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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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孟欽的回答倒是出乎了關衫的意料。 關衫瞪大眼睛盯著孟欽看,他帥氣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特別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淡然, 于是她開口繼續說:“那既然不用,我也吃飽了,咱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說完她朝著孟欽點頭一笑, 然后轉身往小區大門口走去,這才剛剛轉身欲走, 手腕就被拽住,接下來放在衣服兜里的手都因為對方的力道而從里面拽了出來。 罪魁禍首倒是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反而是低眸看著關衫,“對面街有吃的。” “那你去吃吧。”關衫想要掙脫手腕上那只緊握的大手,可是始終還是失敗了,倒是沒想到他一只手的力氣居然還是那么的大,無奈,她只好就這么看向孟欽,繼續說:“我很困了,明天一早要去醫院,求放過。” 孟欽根本就不給關衫逃跑的機會,直接拽著她就往街對面的方向走去,也不再繼續說話,只做一個雷厲風行的行動派。 關衫掙脫不開,只好由著孟欽拉著她的手腕走,她一邊走一邊盯著他的手,就算是隔著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能感受到那干燥而帶著粗糲的觸感。 她暗自搖搖頭,卻剛好撞上他線條流暢的下顎曲線,頸脖的完美契合,最最重要的是那喉間上下滑動的喉結,真是恨不得上手去按一按。 感覺到那雙目光,孟欽在過馬路等紅綠燈停下的時候,快速轉眸看向關衫,正好捕捉到關衫偷窺他的目光,他也不說話,就這么用眼神示意她,關衫被逮了個正著也不尷尬也不慌張,而是不慌不忙的把目光移開。 “你究竟想吃什么?”關衫望著對面燈火輝煌的商鋪努了努嘴,有看回孟欽,這一邊不是偷窺,而是光明正大的問:“其實你到底想吃什么?” “隨便。”綠燈亮,孟欽繼續拽著關衫過斑馬線,這讓關衫莫名的生出一種自己是個七八十歲拄著拐杖走路不方便的老太婆,遇上了熱心的孟欽,一定要用行動來表示自己對老人家的尊重和公德心。 終于,‘漫長的’斑馬線走完了,兩人來到了街對面的鋪子,很多商鋪都已經打烊了,而孟欽依然拽著關衫走著。 正街的商鋪要不就是關門,要不就是準備關門,孟欽也不著急,拽著關衫繼續走,走過了主干道,進了一個巷子,一排排路燈在身后離自己越來越遠,而黑暗漸漸逼近,深長的巷子里冥行擿埴,輕輕淺淺的聲響如同夜里的踢踏舞。 關衫就這么跟在孟欽的身邊,腦子里卻開始yy一些場景,在這樣狹長幽暗的巷子里有些壞事特別好做,該不會?她驀地抬起頭盯著孟欽的背,黑色的大衣下那寬厚的肩背,打得筆直。 她終于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孟欽到底是要帶她去哪兒?誰知道眼前一亮,路燈悄無聲息的露出了光亮來,她這才知道他倆竄出了巷子。 “到了。”孟欽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一個小攤,三輪車上夾著鍋,下面是爐子,旁邊支起桌案用來做面食,三輪車旁邊安了四個舊舊的折疊桌椅,有兩桌已經有人坐在那里吃著,另外兩桌上面還有碗,沒來得及收拾。 “嗯?”關衫順著孟欽的目光看過去,不由的問道:“這么晚還有人在擺攤?” 孟欽一邊拽著關衫往前方走,一邊說:“就吃這個。” 走到老板面前,孟欽這才松開關衫的手,噙著淡笑看向老板,“兩碗番茄蛋面。” “我不餓。”關衫走上前去,“一碗就夠了。” 老板疑惑的看著兩人,問:“只有兩碗,那你們是要?” “兩碗。”孟欽說完就轉身朝著其中一張空的桌椅走去,在矮矮的椅子上坐了下去,他那雙大長腿在這矮桌矮椅間顯得是那樣的逼仄。 關衫走過去,就著他對面坐了下去,“反正你不是說你餓了嗎?一會兒兩碗都歸你。” “上哪兒吃飯去了?”孟欽突如其來的問了一句。 關衫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見孟欽看著他的神情,似乎突然之間意會到了他的意思,她勾唇簡單的一笑,“就隨便吃了點兒。” “兩位的番茄蛋面。”老板放下兩碗面在桌子上,然后又收走了桌子上的兩個空碗,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兩人說:“今兒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你老婆呢?”孟欽淡笑的問。 “回老家了,家里老人身體不好,回去照顧去了。” 孟欽點點頭,“老年人是應該多照顧。” 老板也同意的點點頭,無奈的一笑,“你們今兒運氣好,明天我也回去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 “是嗎?”孟欽看向老板,“那我們今天算是來對了。” “哎,你們慢吃,需要什么叫我。”老板朝著孟欽和關衫點點頭,然后端著空碗轉身走了。 冷冷的夜里,這飄著香味的番茄蛋面倒是真的把關衫的饞蟲給勾了出來,孟欽把筷子遞給她,她也就順其自然的接了過來,一邊攪著碗里的面,一邊問:“你經常在這兒吃面?” 孟欽吃了一口,一邊嚼著一邊點頭,說:“無意間發現了,吃了一次合口味,就常來。” 關衫也吃了一口,味道果然很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就是讓你吃了還想吃,她點點頭,“味道真不錯。” “你運氣好。” “我也覺得。” 兩人又繼續吃著,相繼無言,又像是彼此在醞釀著什么似的,面漸漸見底,孟欽放下筷子,看見關衫還吃的津津有味,也不打攪,抽出一張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嘴巴,從衣服包里摸出煙和打火機。 打火機的聲音驚動了沉浸在面里的關衫,她驀地抬起頭,看見孟欽剛好點燃一支煙,于是沉了臉色放下筷子看向他,開口:“不抽煙會不會死?” 這話說的頗有教訓的意味,孟欽不以為然的繼續小吸了一口,吐著煙圈,點點頭,似乎在故意氣關衫,“當然會。” “我想我沒必要給你再講一遍抽煙的危害吧?”關衫盯著孟欽,繼續說:“你就不能學學老大他們,踏踏實實的把煙戒了。” “老大不抽煙是因為嫂子,二哥不抽煙是因為前嫂子,老四不抽煙是因為工作性質,老五不抽煙也是因為工作性質,老六不抽煙也是因為女朋友,說來說去不是為了女人,就是因為工作原因,我兩樣都不占,為什么要戒?”孟欽難得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不過語速淺淡,聲音低沉。 關衫一聽莫名的覺得好笑,這合著戒煙或是不抽煙還是為了別人,什么神邏輯? “就不能為了自己的身體,再說你的手傷還沒好。”關衫這話其實說了很多次,不過說了似乎又等于白說。 “是嗎?”孟欽看了看手,繼續問道:“那你那位周師兄是不是也不抽煙?” 關衫一聽覺得這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這個跟他有什么關系?” 孟欽驀地一笑,看向關衫,“他不是喜歡你嗎?” “誰說的?” “不用誰說,有些事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來。” 這話一出,關衫驀地想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周子晨說的話,難道真的是很明顯,明顯到連孟欽都看出來了?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我每一個都要接受?我又不是中央空調。”這莫名的心虛,她只好這么說來打太極。 孟欽手指尖裊裊青煙徐徐上升,他嫻熟的彈了彈煙灰,這才不緊不慢的說:“你最近好像在躲我?” 關衫伸手撩了撩頭發,這是掩飾的動作,她呵呵的笑了笑,搖頭,“沒有啊!最近醫院太忙了,沒能顧得上你。” “骨科也這么忙?”孟欽看似談笑風生,實際上卻并不是如此,他頓了頓繼續說:“還是這不過是我的錯覺?” “錯覺。”關衫趕緊說道。 孟欽幾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問關衫:“作為醫生對待病人會救了一半就不救了的嗎?” 關衫對于孟欽的神轉折也是拜服,她搖搖頭,說的篤定,“當然不會。” “我也一樣。”孟欽眸色越發的深沉,“做什么都應該有始有終,不該半途而廢。” “這個不用你說,我從穿上醫生服那天起就發過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病人。”關衫對待病人真的是全心全意,哪怕只有微小的希望,她也會全力以赴。 孟欽唇角弧度更甚,不知道這丫頭是真不懂,還是裝懂。 他熄滅煙頭,靜靜的深深的盯著關衫看,看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追人就追人,追一半不追是幾個意思?” 關衫一聽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話,難道?該不會?不可能吧?但是,真的,好像,回憶起來,他對自己的態度確實改變頗大,好像又是那么回事。 “你該不是?”關衫心里有點開心,可是更多的又是顧慮。 “是。”如果說一開始還在懷疑還在整理,那么今晚周子晨那一出徹底讓他肯定了自己的心,“愿者上鉤,我上鉤了。” 關衫整個人都像是被凍住了似的,她明明打算節節敗退,可是卻遇上了越挫越勇的孟欽,不行,她不能,她曾經發過誓,絕不打親人的主意,哪怕是沒有血緣關系也不行,這是原則,也是信念。 她突然綻開了笑容,語氣也變得輕佻起來,“三哥,據說近親結婚會招雷劈。” 33 chapter32 關衫看似隨意的這么一說, 其實心里也在打鼓,孟欽看上去是一副對什么都無欲無求的樣子,實際上他就是一只沉睡的獅子,他有他的霸道和執著,是一個絕對不好打商量的人。 這不,關衫這句話一出, 孟欽的臉上并沒有出現什么特別的表情,依然含~著淡笑看著她, 可是他的眸子那汪洋大海般深不見底的盡頭,似乎散發著危險的信息, 他在等待著她的胡言亂語或者瞎編亂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關衫隨即繼續, “我們沒血緣關系嘛!只是名義上的, 而且還是因為老大的關系,不過不管是因為什么,有這一層關系就已經注定了我們只能成為兄妹的事實, 我們沒可能的。” 孟欽依然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瞧著她看,半響才不疾不徐的開口,“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么?還近親結婚?你想的倒是挺長遠。” 關衫被孟欽這話給一堵, 有點泄氣,她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真真是毫無技術含量,她不是一個容易心動的人,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孤兒的原因導致她從來不渴望愛情, 再加上做無國界醫生這些年去了很多落后的部落,貧瘠的地域, 戰亂的國家,女人對于男人來說只是泄~欲和傳宗接代的工具,對于男人她總是無話可講。 可是,她珍惜親情。 是老大給了她家庭的溫暖,是老大救了她的命,供她讀書,培養她成才,所以老大就算讓她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打老大的主意,在她眼里老大永遠只是拿來敬重的,老大的兄弟也是,她期盼著擁有親人,可是她要不起愛情。 孟欽的出現是個意外,她沒想過會對一個男人動心,從第一次見面的失眠,到再次見面的悸動,她無時無刻想見他的心情,以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足以說明了一個問題——她喜歡上他了。 當時想的確實簡單,既然喜歡就去追吧,難得自己活了二十六年也會對男人有了關于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感興趣,再加上這個男人的無動于衷更是激發了她的征服欲,她的追求才會越發變得明目張膽。 世事難料啊! 誰又能想得到這個讓她心動的男人會是三哥,她可以談一段風花雪月的愛情,但是不一定必須要開花結果,親人和愛人,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所以,她退縮了。 她一直就知道自己,她是一個沒有任何保障,從未想過未來的人。 她可以不要愛情,但是絕不能失去親情,這是從一開始她就認定的原則,無法改變的事實。 “好吧。”關衫見軟的不行,直接來硬的,“你也知道你這個人外在條件太好,唔,內在也不錯,又重情誼,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喜歡你這一款的,我也是女人當然不例外,所以之前對你于那么一點好感無可厚非吧?不過既然你是我三哥,我就不禍害你了,我是一只沒有腳的小鳥,我不會走心的,懂嗎?” 孟欽就這么看著關衫扮演一個浪~女的形象,聽著她這一番所謂的肺腑之言,不做任何評價,連表情都沒什么變化。 “說完了?”半響,孟欽才悠悠一語,平心靜氣。 “啊?啊,說完了。”關衫對于孟欽的反應有點呆愣,跟預想的有出入。 “那該我了。”孟欽抬了抬眼眸,那低音炮在這空曠的地方更加的迷人,他說:“不管你現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管你到底是有腳的小鳥還是沒腳的小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唯一吻過我的女人,就沖這一點你覺得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三哥。”關衫一聽都快哭了,這什么玩意兒,小朋友過家家,吻一下就要生小孩? “嗯?”他喜歡關衫這么叫她,可是她似乎總是不愛這么叫。 “你不是睡美人,我也不是王子,吻一下就要在一起,太兒戲了吧?”關衫好像腦回路又倒了回去,她驚訝的看著孟欽,問:“你說,我是唯一吻過你的人?” 孟欽的嘴角勾了起來,“我沒說明白?” 關衫真是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卻突然有一種暗爽的感覺,她點了點頭,“明白,很明白。” “明白就行了。”孟欽摸出錢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來對關衫說:“回家了。” “哦。”關衫覺得自己失敗了,有氣無力的道了一聲,站起了身來。 孟欽在前面走著,關衫跟在身后,看著他頎長的背影,筆直的背脊,她暗自搖頭,為什么會招惹一個認死理的人?在劫難逃啊! 這一夜關衫又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看一看時間,兩點多了,毫無睡意,一閉眼就是孟欽的臉,揮之不去。 而同樣沒有睡得還有隔壁正被某人想著的孟欽,書房柔和的燈光打在他帥氣的臉上,書桌上擺著一封封的信件,有些泛黃的信紙上字跡娟秀工整,倒是跟本人的性格有點不符。 他的手上捏著一張信紙,字數不多,也很平常,都是一些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