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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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轉(zhuǎn)眼之間,那兩人便摸到了臺階下,然后同時躍出,各自抓住了一名士兵的頭,在他們發(fā)出喊聲之前,兩名刺客同時用力一扭,那兩個士兵的腦袋往下一勾,身子就像空麻袋一樣軟了下去。 所有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蕭君默心里大為驚嘆,同時再次無奈地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這兩個刺客的對手。 兩儀殿中,幾名官員終于結(jié)束了他們的高談闊論和激烈爭辯,在聽完李世民幾句簡明扼要的旨意之后,便一一行禮退了下去。 李世民趕緊起身,急不可耐地對趙德全道:“走,佛光寺!” 趙德全瞥了一眼漏刻,小聲道:“大家,已經(jīng)快丑時了……” 李世民凌厲地掃了他一眼。 趙德全心中一凜,趕緊高聲對著殿內(nèi)其他宦官:“圣上起駕——” 凝云閣一樓,李安儼對手下士兵道:“留兩個人在這兒,其他人跟我走。”說完,便帶著大部分士兵走了出去。 剩下兩名士兵一左一右站在了大門兩側(cè)。 那些宦官看了看士兵,又看了看放在案上的幾只食盒,然后又對望了一下,都有些無奈和氣惱。 那食盒里裝著酒菜,是米滿倉特意買來犒勞他們的,本想玩完樗蒲再吃,不承想?yún)s被李安儼這幫人給攪和了。 二樓繡房中,宮女們一邊吃著油酥餅,一邊開始哈欠連連,眼皮都打起了架。 楚離桑仍舊拿著書坐在床榻上,嘴角掠過一絲微笑。然而,樓下的宦官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滴酒未沾,這可不妙! 蕭君默和米滿倉一閃身,從大門進(jìn)入了佛光寺。 根據(jù)蕭君默事先了解的情況,彌勒殿、大雄寶殿、藏經(jīng)閣三處各有兩名禁軍士兵。以那兩名刺客的身手,干掉這六個士兵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果然,一摸進(jìn)彌勒殿,蕭君默就看見兩名士兵都倒在了地上,身體是向下趴著的,腦袋卻幾乎被扭轉(zhuǎn)了半圈,仰面朝上,眼睛圓睜,死狀怪異恐怖。方才外面黑乎乎的,加上急著想進(jìn)來,米滿倉只知道死了人,卻啥也沒看清,現(xiàn)在一看到死狀那么恐怖,頓時嚇得倒退了幾步。蕭君默嘆了口氣,上前幫那兩名士兵合上雙目,然后快步朝大雄寶殿跑去。 米滿倉愣了愣,趕緊跟了上去。 后面的情形大致與彌勒殿相似,有兩名士兵倒在了大雄寶殿里,還有兩名倒在藏經(jīng)閣門口,而一路從外面進(jìn)來,蕭君默還先后看見了三名宦官的尸體。 看著這一幕幕慘狀,蕭君默忽然有一種直覺——這兩名刺客恐怕不是來救辯才的,而是來殺他的! 凝云閣一樓,六七個宦官各自坐著打盹,兩名士兵仍舊筆直地立在門口。 楚離桑忽然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兩個士兵一怔,都狐疑地看著她。 楚離桑不理他們,而是徑直走下樓梯,停住腳步看著那些宦官。為首的宦官下意識抬起眼皮,一看見她,慌忙站起身來:“楚姑娘,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休息?” 楚離桑嫣然一笑:“睡不著。肚子餓得咕咕叫,油酥餅又被樓上那群饞貓吃光了,就想來問問你們有沒有吃的。” 為首宦官大喜,連忙走過去打開食盒:“楚姑娘,這是米滿倉犒勞大伙的,您想吃什么,隨便挑。” 這時其他宦官也都醒了,見狀無不竊喜,知道今晚有酒喝了。 楚離桑走過來,瞟了眼食盒:“呦,這么多酒菜,你們干嗎舍不得吃呢?” 為首宦官嘿嘿一笑,朝門口努了努嘴。 楚離桑也朝門口瞟了一眼,大聲道:“怕什么?大伙在這兒幫本姑娘值夜,辛苦得很,喝幾杯酒又礙著誰了?你們喝,我做主了!” 宦官們喜笑顏開,七手八腳地把食盒里的酒菜取了出來。楚離桑說要一根雞腿,為首宦官殷勤地幫她拽了兩根,用盤子盛了。楚離桑又叫他斟了兩杯酒,然后一手拿著一杯走到那兩個士兵面前,笑道:“兩位軍爺也辛苦了,來一杯吧?”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一個士兵道:“多謝楚姑娘好意,上頭規(guī)定,當(dāng)值期間不能飲酒。” “我也不讓你們多喝,就這一杯!”楚離桑把兩杯酒分別往前一遞,“來吧,給我一分薄面。” 此時,后面的宦官們已經(jīng)喝了起來,濃烈的酒香陣陣飄來,兩個士兵也都有些忍不住了。楚離桑看著他們:“怎么,還怕我在酒里下了藥不成?兩個大男人,連我一個小女子敬的酒都不敢喝嗎?” 話說到了這份上,這兩人豈有不喝之理?連忙道謝著接過,同時一飲而盡。楚離桑笑了笑,又拿過一壺往一個士兵懷里一塞:“累了就喝一口,這樣才有精神!” 隨后,楚離桑叫宦官們慢慢喝,便端起那個盛著雞腿的盤子,翩然回樓上去了。 二樓繡房,楚離桑推門進(jìn)來,看見那四個宮女早已趴在案上睡得死沉,鼾聲此起彼伏。她暗暗一笑,心里只盼那兩名士兵忍不住誘惑,多喝幾口酒。 佛光寺內(nèi),蕭君默和米滿倉快步來到辯才所居的禪房門口,聽見里面已經(jīng)傳出了說話聲。蕭君默趕緊拉著米滿倉躲在了門對面的花叢后。 從洞開的房門望進(jìn)去,禪房一覽無余。只見辯才正閉目盤腿坐在蒲團(tuán)上,一名身材壯實的宦官站在他身后,只要他一動手,便可輕易扭斷辯才的脖子。另外一個瘦高個宦官站在辯才面前,正在跟他說話。 “辯才,臨死之前,還有什么話想說嗎?”瘦宦官道。 辯才睜開眼睛:“死不足畏,貧僧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我這人做事,向來是不喜歡啰唆的,不過,既然咱們都是天刑盟的弟兄,我就破個例,讓你死個明白!”瘦宦官笑道,“實不相瞞,是玄泉先生派我們來的。” 蕭君默心中一驚:又是這個玄泉! 此時的蕭君默當(dāng)然不知道,這兩人就是玄泉奉冥藏之命派出的刺客,他們的表面身份是宮中的宦官,但真實身份卻是玄泉的得力手下,且跟他一樣都在宮中潛伏多年。 辯才淡淡一笑:“據(jù)說玄泉在朝中如魚得水,他何故要殺我?” “先生要殺你,自有先生的理由。辯才,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一輩子都對智永那個老和尚愚忠。他身為盟主,卻故步自封,冥頑不化,既不思振興本盟大業(yè),又不讓冥藏先生接手,還把所有分舵的陰印全都?xì)Я耍@不是自毀長城嗎?結(jié)果整個天刑盟被他搞得四分五裂!就這么個瘋和尚,你還一心一意追隨他,你到底圖什么?” 蕭君默在外面一字一句聽得一清二楚,大為釋然。看來自己的推測沒錯,正是因為智永把那些羽觴中的陰印全毀了,冥藏才急于找到《蘭亭序》真跡,以便復(fù)制陰印,重新掌控四分五裂的天刑盟。 辯才聽了瘦宦官這番話,不禁苦笑:“看來你級別不低啊,知道的東西還挺多。” “不瞞你說,我是玄泉先生的右使。” “玄泉派一個級別這么高的人來殺我,還是挺看得起貧僧啊!” “辯才,走到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你別怪先生。” 蕭君默正凝神聽著,米滿倉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我去,解,解個手。” “懶人屎尿多!”蕭君默瞪他,“辯才都快死了,你不幫我救他,這時候解什么手?!” 米滿倉哭喪著臉:“憋,憋不住。” 蕭君默哭笑不得,揮揮手讓他快去。其實就算米滿倉留在這兒,也根本幫不上忙。眼看屋里的談話已接近尾聲,蕭君默不禁心急如焚。他知道,就算自己平時狀態(tài)最好的時候,也不見得是屋里那兩人的對手,更何況現(xiàn)在傷勢還未痊愈。然而事到如今,雖明知一死,也只能往上沖了,因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辯才死在自己面前。 屋內(nèi),辯才對瘦宦官道:“貧僧尚有一事不解,想請問右使。” “說。” “殺了我,《蘭亭序》的下落便無人知曉了,冥藏不是一直想得到它嗎,又怎么舍得讓我死呢?” “冥藏先生當(dāng)然不希望你死,只是你現(xiàn)在落到了李世民手里,如果讓你活下去,天刑盟的秘密就大白于天下了。所以,先生寧可不要《蘭亭序》,也必須讓你永遠(yuǎn)閉嘴!” 辯才恍然,點點頭:“既如此,貧僧也無話可說了,多謝右使直言相告。” “不客氣。畢竟是本盟兄弟,我不能讓你做糊涂鬼。” “行了,耽誤你不少工夫,動手吧!” 瘦宦官看著辯才,面露贊賞之色:“不愧是咱們天刑盟的人,早已看破生死了!” 辯才淡淡一笑,閉上了眼睛。 最后的時刻到了,一把匕首從蕭君默袖中滑入手掌。他握緊匕首,正待沖進(jìn)去,突然,不遠(yuǎn)處傳來了米滿倉的叫聲:“別殺我,別殺我……” 蕭君默大吃一驚。 屋內(nèi)兩名刺客也同時一震。瘦宦官示意手下暫勿動手,大步?jīng)_到門口,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宦官正拿著一把菜刀架在米滿倉脖子上,推著他一步步走過來。 小宦官喊道:“都別動,敢動我就殺了他!” 瘦宦官滿臉困惑。 蕭君默頓時哭笑不得,原來小宦官把米滿倉當(dāng)成是跟刺客一伙的了。 瘦宦官也許是看此人年紀(jì)太小,想逗逗他,便舉起雙手,笑道:“好,我不動,你過來,我把辯才交給你。” “此話當(dāng)真?”小宦官天真地問。 瘦宦官點點頭。 小宦官果真把米滿倉推到了門口。蕭君默知道自己不能不現(xiàn)身了,隨即一個箭步?jīng)_上去,瞬間奪下菜刀,拿刀柄往小宦官頭上一敲,小宦官當(dāng)即癱軟在地。米滿倉嚇得渾身篩糠,臉色煞白,慌忙躲到蕭君默身后。蕭君默無意中一瞥,看見他前襟下擺濕了一片,顯然是被那把菜刀嚇得失禁了,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瘦宦官看見暗處又跳出來一名宦官,搖頭笑道:“你們這些笨蛋,好好躲著就能活命了,卻一個個跳出來送死!”他顯然是把蕭君默也當(dāng)成這佛光寺的人了。 蕭君默冷冷盯著他:“你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現(xiàn)在該把人交給我了。” 瘦宦官一怔:“你是何人?” 蕭君默背起雙手,一臉倨傲之色:“先師有冥藏。” 瘦宦官大驚:“你……你是冥藏先生的人?” 第二十二章逃亡 宮中長廊,一行人正腳步匆忙地朝佛光寺走來。 李世民坐在一頂八人抬的鑾輿上,趙德全緊跟在旁邊,前面有一群宦官打著燈籠在引路,還有一隊禁軍士兵,后面也跟著一隊宦官和士兵。 李世民閉著眼睛,嘴里卻催促道:“快!” “快快快,大家有旨,走快點!”趙德全對著前面的宦官連聲喊道。 佛光寺北邊,李安儼正帶著十余名部下快步走來。 “將軍,咱們這是去哪兒?”身邊的副手忍不住問。 “找米滿倉。” “找他?宮里這么大,上哪兒找去?” “我知道他在哪兒。”李安儼胸有成竹。 副手前后看了看,判斷了一下方向,忽然道:“您是說,米滿倉在佛光寺?” 李安儼不語,加快了腳步。副手和士兵們連忙快步緊跟。 辯才禪房前,蕭君默冷冷地看著瘦宦官:“先生有令,把辯才交給我,你們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瘦宦官大為狐疑:“不可能,我接到的命令,明明是殺死辯才,這是玄泉先生親口跟我說的。” “玄泉也是在執(zhí)行冥藏先生的命令,不是嗎?” “可,可是……” “沒什么可是,先生本來就不想殺辯才。你想想,辯才若是死了,《蘭亭序》從此消失,重新凝聚天刑盟的希望不就落空了嗎?” 瘦宦官大為不解:“既然如此,先生為何還讓我們來殺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