著南陽侯。 心里太苦了。 “郡主好感激父親,都感激得要哭了。”阿蘿柔柔地笑道。 南陽侯的嘴角細(xì)微地勾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顯然心情不錯。 因此,當(dāng)南陽侯夫人氣勢洶洶地沖進(jìn)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恩愛的畫面。 高大英俊的男人,柔媚多情的女子,還有美麗柔順的女兒。這三個人就仿佛是最和睦的一家子,那暖暖的充滿了愛的氣氛頓時就叫南陽侯夫人紅了眼眶。她目光冰冷地掃過南陽侯,之后大步就走到了樂陽郡主的面前,一雙手緊緊地握起來,看著美麗如畫兒的樂陽郡主,想到她的女兒阿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