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接見
三天后,休息夠了的大興使臣代表睿王和蘭陽公主受到了大容皇帝的接見,地點是在日月同輝殿。 一進門,江蓉兒的目光就放在了坐在正中座位上的那個人身上。 隨著慢慢的走近,她看的越來越清晰:木安可并沒有她想象中的珠光寶氣、錦衣華服,甚至頭上就沒有帶冠,只是和楚眉一樣,將頭發干練地盤起,用長簪固定住。一身黑色的衣服,用金絲銀線繡成金鳳祥云。干凈的臉上,不見脂粉的痕跡,但顧盼之間卻有一種別樣的魅力讓人望而生畏。 如果說十年前的木安可是一把鋒利的劍,那么,現在的木安可就如同一座山,注視之下,壓抑感撲面而來。 另一邊的江聞思先往殿中掃了一下,并沒有金碧輝煌的感覺,兩邊只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顯得很空曠,他心里就先不高興起來,覺得受到了忽視。再抬頭往上看了一眼便又垂下了眼皮,只此一眼他便感覺到,上面那個女人,有著不輸于他皇兄的威儀! “大興睿王江聞思偕蘭陽公主江蓉兒見過大容皇帝陛下!” 江聞思長揖躬身,江蓉兒也是福了一福,以兩人在大興的地位,是不會給木安可下跪的。 “王爺公主免禮,賜座!” 木安可吩咐道,本來我也不想擺架子的,可你們是怎樣刁難我們的人的?不找補回來點怎么行? 兩人的座位安排在左右兩側最靠近木安可的地方,待兩人坐了,木安可問道: “王爺和公主一路辛苦了,這幾天休息的可好?” 怎能不好呢!江蓉兒都滿意了,更別說江聞思了,兩人夸贊一番,木安可客套一番,場面話說過,進入正題。 “這是我皇兄特意為皇上挑選的禮物,萬望皇上笑納!”在我皇兄特意五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木安可淡然一笑:“謝謝你家皇上。” 看禮單被木安可隨手放在案上,江聞思有些失望,當年我皇兄也曾全心全意的對待過你,后來就算有些誤會,可我皇兄能費心親自給你挑選禮物就算賠禮了,“皇上,我皇兄為了挑到這些禮物可是費了不少的心了。” “朕,自然相信!”當年他派人追殺的時候費的心更多! 一個朕的自稱讓江聞思意識到,這不是當年那個低級武官家的女兒,人家現在是一國之主! “皇上,這一路行來所見所聞令我等耳目一新,不知這些條令是出自何人手筆?” “這自是我等大容君臣群策群力的結果,不知王爺有何見教?”木青的座位和江聞思之間只隔了一個楚陽,因此他就說了一句。 江聞思不認識木青,他問道:“這位大人是……” 木青向他一拱手:“在下木青。” 哦!知道了,根據這兩天打聽來的消息,這位就是木安可唯一的哥哥了。江聞思心里就有些輕視,身為一個男人,開國皇帝讓meimei做了去,而你,別說親王的爵位了,連個正經差事都沒有! “木大人,本王見教不敢當,只不過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就問,這里有的是給你解惑的人。” 狂妄!江聞思在心里罵道,口中便也不客氣起來:“木大人,令尊還健在吧,皇位是令妹在坐,父兄卻要俯首稱臣,這君臣大禮該如何,不行則帝王威儀何在?可若是行禮……”讓你爹和你哥跪拜你,不怕折壽? “呵呵,王爺多慮了。”木青嘲諷地一笑,“我們這里沒有跪拜之禮,底下的官員們見皇上頂多拱個手。” 什么?江聞思差點跳起來,怎么沒人給我說?剛才行那個禮我還以為是我占便宜了,沒想到…… “王爺,我大容使臣到了大興可還是要下跪的!”他不高興,楚陽更不高興,我聽我女兒說了,在大興,你們可刁難她了! 江聞思一口氣堵在了那,好吧,咱們大興禮儀之邦,行個禮就行個禮吧。不過本王也不管你們這里的破事了,本王只說對我們有用的。 “皇上派使臣出使我大容,原意為兩國永做盟友,我大興皇帝也頗有此意,愿與貴國永結盟好,今派本王與公主來貴國特表此意。” “如此,朕心甚慰!” 江聞思瞪大眼睛,怎么,這就沒了?沒門兒! “皇上,本王在大容見到幾件稀奇之物,也和楚大人提到過,不知皇上能否不吝相贈?” “不知王爺說的哪幾種?” “紅薯、鹽。” “王爺好眼力,這兩樣的確是好東西。” “那——皇上?” “朕雖然是女流之輩,但也知道澤被蒼生乃大善之舉——朕準了!”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這事,哥,由你負責和睿王爺洽談其中細節。王爺,你可以隨時找我哥,務必商量出一個令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好?”木青點頭應下,姓江的沒一個好人,這回看爺怎么玩你們! 本來還想著費一番口舌的,沒想到這么順利,江聞思正高興呢,忽覺背后一陣發涼,他扭頭看看,木青正“親切”地對著她笑。 “皇上。”江蓉兒看江聞思說完了,便清了清嗓子。 “公主。”木安可禮貌性地點點頭。 江蓉兒一陣恍然,十年前的木安可被她視為想吃天鵝rou的癩蛤蟆,十年后的今天卻已是自己仰望的存在了,這種落差讓她心里五味雜陳。 “據貴國使臣所言,邀我等前來參加貴國開國盛典暨太子加封儀式,但不知,小皇子何在,可否讓我等一見?” “這個恐怕要讓公主失望了。”木安可笑道,“他不在家。”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到榕京就到處打聽孩子的父親是誰。 “是嗎?”江蓉兒面面露不虞,一個小頑童罷了,還藏著掖著的,本宮在大興時,即使炙手可熱的陳氏和戚氏也不曾當面這么給本宮沒臉過! “朕不是推脫,他現在在特種部隊接受訓練,還得幾個月才能回來。”看江蓉兒黑著的臉,木安可解釋道。 “特種部隊?”是干什么的? “就是軍隊。” “軍隊?他去那兒干嗎?” “接受訓練!” “去軍隊訓練?”江蓉兒不可思議,“他多大了?” “今年虛歲十二。” “這么小訓什么練?”這個女人真是心大!想想陳氏和戚氏的兒子,蚊子咬一口都要折騰得太醫院雞飛狗跳了,還軍隊,訓練? “想要得到些什么,總得有所付出的。” “那也太小了。”江蓉兒嘀咕,我說,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生的,這么不心疼! 又一想,也有可能啊,這兩天他們到處打聽,也沒打聽出這個小皇子的父親是誰,都說皇上無夫,也沒聽說和哪個男的曖昧不清,那么這孩子是從哪來的,難不成真是她抱養的? “這特種部隊是什么?怎么訓練的?”江聞思感興趣的是這個。 “就像我以前的那五千左前營。”木安可笑道,“這個訓練比那個還要嚴格。” “比那個還要嚴格?”那五千人的能力如何江聞思是知道的,可這個比那個還要嚴格,那豈不是說這個更厲害?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他失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