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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羅雀屋的殺人舞臺劇在線閱讀 - 第166節

第166節

    走到索橋岸邊的時候,羅意凡提醒惲夜遙小心腳底,因為這里特別容易滑下去,并且問了一句:“謝警官的手機是不是掉在這下面的?”

    他不問則已,一問之下,惲夜遙猛然想起當時,謝云蒙手機從口袋里掉出來以后,響了幾聲才落入山澗下的河水里,這說明在索橋附近一定有搜索得到信號的地方,于是他趕緊把這件事告訴了羅意凡。

    羅意凡聽了當然也很興奮,兩個人趴在岸邊,惲夜遙使勁把手伸出去靠近當時手機掉落的地方,但是卻一點信號也沒有。

    然后惲夜遙用自己的鞋帶把手機綁在長樹枝上再次嘗試,依然沒有信號,而且這樣的話就算有了信號,他也不可能有辦法打電話。

    實在沒轍,就是有最后一個辦法了,就是惲夜遙和羅意凡其中一人爬上索橋上的鐵索,到達山谷中央再試試有沒有信號。

    兩個人想來想去,還是得惲夜遙自己打電話,因為現在真相還沒有查明,警局里的人不可能會完全相信羅意凡說的話。

    面對著危險不停搖晃的鐵索,惲夜遙給自己打氣,一定不能失手,為了盡快得到救援,他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把手機咬在嘴里,惲夜遙笨拙地爬上了鐵索,他整個人緊緊抱住鐵索,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向前移動,羅意凡看到這個同推理時候完全不同的惲夜遙,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謝云蒙要時刻跟在惲夜遙后面來,原來這位一米八的漢子只有聰明的頭腦,看來運動能力真的差得可以。

    爬鐵索可比在飯店里爬沒有多高的落水管子要難得多了,羅意凡在岸邊cao著沙啞的喉嚨不停‘指導’著,才總算讓惲夜遙到達了山谷中央,差一點喊廢了嗓子。

    吊在搖晃的鐵索中央,惲夜遙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做害怕,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當時看謝云蒙爬得時候那一點點擔心和現在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但是正事還是要做的,他顫巍巍騰出一只手來,從嘴巴里拿下手機,勉強看了一下,立刻心里涌起一絲小小的雀躍,因為居然有了一格信號,看來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惲夜遙有了一點動力。

    他把手機湊到另一只緊抓住鐵索的手邊,開始撥打專案組辦公室的電話,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那一格信號還算給力,并沒有時斷時續或者立刻消失。

    等到聽見電話里莫海右的聲音,惲夜遙趕緊將這邊的情況向他說明,但是越是著急忙慌,就越講不清楚,好不容易讓莫海右知道謝云蒙追犯人去了,可能有危險,信號卻突然之間中斷了。

    話沒有完全講完的,電話就中斷了,可把惲夜遙急壞了,他把握著手機的那只手朝各個方向伸出去,卻并沒有再次接上信號,自己倒是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羅意凡看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在岸邊喊著讓他趕緊回來,心里不知不覺生出一股保護欲,因為這個時候的惲夜遙確實有那么一點點像是急了眼的梁泳心。

    好不容易回到岸邊,惲夜遙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他看著羅意凡,希望他還能不能想出一點辦法來,可是羅意凡的回應只是搖頭。

    “沒有辦法,只能等天亮了?!绷_意凡無奈地說。他們如果爬下半山腰的話,照現在的情勢,也不可能下得去山,一切都只能等待天亮。

    四個人回到房屋后面,惲夜遙一直都坐立不安,他在謝云蒙離開之后,不自覺地陷入恐慌之中,不是為自己的安全擔心,而是為謝云蒙擔心。

    羅意凡和蔣興龍雖然都看出他的心思,但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只能陪著他一起等待,反正他們也扎扎實實地從鬼門關走了一回,不會在乎再多等幾個小時。

    ——

    為了能夠活下去,謝云蒙實在沒有辦法,身邊又沒有任何工具,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他不停撿起石頭,朝對面的崖壁扔過去。

    謝云蒙不是傻子,看不出來石頭沒有辦法在對面崖壁上敲出聲音,是落下來時候的一撇,讓他決定這么做的。

    落下來的時候,謝云蒙眼角無意之中掃到綠色的植物中一點點黑色的背影,他猜想著是不是襲擊他們的人消失在了那里。

    因為這一片山腳下的地形很空曠,如果要沿著山腳向前面繞的話,襲擊他們的人沒有那么容易跑掉,至少他要跑很長的一段路才能躲過謝云蒙的目光。

    所以那一點點消失在植物中的影子一定代表著什么意義,謝云蒙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此。

    他朝著自己大致判斷的范圍,不停地扔著石頭,如果石頭被扔進植物之內沒有反彈出來或者落到外面的話,就說明那里一定有出去的山洞。

    謝云蒙決定自己帶著程楚就算是爬,也要爬出生天。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有一塊小的石頭沒有再從植物里反彈出來,而是消失在了如簾幕一般的藤蔓枝葉之中。

    謝云蒙感到希望又重新回來了,他強撐起受傷的身體,沒有辦法直起腰來,他就匍匐趴在地上,讓半靠著的程楚倒在自己背上,立刻,背上傳來一陣錐心地疼痛,謝云蒙緊咬牙關,用剩下的外衣布條將兩個人的身體綁緊,然后自己就像是馱著殼的烏龜一樣,手腳并用向石塊消失的地方爬去。

    心里期待著那里會看到想象中的洞口,謝云蒙以此為動力拼命在泥水里爬行。

    終于,滿是污垢的雙手觸到了對面的崖壁,謝云蒙舒了一口氣,雙手慢慢向上摸索,尋找著洞口。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他們已經在山腳下呆了好幾個小時,由于失血,兩個人的臉色都十分慘白,尤其是程楚,已陷入深度昏迷,那一槍,將他的身體完全打穿,不管謝云蒙用什么辦法,他傷口處的鮮血一直在不停地滲出來,包扎在程楚身體上的衣服已經同他自己的衣服一樣,被鮮血染透了。

    這個時候,努力尋找洞口的謝云蒙猛然間聽到崖壁里面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謝云蒙立刻擺出防御的姿勢。

    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對抗任何犯罪份子,但是謝云蒙的性格,再艱難,也不會束手就擒,要死也要死得像個英雄。

    就在謝云蒙死死盯著的崖壁上面,沒有過多久,真的探出了一個人的腦袋,看到這個人,謝云蒙才總算松了一口氣,身體也瞬間癱軟下去。

    因為他眼中看到的是莫海右的臉龐……

    第兩百三十二章 正與邪的較量第三幕:生與死的抉擇與較量三

    從崖壁山洞中探出頭來的當然不是莫海右,而是還沒有將臉上人皮面具撕去的米小東。

    就在他探出頭來的一剎那,謝云蒙看到了米小東,米小東同時也看到了謝云蒙,而且一眼就認出來了,瞬間,米小東明顯被眼前渾身是血的謝云蒙震驚到了,他從山洞之中一躍而出,彎下腰就想要把程楚從謝云蒙背上卸下來,同時想要抱起趴在地上的謝云蒙。

    嘴里大聲嚷嚷著:“頭,怎會搞成這樣,是不是誰給你放的暗槍,我饒不了他。”移開程楚身體之后,米小東才看清謝云蒙脊椎邊上血淋淋地槍眼,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眼中也噴出怒火。

    謝云蒙松勁之后,反倒感覺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走了一樣,他被米小東小心從地上扶起來,身體里的子彈似乎是壓迫到了神經,脊柱也至少骨裂了,所以,謝云蒙被扶起來之后也只能維持著僵硬的姿勢,無法挺直腰桿。

    看到平時最強大的刑偵組長這副樣子,米小東眼淚都快要出來了,這可是他多年來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師和兄弟呀!

    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淚鼻涕,米小東憤怒地問:“頭,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把他抓回來?!?/br>
    可是虛弱地謝云蒙開口第一句話卻不是回答米小東的問題,而是問:“你不是莫海右?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其實謝云蒙早就聽出了米小東的聲音,但是他左看右看眼前的臉龐不是米小東,所以也不敢貿然認人,剛剛米小東抹眼淚鼻涕的舉動,把自己臉上的面具給擦壞了,所以謝云蒙才開口問他。

    米小東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把互換身份的事情告訴謝云蒙,所以他趕緊簡單把自己和莫海右以及這一天來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謝云蒙總算是放下心來,他對米小東說:“小東,趕緊回去通知莫組長,惲顧問現在在山上非常危險,羅雀屋里全部都是恐怖的尸體,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兇手到底離開了沒有,而且,有三個人幸存了下來,他們是羅意凡、蔣興龍和陸繪美,讓莫組長趕快派人上山去救援?!?/br>
    “頭,這個你放心,莫組長早就到了山腳下,就是為了可以盡快上山,照正常的施工速度,現在恐怕莫組長和小小都已經上山見到山上的人了。”

    “真的嗎?那他們都安全嗎?小遙怎么樣了?”謝云蒙急切地問。

    “這個……我還不是很清楚,因為我一直在和那些農民糾纏。”米小東從來不會對自己的刑偵頭兒說謊,提到農民,米小東的表情又興奮起來,他說:“頭,我已經掌握了販毒的證據,那些農民也愿意聽我的話去自首,這一回,算是沒有白挨打。”

    說完,米小東上手就要去背謝云蒙,卻被謝云蒙制止了,他指了指地上的程楚說:“這個人是羅雀屋里唯一幸存的兇手之一,雖然他只是個幫兇,但是基本對所有事情都有所了解,你背著他,趕緊先送到醫院?!?/br>
    “那你呢?”米小東急切地問,總不能讓他扔下謝云蒙不管吧!

    “我沒事,還能撐一會兒,你趕快帶他走,我等你們回來?!?/br>
    “不行,頭,要走一起走,我絕不可能把你留在這里的,你恐怕是傷到了脊柱,不及時治療的話,萬一有什么后遺癥,今后連警察都干不了,難道你愿意?!這一回,頭你不用跟我爭,無論如何,我不會丟下你的!”

    米小東強行將謝云蒙背到背上,傷口拉扯著,再一次涌出鮮血,謝云蒙強忍住疼痛,指著程楚說:“那他怎么辦?”

    “我抱著,一塊兒走??!”米小東沖動的嚷嚷著,擼起袖子就開始拿地上的布條將謝云蒙往自己身上綁。

    謝云蒙知道自己目前拗不過這個下屬,只好隨他去了,自己的傷勢確實也耽擱不起。

    抬頭想要看看米小東出來時的洞口是什么樣子,卻突然看見從米小東出來的地方,不知什么時候又探出一個男人的上半身,并且高舉著手里的棍子,正準備砸向米曉東的頭頂。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謝云蒙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大喝一聲,一把將米小東向前推去,兩個人一起匍匐倒在面前的泥地里,泥地里瞬間濺起一陣水花。而上面的人因為一擊未成,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山洞外面撲倒出來,頭朝下翻了個身,狠狠地摔在謝云蒙他們的邊上。

    米小東反應極快,被謝云蒙推倒之后不到幾秒,立刻就有了行動,他弓起身體不敢太用力,先撂開身上的刑偵組長,等到能夠自由活動,瞬間,米小東的人就騎到了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的襲擊者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一拳就扎扎實實打在那個人的臉上,鮮血立刻從襲擊者嘴角掛下來。

    米小東簡直氣瘋了,他看也沒看清躺在地上的人長什么樣,一味認定,這個人就是襲擊謝云蒙的罪魁禍首,手起手落,一拳又一拳招呼在那個人的臉上,不一會兒襲擊者的臉就腫得像豬頭一樣,連話都講不清楚了。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襲擊者大著舌頭拼命求饒,但是,憤怒中的米小東根本不管這些,直到謝云蒙強撐起身體,開口喊他住手,米小東這才停止了攻擊。

    “頭,是不是他襲擊你的?我這就把他綁了帶下山交給莫組長!”米小東喘著氣問。這個時候襲擊者的臉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了,整整比之前大了一圈都不止,眼睛也腫得瞇成了一條縫。

    謝云蒙說:“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襲擊者的面目,我和程楚是從懸崖頂上爬下來的時候,被山腳下的人用槍射傷的,我估計用的是打獵的土槍,一般會打獵的農戶都會制作這種土槍,幸好當時我們離懸崖底下已經不遠了,才沒有直接摔死,但是等我清醒過來,襲擊我們的人已經跑得沒影了,他可能就是從你出來的這個山洞里逃跑的?!敝x云蒙一口氣說完,趴在地上喘的非常厲害,他已經是用盡全力在保持清醒了。

    米小東也知道謝云蒙支撐不了多久,自己要快速行動了,如果從山腳下往前繞的話,太遠了,所以米小東決定就從自己出來的山洞直接拐回去,此刻的,米小東依然相信,剛才被自己勸服的那些農民會聽他的話去自首,如果他們良心發現可以幫助自己的話,那就更好了。

    可是米小東太天真了,他應該仔細看一下,被自己打倒的這個襲擊者的真面目,其實這個人他認識,就是剛才那些農民中的一個,而且,這個人的同伴,現在正在往米小東他們所在的這邊飛奔而來,準備,不惜一切代價要了米小東的命,然后,按照某個人的逃跑計劃四散行動……

    ——

    制定逃跑計劃的人就是老徐,那個狡猾的,像老狐貍一樣的村委主任,如果不是他不遺余力的蠱惑,村民們就不至于再次犯下無可挽回的錯誤。

    其實老徐并沒有跑遠,就在他即將到達秘密通道另外一端的出口的時候,老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他逃到后山,就必須從后山山腳繞到前面才能逃脫,這座山的山腳是圓環形的,好像根本沒有什么路可以走,如果順著后山繞到前面的話,現在正是警察封山的時候,他必定會被人發現。

    而且警察也不是笨蛋,他們現在的目光全都盯在山上羅雀屋發生的兇殺案上面,為了防止有人逃脫,肯定會在后山腳下增派人手。

    其實老徐并不知道,莫海右確實是有派枚小小帶著人手找到后山去尋找,可以上下山的道路,但是,枚小小看到的全部都是懸崖峭壁,所以,早已在他之前離開了,而且現在警察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解救山上被困者的事情上面,山道也已經打通,并不會再加派人手到后山這邊來。

    老徐只要躲在能夠避開警察視線的山崖后面靜靜等待,等到警察一旦解除封鎖,他就可以偷偷逃離,正因為這只老狐貍思維太過于復雜,所以才導致他沒有抓住這最后的機會。

    不過或許,即使老徐到達了后山也不一定能夠逃脫所有人的視線,因為,5月5日下午的時候,老徐所在的秘密通道出口附近不遠處,正躺著不斷努力尋求最后生機的謝云蒙和程楚。

    當然老徐不會知道他們兩個人在那里,因為5月5日早晨襲擊謝云蒙還有程楚的人并不是老徐,他根本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反正,思前想后,害怕被警方直接逮住的老徐還是從通道里回來了,當他剛剛出現在村子里年輕人的面前的時候,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因為這些年輕人,尤其是已經和他們會合的許建林的叔叔徐大洲,可以說是滿臉滿眼的怒火,看見老徐出現,直接撲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當胸的衣服。

    “你個老混蛋,居然把我侄子害成這樣!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許大洲的行為一下子把老徐給嚇懵了,他一時半會兒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狀況,但是老徐畢竟是個人精,很快他就想到或許是那個警察對這些人說了些什么。

    老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用手擋開許大洲揮過來的拳頭,故意裝作什么都不明白似的大聲問:“大洲兄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回來帶你們離開的呀!”

    “哼!你還想欺騙我們!那個警察說了,如果我們投案自首的話就可以從寬發落,我們只是從犯,不會判死刑的,只要把你們這些主犯供出來,我們就有一條活路,快說!你剛才跑哪兒去了?你們認識的那個大老板究竟是誰?!”

    面對村民們的質問,老徐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擺出讓他們信服的理由,恐怕就真的會被扭送到公安局,一切就都完了,這么多年以來,村民們不知道的是,老徐指揮他們沒日沒夜的加工干活,不光是為了給大老板提供貨源,自己也在偷偷的販賣毒品,老徐早就知道直接販賣的獲利,要比拼死拼活在地下作坊和山上之間制作搬運毒品所得的錢財多得多,要不是他這么做,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錢將自己的兒子女兒全部送到國外,過上舒適優越的生活。

    今天如果被這些村民,押送到警察局的話,他們確實有可能可以從輕發落,但是自己,絕對是重判的下場。

    老徐的腦子像風車一樣旋轉,背上也漸漸滲出冷汗,但是表面上,他絕不能露出來讓村民們看到自己害怕的樣子,他突然換了一副嘴臉,甚至看上去比面前的許大洲還要憤怒。

    使勁抓住許大洲扯住他胸前衣服的雙手,用力把那雙手掰下來,然后把許大洲往后一推,老徐怒吼道:“你們傻呀?他一個人面對你們這么多人,為了活命當然會這么說了!你們也不想,我如果欺騙你們的話,干嘛還要回來,我剛才是去探路去了,警察已經將前面的山道全部封鎖,我就是害怕他們連后山也一起封鎖,所以才冒險自己一個人直接到后山去看了,現在我發現,后山還是安全的?!?/br>
    “本來我可以直接帶著你們到后山找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但是現在你們讓那小子跑了,他肯定會繞到前面去通知其他警察,很快,那些警察就會把村子和后山都包圍起來,你們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老徐裝模作樣的怒吼,讓所有的村民都愣住了,現在這個村子里的村民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他們一心只想著如何讓自己安全的活下去,坐幾年甚至十幾年牢,對他們來說,并不是最大的威脅,最大的威脅是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妻兒老小,要死在監獄里或警察的槍口之下。

    剛才米小東的話,無疑是給了他們希望。但是現在老徐的話,又像是一記重拳,將這希望打碎了,讓他們又開始猶豫不決。

    趁著這個機會,老徐決定再接再厲,遭報應的事就像是謊言一樣,既然干了一件,就要在干許許多多次去偽裝和隱瞞之前所犯下的罪孽,老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生生世世都要詛咒和懲罰,現在在他的心里,活一時是一時,活一刻是一刻,他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們不要再天真了,我們制作毒品的數量已經遠遠超過法律規定重判的范疇,如果一旦被抓,大家都活不了命的,你們是想看著妻兒孤獨?還是想看著老婆改嫁?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們越是不能失去互相之間的信任。”老徐一邊說,一邊走上前扶起被自己推倒在地的許大洲。

    此刻的許大洲也是一臉迷茫,在老徐扶起他的時候,甚至連怎么反應都忘記了,他看了看自己受傷的侄子,又看了看面前的老徐,終于開口說:“老徐,你真的沒有欺騙我們?”

    “哎呀!到現在這個時候怎么還在說這種話?”老徐顯得非常焦躁地說:“我干嘛要欺騙你們?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蚱蜢,我騙了你們有什么好處?你們如果把我供出來,我能逃到哪里去?現在就不要再糾結這些了,趕緊去追吧!幸運的話,我們還能截住那個警察,阻止他給前面的人去報信??!”

    老徐焦躁,無奈的神情,終于讓這些就差一步走上正軌的同鄉們再次相信了他,他們紛紛重新撿起武器,跟隨著老徐再次進入地道,老徐當然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通道告訴他們,一群人在黑暗幽深的地洞中,拼了命的向前去追趕已經跑遠的米小東。

    而此刻的米小東,已經即將接近謝云蒙和程楚所在的密道出口處,面前只剩下阻擋他的最后障礙了,依然是一扇被鐵鏈鎖起來的木門。

    腳步越來越接近最后的障礙物,米小東毫不猶豫地掏出腰間的手槍,雙手伸直向前,瞄準就是一槍,子彈精準無誤的射斷鐵鏈,發出清脆的槍聲,這回他并沒有用取證用的手套包住槍口,因為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這一聲槍響,沒有被出口處的謝云蒙聽到,但是卻被地道內重新開始追趕他的農民們聽到了。

    老徐立刻轉頭對大家說:“太好了!這小子還沒有跑出地道,我們加把勁,一定要在后山把他攔住??!”

    “好!!!”老徐的話引來了異口同聲的回答,所有人全都跟著他拼命向前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