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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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昨兒聽見有人在國公府鬼哭狼嚎的。”原來是她家大伯父啊。 想到昨天晚上的哭聲震天,阿馨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覺得昨天自己當真是經歷了一場噩夢,只是看著那呆呆抖著耳朵聽著的胖團子,不知怎么,阿馨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羨慕來。她雖然是嫡女,可是卻從未享受過這樣被父親寵愛過的心情。 當年南陽侯出兵打仗的時候,她還小,不記事。可是當父親回來,卻帶回來了好幾個南朝的美人,從此父母之間徹底形同陌路。 因南陽侯夫妻生隙,素日里相敬如冰,阿馨也沒有被南陽侯多么寵愛過。 南陽侯的父愛,仿佛也只給了阿妤一個罷了。 雖然阿妧是庶女,身份上還有些尷尬,可是被寧國公這樣喜愛,誰心里不小小地嫉妒一下呢? “父親,舍不得我呀。”阿妧就有些不安了。 她緊張地抓住了靖王的手臂,覺得自己有些太過任性。 因為自己難受了,就想都不想寧國公夫妻沒有自己在身邊的心情。 “你想回去?”靖王見她猶豫起來,瑟縮得小小一團,就低聲問道。 “我辜負了殿下的心意,是不是不知好歹?”靖王才給她收拾了好漂亮的屋子,還給她搶來了廚子,還有許多的小衣裳,可是她的心卻跟六月天似的,說變就變。 說不愿在國公府里了,就忙得靖王府上下一團亂。可是如今后悔了,又轉身拍拍屁股就走了。阿妧的心里有些內疚,又覺得自己是被驕縱得不像樣兒,都不敢抬頭看靖王的臉。然而頭上卻被大手用力地揉了揉,靖王慢吞吞地說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殿下!”阿妧霍然抬頭。 “你開心了,本王自然也才會開心。”感謝后宮的娘娘們提供的各種爭寵技能。 善解人意! 團子的好感度還不刷刷的啊! 果然,阿妧的心里一定不知該怎么言語對靖王的感情了。她感到自己是被靖王包容著,心里很快樂,又有一點點小小的莫名的酸澀。這種酸澀叫她有些不明所以,仿佛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又仿佛是一種奇異的感情。 她覺得自己如今想不明白,急忙收斂了自己的心情,見靖王是當真在為自己著想,半點兒都沒有被自己給涮了的惱怒,忍不住撐起小身子軟乎乎地扒在了靖王的身上。 “等過一陣子,我還去殿下的府里玩兒。” 靖王嘴角不著痕跡地勾起了一個得逞的弧度。 看! 這團子下一次的行程都預定下來了。 因得到了阿妧的許諾,靖王就不在意這一回將阿妧給送回國公府里。畢竟得先叫阿妧看見寧國公平安無事才好。 這年頭兒,有用眼淚爭寵的,如寧國公。可也有用溫柔體貼爭寵的,如靖王殿下自己呢。他見小團子信賴依戀地扒著自己,滿意地微微頷首,這才目視元英。顯然元三公子沒有要放阿姣回去的意思,這面對未來媳婦兒的時候,屁股開花兒算什么啊?絕對不能慫! “我會送大姑娘回府去。” 反正現在還沒有定親,且北朝風氣一向開化,就算是定親了的一塊兒出游也不算什么,因此元三公子很平靜地說道。 阿姣雖然被教導得溫柔可親,可是卻沒有扭扭捏捏的意思,她美眸流轉,看了元英一眼,用力握住了肩膀上的披風。 當元英的披風落在她的肩上,她的心就定了。 或許這世上還有比元英更好的人,可是她卻只想嫁給眼前這一個。 “那我和三meimei就回去了。”阿馨其實對南陽侯夫人非要自己變成一個柔弱貞靜的人不以為然,只是南陽侯夫人這一生為了南陽侯傷了半世的心,她就不想叫母親為了自己傷心,因此壓抑著自己的性子變得懂事又乖巧。 然而阿馨的心中本就是對什么男女大防不以為然的。這些規矩南朝倒是嚷嚷得挺歡,可是叫阿馨自己說,就比如阿妤方才不也是委頓在那俊俏少年容玉的手臂上了么? 那阿妤那么講究什么南朝風流,是不是得先剁了自己挨過男人的膀子? 她心里哼了一聲,就對jiejie慫恿地眨了眨眼。 若不是一開始就彼此了解,彼此有幾分感情,那日后成親還怎么過日子呢? “隨你。”靖王說完,抱著阿妧徑直就走了。 阿寧無奈地與阿馨姐妹兩個跟了上去,只是靖王卻不大理睬這兩個女孩兒,反而是阿妧趴在靖王的肩膀,對著后頭的兩個jiejie怯生生地笑起來。見她天真爛漫,可愛干凈,阿馨的眼里有些復雜,落后了幾步就輕聲說道,“十meimei倒還是個好的。” 她見阿寧詫異回頭,就抿嘴笑了笑,輕嘆說道,“且她雖然是姨娘生的,只是托生成個庶女,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我若是不喜她,她也冤枉。” 她討厭阿妤,是因阿妤本身為人就險惡。 可是阿妧…… “十meimei的那個jiejie……” “就看在十meimei今日仗義執言,雖我平日里不大喜歡六meimei,也不會跟她計較。”見阿寧偏頭對自己微笑,阿馨就也笑了。 “我會求母親照應六meimei些,就當是看在十meimei的情分上好了。” “別太明顯了。”阿寧顯然更謹慎些,擔心南陽侯夫人若對阿蘿另眼相看,叫阿蘿被樂陽郡主給記恨。 “我明白。”阿寧竟這樣為阿蘿著想,顯然是因阿妧的緣故。 不然說實話,阿蘿雖然都說生得個絕色的模樣兒,光彩四射世間難尋,可是也真的是蠻難尋的。阮姨娘本就是個悶悶的性子,平日里自己把自己圈禁了似的躲在小院兒里不露頭,樂陽郡主又唯恐阿蘿絕色奪了阿妤的美名,因此阿蘿并不常在外走動,阿寧也不過是很多年前遙遙地看過她一回,自然沒有什么交情。 “只看在十meimei吧。”阿寧就笑著說道。 她一笑明艷照人,阿馨想了想,就笑著應了。 雖阿妧聽不見兩個jiejie在說些什么,只是不知怎么就敏銳地覺得她們定然是在談論與自己有關的事兒,見兩個jiejie笑靨如花,顯然不是壞事,她就放了心安心地窩回了靖王的懷里。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雖與靖王不過是認識了幾日,還是要回到家里,可是阿妧卻突然有些舍不得靖王這個可靠有安全的懷抱。她抓緊了這僅剩的回府的路上的時光,小爪子緊緊地抓著靖王的衣襟,往他懷里縮了縮。 她決定回家,寧國公府卻并不知道,因此寧國公大人還在房中嗚嗚地哭著不肯吃飯。 哪怕面前熱乎乎的都是寧國公最喜歡的飯菜和點心湯水,然而國公大人那叫一個堅決啊。 “我的乖女兒啊!”他的哭聲一下子就拔高了。 反正國公大人也沒本事上朝,有的是力氣在家撒潑打滾兒。 當然,貌美如花的美人撒潑打滾兒叫人心軟憐愛,一介路人甲就…… 寧國公太夫人都懶得理睬了。 只是做親娘的懶得搭理,做妻子的就頭疼得緊了。寧國公夫人默默地捏著自己的眼角,聽著隔壁國公大人那沒羞沒臊的哭聲,簡直恨不能去堵住他的嘴。 只是這家伙這么丟人,寧國公夫人卻來不及收拾他,且還有些心疼,又擔心阿妧一個胖團子在靖王府那種粗糙的地方吃了委屈,想來想去,就想著回頭親自去一趟靖王府,把自家團子給搶回來。然而這目前也就是想想,因眼前還有人在。 南陽侯夫人滿臉“神經病!”的鄙夷,正透過了兩人面前香茶升起的朦朧的霧氣撲面而來。 “叫弟妹看笑話了。”寧國公夫人就歉意地說道。 “不就是一個小丫頭么,大哥也太看重她了些。”南陽侯夫人就不以為然地說道。 她一向不喜庶女,因此寧國公夫人只是笑了笑,輕聲說道,“還得多謝弟妹成全。”若沒有南陽侯夫人的話,寧國公太夫人未必會輕易松口留了阿妧在府里。 “我說了,這樣做也都是為了我自己罷了。”把礙眼的庶女送走,南陽侯夫人自然心中也很稱愿。雖然寧國公太夫人不僅鞭笞了樂陽,甚至還打了南陽侯,又奪了樂陽郡主的管家權,可南陽侯夫人的臉上卻沒有什么歡喜氣兒。 對于她而言,管家權又算得了什么呢?若不是當年她自己不愿意給南陽侯這王八羔子管他那一屋子小妾,憑她的出身,樂陽也別想接手管家權。她修長的手指搭在手上的寶石戒指上動了動,沉了臉。 “日子總是人過出來的,你往后用心些,不要再叫樂陽鉆了空子。”寧國公夫人就勸道 她與南陽侯夫人年歲相差不大,本應該瞧著面相也差不多,可南陽侯夫人雖然依舊美貌凜然,然而眉宇間的疲憊晦澀卻令人心疼。 “我都說了,變了心的男人我還要來做什么!” “我哪里是勸你和二弟和好,我是勸你把住侯府,把住你的家。”見南陽侯夫人決絕的模樣,寧國公夫人雖是嫂子,可是這時候也還是逾矩,怒其不爭道,“就算不是為了丈夫,可你就不想想你的兒女?他們是嫡子嫡女,那侯府里的家業本該是他們的,你要叫樂陽給你敗壞了去,給你偷了去?” 見南陽侯夫人一怔,臉上的倔強松動,寧國公夫人頭疼死了,只覺得一個個都不消停的。 只是再頭疼,她還是希望南陽侯夫人把日子過得好些的。 “你是正妻,樂陽越不過你去。日后只要你掌住規矩,她還敢在你面前猖狂?老太太如今既然給你做了主,你若是當真不在意二弟了,那更好!只要樂陽敢狐媚,敢輕狂,你就按規矩收拾她,左右不怕她在二弟面前告狀離間了你們的夫妻之情。” 寧國公夫人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幾乎是苦口婆心地說道,“壓住了后院兒,回頭你的孩子才能過得安穩。莫非你就眼瞅著樂陽的女兒壓住你的女兒?” 都說為母則強。 這時候還自命清高,不是有病么! 第40章 “我!” “總之,弟妹好好兒想想。” 這些話,從前寧國公夫人已經說過幾次,只是見南陽侯夫人沒法兒轉過這個彎兒,到底只是個嫂子,也不好再多說。眼下趁著太夫人也抽了樂陽郡主,她再提出來,也有希望南陽侯夫人驚醒的意思。畢竟如今南陽侯夫人的兒女都大了,不及從前那般年紀小可以不上心。 見面前美艷驕傲的貴婦人慢慢地垂了頭,露出幾分猶豫,寧國公夫人心里輕嘆了一聲,握了握她有些冰涼的手。 寧國公夫人自己的日子過得順遂,于是,也希望這府里太太平平,不說林三太太那掐尖要強的蠢貨,只說南陽侯夫人,她知道她無辜,因此希望她可以過得快活些。 為個男人傷心決絕了半世,也該醒了。 “還有,我聽大哥兒說,你給大丫頭相中了順昌侯府?”寧國公夫人微微一頓,就岔開了話題。 她改變了話題,南陽侯夫人顯然松了一口氣,淡淡地點頭。 “元英是個好孩子,且順昌侯府,嫂子是知道的。”順昌侯夫人彪悍強勢,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不說當年順昌侯縮頭縮腦想要納個溫柔美人,圓一把自己對于紅袖添香的一個夢想結果被抽成了個豬頭,美人兒沒睡上自己還給順昌侯夫人面前跪了幾天床板,只說當初順昌侯府大公子也是個心思活絡的,趁著妻子有孕就叫個丫鬟給勾搭非要收了當個通房,結果那丫頭直接就被順昌侯夫人提腳給賣了。 大公子勃然大怒,就嚷嚷著要跟丫鬟做同命鴛鴦。 順昌侯夫人由著他,連包袱都給收拾好了,坦言告訴他隨便兒離家出走,反正侯夫人三個兒子,不缺這一個。 嗯…… 大公子留下來了,不折騰了,只是據說如今每天出門,荷包里都只有五兩銀子而已,余下的私房等等,都握在大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手中。 只看順昌侯夫人的手段,南陽侯夫人就十分重視,畢竟對于她來說,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兒重蹈自己的覆轍。 她的姻緣不幸,因此就希望女兒能夠美滿順遂,只是這世上男子大多薄幸,就算是如今情深意切,可是若變了心,那就再難轉圜。就比如她自己,當年與南陽侯何等快活,大婚之后的那前幾年里,她只覺得自己選對了丈夫,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 可是又如何呢? 一朝翻臉,當年的情愛又算得了什么? 男人的心沒人管得住,可是男人的身子……就指望規矩大容不得妾室的順昌侯夫人了。 因此,就算元英不過是行三,日后都不能襲爵,論起來作為侯府嫡長女的阿姣嫁給他乃是低就,可是南陽侯夫人還是屬意了元英。 此刻她想著想著,就覺得眼眶酸澀,然而固有的驕傲叫她急忙仰頭將眼里的淚給憋回去,低聲說道,“我就相中了順昌侯府的門風。且嫂子別嫌我說一句不要臉的話,元英與大哥兒一向關系不錯,就算是看在大哥兒的面上,他怎么也得善待阿姣吧?” 元英和林珩都是京中勛貴子弟中難得的才俊,雖林珩素日里不大在御前行走,而是與大皇子同進同出,可是到底有幾分交情。 有林珩在,元英總是會投鼠忌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