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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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文嘆了口氣,聽話地把物理卷子放到譚笑面前,“老大,這個……” 譚笑拿起瞅上幾眼:“你解題的思路就不對……” 一道題講完,王弘文把被他摔壞的筆從地上拾起,擰擰,打算換個筆芯,卻發(fā)現(xiàn)殼子裂了,看來又得重新買。 看向譚笑身旁空的座位:“老大,碰碰又去了?” 譚笑無奈地嘆氣:“你不是瞅見了嘛。” 焦志勇回頭對譚笑說:“老大,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的確是不行,彭薔喜歡上高補班的一個體育生,自從開學那天第一次遇見,就被人給套住了。 早讀、課間、晚課,所有自由時間都被她用來去跟那個有著小麥色肌膚長得像彭于晏的男生聊天、看他訓練。 這才開學一個半月,幾次考試她的成績已經(jīng)尖子班墊底了。除了上課,譚笑基本上看不見她人。 譚笑揉了揉僵硬的太陽xue,“小焦,我問你個問題唄?” “???哦,行啊?!苯怪居瞒詈诘哪樕弦蝗缂韧挠袃蓚€深深的酒窩。 “你不是喜歡十三班那個女生嗎?為什么沒見你每天都去找她,你不喜歡了?還是她不愿意你去找她?” 黝黑的臉上升起一抹紅暈,焦志勇期期艾艾半天,靦腆地說:“喜歡啊,可是我覺得高考更重要,她應該也是這么認為的?!?/br> 譚笑若有所思,“好吧,我知道了,我找時間跟她談談?!?/br> 彭薔踩著上課的鈴聲回到教室,老師已經(jīng)講完半張試卷,她還在魂游天外,被譚笑踹了一腳,才訕笑著把眼睛放到黑板上。 下課鈴響起,人就起身要跑,被譚笑一把拉住,“陪我上廁所!” 譚笑的眼睛很大,黑又亮的那種,黝黑的眸色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持,彭薔只好坐回椅子上。 等譚笑放下筆,伸展完胳膊,起身往外走,她才小步跟上。 十月初的晚上,天氣微涼,一中校園里只有教學樓的五層和cao場最東邊的小樓是亮著燈的。 譚笑伸手把衣服帽子往上扯了扯,沿著一排白楊樹向廁所走去,腳下是綿軟的黃葉。 “你很喜歡他嗎?喜歡到可以用前程去換?” 很久,身后響起彭薔的回復:“我控制不住自己,見不到他的時候腦子里都是他,見到了就覺得歡喜。” 譚笑轉(zhuǎn)身,看著彭薔的眼睛:“你現(xiàn)在是他女朋友?” 沒有聲音,樹影下涼風里,只是少女的微微晃動的頭。 “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話嗎?” 彭薔眼睛抬起,等譚笑繼續(xù)。 眼睛從同桌身上略過,投向她身后不遠處,“你說龐白很討厭,明明自己不喜歡那個人,可他就是不說拒絕的話,讓一個又一個女生為他歡喜為他愁,白白耗費大好的青春?!?/br> 彭薔下意識地反駁:“他跟龐白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他如果喜歡你就應該對你說,如果不喜歡你,也應該對你說。這種時候讓你天天圍著他轉(zhuǎn)安得什么心?如果他真的喜歡你替你考慮就會催著你把心放到學習上,而不是每天替他送水買飯鼓掌當觀眾,你彭大小姐什么時候變成別人的丫鬟了?” 把話撂下譚笑轉(zhuǎn)身奔廁所,留下沉默的彭薔一個人站在樹影下,風吹起落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正文 第352章驍哥來一中了 尹驍前幾天給譚笑寄了一套試卷,是從暑假上課的那個老師那里搞來的,信里全是學習的事,沒有一個字與情愛有關。 譚笑不知道自己的話會不會對彭薔起作用,她知道真正能改變?nèi)说?、打動人的話一定出自那個你在意的人口中。她不知道自己在彭薔心里能有多大地位,但說與不說對譚笑來說意義不一樣。 譚笑的話有作用,時效是一周。只是從那以后,兩個人課堂上的互動少了許多,彭薔有點畏懼譚笑,譚笑除了無奈唯有苦笑。 期末考試,彭薔名次突破一百大關,被陳老板叫到了辦公室長談,也成為一中建校以來尖子班學生跟老師大吵到摔門而出的第一人。 堅決捍衛(wèi)自己愛的權利,彭薔與陳老板大吵一架,驚動了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一戰(zhàn)成名。 “笑笑,你說你那個同桌怎么那么牛逼??!敢跟班主任摔門,我想都不敢想?!?/br> 晚課之前趙照、張揚、譚笑三個坐在學校里的冷飲餐廳,一人手中一杯大慶產(chǎn)的碗裝冰激凌,吃的全身直打哆嗦。 譚笑人冷聲音更冷:“咋的?你也想試試?” 趙照趕緊否決:“沒有沒有,打死我也不敢?。 ?/br> 你不是不敢,只是沒遇到那個讓你勇敢的人。沒有經(jīng)過所謂愛情折磨的趙照眼睛干凈的像一汪水,笑起來頑皮狡黠,與上輩子高三時那個心如死灰的人簡直判若兩人。 半年之后,譚笑不止一次覺得自己眼瞎,要不然怎么會看不出那水汪汪的眼眸中偶現(xiàn)的溫柔。 “我覺得那個男生沒安好心,聽說他上課很認真,體育成績也非常好,考一本沒有問題。以彭薔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考一本有點懸了?!?/br> 連張揚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彭薔卻像是一頭飛蛾一樣猛地扎進去拔不出來。 期末考試之后高一高二放假高三繼續(xù)上課,九點晚課結束,譚何和譚敘總是第一時間在校門口等著,姐弟三人踏月踩雪一路走回家,到家之后老太太就會把宵夜端上來。 或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或者一碗香甜濃郁的黑芝麻糊,譚笑吃完喝完要一直看書到十一點半,才上床睡覺,第二天早上六點半起床。 吃飯后背半個小時英語課文,然后走著去上學,路上腦子也不放空,繼續(xù)背英語單詞練習聽力,早晨是她一天中除了英語課唯一留給英語的時間。 每天七個小時睡眠,對于一個高三的學生來說,其實已經(jīng)很奢侈了。 王弘文和焦志勇等人,估計最多也只睡六個。尤其是焦志勇,據(jù)說晚上熬夜到凌晨,一個月都沒有休息的時候。王弘文更甚,入冬以來,晚飯要么別人幫著帶回來,要么就吃方便面,泡面的功夫都不忘刷理綜,班里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過他懟人的親切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