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是的,現(xiàn)在,莫海右改變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認為,邊本頤不是像他們之前所想的那樣是在詆毀羅意凡,希望可以通過某些渠道讓羅意凡身敗名裂,而是在時刻暗示和提醒一些什么東西。 衛(wèi)寶貴真的不知道羅意凡和梁泳心不是情侶嗎? 這個記者在很多場合刻意讓惲夜遙看到自己的真面目,還在酒店垃圾桶上留下自己的信息,他暴露自己究竟想說明什么呢? 莫海右認為只有一種解釋,就是想讓警方注意到他,并從他的行為中查出一點什么來。那究竟是什么呢?與羅意凡有關,與梁泳心有關的事情究竟能說明什么呢? 特殊的感情……對了,莫海右猛然想到,就是他們特殊的感情問題,衛(wèi)寶貴可能之前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知惲夜遙和平龍公安分局的警察謝云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這個很容易知道,因為惲夜遙肯定不會刻意去回避這些事情。 而惲夜遙不喜歡炒作也不是一件難以調(diào)查的事情,所以衛(wèi)寶貴沒有選錯對象,而是選了一個很正確的對象。 他之所以選擇惲夜遙,就是為了讓惲夜遙戳穿他的謊言。 莫海右從衛(wèi)寶貴身上似乎得到了某些突破,他全身心沿著衛(wèi)寶貴這條線繼續(xù)推理下去,完全不在意偶爾從他身邊路過的人投來的疑惑目光。 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倒過來了,衛(wèi)寶貴不是要借惲夜遙之口炒作,而是要借惲夜遙在警察內(nèi)部的關系戳穿自己的謊言,那么戳穿謊言對他來說能達到一個什么目的呢? 警方當然不會因為衛(wèi)寶貴在飛機上的胡說八道,去調(diào)查梁泳心真正的感情問題,這個可是個人隱私。但是,如果警察發(fā)現(xiàn)了雅頓酒店兇殺案,又發(fā)現(xiàn)衛(wèi)寶貴也在那個酒店出現(xiàn)過,而且在不起眼的地方留下了自己和被殺者的血跡,再通過惲夜遙之口將衛(wèi)寶貴在飛機上的異常之處和所說的話告訴警方。 警察很可能把他列為重點調(diào)查對象,就會去調(diào)查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進而就會查出惲夜遙真實的感情問題。 非常幸運的是,衛(wèi)寶貴發(fā)現(xiàn)惲夜遙也去了那家酒店,而且他肯定趁惲夜遙上樓之后向總臺詢問過惲夜遙租住的是那一間客房,當總臺告知衛(wèi)寶貴惲夜遙租下了發(fā)生兇殺案的205房間的時候,衛(wèi)寶貴當時一定是非常慶幸的。 衛(wèi)寶貴進入雅頓酒店不過幾個小時而已,他的目的只是進入發(fā)生兇殺案的房間確認某些事情而已,并沒有在雅頓酒店租客房。 而帶著妻子的目的肯定是替他掩護,妻子與他并不是一條路到雅頓酒店的,妻子有可能先到,并監(jiān)視著某個人的行動,然后把監(jiān)視的信息告訴后到的衛(wèi)寶貴。 這個被監(jiān)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布和。至于衛(wèi)寶貴為何要反復說起羅意凡和梁泳心的關系問題,一來是為了讓警方發(fā)現(xiàn)這件事并不是事實,二來也許他還為了從中引伸出某一個人,這個人不可能是蔣興龍。不過一定是一個與梁泳心過去有過交集的人,而且有可能是同蔣興龍一樣愛上梁泳心的人。 從衛(wèi)寶貴的行動軌跡上來看,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布和,所以現(xiàn)在布和的過去以及身份信息調(diào)查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布和的感情問題在這里又起到了什么作用呢?莫海右結合自己前對布和這個人的性格特點的分析,剎那間,他明白了,布和是一個兇殘,歇斯底里以及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人。 這種人可能為了任何讓他瘋狂的事情去殺人,那也就是說,布和如果真的是兇手,他上羅雀屋的目的不僅僅是錢,也許還為了自己之前受到過的情感傷害想要報復,或者想要得到自己沒有得到的人。 梁泳心正是羅雀屋現(xiàn)在的主人,如果犯罪嫌疑人同時要得到錢和梁泳心這個人,那么上羅雀屋絕對是一舉兩得。 完全有這個可能性,想到這里,莫海右再次撥通了局長的電話,在電話里,莫海右說:“局長,對布和過去的調(diào)查加一條,他和梁泳心過去是否有過認識或者有過一定程度的交往,不是普通朋友的那種,要調(diào)查他們雙方或者一方是否有過那方面的感情問題,盡量事無巨細,這個非常重要。” “好,小莫,你放心,我立刻打電話給總局,讓他們加緊調(diào)查工作。”分局長立刻應允,同時詢問了莫海右事件的進展情況,從說話的語氣之中,莫海右可以聽得出來局長的焦慮和擔心。 大致匯報了一下情況之后,莫海右掛斷了電話,現(xiàn)在等待消息對他來說是一個難熬的過程,莫海右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繼續(xù)推理衛(wèi)寶貴的目的。 雖然布和是過去羅雀屋的知情者,但是,對于現(xiàn)在周邊的信息,衛(wèi)寶貴要比他靈活得多,衛(wèi)寶貴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將與梁泳心有關系的人推到警方的面前來。 一旦山上和山下的兇殺案被發(fā)現(xiàn),警方就會調(diào)查每一個出現(xiàn)在雅頓酒店或者羅雀屋中的人,包括死者,在這里面,兇手絕對不可能是死者。 布和本想在酒店殺人之后,與自己的同伙不聲不響離開的,但是邊勇的出現(xiàn)把他推到了明處,布和不知道邊勇到底看到了什么,所以他必須留下確認之后才能離開,這也間接促成了布和在酒店的時候就進入警方視線。 邊勇這個人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窺伺酒店兇殺案的動向,本想要幫他叔叔了解一下情況,因為他們的毒品交易大部分是在雅頓酒店接頭的,這里遠離市區(qū),可能邊本頤就是因為元木槿根本不會到這個地方來,所以才選擇的這里。 但是,邊勇不該半夜?jié)撊雰礆F(xiàn)場,以至于暴露了他自己。 雖然邊本頤雖然是自首的,但是,如果不是邊勇的行為引起警方注意,進而將警方的調(diào)查矛頭指向自己,他和邊本頤就不會那么快暴露秘密。 邊勇的半路殺出,讓布和提前進入警方的視線,這正中了邊本頤的下懷,他和布和都成為同時出現(xiàn)在雅頓酒店和羅雀屋的人,那么,之后如果邊本頤被滅口了,而布和安然無恙會怎么樣呢? 警方很容易就能調(diào)查出梁泳心和羅意凡之間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繼而通過對布和的調(diào)查,會發(fā)現(xiàn)布和其實與梁泳心有一段比較敏感的過去,如果這段敏感的過去是布和的單相思或者有更進一步的行為被拒絕的話,像布和這樣的人,莫海右認為他絕對有報復的可能性。 加上在兇殺案件上對他的懷疑,警方會進而調(diào)查他的個人信息和家庭背景,就會發(fā)現(xiàn)布和隱瞞的事情,也就是他與羅雀屋有關的背景。 這樣一來布和就會大大提高殺人的嫌疑。 這也可以說是衛(wèi)寶貴的一種預設報仇手段,如果布和是兇殺案的主謀,衛(wèi)寶貴是他的幫兇。衛(wèi)寶貴一定很清楚布和這個人的個性,所以,他會小心防備著布和事后的滅口手段,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萬一沒有防住呢? 衛(wèi)寶貴就得為自己甚至是為自己的妻子擬定一個報仇計劃,這個報仇計劃就算布和沒有將他們滅口,也可以間接引導警方,戳穿布和的把戲。 至于把自己暴露在警方的面前,則是一個以退為進的辦法,如果被調(diào)查的話,他可以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一個記者八卦的本能,畢竟他所暴露的都是明星們的感情問題,而且他還提供了錯誤的信息,他并沒有涉及其它人啊,其它的一切都是警方自己調(diào)查出來的。 以羅意凡為幌子,也可以為自己羅雀屋事件的在場提供合理解釋,不然,他為什么一開始進入羅雀屋的時候就要將自己秘密跟蹤羅意凡的事情說出來呢,而且還要特意帶上梁泳心。這個記者做事可謂前后兼顧。 第一,如果自己被滅口,那么自己留下的信息可以為戳穿真正的犯罪嫌疑人鋪路,就算布和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但是,梁泳心是羅雀屋的主人,不管梁泳心有沒有被殺,警方一定會對他進行全面和詳細的調(diào)查,就會發(fā)現(xiàn)兇手和梁泳心的過去,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兇手的嫌疑無論如何都會加強。然后警方就會調(diào)查兇手的過去,查出羅雀屋與他的聯(lián)系,一切就順利成章了。 第二,如果自己沒有被滅口,而是離開了羅雀屋,那么莫海右相信,像衛(wèi)寶貴這樣的人,他一定不會單純想要在羅雀屋內(nèi)分一杯羹,那樣太危險了。他的這個方法可以說是讓自己間接成為了揭發(fā)兇手的‘英雄’。 進入酒店兇殺現(xiàn)場,衛(wèi)寶貴可以解釋為自己是為了從惲夜遙身上挖取新聞,所以想要趕在大明星之前在雅頓酒店租一個房間,但是在看房的時候,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了兇殺現(xiàn)場,他在震驚之余,匆匆逃離酒店,在垃圾桶邊上留下的血跡也是但是不小心接觸到死者留下的,事后,惲夜遙的言辭反而可以替他證明所說的真實性。 因為他確實是從酒店樓梯下來的呀,而且也確實看到惲夜遙并沒有像往常看到明星一樣上去挖新聞啊,這一點不是足夠奇怪嗎?憑這些,他就可以說是自己當時故作鎮(zhèn)定準備離開酒店,至于不報警,是因為怕被警方懷疑自己等等的措辭,一般人有這樣的顧慮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只要安然通過警方這一關,替自己脫了罪,光憑這一段經(jīng)歷和羅雀屋兇殺案的第一手報道資料,衛(wèi)寶貴就可以讓自己賺個盤滿缽溢,完全不用在意羅雀屋中的財富。 這才是衛(wèi)寶貴真正的目的,他參與進羅雀屋事件,同時緊盯兇手確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但是,一旦成功,他就會給自己帶來名譽和財富,這樣的豐厚回報絕的值得一個貪婪的記者不惜一切代價去試一試。 推理到了這一步,莫海右認為只要再確認兩件事,就可以知道布和究竟是不是酒店兇殺案以及羅雀屋事件的主謀了,第一就是分局長那里的調(diào)查結果,布和與梁泳心以及與羅雀屋過去的關系。第二就是聽到山上惲夜遙的推理,確定布和在羅雀屋之內(nèi)是否有殺人的不在場證明,也就是對于每一個死者,他是否有足夠的殺人時間。 莫海右認為衛(wèi)寶貴既然做出這樣的計劃,就不可能會動手殺人,甚至他參與兇殺案也只可能是一個幫助傳遞探查信息的小角色,為了自己事后的順利脫罪,衛(wèi)寶貴絕不可能深入?yún)⑴c的。 還有一個不知道身份的兇手幫兇,就是失蹤的酒店服務員,這個人既然不在逃脫人員的范圍之內(nèi),那么很可能就已經(jīng)被滅口在了羅雀屋內(nèi),衛(wèi)寶貴一開始就失蹤了,只有兩種可能(這里莫海右并不知道衛(wèi)寶貴已經(jīng)為救何蜜娜被殘忍地殺害了),第一,他偷偷提前從羅雀屋逃脫了。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衛(wèi)寶貴的妻子一開始就被殘忍殺害了,而且,他如果逃脫早就該在山下現(xiàn)身了。 至今衛(wèi)寶貴都沒有出現(xiàn)在警方面前,很可能就是第二種可能性了,他也被兇手殘忍地殺害了。 衛(wèi)寶貴的疑問有了答案,那么,還剩下尸體指甲蓋被取走和切斷尸體手指并且撒上蛆蟲的問題,以及酒店樓梯間的異常了。 前一個問題很好回答,既然犯罪嫌疑人的最終目的是要讓警方注意到販毒份子,讓販毒份子替他頂罪,就一定會朝販毒的方向在尸體身上多動一些手腳,這和一個人如果想要告知另一個人一件事,他卻又不知道那種方法比較行之有效,所以把能想到的所有方法都用上了,是一樣的道理。 一般吸毒的人,手指甲縫里和手指上,一定會粘著毒品的粉末,但是尸體很可能是被迫吸毒,所以,這些地方應該沒有毒品的粉末。于是,兇手故意切斷尸體的手指,并取走他的指甲蓋,而且還讓蛆蟲去蠶食傷口,目的就是把沒有變成有。 明明在這些地方找不到毒品的證據(jù),可是經(jīng)過兇手的這些行為,警方就會認為犯罪嫌疑人是想要掩蓋毒品的痕跡而把尸體嚴重摧殘,讓他流干鮮血,在尸體身上到處制造傷口也是為了掩蓋他切掉手指的真正目的。 莫海右發(fā)現(xiàn),這樁案件的犯罪嫌疑人非常有自信,他之前一定有過前科,并逃脫了警方的視線,所以在此次案件上,他非常相信自己的行為一定可以騙過警察,這種盲目的自行肯定是來自于某些不可告人的‘成功’,這一點莫海右十分確定。 至于那最后一個關于酒店樓道的疑問,莫海右很自信他可以從某個人的口中聽到答案,而不需要自己再去分析推理了。 現(xiàn)在看來,羅雀屋事件并不僅僅牽扯金錢那么簡單,布和、衛(wèi)寶貴、邊本頤以及梁泳心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剩下的那些人,那些還留在羅雀屋中的人,不論是生是死,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是什么呢?莫海右此刻迫切想要將自己的推理和惲夜遙的推理結合到一起,最后的答案就在眼前,他必須行動起來了。 但是,在他不知道的山腳下,米小東已經(jīng)開始了獨自一人的冒險,沒有米小東的這次冒險,警方到達之前,很可能毒品作坊內(nèi)的證據(jù)就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了。 米小東將經(jīng)歷自己刑警生涯中最危險的一次行動,而且,在救下謝云蒙之后,兩個人還將共同面對生與死的考驗。 第兩百二十八章 正與邪的激烈較量第一幕:孤軍深入 獨自一人呆在村委主任老徐家中的米小東決定,就先從這家開始秘密查找與販毒有關的證據(jù)。他相信這個村子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不然莫法醫(yī)和惲顧問不會都把懷疑的目標對準這里。 米小東的腦袋里沒有那么多溝溝坎坎,彎彎道道,他認為既然來了,那就實打?qū)嵉匦袆悠饋怼WC據(jù)才是定罪的關鍵。 于是,趁著主人不在家,米小東開始在老徐的家里四處觀察,他不敢亂動東西,怕等一下老徐回來發(fā)現(xiàn)不對勁,老徐是獨自一人居住的,所以他對家里擺放的東西一定比有老婆照顧的男人要熟悉得多,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聲不響動過他的東西,自己就會有危險。 這一點,米小東還是清楚的,所以他只是在老徐家里用眼睛搜索者,就算是打開櫥柜或者衣柜的門,也是小心翼翼照原樣關好。 家里面并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米小東的位置一點一點從房子的內(nèi)部移到后院,前面院落里養(yǎng)著雞鴨和狗,但是后面院落里卻什么也沒有養(yǎng),空空蕩蕩的。 米小東環(huán)顧里一下用木頭籬笆圍起來的后院,發(fā)現(xiàn)在后院的一角有一個挺大的磚砌建筑,四四方方非常奇怪,上面還有一個磚瓦砌成的三角形屋頂。 這個小磚房大概占了后院整體的四分之一,聳立在籬笆的角落里,如果是養(yǎng)豬的豬圈的話就太小了,如果是農(nóng)民家自建的小廚房,上面又沒有排油煙的煙囪,所以米小東感到非常疑惑。 他走到磚房前面,發(fā)現(xiàn)木制房門被一把大鐵鎖緊緊鎖著,把手和磚墻之間還用鐵鏈繞了好幾圈。 越是防守嚴密的地方就越是有秘密存在,米小東簡單的思維同時有時候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分析。 但是要怎么進入磚房內(nèi)部呢?自己身上沒有任何開鎖的工具,只有莫海右給他的一些收集證據(jù)的小玩意和一把用來防身的配槍。 ‘對了!配槍!’ 想到隨身的武器,米小東有了主意,他在局里和謝云蒙一樣,兩個人的膽子都很肥,辦案的時候也會有沖動的行為。 米小東想,索性用槍打斷鐵鏈,先進去看了再說,如果沒有什么,頂多被居民報到局里,停職處分。但是如果被他找到證據(jù)的話,那些人就百口莫辯了。 說干就干,米小東迅速逃出隱藏在衣服里的配槍,舉槍瞄準門上鐵鏈,開始調(diào)整合適的射擊距離…… —— 正當老徐、許建林和許大洲三個人吃完飯從許建林家出來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聲好似鞭炮一樣的悶響,聲音并不清脆,像是有人把炮塞在土包或者被窩里放一樣。 “怎么了?這大白天的,是哪家的小孩的放炮?”許大洲一邊朝村子里四下張望著,一邊說,好像要找出是誰在中午放鞭炮一樣。 但是老徐的反應卻沒有這么輕松,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仔細辨認聲音傳來的方向,只一會兒,老徐的臉上就帶上了一絲驚慌,開口說:“聲音好像是從我家那邊發(fā)出來的。” “什么?你家!”許建林一臉疑惑,“新來的那個戴眼鏡的小子不是就住在你家嗎?他……” 就在許建林的話還沒有說完,第二聲悶響又從老徐家的方向傳過來,這回還伴隨著好像是鐵制的物品撞到磚頭上的聲音。 “不好,快跟我回去!!”老徐突然驚呼一聲,帶著身后兩個人就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剛跑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頭對許建林說:“我和你叔先去看情況,你趕緊去把村子里有把子力氣的男人都叫上,讓他們帶上寫武器,都到我家里去。” “可是,徐叔,萬一那個人是警察裝扮的,我們襲警的罪名可就大了。”許建林不安地說。 可是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被老徐打斷了:“襲警的罪名大,難道販毒的罪名就不大?你不是還擔心老米老張扔下我們自己跑了嗎?反正都是沒命的勾當,也不怕多做一件兩件了。你帶人在我家門口等著,如果那個人有異常,就直接干掉他,就把他通過我家后院的通道,扔到山腳下去。到時大家就說他早已經(jīng)離開村子了,不知道他的下落,警方?jīng)]有證據(jù),也拿我們沒有辦法。如果他沒有異常,我就讓老許出來通知你們,你們直接散去不就行了!好了,快去吧。” 許建林剛剛離開,他的老婆桂枝就從屋子里走出來了,她也聽到了聲音,想出來看看,許大洲想也沒想,就開口讓桂枝回屋去。 這個時候,桂枝看出了老徐和自家叔叔臉色的異常,她跑上前來問:“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這是要去干什么?” “女人家的,不要多問?”許大洲有些不耐煩,沖著桂枝說。 老徐也急著回家看一看,所以也沒有理會桂枝,但是桂枝依舊不依不撓地問:“你們剛才的話我聽到了一些,是不是那件事被發(fā)現(xiàn)了?”說這話的時候,桂枝臉上明顯帶著驚慌,她當然知道自己丈夫和叔叔他們在干什么勾當,而且自己家也有制造那東西的作坊,桂枝一直很不安。 “有什么事我們會處理的,你不要擔心,趕快回去把家里收拾好就行了。”許大洲扔下這句話之后,和老徐兩個人提步就要走。 但是桂枝的下一句話讓他們瞬間停住了腳步。 “我,我中午買酒的時候見到過那個新來的年輕人,當時他沒有戴眼鏡,頭發(fā)也沒有放下來,樣子和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和小賣部隔壁家的那個女人調(diào)侃了他幾句,他馬上就縮回你家屋子里去了。” “你是說他沒帶眼鏡的樣子和原來完全不同?”老徐回頭問道。 “是,是的。怎么了?他不會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吧?”桂枝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那些人?哪些人?你說說清楚?”老徐感到一股不好的預感,他趕緊問眼前的女人。 但是桂枝依然一臉疑問,她說:“難道建林沒有告訴你們嗎?” “告訴我們什么?別拐彎抹角的趕緊說啊!”許大洲有些不耐煩了,催促桂枝說。 桂枝這才知道丈夫并沒有告訴他們那天和她一起看到黑色汽車停在老張家后頭的事情。桂枝有些害怕了,她不知道丈夫為什么沒有說,但是自己已經(jīng)說出了口,要再收回來是不可能了。 于是桂枝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說下去:“就是叔你和建林那天半夜從山上下來之后的事情,你們從老張家出來,我那個時候也正好出門找建林,當時你已經(jīng)回家了,我和建林正要走的時候,發(fā)現(xiàn)老張家后面的田地盡頭,好像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我們看了好一會兒,車子一直停在那里,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再去看,那里什么車子都沒有。所以…所以我們懷疑會不會是老張被人監(jiān)視了什么的。” 桂枝一口氣說完,眼神中充滿了忐忑不安,看著面前的兩個中年男人。 老徐這個時候才真正感覺到事態(tài)確實是不妙了,他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怪不得許建林這小子一口咬定老張?zhí)优芰耍瓉硭缇椭览蠌埍蝗硕⑸狭耍墒菫槭裁催@小子不說也不跑呢?這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啊? 老徐嘴上沒有問,但是許大洲卻忍不住了,他大聲對侄媳婦吼道:“為什么那小子不告訴我們?” “這,這個我怎么可能知道,建林他也許……也許是忘了吧。”桂枝結結巴巴地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