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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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方才寧國公夫人與自己說起過,靖王是為她出頭方才帶著她那小褂子去了南陽侯府。見他這樣仿佛想要安慰自己地回來,臉上還隱有怒意,阿妧就知道自家那親爹大概沒有對樂陽郡主做什么,沒準兒反倒要罵她這個庶女幾句。 只是阿妧一點兒都不會覺得傷心,因為既然有人愛著她,喜愛著她擔憂著她,她為什么要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人叫自己變得不開心,也叫別人為自己擔心呢? 她心里很感激靖王,哼哼了一聲,怯生生地蹭了蹭靖王英俊的臉。 “有殿下做主,不難過,很開心。” 靖王側頭,一雙黑沉的眼睛看著仿佛什么都明白,卻只在這里嬌滴滴安慰自己的小團子。 她對他裂開一個親近的笑容。 “哼!”南陽侯給他等著! 靖王陰沉著臉將小團子扣在懷里,只覺得胸口處暖呼呼一團,一雙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揪著自己,柔軟得叫自己感到戰(zhàn)栗。 他試探地伸出大手摸了摸胖團子軟乎乎的后背,見她乖巧地往自己的懷里拱了拱,臉色終于好看了。 見他臉色好了,寧國公夫人見林珩的臉色不對,也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只覺得物是人非,輕嘆了一聲什么都沒有說,只對林珩和聲說道“既然都回來了,咱們就趕緊過去給老太太請安去。” 因方才太醫(yī)給阿妧看過,確定阿妧沒有更多的惡疾被傳染,寧國公夫人一顆心方才落回了肚子里。她見靖王正一下一下摸著阿妧的后背,一旁寧國公羨慕得眼都紅了,就對林珩使了一個眼色。 “殿下,十meimei給我吧。”林珩笑著說道,“我?guī)甿eimei去見老太太。” “我很久沒有給太夫人請安,也該去拜見。”靖王說什么都不撒手。 “要大哥哥。”雖然靖王對自己很好,還給自己出頭,可是阿妧卻更喜歡林珩。 這堂兄是她在迷茫無助的時候對她伸出的手,叫她終于不至于覺得自己成了孤魂野鬼,她感到靖王的呼吸一冷,急忙討好地蹭了蹭他的臉軟軟地說道,“回來了,和殿下一起吃果子。”見靖王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將自己穩(wěn)穩(wěn)地托給林珩,她急忙對林珩伸出一雙胖嘟嘟的小胳膊來,撲騰著往堂兄的脖子上抱。 “十丫頭為什么不叫我抱?”寧國公就哀怨地問道。 “也沒叫我抱。”林琰英俊得令人心顫的臉上就露出幾分小嫉妒來。 阿妧的小身子頓時僵硬了一下。 她一時感受到了分身乏術的感覺。 那個什么……古來后宮,還有那些種馬男主,是怎么搞定自家身邊鶯鶯燕燕的? 早知道,多捏著鼻子多看幾本后宮流,叫自己也多些經驗啊。 “回頭給父親抱。”還是大堂兄十分有正宮……做國公府世子的底蘊,對寧國公畫了個大餅,見老爹一臉憧憬地傻笑走了,又虛虛地彈了林琰一根手指頭,這才含笑跟著寧國公夫人往太夫人的上房去了。 靖王在后頭跟著,阿妧軟乎乎地將小下巴頦兒枕在林珩帶著清香的肩膀上,對沿途那些眼睛都要掉下來的丫鬟們震驚的目光還有點兒小小的虛榮,還撥冗對靖王傻笑兩聲。 直到到了一處繁花似錦,格外富貴風流的宅院外,阿妧突然被林珩放了下來。 阿妧一臉迷茫地抬起頭來。 “從這里,十meimei跟著大哥哥走進去好不好?” 林珩俯身,對胖團子伸出修長的手來,笑容溫柔繾綣。 阿妧怔怔地看著春光之下堂兄那溫柔的笑靨,覺得自己一輩子大概都無法忘記了。 她呆呆地將自己胖嘟嘟的小爪子放進了暖和又溫柔的掌心。 小爪子被握了握,還未待她對堂兄露出一個傻笑,卻只覺得自己垂在身側的另一只小爪子,被有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 “一起。” 靖王捏了捏肖想已久的軟乎乎的小爪子,正義地說道。 林珩抽了抽俊秀的臉。 他覺得靖王的額頭上光燦燦蓋了四個大字。 假公濟私! 第12章 阿妧這一瞬間,心里無比地踏實。 仿佛是兩只手被牽著,那屬于林珩與靖王的溫暖,叫她本有些心慌忐忑的感覺都平息了起來。 雖然看起來傻乎乎的只在傻笑,也很溫順地由著林珩抱了自己來寧國公太夫人的住所,可是阿妧不得不承認,她雖然從未見過太夫人,心底卻好生畏懼她。 不知是從寧國公夫人那只言片語,還是從那些丫鬟們倉皇的神色里,她都隱隱地察覺,寧國公太夫人想必是一定不會喜歡自己的。那位太夫人乃是寧國公府里的寶塔尖兒,是寧國公與南陽侯的生母,若她不喜歡自己,她會如何呢? 會不會回頭告訴她,搞錯了,不要她了,叫她哪兒來回哪兒去? 阿妧胖嘟嘟的小身子猛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太夫人若不要你,本王就帶你回王府去。”靖王仿佛知道胖團子在畏懼什么,垂頭輕聲說道。 林珩淡定微笑。 做夢去吧! “不,不離開大哥哥。”阿妧垂著小腦袋小聲兒說道。 “有大哥哥在,什么都別怕。”見阿妧還覺得自己有些輕狂,小心翼翼地想把小爪子從靖王的手里給抽出來,卻叫靖王的大手捏住動彈不得,林珩見她小心翼翼越發(fā)憐惜,搖了搖她的手,見胖團子烏溜溜的大眼睛仰頭看著自己,溫聲說道,“說好了要相信大哥哥的,是不是?” 他俯身用耐心的笑容與阿妧說話,這驚掉了周圍那些來來往往的丫鬟小廝一地的下巴,阿妧卻心里定了下來。 “也相信殿下。”她感激地蹭了蹭靖王的手。 這世上怎么會有對胖團子這么好的人呢? 真是好人! 十姑娘滿懷感激地送了靖王殿下一張好人卡,奮力地撇開小胖腿兒亦步亦趨地跟著林珩往那富麗堂皇的上房中走去。 她見四周有許多的丫鬟侍奉在林珩的左右,直到一個美麗柔順的大丫鬟掀開了面前的門簾子,這才跟著林珩一起艱難地邁過了高高的紅木的門檻兒,險些叫那門檻兒給絆個跟頭,胖團子要不是兩只小爪子被捏著,絕對能一溜兒地滾到人家太夫人的面前去。 “沒看見。” 叫個門檻兒被絆到,胖團子紅了紅臉,仰頭對含笑的林珩小聲兒哼哼。 這可不是她腿兒短。 “噗嗤……”林琰正百無聊賴地托腮往門口看著,見胖團子圓滾滾地滾進來,腿兒短還非要自欺欺人,頓時噗嗤笑了一聲。 因他一向在國公府里被長輩溺愛,因此素日里規(guī)矩就少些,也叫人看重很多,見他的目光落在門口,本是滿堂歡笑的上房眾人就都將目光投在了門口,就見門口處清俊優(yōu)雅的青年與高大英俊的皇子卓然而立,令人心生艷羨。 然而順著這兩人的目光看向正被一左一右牽著的那顆小小的,一臉茫然的胖團子,眾人的笑聲就慢慢地凝滯了下來,上房之中突然寂靜得仿佛墳墓。 “喲,這是誰啊?”阿妧就聽到一聲有些尖銳的笑聲傳來。 她下意識地看過去,就見自己不遠處正坐著一位生得十分美貌,有些倒三角眼露出幾分精明刻薄的紅衣美婦來。她頭上珠翠滿頭,一身兒的紅衣耀眼,上頭繡著許多金色的金線,奢侈到了極點,只是因生得并不十分白皙,反倒叫那大紅的顏色壓過,露出臉上的幾分晦暗來。 此刻她坐在下手,下頭還立著個生得與她仿佛的小姑娘,看起來比阿妧年長幾歲,此刻有些憤憤地看向阿妧……腰間的玉佩和荷包。 嗯……這是寧國公之前與她玩耍的時候掛在她的腰間的。 阿妧不欲初見人就叫人與自己生出嫌隙來,側了側身,將晶瑩剔透的玉佩擋了擋。 她一動,就看到上首正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看起來十分有氣勢與厲害,端莊肅穆的老太太。她平直的嘴角露出幾分嚴厲與鄭重,身上穿著一件暗花紋的衣裳,通身的氣派與威儀,此刻只不笑,用一雙冰冷的眼看過來,就叫阿妧心生畏懼。她見這位老太太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叫寧國公夫人與南陽侯夫人圍在中間,就知道這就該是她的祖母了。 迎著那雙露出幾分不喜的目光,阿妧求助地看向林珩。 “去給老太太磕頭。”林珩溫聲說道。 他牽著阿妧走到了上房的中央,在眾人復雜的目光里將阿妧推到太夫人的面前一些,對她點了點頭。 阿妧叫太夫人那雙冷淡嚴厲的眼看得透心涼,可是對于長輩,她總是知道要孝順尊重的,急忙跪在地上就要磕頭。 “給……”她奶聲奶氣地就要請安。 “慢著。”蒼老的聲音突然開口了,那聲音中的冷意叫阿妧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她本要彎下去的小身子頓時就僵硬到了半道兒,半垂著頭,只看見那不遠處的紅衣美婦眼里帶了幾分幸災樂禍,就聽見上頭傳來冰冷的聲音問道,“這是哪兒冒出來的?什么阿貓……” 她話音未落,就聽寧國公夫人笑著說道,“回母親的話兒,這是十丫頭。是兒媳厚顏奪了弟妹的心頭愛,將她接到府里來的。” 見阿妧小小一團孤零零地趴在地上,寧國公夫人就露出幾分憐惜。 寧國公太夫人正觀察她的神色,見她疼愛地看向下頭,頓時露出幾分不悅。 “你這是做什么?” “母親容稟。”見南陽侯夫人面容冰冷地坐在太夫人的身邊,看都不看下方的阿妧一眼,寧國公夫人急忙低聲央求道,“母親也知道,兒媳這身子……” 她眼底帶了幾分黯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見果然太夫人的臉上露出幾分松動,就央求道,“國公爺一直想要個閨女,這么多年盼星星盼月亮的,兒媳卻不是個爭氣的人,叫國公爺總是失望。十丫頭生母前兒沒了,兒媳瞧著,弟妹的身邊兒好幾個閨女,實在饞得慌,就求了弟妹讓了十丫頭給我。” 她說得可憐極了,句句將南陽侯夫人從里頭摘了出來。 “她母親是南朝人?”寧國公太夫人突然開口問道。 寧國公夫人遲疑了一下,艱難地點了點頭。 “是你想要個閨女,還是大哥兒接進來的?”寧國公太夫人可還沒頭昏眼花呢,林珩今日抱著那么一顆團子招搖過市地回了國公府,太夫人就算是個死人也聽見了。 此刻見兩個兒媳的臉色都不相同,她冷哼了一聲往下看去,正見小團子窩成一顆球悉悉索索地在下頭發(fā)抖,雖看起來害怕極了,可是卻并不抬頭不安分地偷看自己。見阿妧頭上是精致華美的紅寶小鳳釵,身上穿著的是大紅的簇新的羽緞小裙子,脖子上還圍著一簇雪白的狐貍毛兒,圓滾滾胖嘟嘟毛茸茸,太夫人就瞇了瞇眼睛。 “是孫兒求了二嬸,將十meimei抱回來的。”林珩恐地上寒涼,阿妧下跪的時候竟無人給她個墊子,想她大病初愈,急忙與太夫人笑著說道。 “是你求了你二嬸兒,還是這丫頭求了你?”見阿妧身上一針一線都精致眼熟,太夫人當然知道這身兒衣裳是誰的,只是就是因知道,才叫她心驚長房的興師動眾。 她犀利蒼老的眼睛慢慢地掃過阿妧的身上,見她腰間一個大大的荷包垂在地上,那是寧國公最喜歡的樣式,就越發(fā)露出幾分冰冷厭惡來,冷冷地說道,“我早前就說過,這些南朝的狐貍精最喜歡裝可憐博同情!這么一個小丫頭,就能叫你們再三出言,可見心機!” 也不知這小狐貍精怎么糊弄的長房,竟叫長孫將她不顧規(guī)矩地帶進了國公府。 “我早前就說過,不許這些南女入府臟了國公府的地兒,叫她回去。“太夫人冷冷地說道。 “母親。”寧國公夫人露出幾分央求,輕聲說道,“我是真喜歡十丫頭。” “才短短半日,你就真喜歡了她?可見她當真不是個好的。你瞧瞧那楚楚可憐的,這些南女的血脈,勾搭人的手段真是學了十成十。”寧國公太夫人正要說些嚴厲的話,見此刻下頭那顆胖團子小身子抽了抽,仿佛哭了,就越發(fā)冷笑起來。 她想到次子就是叫這些南女迷惑因此夫妻反目,如今京中不知多少的世家勛貴因納了這些梨花帶雨,對月流淚的南女因此后宅多了紛爭。她是老派的貴婦,自然看不得妖嬈嫵媚,就冷哼了一聲。 阿妧其實沒哭。 她就是覺得自己喘不上來氣。 因太胖,此刻窩著小肚子伏在地上做畢恭畢敬狀,真的,真的喘不上氣兒呀。 她聽著上頭太夫人的種種呵斥,其實并沒有感到有多少的失落。 她只不過是個庶女,且又不是銀子,也不可能人見人愛的,更何況她聽太夫人雖然嚴厲,可是為人仿佛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實誠人。正不知該如何央求的時候,她就感到自己的小耳朵被一雙大手扣住,一瞬間仿佛一切的聲音與冷言冷語都遠去了,她一抬頭,靖王線條冷硬的下顎就在眼前。 這英俊的少年臉色平靜地看向太夫人。 “這么說,您不要她,是么?”他鄭重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