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抱歉,說著說著,我就要想到那些絕望悲傷的事情,總是跑題。”羅意凡苦笑了一下,重新整理組織語句,開口道:“說到洪暉健露出關鍵性的證據,其實還是和泳心有關。gamble,你有發現洪暉健身上有什么曾經熟悉的地方,比如一個胎記,或者一顆痣?” “這個……我沒有注意到,有什么關系?”蔣興龍不明所以地反問。 “看來泳心并沒有告訴你他過去的那一段,那么,我來講給你聽吧,十八歲的時候,泳心曾經進入過一家商場工作,這個你知道吧?” “是的。” “他和洪暉健在那時候就已經認識了。” “什么?!”蔣興龍顯得非常震驚,他一下子繃直了身體,瞪大眼睛看著羅意凡。 羅意凡趕緊安慰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泳心其實和他沒有太多的交集,只是普通同事關系而已。可是洪暉健從那個時候就已經看上了泳心。” “泳心告訴我,有一次,洪暉健想趁著大家都去吃晚飯的當口襲擊他,被他憤怒地制止了。從那一天開始,泳心就再也沒有搭理過洪暉健。直到商場倒閉,兩個人各奔東西。” “那為什么梁泳心沒有認出洪暉健呢?”莫海右插嘴問。 “因為洪暉健完全改變了自己的外貌,他不是整容,也不是戴著人皮面具,而是依靠減肥。十幾年前,洪暉健皮膚白,而且非常胖,人也沒有現在這么高。十幾年后的洪暉健,完全成為了一個強壯的男人,曬黑的皮膚、消瘦的顴骨突出的臉頰還有明顯鍛煉過的身材。這樣的變化無論是誰,都無法在相隔十幾年后還能認出他來,何況當年泳心和他根本就不算熟。” “原來如此。”莫海右點了點頭,而一邊的蔣興龍也明顯松了一口氣。 羅意凡繼續往下說:“泳心告訴過我,那個時候因為皮膚白,洪暉健脖子上有一顆很明顯的黑痣。這一點我一直到進入密道之后才發覺。自從洪暉健把范芯兒的尸體推到我身上之后,我就一直在考慮,到底誰最有可能做這件事?” “想來想去,除了洪暉健,其他人都沒有可能動手,于是,我就開始事事處處盯著洪暉健的一舉一動。也就是在我們一起尋找密道入口的時候,我靠近洪暉健發現了那顆隱沒在黑皮膚下面的痣。 第三百三十三章 罪惡的舞臺——費古篇 剛剛被晨曦照亮沒有多久的客廳里面一片寂靜,費古慢悠悠睜開干澀的眼睛,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模糊。 臉部的肌rou繃得緊緊的,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執念,伸手想要去觸摸自己臉上那張偽裝的人皮,可是沒想到輕微的動作好像開關一樣,立刻觸發了全身撕裂一般的疼痛。雙手根本沒有辦法抬到眼前。 渾身的肌rou和骨骼都在瘋狂的疼痛,潛意識里叫喊著讓他不要移動。 唯一漸漸開始清醒的只有大腦,費古匍匐躺在地上,開始回憶之前發生了什么—— 是洪暉健,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了一樓,就像是幽靈一樣逮住了即將從客廳逃脫的自己。然后一下又一下,身體被當做沙袋一樣毆打,就連頭部也沒有放過。 費古感覺到頭發上濕濕黏黏的,有什么液體一直在沿著臉頰滴落下來,不用看見,也知道絕對是鮮血。 認命地躺在原地,費古心想自己會變成怎么樣,現在看來一點都不用在乎了。事實上他一開始真的在乎這一點嗎?費古有些迷茫。 沒有找到鞏小序,卻換來了殺身之禍,這也許真的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這個時候,無論費古想再多都已經無濟于事,何蜜娜很早就背叛了他,不,可以說她一開始就沒有愛過自己,而自己卻在不知不覺中付出了愛。 如果洪暉健沒有使用木棍,而是使用了刀具,也許自己現在連想這些的機會都沒有。 身體上的疼痛不斷刺激著費古的大腦,讓它越來越清醒,越來越能夠看清楚一切。 ‘呵……知足吧……沒有把手腳都打斷就不錯了,從小到大,自己又沒少挨這種打。’費古此刻什么緊張的心情都沒有了,他也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不害怕即將到來的死亡!就像他從來不害怕費勇的虐待一樣。 眼前仍然是一片模糊,甚至連客廳里的家具都看不清楚,費古大約可以認出目前自己的位置依然在沙發腳下,而剛才差一點可以打開的沙發,此刻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冰涼的地板上,如果不是頭部在輕微移動,遠遠看去費古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尸體。 頸椎在皮rou下面咯咯作響,費古試著轉過頭將臉頰貼在地板上,木料特有的味道和冰涼的感覺讓他非常喜歡,‘至少讓我以一個舒服的姿勢死去吧。’費古有一瞬間這樣想著。 可是想法還沒有完全落幕,耳朵里就傳來了運動鞋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是誰?’費古不自覺用手指緊緊的扣住了地板縫,‘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吧……如果洪暉健的計劃成功,那么……剩下的人就只有他與何蜜娜了。’ 腳步聲很重,聽上去沒有刻意掩蓋,好像其中還夾雜著某些異樣的喘息聲,仿佛是一個受傷的人正在努力前行! 這引起了費古一點點希望,‘如果是哪個受傷的人逃出來了呢?我可以向他揭穿那個惡魔的真面目,我已經是快要死掉的人,說的話一定會被人相信……’ 報仇的希望在費古心中燃燒起來,他努力仰起頭看向腳步過來的方向。 可是這次沒有等頸椎發出咯咯響聲,身體就猝不及防遭到了猛烈攻擊,一只腳重重踢在費古腰腹間,將他的人像皮球一樣踢得彈起來,又落在兩三步遠的地方。 身體著地的時候,費古感覺人都快要散架了,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的疼痛,溫熱粘稠的東西就好像快要從嘴巴里噴出來一樣。 緊緊咬著牙關,費古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運動鞋的腳步聲又漸漸遠離了,費古回過神來,模糊的視線此刻有如神助一般變得清晰。 也許是老天爺想要他臨死之前看清楚那個殺掉自己的人,也許是地獄的惡魔想要讓自己再痛苦掙扎中慢慢死去,反正費古看見了穿運動鞋的人離開的背影。 洪暉健!這個該挨千刀萬剮的男人,果然是他! ‘他為什么一個人?何蜜娜呢?……他為什么看上去好像受了傷?’ 視線從地板上掠過,費古發現地上稀稀拉拉滴落著不少鮮血。‘地上……是我的血還是……他的血?’ 這個時候,費古眼中突然出現了一幕意想不到的場景,洪暉健進入了某扇門…不,不是,應該說是某個裝飾品的背后,隱隱約約的,那里有一雙白嫩的手伸了進來。 那雙手如同藕節一般,勾上了洪暉健的脖子,將他引到戶外,然后兩個人一起消失不見了。 ‘原來,就是那幅畫,那幅畫居然是一扇門……可惡……如果早知道的話……’費古無比后悔。 他同時也認出了,白皙雙手的主人是誰。何蜜娜,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名字。一剎那之間,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比身體的疼痛超出百倍,疼得費古在地上控制不住地瘋狂顫抖。 ‘這對狗男女……我絕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欺騙,他們把我欺騙得好慘!’ ‘絕不能放過他們……做鬼也要去找……’ 突然之間,費古的動作再一次停下來了,他又聽到了腳步聲,是從地板下面傳出來的,費古把耳朵貼著地板仔細聆聽著。 ‘就是剛才自己打開的沙發底下。’費古的希望再一次被點燃,他略微抬起一點頭,雙眼死死盯著沙發腳下的地板縫隙。 不過地板縫隙并沒有如愿打開,可以聽到里面的腳步聲在不斷徘徊,‘是不是地板下面不能打開?還是里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打開?……不管了,讓我來幫他吧!’ 仇恨可以讓一個人做到他本來無法做到的事情,費古的雙手和雙腳都開始用力,一寸又一寸,他的身體奇跡般的移動了。 移動到壁爐臺的邊上,費古沒有停下來喘息,此刻停下來,就等于是全功盡棄。 雙手努力向上伸起,繼續一寸一寸地摳著壁爐臺的邊緣往上爬,費古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反正就是不想停下來,有一股勁仿佛在他心中不斷鞭策自己一樣,所有的疼痛此刻都成為了渺小無謂的東西。 終于,雙手可以觸到花瓶了,但是穩住身體是一個難題。幸好壁爐臺面上有一條向外凸出的邊緣,雖然不深,但是足夠費古的牙齒死死咬住了。 顫抖的雙手捧住花瓶兩邊,在腦海中確認好方向,費古一點一點用力拼命向右轉動,直到聽到地板下面傳來‘咯’的一聲。 知道自己成功的一剎那,費古一下子松開了所有的力道,人也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但此刻還不是他應該閉上眼睛沉入地獄的時候,費古依靠著疼痛振作起精神來,繼續努力調轉身體往回爬,他要爬回到沙發邊緣去,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人? ‘神啊!幫幫我吧,讓殺人惡魔受到懲罰!’費古用力撕去臉上的人皮,眼中布滿血絲。 第三百三十四章 罪惡的舞臺——程楚篇 “對于那個屋子后面的暗道,我并不完全了解…洪暉健是告訴過我,但是他只告訴了我一個入口。說起來那里可以說是一條非常隱蔽的逃生之路。販毒份子之所以會發現并利用那里,主要是因為他們經常在屋子后面的樹林里出沒,那條暗道的出口也恰好在小樹林里,而且出口在我們進入羅雀屋之前一直都沒有關閉過。” “之前的事情你們也全都了解了,我就來說說5月3日的早晨,我在逃脫了洪暉健屠殺的命運以后,背著鞏小序尸體進入那條密道所做的事情吧。當時我心情已經混亂到了極點……” “我為什么要把鞏小序的尸體帶走嗎?……說穿了和費古的想法是一樣的,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可以逃出死亡之地,也不能肯定之后洪暉健會不會反應過來,他殺死的人并不是我。” “我只想要利用一切可能性揭發洪暉健的罪行,那時候死里逃生,已經顧不得自己會不會牽連了,只要他受到懲罰,就算坐幾年牢又怎么樣呢?殺死回到山上躲避的出租汽車司機是在那之后的事情,之前我根本不覺得自己會被槍斃,也不認為自己的雙手會真的殺死一個人。唉…總之我鼓足了勇氣,背上那具血rou模糊的尸體進入了地下暗道。” “……是的,你們猜的沒有錯,那棟房子大部分墻壁和墻壁之間都是空心的,這也是為什么一定要使用鐵檀木的原因之一,木質的墻壁不容易被人為損壞,陌生人也就不可能發現墻壁之間的通道。洪暉健告訴過我,在墻壁之間的空間里,幾乎可以通往所有的密室和密道。” “從二樓走廊地板缺口下來之后,就是一個疑似狹窄山洞一樣的地方,里面的左右間隔很窄,上下空間的話可以讓一個人半蹲著行動。這里根據方位來判斷的話,大概就是在書房與客廳的墻壁之間。客廳里的大沙發不就是靠在那面墻的附近嗎?在地下看上去,好像墻壁上的‘山洞’和沙發底下入口并不在一條平行線上,其實不然,他們只是有前后差距而已,如果站在客廳里仔細分辨,就可以看出來密道其實繞了一個很大的弧度,才通進小樹林里的。” “我一進入秘道,就急匆匆往樹林那一頭的出口跑,沒有想到那一頭居然被鎖死了,當時我想是洪暉健為了防止我事先逃跑做的。這讓我很絕望,于是又往另一頭跑,希望能找到另外的出口。我根本不知道客廳里有入口,而且也沒有膽量再回到二樓,所以只能在密道里面來回走動,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尋找出口。同時也害怕著洪暉健會突然進入密道。” “大概徘徊了十來分鐘左右吧,我記不得具體的時間了。我聽到天花板上面傳來移動的聲音,就是那種木板在卡槽縫里面摩擦過的咯吱聲。非常輕微。我一下子興奮起來,但是興奮只維持了幾秒鐘,接踵而來的便是無盡的恐懼,因為所有的人都被圍困在二樓密室之中,能夠打開密道入口的只可能是洪暉健……何蜜娜不可能的,洪暉健根本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多一點點的秘密,他這個人謹慎地出奇。” “密道入口是打開了,可是我看見的卻不是洪暉健,而是費古,不,不是那個假扮成鞏小序的費古,是費古本人,那張臉失去了人皮的偽裝,不比洪暉健好看到哪里去?五官都已經扭曲了,表情猙獰,好像要將我拆吃入腹一樣。反正就是很嚇人。當時我完全說不出話來,心里只想著這回完蛋了,因為費古眼里充滿殺氣。而且我一瞬間覺得他應該已經知道我是洪暉健幫兇的事情。” “結果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費古并沒有把我殺死,而是對我說了一句話:“你愿意幫忙的話,我就給你指明逃出去的路,要不然,我做鬼也會纏著你。”他的話好像是從喉嚨底部發出來的,聲音沙啞的根本聽不太清楚。你們想,當時我還有第二種選擇嗎?沒有了,所以我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費古的要求。” “上去完全是靠我自己的力量,沙發底下的入口有往上的階梯,所以不用費太大力氣。到了客廳里面之后,我才發現我完全不用怕費古,因為他當時已經受了重傷,爬不起來了。我雖然可以猜到一定是洪暉健動的手,不過還是假裝問他怎么會傷成那樣?費古好像并不愿意和我多啰嗦,他直接告訴了我要干什么。” “嗯…當時的原話已經記不清楚了,反正就是洪暉健和何蜜娜已經到了戶外,室內一時半會兒是安全的。他要我到書房和臥室的墻壁隔層里去,說那里有一條懸梯,要我沿著梯子爬上去,進入二樓密室。” “他讓我把鞏小序的尸體放進繩梯上面的空間,然后盡可能弄出一點聲音來,讓被困在里面的人可以聽到,費古是想要趁著洪暉健不在屋子里救人,這個想法也正中我的下懷,只有救出那些人才能讓洪暉健受到懲罰。所以我再一次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不過行動之前我問費古,為什么沒有逃跑?我還說知道他拿走了大部分的錢,就連洪暉健也一起陷害了……我可不是什么都不去了解的傻瓜,自從參與洪暉健的計劃之后,我也一直在盡可能收集自己所能觸及到的信息,我當然害怕他欺騙我……只是很多時候騎虎難下而已。” “沒想到話一問出口,費古居然激動得像瘋了一樣,我都害怕他會從地上跳起來。他怒罵洪暉健和何蜜娜,說他們兩個人是不折不扣的混蛋和騙子!費古說自己什么都沒有拿到,一分錢都沒有,那里本來剩下的錢就不多。被洪暉健全部拿完了。” “我當時根本就沒有腦筋去多想他的話,也沒有那個時間,費古還沒有說完,我就開始行動了……” 聽到這里,莫海右伸手按下錄音機的暫停鍵,此刻是莫海右解決完午夜酒吧事件,到醫院見羅意凡兩天前的晚上,也就是5月7日午夜時分,他正在繼續聽程楚的口供錄音。 聽到最后的那一段話,莫海右腦海中反映出羅意凡與惲夜遙給他講述的推理,這里又是一個錯誤的地方。 羅意凡和惲夜遙認為費古拿走了大部分的錢財,而洪暉健拿到的那一點錢不過是他留下迷惑兇手的誘餌,確實,在當時沒有更多佐證的情況下,這樣推理也并不算是偏差。 現在看來,羅雀屋早在20年前,就已經沒剩下多少錢了。至于具體的原因,莫海右認為是出在洪可身上。洪可販毒也許當年羅雀屋中的其他罪犯并不知道!羅雀屋主人雖然官商勾結,賭博洗錢,甚至是貪污受賄,但檔案中并沒有任何直接可以證明他販毒的證據。 洪可要組織起如此龐大一個販毒團伙,一定會非常需要錢,而他又是羅雀屋案件中的核心人物,還拿到了費古養父那份房屋圖紙,可見當時羅雀屋的主人有多么信任他。 洪暉健之所以要在羅雀屋中干掉自己的父親,從各方面的線索綜合起來,他是為了知道二樓密室最后的對外出入口,這一點對洪暉健來說非常重要。而洪可為什么不肯把這一點告訴他呢? 這就是一個可疑之處,或許20年之前,這一處出口羅雀屋的原主人也不知道,洪可就是利用這里一次又一次把不屬于他的錢偷出羅雀屋,然后,再一次又一次偷偷把買來的毒品藏在密室橫梁的缺口里,以此來嫁禍給羅雀屋的第一任主人。 莫海右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躺靠在辦公椅上面,案件雖然已經接近尾聲,不過莫海右還是沒有一點睡意,他始終在不停地思考著。 錯綜復雜的案情,就像蜘蛛網一樣。但這個蜘蛛網太復雜了,一只蜘蛛完全不可能把它編織出來。 羅雀屋第一任主人、洪可、費勇、費古的養父,還有20年之后的洪暉健、費古、何蜜娜、程楚和邊本頤等等,這些人都是編織這張巨大蜘蛛網的一份子,不管他們承擔的責任是大是小,都缺一不可。 ‘唉!’在心中嘆息一聲,莫海右覺得有什么東西郁結在體內揮之不去,這個世界上的罪惡就像是曠野中的灰塵一樣,當起風的時候,這些灰塵就會飄得到處都是。 風代表貪婪,警察可以查清罪惡,法律可以懲罰罪惡,可是卻無法阻止人心中的貪婪,這難道不是一種可悲嗎? 之后的事情已經不用再聽了,程楚沒有完全聽費古的話,他將鞏小序拋棄在了臥室與書房的墻壁夾層里,而自己從臥室陽臺的方位逃跑。 可憐的鞏小序并沒有死亡,醒來之后拼盡全力爬上了繩梯,他也許在黑暗中根本辨不清方向,所以摸到梯子之后慌不擇路的往上爬,就算是那種時候,人生存的本能還是占據著上風。 進入空間里面,無意中救下羅意凡和蔣興龍,卻也葬送了自己最后一口氣!這個人沒有任何罪惡,他只是太信任自己的朋友了。 善良不等于愚蠢,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認為,善良的人吃了虧,那就是愚蠢。有太多的人因此而嘲笑那些單純善良的人。每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莫海右總會覺得一絲心痛。 曾經有一個人,一個單純到認為所有對他笑的人都是好人的男孩,在莫海右的生命中占據著很重要的地位。可是,莫海右把他忘了。 不僅忘了他的人,也忘了自己曾經對他的承諾。在無法企及的內心深處,當偶爾有那么一絲疼痛浮上來的時候,莫海右都會感知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像母親一樣溫暖和充滿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