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這個時候離洪暉健動手的理想時間,還有一段距離,他只能靠變調的聲音來迷惑底下的人,然后偷偷朝下撒安眠藥和毒品的混合粉末,這些粉末只要吸入一點點,人就會立刻昏迷。 蔣興龍和羅意凡在什么位置?其他人又在什么位置?完全可以靠聽力辨別出來,洪暉健一邊迷惑兩個男人去注意密室另一頭裝有炸彈的冰箱,一邊偷偷跳進密室西北側父親最后用生命告知他的出口隔間,那里的隔板是可以翻轉的。 洪暉健借著翻轉隔板的阻擋,一個一個將羅意凡和蔣興龍剩下的同伴全部拉進西側隔間,然后將那里的隔板鎖死,直到此時,他總算有驚無險完成了計劃的大部分內容,接下來在洪暉健的意識中,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最后的兩個男人絕望了。 完成自己在樓上的行動之后,洪暉健就從原路返回了一樓,他知道客廳那張畫的背后,也是一道暗門,用力踢開費古礙事的身體之后,洪暉健打開了暗門,沒想到何蜜娜還算聰明,居然在畫背后等待他。 兩個人就這樣一起潛入戶外藏了起來。殺死除了邊本頤夫婦之外的其他人并不在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如果馬上動手的話,會讓密室里的兩個男人聽到動靜,洪暉健撒下去的藥粉足夠他們昏迷上好幾個小時,所以并不著急。 可是他的不著急,恰恰給了程楚行動的時間,以及讓鞏小序無意之中救出羅意凡和蔣興龍的時間。而且,洪暉健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雖然沒有吸過毒,但是常年接觸毒品制作的衛寶貴會提前醒來,導致那些人全部逃離。 至此,他的計劃就再也沒有成功的余地了。56 第三百四十八章 赤眸鬼神的反擊第四幕 關于蔣曉梅死亡最后的真相也終于得到了破解,眾人這個時候最想知道的是羅意凡與蔣興龍在脫離三重密室以后的具體行動。也就是他們如何最終斗敗洪暉健的全部過程。 羅意凡首先開口:“接下來的行動過程,必須我和gamble輪流來敘述,因為這里面有一半行動是屬于他的,沒有gamble的幫助,我的計劃不可能實現。” “那我就來扮演洪暉健的角色吧,來揣測一下他當時是如何行動的,如果我有任何錯誤,你們可以隨時糾正。莫法醫,你就當聽眾,怎么樣?”惲夜遙興致勃勃地說,他早就想做一回兇手的角色了。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羅意凡說。而一邊的莫海右也跟著點了點頭,他早已經恢復了平常的嚴肅表情,默默注視著每一個人。 “首先我來說一說,gamble走后,我和泳心兩個人做的事情。”羅意凡接著說:“我在確認洪暉健遠離之后,把儲藏室里所有的家具和木塊全部搬了出來,我把它們小心翼翼的對著墻壁角落里,形成一個半圓形,然后自己和泳心藏身在家具中間。這樣做的好處是:首先從地下室上來的人第一眼看不到我……” “等等,有一件事沒說清楚,地下室的木柵欄門你是怎么打開的?當時你們不是還被困在三重密室之中嗎?雖然邊本頤夫婦無意之中發現臥室的出入口就出了蔣先生,但是你完全沒有辦法接觸的周圍木柵欄門的機關呀?”莫海右一口氣提出疑問。 “啊!抱歉,我忘了這件事,洪暉健離開之后,我們雖然制定好的計劃,但是需要等他再次回轉,才能夠實施。而且洪暉健是否會回轉,當時我心里一點也沒有把握。所以在等待的時間里我不會什么事也不做。” “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先找到打開木柵欄門的方法,然后詳裝關上,等待洪暉健回歸。所以我讓泳心躲在角落里先給自己偽裝。而我就趁這個時間仔仔細細的觀察周圍。二樓密道入口的機關基本上都在墻壁上,所以我想,這里的墻壁上會不會也有什么貓膩?” “可是浪費了很多時間之后,我根本沒有在墻壁上找到任何可以打開門的機關,失望之余我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費古的尸體上面,洪暉健隨時都可能回來,我不能浪費一分鐘的時間。突然之間,我想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可能性。會不會殺掉費古的木柵欄門根本就沒有卡死呢?” “這些木柵欄門從上往下關閉,一般來說,應該是地板下方有卡槽可以將它卡死,這也就是為什么二樓的房門沒有木柵欄門的原因。二樓地板下面被開發了各種各樣的密道,根本不能安裝卡槽。” “客廳和走廊連接的這扇木柵欄門雖然看似已經插到底了,但他是直接插在了費古的頸椎之上,很有可能并沒有插到底。抱著僥幸的心理,我開始用力把那里的木柵欄門往上抬,但是非常困難,我用足了力氣依然紋絲不動。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我當然是不想放棄。所以就叫泳心過來一起幫忙。” “在我們兩個人的努力下,木柵欄門終于稍微向上抬起了一點點,這也驗證了我的判斷。現在想來,費古那個時候知道自己要死了,他讓程楚把鞏小序背上二樓密室出口處的隔間,并不真的是為了讓尸體放在那里,是想給我們指明一條求生的道路,逃出去揭發洪暉健。” “而費古自己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爬到木柵欄門底下,費古是鎖死一樓樓梯間門的人,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些房門邊上都帶有可以隨時落下的木柵欄門。他讓自己留滯在客廳與走廊相隔的地方,有可能就是為了給我們指明打開其他木柵欄門的方法。” “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費古頭頂上的那扇木柵欄門扛了起來,可是,下一個難題接踵而來,我們兩個一個也不能從門底下離開,要不然另外那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得住。必須想辦法拉一件家具過來頂住肩膀上的木頭門。” “無奈之下,我只能死磕,叫泳心趕緊跑到客廳里去拉家具,當時客廳里可以使用的只有餐桌椅,可一張餐桌椅肯定是不行的,而門的空間只能勉強放下兩張餐桌椅,當泳心慌慌張張地拉了兩張餐桌椅回來的時候,我的感覺是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這些木柵欄門還真不是一般的沉重和堅硬,不愧為鐵檀木制造的東西,我算是嘗試到了它的厲害。” “兩張餐桌椅算是勉強頂住了上面的壓力,不過,我們的手腳依然要快,這些餐桌椅絕對不能夠被壓壞,要不然等一下肯定要引起洪暉健的懷疑。泳心留在走廊里面繼續偽裝,而我沖進客廳開始尋找打開其他木柵欄門的方法。當時我首先就從小物件開始下手,因為機關一般不會藏在巨大物件的里面。” “客廳里最明顯的目標有兩個,一個是墻上的畫,第二個就是壁爐臺上的花瓶(當時羅意凡還不知道這個花瓶可以打開沙發底下的密道)。我順手轉動了一下墻上的畫框,還真是老天爺眷顧,第一下就讓我得到了一個驚喜,樓梯間的木柵欄門居然自動打開了。” “但僅僅是樓梯間的木柵欄門,其它門還是紋絲不動。這是我們對我們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所以我想辦法繼續移動畫框,看看還能不能有別的作用。可是,畫框回到原點,只是起到了關門的作用,而把它向左旋轉,什么反應都沒有。向右旋轉,又只能轉一點點就被卡死了。” “我不死心,繼續把畫框用力向右轉,心想就像里面的軸承被拉斷了,也無所謂,頂多再找別處的機關。當時因為浪費的時間太長了,我是確實有點著急,所以才會有點不顧后果。可是沒想到,我這樣做居然真的起到了效果。” “無意之中,我在用力的時候將畫框朝外拉了一點點,你們應該都使用過那種轉發條的手表吧,把手表邊上的小按鈕向外拉半格,再旋轉的話,就可以調整指針時間了。那個畫框的作用也差不多,當它被我稍微朝外拉了一點點之后,居然可以繼續向右轉動了,雖然這次也只能轉動一小格,不過卻讓我們兩個的內心幾乎要歡呼雀躍起來,這一次打開的就是儲藏室的那扇木柵欄門。” “我看見過羅雀屋客廳里面的那種餐桌椅,方方正正的,椅子腿之間還有橫檔,椅背也很寬大,如果是兩張椅子堵在客廳和走廊之間,上面還壓著一扇底部像木樁一樣尖銳的木格門,你怎么了能夠迅速在客廳和走廊之間移動呢?”莫海右問。 惲夜遙馬上插嘴說:“這一點小左你就不了解了……” “注意你的言辭!” “抱歉、抱歉…莫法醫,那是因為roy的職業呀,他是個舞蹈演員,你只要看過一次他的表演就知道了,骨頭軟的跟面條一樣,我覺得跟柔術演員也差不了多少了。” “哦,那羅顧問你繼續說。” “好,”羅意凡并不介意被打斷,他微微笑了一下,繼續往下說:“我迅速把地下室里面所有的東西都往外搬,然后放下走廊兩頭的木柵欄門,和泳心兩個人藏身在家具之間進行偽裝。我們完全不用擔心,這些家具和木塊搬出來會引起洪暉健的懷疑,你們應該記得之前鞏小序在地下室里面被洪暉健逮住的事情吧。” “當時洪暉健肯定是從jiejie的話語中意識到了地下室有外來人的存在,所以在‘殺死’費古之后,立刻進入地下室殺了鞏小序……不對,這里好像……”羅意凡想了想之后,繼續說:“洪暉健當時從二樓下來之后,沒有多久,我們就進入了紅色房間的密道,根據他回到密室頂板上面的時間來算,他來不及去殺鞏小序。” 惲夜遙也認同這個說法:“確實,他也沒有其他的時間可以去殺鞏小序了,所以我認為殺死鞏小序的人應該是程楚。” “不不不,還是洪暉健,”羅意凡馬上否定說:“程楚應該只是將鞏小序打暈,然后帶進密室頂板,當時他絕對有足夠的時間,而且可以完美避開我們的視線。殺死鞏小序的還是洪暉健,不過是在密室中把他當作程楚了。而程楚正是利用這個方法才逃過了一劫。” “我同意。”莫海右表示贊同。 羅意凡繼續說:“在我們之前,地下室已經有很多人出入過了,這一點洪暉健不可能不知道,他也沒有時間老是來回確認。所以地下室的東西被搬到走廊里,他不可能確定是誰干的?也不可能把懷疑目標只鎖定在我們兩個人身上,我們只要戲演的足夠逼真就行,后續不會因為這件事造成影響。” “而且為了之后方便接應地下室中的gamble和jiejie,我也沒有打算把家具和木塊恢復原狀。就這樣我們做好了全部的偽裝,等待洪暉健再次出現。” “費古的尸體后腦勺上缺了一大塊皮rou,估計都轉移到你腦袋上了把,還有你到底往自己頭上涂了多少費古的血?”惲夜遙饒有興致地問。 不過卻換來了莫海右一句很嚴肅的話:“看來我有必要回警局之后集合部門里的人開一次關于如何加強警方調查結果和證據保密性的會議了!” “我又沒有打聽什么重要的事情……”惲夜遙低聲反駁,但是眼睛卻不敢看向莫海右。 莫海右不理他,繼續聽羅意凡講下面的事情。 “其實偽裝的工作大部分都是泳心完成的,我臨時教了他一些簡單的特效化妝方法。泳心非常聰明,做得十分到位。而我要全神貫注注意地下室里的動靜。因為當時有可能上來的人并不一定是洪暉健,也有可能是救出jiejie的gamble。” “我必須明確分辨出他們兩個人的區別。就在泳心快要完成工作的時候,我聽見了地下室階梯上傳來了非常輕微的腳步聲。那里的階梯本來就不像一樓到二樓的階梯那樣會吱嘎作響,估計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再加上下面的人應該是刻意放輕腳步聲,所以傳到我耳朵里的聲音非常細微。” “這種腳步聲不太可能是gamble發出來的,他手里抱著一個受傷的人,走路一定非常急促。所以我一邊讓泳心準備好,一邊控制著時機。至于接下來嘛,那就是泳心發揮的空間了,這一點對他來說駕輕就熟,我想gamble你以前也沒有少煩惱吧。” “……我那個時候真應該繼續呆在地下室角落里看戲,沒想到你會利用泳心的性格,他哭起來的時候我還真是一次比一次頭痛,每次都要哄好久。”蔣興龍一半是調侃羅意凡,一半帶著回憶仰起頭來說。56 第三百四十九章 蔣興龍的堅持第一幕 順著自己感嘆的話語,蔣興龍講起了當時離開羅意凡去尋找羅蕓的行動。 “拿到roy給我的兩把鑰匙之后,我急急忙忙來到戶外,這里臥室窗戶和陽臺具體的結構等一下讓roy來講吧,他的推理邏輯比較清楚。我想這個時候警方也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那個地方是三重密室的關鍵所在,以后真的就只能成為記憶中的風景了。” “來到戶外之后,邊本頤夫婦與何蜜娜不見了蹤跡,因為擔心小蕓隨時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沒有時間去考慮他們,一個人沖進月季花叢中開始摸索。” “這里一段沒有什么特別的,我找到了隱藏在泥土下面的金屬蓋板,用roy給我的綠色小鑰匙打開,很快進到了地下室里面,似乎一切都很順利。地下室里面的結構各位都已經非常清楚了,我不用再贅述。” “我用第二把鑰匙,也就是那把生銹的大鐵鑰匙,順利打開了地下室里那道木門,那道門真的很沉重,而且推開時的聲音就像是生銹的機器關節一樣,非常難聽。我一直走到靠近儲藏室那一頭出入口的階梯底下,并沒有遇到兇手,或者遭到什么人的襲擊。” “直到,燈光從儲藏室上方照下來的時候,地上的血跡,看上去很長很寬,好像是什么人爬動的時候流在地上的。根據血跡的樣子,我可以判斷受傷的人應該是傷在大腿或者腰部,如果是肩膀、手臂或者胸口的話,血跡不可能有這么寬,而且是直線性的。” “于是我沿著血跡一點一點往前搜索,可是血跡到階梯前面就消失了,階梯底部只留下了小蕓的兩個血手印,似乎她想要爬上階梯,可是卻沒有力氣再爬上去只能放棄。” “當時我想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小蕓想要爬上階梯的時候,卻發現兇手正好在階梯上面,她為了不被再次襲擊,所以躲了起來。” “于是我往階梯后面看,但是后面沒有任何血跡,就像是畫畫的人突然之間顏料不夠了一樣,地上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我想,有沒有可能是小蕓自己擦掉了血跡呢?但是這種想法的實施度不高,因為小蕓流了那么多血,應該行動非常困難了。” “怎么可能還有精力一邊注意兇手的動向,一邊擦掉自己的血跡,并且完全沒有讓兇手發現自己呢!不過想歸這樣想,我還是不死心準備再往后去調查一下,因為那里有個很大的墻角,非常適合藏人,而且完全隱沒在黑暗之中,上面的燈光一點都照不到。” “我在心里祈禱著小蕓還活著,就躲在那個墻角里面。就在我繞過階梯沒走幾步的時候,突然之間聽到了身后那扇大木門被打開的聲音,這一下子把我嚇得呆愣在原地,roy被困在一樓走廊里面,而邊本頤夫婦和陸繪美此刻是絕對不可能再到地下室里來的,那么進來的就只有兇手了。” “我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很快外面的人就會到達這里,并且發現我。如果毫無顧忌快速走完整個地下室的話,根本連五分鐘都不需要。” “當時我唯一能躲的就是身后的那個墻角了,于是我不顧一切沖進了那個角落,結果真的是老天眷顧,不僅讓我找到了小蕓,而且她還活著,意識也還算清醒,能夠根據我的話作出反應。” “你們不知道當時我的心里有多么激動,離開roy之后,一路上我都在瘋狂地擔心小蕓的生命安全,我和roy約定,他保護泳心,而我全力保護小蕓,我不能食言的。幸好那個黑暗的角落足夠隱蔽,為了不被兇手發現貓膩,我讓小蕓靠在我身上,示意她保持安靜。” “小蕓真的是一個很能吃苦的人,當時那么痛苦恐懼的情況下,腿上還在滲出鮮血,疼的渾身都是冷汗,可是她硬是一聲不吭,一動也不動陪我等到兇手離開,倒是我,一直都捏著一把汗注意小蕓的反應,生怕她受不了發出聲音。” “當時我們的位置可以說就在離階梯背面不遠的地方,而與roy你和泳心對話的洪暉健站在階梯中央,所以我可以聽到洪暉健的聲音,但是由于他用了假聲,我并沒有辨認出階梯上的人是誰?而且我也對他所說的話非常奇怪。尤其是提到泳心的那一段。” “由于不清楚過去的事情,所以我一時之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等洪暉健匆匆走遠之后,我本來想抱著小蕓趕緊沖上去,把她交給roy,小蕓雖然一直在堅持,但是她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傷勢到底有多重?我當時心里完全沒有底。” “可是,就在我即將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時候,你的一句話卻讓我孤注一擲,帶著小蕓離開了!”說完之后,蔣興龍轉頭看向羅意凡。他的眼神并不帶任何含義,非常的簡單直白。 羅意凡接口說:“是‘誘餌’兩個字吧?當時你可以聽見洪暉健說的話,可是你卻沒有辦法聽清楚我和泳心兩個人的回答,而且,洪暉健走后,我又急著和泳心解釋我的計劃,所以也完全忽略了你的腳步聲。” “就是這樣,不過還有一個導致你沒有聽見我腳步聲的原因是:我著急奔跑的時候,拌了一下,把腳上的皮鞋給踢掉了。我當時根本顧不上這些,直接就穿著襪子跑上來了。聽到誘餌兩個字的時候,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要讓泳心去當你引蛇出洞的肥rou。” “要知道,我很清楚泳心對你的信任度,但是泳心的智慧與你又是完全不能相比的,如果你打算利用他,說句難聽點的,他不僅不可能看得出來,而且還會很開心地去做你安排給他的事情。因此,在我手里的小蕓就立刻成為了阻止你傷害泳心的砝碼。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你沒有遵守承諾!” “roy,如果你不遵守承諾的話,我只有這一個辦法,我同樣也清楚你對小蕓的愛。但是,我也不傻,獨自帶走小蕓的前提條件是:我既要能夠自己保住她的性命,又要能夠掌握到你和泳心的動向,這對于一個自身難保的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抱歉,roy,你要知道,為了泳心,就算是不可能我也要把它變成可能,所以我沒有帶小蕓出現在你面前。” “gamble,我們之間不需要抱歉,有些事情陰錯陽差我們自己也沒辦法控制。而且是你保住了jiejie的性命……”羅意凡說。 “不,roy,小蕓是何蜜娜救活的,事實上,在羅雀屋事件中,擁有醫學知識的不是洪暉健,而是那個最不起眼的何蜜娜,他一直偽裝的自己非常膽小,可是她卻對小蕓的傷勢判斷非常精確,而且,也是她第一個替小蕓接上斷骨,并用紗布將骨頭綁緊。可見她至少對骨科有過一定的研究。” 羅意凡看著羅蕓說:“既是何蜜娜傷了你,又是何蜜娜救了你……”停頓了一會兒之后,羅意凡又轉過身來說:“gamble,救jiejie的還應該是你,因為我們之前的推理就說到過,何蜜娜當時已經在害怕洪暉健會不會連她也滅口了,而何蜜娜的轉投目標就是你gamble。” “這一點我承認,我從何蜜娜這個女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他希望我憐憫,或者至少有一點點被她吸引住。反正一看就是一個對感情投入太多,而且想法并不太切合實際的女人,這也是為什么只有她一開始沒有做好防備洪暉健的準備,死心塌地為他效勞的原因。” “這里我們就不要再糾纏下去了,人都已經死,這種事情一點意義都沒有。我繼續來說說我接下去的行動吧。”蔣興龍說。 “從階梯上回下來之后,我才發現小蕓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態了。這說明她的傷勢在持續惡化。” “我必須先做一些應急處理,才能繼續前進。于是我就蹲在階梯下面,用自己的西裝外套替小蕓包扎傷口,因為我完全沒有止血的東西,所以我只能用西裝的兩個袖子拼命勒緊小蕓傷口根部,希望多少能起到一些止血的作用。” “然后我抱起小云就朝地下室外面走。也許當時那種情況,選擇和兇手走同一個方向非常危險,但是躲在地下室里就等于是送死,而小心翼翼跟在兇手后面,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逃生,倒還算是一個辦法。”1 第三百五十章 海風藤的角色扮演小劇場第一幕 “那接下來就我來說吧,我們三個各自一段一段的輪流說,盡量保持統一的進度。”惲夜遙說。 “保持統一進度的話應該只能是我和你,”羅意凡說:“因為除了一開始在地下室的行動之外,gamble就和我們完全處于兩條線上了,而且他還有與何蜜娜的那一段。” “我只是說盡可能,同步的話,不就像是黑與白的游戲嗎?我是黑方,你是白方,我們兩個都拼盡全力在棋盤上尋找對自己更加安全和有利的位置,直到最后完全將對方吞沒,這種游戲想想就很刺激。”惲夜遙語氣中帶著小小的興奮。 在很多偵探故事中,大偵探們往往更享受破案的過程,等案件結束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不管他有沒有把真相告知別人,都會瞬間顯得十分懶散,好像所有的勁頭都已經用完了一樣。 可是惲夜遙不一樣,他不僅享受破案過程,也享受把真相告訴別人或者完整推理的過程,這對于惲夜遙來說,一個是在現實中與兇手斗智斗勇,而另一個就像腦海中的一場大戲,破解案件的興奮和再次演出的激動混雜在一起,讓人沉浸在其中。 他繼續說:“我現在就是站在地下室里面偷聽你和梁泳心動靜的洪輝健,那么我就要用第一人稱的敘述來表達自己的內心,或者說還原當時‘布和’的內心。” “當時我所剩下的幫兇就只有何蜜娜一個人了,而且相對于其他幫兇來說,我對她的信任程度要更高一些,應該是完全沒有料到她會瞞著我去殺掉剩下的那些人。” “雖然說你自以為欺騙住了我,但我絕不可能完全相信你,”惲夜遙對著羅意凡的方向說:“不,如果沒有特殊事情的話,我根本就不會相信你。那么是什么樣的特殊事情呢?只可能是小蕓姐逃跑的這件事。” “既然是何蜜娜襲擊的小蕓姐,那么肯定就是何蜜娜首先發現了被困者逃跑這件事,當時我會在地下室里有行動,何蜜娜不可能不知道!我離開之前,肯定告訴她要監視好那些人,所以看到有人逃跑,何蜜娜一定會非常害怕。” “之后的行動就非常好解釋了,何蜜娜追上小蕓姐,往她大腿上扎了一刀,黑暗中何蜜娜以為小蕓姐已經死了,于是就匆匆離開去找我匯報這件事,我當然非常生氣,直接跑進地下室的原因,一是要確認小蕓姐是不是死了?第二個是要確認你們還在不在?” “為什么要確認我們呢?”羅意凡問。 “因為小蕓姐是唯一知道臥室里可以逃出去的人,也就是說,她看到過臥室陽臺的機關,只是自己沒有發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