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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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在沙地上滾作一團,玩得不亦樂乎。洛澤許久沒有如此放肆過了。他隨意大笑,笑聲朗朗,被風送出很遠。 程庭走了過來。 可一看見眼下情景,程庭就僵住了,料是打攪了老板的好事。 洛澤倒是無所謂,慵懶里又帶著凌厲的眼風一掃,閑閑問道:“有什么事?” 見他不做聲,知道是和月見草有關,洛澤長眉一挑道:“直說。” “金哥已經放出來了。而且揚言說,要……要……”程庭覺得措辭有些困難。 “我的女人,他也敢染指?”洛澤輕笑了一聲,“看來他還想斷兩條腿?!” 月見草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猛地一躍,又回到了自己的心窩里。她喜歡那個稱謂,他的女人。可是她知道,他又變成了洛克。 程庭站于一邊,不說話。 不遠處走過一隊駱駝,是個商隊。 月見草想了想,說了一段葷笑話:“以前,走絲綢之路的都知道,在沙漠里,商隊的男人最怕遇上強盜,于是把金幣都塞進屁股眼里。后來,他們才知道,比遇到強盜更可怕的是,其實就是屁股眼里塞金幣。” 四處一片安靜,要過了許久,程庭才反應過來,居然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后趕忙去看大老板臉色,果然,大老板正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己,他馬上低下了頭。 “很好笑嗎?”洛澤淡淡的。 程庭:“……”我可以不回答嗎?看來大老板心情不是很爽啊!都怪自己打攪了他好事! “你的意思是,想我救出中亞人手下的全部女孩?”洛澤看了眼月見草。 “你剛才的話,還作數嗎?”月見草問他。自然是他說的,愿意當她的許愿樹一事。 “當然。”洛澤回答得很快。 月見草笑了笑,往下說了,“在沙漠里,男人猶是如此,女人的情況可見一斑。她們只會更慘。雖然,大半是自愿跟著中亞人的,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例外。” “我愿意救她們出來。這事是不難。不過,你拿什么來換?”洛澤挑了挑眉。 這對話,越來越不能聽了啊!太那啥了……程庭流汗,正想走。卻聽見自家大boss的聲音閑閑傳來,“你的身份沒有那么簡單。中亞人不做虧本生意,把你送給金哥,金哥除了金玉礦,還經營什么?” 月見草眼睛閃爍,抿著嫣紅的小嘴,看著他。 洛澤自衣袋里取出一串腳鏈,上面的碧璽,嫣紅如血。“這顆碧璽有些來頭,是件古董貨。如果估計沒錯,應該是位阿拉伯王子贈給你的,上面還有他的名字。他是你的情人?” 這次輪到程庭大跌眼鏡了,這位小美人居然還出入過香艷的阿拉伯人后宮?! 程庭再次確定,自己不是在聽“天方夜譚”?又想起自己童年時,弱小純真的心靈就是被《天方夜譚》里污污的情節給禍害的…… 站于一旁的月見草眼睛紅了,原來是要她拿所知道的秘密來換。 難怪,他從不碰她,其實是對她存了戒心。真是一個心思不明,冷酷的男人。 “你現在是洛澤,還是洛克?”月見草突然問道。 洛澤怔了怔,知道是自己的真面目嚇到了她,一聲嘆,“我從剛才開始一直是洛澤。這個才是真正的我。” “中亞人身邊的美女如同商業間.諜,被分派到不同的人物之間。從中掌握歐美與中東地區富商、與重要人物的秘密情報。阿拉伯人喜歡雪白肌膚的美女,其他膚色的美人沒有你的價格昂貴。”洛澤帶了一點笑看向她。她的身份不簡單,從第一眼看見她時,他就知道。 他說,“你是最貴的。” 見她還是不說話,洛澤又說,“還需要我提示嗎?金哥身上有很濃重的硝石味道。” 月見草再眨了眨眼睛,終于開口:“我是去過阿拉伯人后宮。接觸下來,那位王子是位浪漫的游吟詩人。所以,對中亞人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我就被送了過來。而我就是趁著途中的機會,溜走了。躲了中亞人,一躲就躲了大半年。不是因為要赴你的約,為你完成雕塑作品,頻繁出現在街頭,我不會被發現。” 咬了咬唇,她又說,“關于金哥,你不是猜到了他隱藏的身份了么。對,就是你想的那樣。遠東范圍的買賣都歸他管。他的許多貨都藏在了所謂的金玉石礦藏里。中亞人想吞掉它。” 原來是鬼打鬼。 “這樣您很危險,我們要不要通知巴先生?”程庭開始感到后怕。 洛澤好整以暇地看著月見草,過了許久才說,“金哥和中亞人的罪證我已經派人去搜集了,我待會給國際刑警那邊打個電話,那些女孩,很快就能獲救。我估計,巴巴也是在跟著這條線,才會從迪拜跑來了這里無人區的。金哥很快就會重新進牢里蹲了。”頓了頓,他又說,“現在,你還想跟著我嗎?”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他在演戲。他留她在身邊,只是為了證實他剛才的猜測。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對除掉金哥有興趣?這是個危險的男人!可是她已經沒地方可去了…… 突然地,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那樣的毫無預兆。 洛澤的手背guntang,是她的淚滴落。他已孤單了太久,想來,有個人陪在身邊,應該也不錯…… 他的手揉亂了她的發,有些無奈,又寵溺地看著她,“別哭了,小東西。” 只是他的一句話,月見草便失控了。她猛地撲進了他懷里,緊緊地抱著他,囁嚅:“請別丟下我一個人。” “不會。”洛澤回抱住她。 他說過的話,永遠作數。 對著她,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說出“不”字。 不知何時起,她已變成了,他的軟肋。 第11章 他最摯愛的,是雕塑 洛澤不是一個話多的人,相反他很沉默。 月見是有些害怕和他相處的。 她雖然怕他,但也黏他。她把洛澤的一應物件都搬到了她的房間里,就是原來洛澤做雕塑的那間房間。 洛澤也只是好脾氣地一味微笑,隨她喜歡。 他寵溺她。 但夜晚時分,他是睡在客廳的。 明天中午,他們就會離開這里,去敦煌。 月見睡不著。下了床,走到窗邊,她聽見風呼呼刮著,推開窗格子,窗下蜿蜒而過的依舊是那條寂靜的河。 披了大衣,推開那道棕色的木門,月見走出了客廳。 洛澤沒有睡,在做雕塑。 是她的那一座雕塑。 月見安靜地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她盤著兩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認真而專注地看他工作。她很乖,不去打擾他。 “那晚,你明明有用迷香,把我迷暈。”洛澤忽然說話。 月見的臉紅了紅,知道了自己的那些小把戲是逃不過他眼睛的。他在說的,自然是她有辦法從金哥那逃走。“要迷暈金哥不難。但是要躲開中亞人卻不容易。我想,只有你能幫到我。我在賭,因為我知道你就住在客棧里,鬧出動靜,就能驚動你。” 洛澤停下了手,看了她一眼,“你很聰明,也賭贏了。” “餓嗎?給你下碗面條。”洛澤已經站了起來,就要去洗手。 她噗嗤一聲笑了。見洛澤看她,她兩眼彎起,嘴角掀開甜蜜醉人的弧度,像在笑。 “你一身西裝革履的,說出來的話,居然那么接地氣!”月見抿了抿唇,右邊嘴角一粒若隱若現的星星酒渦顯了出來,下一秒又不見了。 洛澤垂眸看了自己一眼,還真是……被她說對了……他的白襯衣,深灰色西裝,每一粒扣子都扣得嚴謹,就連兩邊手腕處挽起的袖子,都是折疊得工整對稱,每一條褶皺都一模一樣似的。 “被我說對了吧。”月見笑瞇瞇。 洛澤:“……” “你有強迫癥?”月見逗他。他這個人就是太悶了,一點不活潑。 洛澤:“……” “阿澤,我不餓。我們坐下來聊天好不好?”月見依舊坐著,他站著。他本來就高,此刻,她只好仰望他,伸出小手,抓住他的右手尾指,搖了搖。 洛澤并沒有借著這個高度俯視她,看向她時,眼帶微笑,聲音也暖:“我手上都是泥。你先放手。” 寵溺的語氣了。月見心思敏感,覺得他只是在逗一只小貓,寵一只小貓那樣對她。她不滿,不甘心,決定過分一些。 月見一把躍了起來,“沒關系啊,我不怕弄臟。”然后舉起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他的臉上多了一道泥痕。 洛澤的眼睛微微瞇起,看著她時,氣壓猛地低了下來。 月見哆嗦了一下,又大膽地回視他。 洛澤冷厲的眼神一閃而過,輕笑了聲,“你有斯德哥爾摩癥候,嗯?” 月見臉紅了,他居然敢調戲她! “怎么不說話了?”洛澤逗一逗她。 月見又坐了下來,雙手捧著個臉,繼續仰視著他。 嗯,那樣子,還真是挺可愛的。她的臉上也蹭到泥了。洛澤笑了笑,也坐了下來,就坐在她旁邊。 “阿澤,你喜歡什么?” 洛澤認真想了想,才回答她:“沒什么特別喜歡的。除了雕塑。” “雕塑……”月見想了想,說道:“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尤其是,雕塑其實是由材料構成的。”她又補充了一句。 聽了她的話,洛澤若有所思。她悟性很高,很有藝術天賦。 “見過胚胎開始生長時的組織結構嗎?”洛澤問。 月見搖了搖頭,但眼神專注,純粹而明亮,愿意傾聽他的一切。 她的這份安靜、專注,是他所喜歡的。 “自然與生命的奧義,既是藝術又是科學。就好比胚胎生長時的組織結構猶如銀河系。而在顯微鏡下,水晶就是有機物;絲絲縷縷,脈絡分明,猶如另一個天體系列。這就是材料的性質,根據看的人的角度不同,而有所不同。藝術家要做的,就是和材料溝通,達成互動。”洛澤笑了,看了她一眼,“有些復雜是不是。” 月見搖了搖頭,“我明白。泥與石膏,甚至其他材質構成了雕塑,構成了人體。” 洛澤又點了點頭。 見洛澤眉頭鎖得緊,月見問:“遇到什么難題嗎?” 洛澤揉了揉眉心:“我想以和你等高的大小來打造雕塑。” 月見很聰明,馬上明白了:“可是這件作品并非石膏,或大理石打造。用泥,做大件雕塑時很難定型對嗎?”她揚起小臉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有那么一瞬,她的臉靠得太近了,只要他的下頜再低下來一些,就要觸碰到她嫣紅的嘴唇。洛澤看著她,天頂那盞銅制的古樸燈具跳動著橘紅色的光,倒映在她的眼底。她的眼里像蘊藏了一團火焰。 在暗夜里,洶洶燃燒。 他連忙坐直,聲音淺淡,在夜里聽來,像波瀾不驚的湖:“是的。泥土的穩固性能并不好。越是大件的雕塑,用泥來塑造也就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