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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羅雀屋的殺人舞臺劇在線閱讀 - 第83節(jié)

第83節(jié)

    男人心中的恨全部堵在喉頭,呼之欲出,卻無法出口,只能從通紅的眼眸中顯現(xiàn)出來。

    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極限,兩條腿不停打顫,潮濕污穢的長褲黏在身上無比惡心,男人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污穢,就干嘔不止。

    但是為了未完成的事情,他必須堅持下去,直到死亡為止。

    ——

    邊本頤混混沌沌的大腦中還在希翼著救援,因為身邊的人太重要了,所以他警告自己不能絕望,要有希望,但是希望真的可以到來嗎?又或許絕望正在向他們靠近。

    再次勉強抬起朦朧的眼皮,邊本頤想向希望到來的方向再看一眼。

    可是他忘記了自己的頭顱已經(jīng)因為疲軟而垂向了另一個方向。

    所以此刻,邊本頤看到了一個被鮮血和殺伐之氣圍繞的人,模糊的視線中,他分不清楚此人究竟是誰!

    他的腦神經(jīng)只有一種反應:危險!危險?。?/br>
    可是,沒有人能夠抵擋危險了,邊本頤的意識漸漸遠離身體,在饑渴,無助和恐懼中昏迷過去……

    昏迷的人和正在承受苦難的人即將會和到了一起,他們最終是否能夠得到救贖呢?

    而那個沐浴在陽光下的英俊少年又會有怎樣的出色表現(xiàn)呢?

    我們目前并不知道,但唯一可以想到的是:潛伏在羅雀屋中的兇手不會逍遙太久了,所有的罪惡都將付出沉痛代價,沒有一個人可以幸免。

    ——

    2016年5月4日傍晚五時四十分

    當邊本頤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身體上的清爽和舒適讓他為之驚愕。

    “我……”邊本頤想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輕得幾乎發(fā)不出來。

    他睜大眼睛看向四周,一片純凈的白色,那么靜謐和安然,與自己記憶中的截然不同。

    當頭顱轉向另一個方向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那個男人正微笑著看著他。

    再次開口,邊本頤稍稍用了一點力,他要用力才能發(fā)出些微清晰的聲音:“你是誰?我究竟在哪里?”

    “我是醫(yī)生,今天上午的時候,你和一位女士被兩個登山愛好者送過來,據(jù)說是你們在山林里迷了路,昏過去了。”

    “什么???!”邊本頤一下子驚得從床上彈了起來,他本沒有受什么傷只是體力透支,饑渴過頭造成的昏迷。

    所以此刻內(nèi)心激動的情緒讓他瞬間仿佛有了力氣一般。

    手肘勉強撐住白色的彈簧床墊,邊本頤沙啞的聲音都幾乎提高了八度:“你,你說什么,我和一位女士???!”

    “是啊!是一位中年女士,看上去大約四十多了吧?!贬t(yī)生明顯被他的反應嚇到了,有些訝異地說,邊上的護士則立刻幫助邊本頤重新躺好。

    疼痛的腦袋挨上枕頭之后,邊本頤似乎冷靜了一些,他聽出來了,醫(yī)生話語中的女士應該是他的妻子元木槿,而且看醫(yī)生的神色,木槿現(xiàn)在沒有大礙,這讓邊本頤松了一口氣。

    但同時,他心中的愧疚也漸漸擴大,小蕓沒有出來,為什么,當時小蕓就在自己懷里,唯一沒有被救的理由就是——小蕓在登山者到達之前就死亡了,這樣的話登山者一定會先救活著的人,下山之后再通知相關人士上去收尸。

    想到這里,邊本頤瞬間有一種迷茫、無助的感覺,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沒用。

    以前,所有人,特別是那些公司的員工,看見他總是點頭哈腰。他和老婆在多年的奮斗從沒有遇到過太大的挫折,所以邊本頤總是很驕傲,很信任自己的能力。

    但是,今天,他覺得自己的自信在遠離,那幾個人為了讓小蕓平安脫險,已經(jīng)全部犧牲在了羅雀屋。(邊本頤自認為回去的人都沒有活路了。)

    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可以帶小蕓回到陽光之下,可是……

    邊本頤不愿意再想下去,他閉上眼睛,寧愿自己依然像以前那么勢利,那么沒有同情心,依然在自信中驕傲著。

    讓邊本頤獨自懊惱,我們回到羅雀屋所在的那座山上,在那里,剛剛走下出租車的惲夜遙和莫海右重新開始了登山之旅。

    而在他們中午時分到達的半山腰樹林之間,除了遺留下來的血跡之外,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影了……

    第八十九章 推理的序幕一

    就在惲夜遙和謝云蒙二次登上羅雀屋的時候,山下警察局內(nèi)也發(fā)生了一件小小的事件。

    那個在惲夜遙之后發(fā)現(xiàn)尸體的瘦高男人不見了,更正確的說應該是被放走了。

    自從謝云蒙隨惲夜遙上山保護他之后,莫海右就身兼法醫(yī)和特別行動小組組長兩項職務,變得更忙了。

    這邊廂剛剛整理完所有的證據(jù)和尸檢報告,莫海右想起了那個目前作為尸體第一發(fā)現(xiàn)人的瘦高男人。

    常年與罪犯打交道的經(jīng)驗告訴莫海右,這個人肯定不一般,從他與警察交談的態(tài)度和行為看來,莫海右總覺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但具體是什么?莫海右又沒有一個頭緒。

    現(xiàn)在飯店里所有的相關客人都已經(jīng)詢問完畢,警戒也已經(jīng)解除,而且,莫海右想此時相關人員應該都帶回警局了。

    所以莫海右拿起電話,給自己的助手打了過去,讓他帶尸體第一發(fā)現(xiàn)人來專案組辦公室,他要詢問一些情況。

    “喂,我是莫海右,請幫我?guī)О讣l(fā)現(xiàn)人到我的辦公室來。”

    “組長,什么案件發(fā)現(xiàn)人?”電話那頭的問話非常奇怪,莫海右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就是當時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男人哪!”

    “??!那個人啊,早就走了?!?/br>
    “什么?!”莫海右一聽就炸了,他有些生氣地對電話里說:“立刻讓負責調查詢問的警員到我辦公室來!”

    “是!”那一頭應答一身,馬上掛斷的電話,估計是立刻跑去叫人了。

    負責整個酒店調查取證詢問的人就是以前謝云蒙的直接下屬,也是云龍公安分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之一米小東。

    謝云蒙主管的刑偵大隊有兩個副隊長,一個是這次專案組直接聽命于莫海右行動的米小東,另一個是一位嬌小,漂亮,干練颯爽的女警枚小小,也是謝云蒙追了好久才追上的野蠻女友。

    在警局,枚小小什么都聽大隊長的,因為那是工作,但一下班,謝云蒙就成了軟腳蝦,唯枚小小之命是從,為此他沒少被同事們笑話。

    很快,米小東就到達了專案組專用辦公室。莫海右一臉嚴肅地在里面等著他,面前堆放的一大摞案件資料。

    米小東進入辦公室就感覺今天氣氛不對,但是他還不明白是哪里做錯了,所以只能一個立正,打過招呼之后就站在那里等莫海右開口。

    “坐,小東。”

    莫海右雖然生氣,但他對辛苦辦案的警員一直是很禮貌的,他尊重每一個努力的人。

    等米小東坐下之后,莫海右問:“為什么要放走尸體的第一發(fā)現(xiàn)人?”

    '??!是這件事??!'米小東心里松了一口氣,以為沒什么大礙,所以口氣也輕松了不少:“尸體的第一發(fā)現(xiàn)人是酒店一位住客,他并沒有任何嫌疑,不過是湊巧在門口聽見大家的聲音沖進去看了一下而已?!?/br>
    “再加上他說自己有很重要的私事要去處理,我們沒有權利將他強行帶回?!?/br>
    聽了米小東的話,莫海右雖然有所詬病他的處事方式,覺得他太過于形式化了,還不夠靈活機動,但是,莫海右并沒有開口指責,而是問:

    “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職業(yè)的?是不是本地人?到s市是來干什么的?這些你們問了嗎?”

    “哦,這個都問了,他說他叫布和,是本地人,也是個旅游愛好者,常年在外地,這次回來是因為錢花光了,準備在這附近找一份工作,攢一點錢再出去旅行?!?/br>
    點點頭,莫海右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就在酒店解除封禁的當天下午,大概4點多鐘的時候?!泵仔|回答。他一直筆直地坐著,生怕莫海右對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酒店解除封禁是在5月2日的下午,我們知道,布和在此之后不久就到達了羅雀屋,所以不難猜測,布和此行的目的并不單純,可能他與酒店兇殺案和羅雀屋事件都脫不了干系。

    打發(fā)走米小東,莫海右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他當然不可能知道羅雀屋里發(fā)生的一切,但是,參考之前三人在一起的分析,莫海右覺得,此次兇殺案可能背后牽扯著更加重大的犯罪事件,而且刻不容緩。

    于是,莫海右再次拿起了電話,這一回他打的是謝云蒙的手機。

    “喂?!彪娫捓飩鱽淼氖侵x云蒙氣喘吁吁地聲音,好像再搬運什么沉重的東西。

    此時是5月4日上午8:00過一點,莫海右馬上問:“怎么了?”

    聽出來是莫海右的聲音,湊在一邊的惲夜遙馬上搶過電話說:“小左,我們在后山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兩個奄奄一息的人,不像是登山客,倒像是……”

    沒等他講完,謝云蒙就一把搶回了電話,并瞪了惲夜遙一眼,此時他剛剛把兩個昏迷的人都馱到山下,惲夜遙居然一點忙也不幫,所以謝云蒙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搶回電話之后,謝云蒙繼續(xù)說:“這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我們市里的名人,我想你應該認識,就是木槿花時裝公司的老板元木槿和她的丈夫邊本頤?!?/br>
    “他們不太可能是來登山的,因為身邊沒有任何登山工具和背包,而且還有大量的血跡?!?/br>
    “是他們自己的血跡嗎?”莫海右問。

    “不是,他們兩個只是昏迷,并沒有任何外傷,血跡應該是別人的,但是這個人我們在樹林里完全沒有看到。而且有一點很奇怪?!?/br>
    “什么?”

    “當時,我和小遙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時候,邊本頤還有一些意識,他一直在模模糊糊地說著救小云,或者是救小瑩這樣的字眼,聽不太真切,好像是希望我們先救某個人,但是,這個名字與他老婆的名字不符,肯定是還有什么人,有可能就是那些血跡的主人,可我們找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br>
    “那你們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莫海右問了一句。

    想了想,謝云蒙說:“現(xiàn)在先把他們送到醫(yī)院,然后我和小遙繼續(xù)回到山上,但是據(jù)我們的猜測,羅雀屋有可能已經(jīng)出事了,我們需要警力支援?!?/br>
    “好,我立刻去向局長請示,派警員過來,你們不要貿(mào)然進入羅雀屋,等我的消息?!蹦S液芸旎卮?,他不知道為什么,開始有一種隱隱的擔心,不是擔心案件,而是擔心惲夜遙,莫海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特別地想到這個人。

    但自從見到惲夜遙之后,莫海右就時常會想到這個人,這個應該讓他討厭的人。

    掛下電話,莫海右搖了搖頭,加快腳步向分局長辦公室走去。

    第九十章 推理的序幕二

    血紅色的惡魔比昨天還要猖狂,時間并沒有褪去它殘忍的色澤和溫度,在眼前的紅色地獄中,羅意凡看到了‘惡魔’可怖的面容。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床磺逖劬σ陨系牟糠?,仿佛是被砍爛了一樣糊滿了厚厚的鮮血和白色的仿佛腦漿一樣的東西,兩個眼睛只剩下黑洞和眼眶周圍露出的白骨。

    窄窄的臉龐……哦!不!那不是臉龐窄,而是臉部兩邊的rou被刀削去了,血紅色的肌rou和脂肪還在抽搐,但是明顯已經(jīng)沒有了活躍的力度。

    唯一完好的嘴唇如死魚一般耷拉著,根本已經(jīng)發(fā)紫腫脹了。

    ‘惡魔’整個身體癱軟在依舊血腥恐怖的地毯上,一只手,一只連經(jīng)脈都已經(jīng)砍斷,看上去形狀怪異的手緊緊抓著陸繪美的裙角。

    而陸繪美呢?驚嚇讓原本美麗有靈性的女子變得瘋狂和歇斯底里,她不停尖叫著,哭喊著,直到——

    一個溫暖的胸膛貼近她的背后,一雙大手,帶著鮮血和傷痕的大手撫慰上她的肩膀,陸繪美才算有了恐懼之外的意識。

    像機器人一樣木訥地轉過頭來,陸繪美看著身后人熟悉的臉龐,眼中卻沒有波瀾,一片灰暗。

    “她驚嚇過度了,要趕緊帶她離開這里。”蔣興龍對著羅意凡說。

    此刻的羅意凡,緊緊擁抱著陸繪美顫抖的身軀,淚水不禁滑落臉龐,他從沒有如此心疼過這個女人。

    以前,羅意凡的心思都被jiejie小蕓給占據(jù)了,他甚至為了賭氣一錯再錯,可是,第一次,羅意凡感覺到了陸繪美于他的重要性。

    雖然不是愛,但是那份喜歡和親情卻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淚水止不住落在陸繪美凌亂的頭發(fā)上,羅意凡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

    “繪美,我在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