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他告訴過我,他二十一歲的時候離家出走,當時是因為恨,后來有整整五年的時間很墮落很頹廢,一直徘徊在地獄的邊緣掙扎。 后來,因為一個朋友帶來的消息,他終于有理由振作起來了,才又拾起自己的事業,為之拼搏。 我很奇怪,振作不是因為自己想通了,而是因為朋友帶來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樣的消息和朋友呢? 但是,他不愿意在說了,每次他不愿意再往下說的時候,就會很冷漠,眼眸中充滿了悲傷。 就像是一個被傷透了的孩子,對的,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他像一個孩子。 不是被別人傷透的,而是被自己傷透的孩子。 在長時間的接觸中,父親越來越欣賞他了,他的確是個有能力的人,父親時常贊揚我的眼光非凡,我卻只能報以苦笑。 當時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愛情會在我二十八歲的時候發生的一樁事件中走向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向。 驚奇或者驚喜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后的心情,反正只能說沒有走差,還是很令人滿意的。 也是在那個事件中,我認識了那個女人,他的初戀。 一個沒有錢,帶著他的兒子深愛了他一生、照顧了他二十年、因為他走入歧途苦苦堅持了五年,卻又回避了他近十年的女人。 你說這樣一個人奇不奇怪,反正我是理解不了。 我從來都是直截了當的表達愛意,就像我一直以來以父親的名義對他的捆綁。 呼~有些事情捆綁久了是會膩的,不是愛減少了,而是人膩了,真的。 所以我才驚喜于自己的愛情最后走的不差啊!難道不是這樣嗎…… —— 女人一個人獨自躺在床上,她的眼睛哭得通紅,漂亮的臉上滿是淚痕,精致的妝容此刻像是糊在臉上的涂鴉一樣。 今天,一個愛慕他許久的男人不顧一切向她表白,當時,她所愛的人就在身邊。 本以為,可以得到些微的呵護或者一個妒忌的眼神。 但是,他居然放了自己一天的假,讓自己和那個男生去約會。 女人簡直氣瘋了,她的脾氣說上來就上來,直接拍了桌子就走人了。 回到家之后,女人什么東西也沒有吃,一直哭到傍晚。 家里今天沒有人,父親出國去了,要一周才能回來。女人抹了一把鼻涕眼淚,開始在微信傾訴心情。 想好的詞句寫了一半,女人突然想起一個經常留言的特殊的微信,那里的心得感言很得女人喜愛。 于是,她放棄了寫到一半的心情,轉而去看看那個微博,希望可以看到一些特別的東西。 “愛情是那飛翔的鳥兒,就算是荊棘叢,只要你愿意棲息也是可以的,如果不怕遍體鱗傷的話……” ‘什么嘛,明明是個男生,卻寫這些討厭的話。’ 那個時候的女人,傷心歸傷心,但卻不會認為自己的愛情荊棘叢生,因為她有錢有地位,還有一顆自認為勇敢的心。 所以,女人對這句話很在意。 她想發點什么評論,卻什么也寫不出來,最后只能寫了一個字“唉……” 讓人意料不到的事,對方居然回應了她的評論,而且非常快。 “為什么?”直接了當的問題。 女人選擇無視,什么為什么,我憑什么告訴你? “為什么?”又問了一次。 女人還是沉默,但她對對方開始有一點興趣了。 當對方第三次問出為什么的時候,女人終于忍不住回應了: “……隨感而發,你忽略不行嗎?” “不行!”很肯定的回答,體現出對方的倔強。 然后,像是玩笑,又像是爭吵,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微信里交談了起來。 “你性子太倔,你死纏爛打,你男朋友不愛你,所以你到我的微博來發泄。” 這是對方發過來的最后一句,女人初看非常生氣,立刻就關了電話,不再回應。 可是,當電話關上的時候,女人的心情不知道為什么,卻好了起來。 ‘真是的,被罵了還會心情好,我今天是不是傻。’女人在心里抱怨,臉上卻再也做不出憤怒的表情,而是彎起了嘴角。 這個女人的嘴角特別好看,彎彎的,翹翹的,美麗中自帶三分俏皮,大多數男人大概都抗拒不了她的魅力吧。 ‘哼!叫你罵我,小心我把你這個微博宣傳得全世界都知道!’ 女人在心里小小威脅一下,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洗漱和做飯…… 第七十五章 場內篇九:活過來的尸體 驚懼的眼眸睜到幾乎要裂開,陸繪美的身體被背后的人死死踩在地上,完全沒有掙脫的余地。 眼前就是恐怖的已經開始腐爛的尸體。 慘白的皮膚如同翻卷開了的墻皮,眼窩里完全看不到眼珠,黑洞洞的仿佛是無底的黑洞。 頂上洞開的天靈蓋連同整個頂部頭骨被人打爛敲開,邊緣碎骨橫立,腦漿已經掏空,散發出無法忍受的惡臭。 尸體身上布滿了黃綠色的斑痕,顏色已經很深,腐爛的膿水從破裂的皮膚之間流出來,帶著新生的黑色小蟲。 整個身體發白膨脹,像是泡過水又像是巨人化了一樣,惡心無比。 嬌生慣養的陸繪美哪經得起這般恐懼,嚇得幾乎肝膽俱裂。 在發出了一聲長長地凄厲地慘叫之后,陸繪美整個身體癱軟下去,昏迷在了這間曾經有人保護她通過,現在卻要一人面對殺戮的紅色房間里。 紅色房間的謎題至今還未解開,而兇手在此的殺戮卻從沒有停止過。 手中尖刀高高舉過頭頂,兇手再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你不是很厲害嗎?啊?你可以從我手中奪走我愛的人,現在我就要讓你愛的人去見閻王!' 咬牙切齒間,兇手想起了剛才危險的一幕: 自己中了那個戲子的圈套,太可怕了,他居然還能有那樣的力量,要不是自己機靈,早就暴露身份了。 兇手的心中一陣一陣后怕,他盯著眼前的女人,突然生出了一絲新鮮感。 '要不要一刀結果她呢?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如果留下來慢慢玩會怎么樣呢?如果我告訴他我要了他的女人,他又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呢?' '呵呵……這可真是一個有趣的主意,只是有點危險……' 能夠下手殺人的人也許從來就不怕什么危險,就像那些被虐待的人一樣,對于他們來說,有些事情也許第一次很恐慌,但之后,扭曲的樂趣和享受會遠遠超過原本的恐懼,成為殘忍作為的借口。 他從來都沒有被重視過,這是過去的他,現在,在殺戮中,他居然找到了被重視的感覺,非常強烈。 因為那些人會求她,會哀叫著或者痛哭著向他求饒,就算他不理他們,他們也會死死纏著自己。 哦~這是一種多么'幸福'的感覺啊,他太喜歡了。 思想之間,他居然忘了高高舉起的右手和手心里的那抹寒光。 '哐當!' 手里的刀在兇手毫無知覺地情況下落下,兇手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tmd,真是受了傷做什么都不順手!' 兇手在心中暗罵。幸好底下的女人昏了過去,要不然因此讓她跑了就太挫了。 暗自罵罵咧咧地,兇手退后一步,放下踩著女人腰肢的那只大腳,準備彎腰把刀子撿起來,然后重新考慮如何處置女人。 他現在已經比剛才冷靜一些了,目光也開始清明,但是沒有了憤怒的包裹,身上的傷口更痛了,尤其是胸口的那一處,一直都沒有愈合。 試了試彎腰,兇手發現根本彎不下去,也許是傷到了肋骨的緣故。想到受傷,兇手又一次想起那個本該在這里幫他,現在卻失蹤了的愚蠢女人。 在他的龐大計劃里,那個女人只不過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但是現在想來,自己的計劃能夠成功,還真是托了她的福呢! 要不是認識她,自己可能都不會想到那么精彩的計劃。 其實,如果那個女人事后乖乖地,兇手并不介意一直把她留在身邊,但現在看來,她并不想乖乖地聽話。 '她到底跑哪兒去了呢?'兇手鎖緊眉頭想。 但隨即又甩了甩頭,反正她也跑不出這座山,等一下再找吧。 就在兇手甩頭的瞬間,他的眼角瞥到了一點異樣的東西,一大片白白地,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房間里的顏色。 “?!!” 他猛地抬頭,但情況已經不容許他抬頭弄清楚事實了—— 兇手的腳腕在這個時候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不,那怎么能算是手呢?那是一根來自異界的腐爛壞死的枯骨。 指尖的皮rou所剩無幾,一絲絲地血絲和神經覆蓋在白骨上,殘留的皮rou散發著異常地惡臭,不是貼合,而是懸掛在白骨或者神經之上。 就算是再膽大的人看到這樣一只手抓住自己腳腕,也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羅雀屋里的殺人犯也不例外,他從沒有想到自己撿到的尸體還會'活過來'。 一聲不同于剛才地暗啞地慘叫聲從紅色的房間里傳出來,隨即一聲清脆地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咕咚'一聲,仿佛是一個人癱軟了下去…… 很快,紅色的房間歸于平靜。活人的氣息已經遠離而去,里面好似成為了死人的墳墓一般寂靜無聲。 …… 又過了許久,一個女人小小聲地驚叫和隨之而來不顧一切地拉扯物體的聲音還有哭泣伴隨著求救聲傳出了房間。 第七十六章 場外篇十:莫海右 “莫海右。” 這個名字如同驚雷一樣在惲夜遙耳邊炸想,令他不由自主地接上了話語: “我叫惲海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