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都是他寵的、嘆春閨、99度愛戀:陸少的掌中寶妻、紅樓之降服賈璉、我把你當貓你卻、盛世寵妃(作者:花青雪)、重生六零空間紀事、重生玩轉(zhuǎn)八零年代、初初見你、最強寵婚:老公放肆寵
出了正月,就到了初中開學的日子,陸廷威果然重新站在一年五班的講臺上,師生相逢,大家差點高興瘋了,整整鬧騰一節(jié)課,才消停下來。 譚笑家發(fā)生的事,早就已經(jīng)在十里八鄉(xiāng)傳開,再見到譚笑,同學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那句話勾起她的傷心事。 學校這邊,也把譚笑教的學費給退了回去,捏著被退回來的二百多塊錢,譚笑毫不猶豫裝兜里。省一點是一點,又不是她不愿意給,畢竟爸媽還沒有消息。 不卑不亢地向各位關心她家人的老師表示完感謝,譚笑撤出辦公室。頭抬背挺,原先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 放學的時候,已經(jīng)跟趙照有說有笑,從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家庭巨變之后的那種沮喪與失落,老師和學生無不感慨萬千,尹娟也十分羨慕。 3月1日,譚敘也正式開學,在jiejie的影響下,五年級的男生,依舊開朗活躍,學習成績更是上了不止一個臺階。 老譚太太每天在家做家務、看門,偶爾有人來買干草,就去屯西頭找王軍幫忙上稱收錢,好像完全不記得前院就是她大兒子譚守木的家一樣。 譚光來順了幾次東西被老太太追著打罵,再后來一見到他兩條狗就呲牙咧嘴、任憑他怎么喊奶奶,老太太就是不開門。譚敘因此對她奶奶,越發(fā)的好了。 …… “奶,你下次做飯多放點油吧,油少了菜不好吃。” 晚飯是土豆白菜,二米飯,兩個孩子放學歸來,洗去一臉塵土,望著盤子里白生生的土豆和白菜,譚敘實在是咽不下去。 “這菜給奶吃,你倆吃昨天剩的。”老太太從廚房里又端了一大碗菜放到孫子孫女面前,昨晚上吃燉鵝,碗里還剩了好些rou塊,土豆都被老太太挑出來吃了。 譚笑皺眉:“誰吃也不行啊!我倆長身體需要油水,你也歲數(shù)大了,不吃rou不吃油,骨頭會酥的。” 老譚太太落座,端起飯碗,夾了一口白菜放到米飯上,吧嗒吧嗒嘴,“人老了骨頭本來就酥,跟吃不吃油可沒啥關系,再說奶奶一天也不干啥活,吃了都浪費了,你倆吃,上學用腦子,得吃好點。” 譚敘急了,起身端起裝大鵝的大碗,就往外面走,氣鼓鼓地說:“那就都吃土豆白菜,把rou喂狗,還指望著狗看家呢,他倆最最重要。” 老太太懵了,看看譚笑在瞅瞅腳步漸遠的孫子,呼地一下子站起來,扯著脖子大喊:“這、這、這啥孩子呀!咋跟你那個爹一樣的臭脾氣!小譚敘你趕緊把菜給我端回來,你今個要是敢把菜喂狗,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文 第275章歸家 老太太真怕孫子把菜喂狗,話說到一半就追了出去,哐當一聲,祖孫倆被關在門外,譚笑端著飯碗,夾了一口菜,慢悠悠地吃,也不知道弟弟的辦法管不管用。 吃了三四口,也不見誰進來,外面連點聲音都沒有,難道僵持不下?譚笑決定出去勸和一下,端著碗開門:“小敘你回來吧,明天休息我做飯,烙油餅,放多多……” 話音戛然而止,手里的飯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引得一群雞鴨飛奔過來爭搶,淡淡的月光混著燈影,眼里慢慢聚起淚花:“媽!” 站在院子里抱著譚敘的女人,不是王佩又是誰呢? “我的笑笑!”王佩放開譚敘,猛地撲向譚笑,把女兒抱個滿懷,臉上泣淚橫流,嘴巴哆里哆嗦,說不出來話。 譚守林一手摟著譚敘,一手拉著老譚太太,臉上也掛滿了淚花。 “爸,你和我媽去哪啦,咋這么老長時間不回來呢?” “是呀媽,你倆干啥去啦,我們都擔心死了。” “先進屋吧,外面冷,有啥話進屋再說。”老譚太太松開兒子的手,擦了把眼淚,顫顫巍巍地往屋走,其他人也跟上來。 坐在炕上,一家五口,哭成一團,好不容易停下來,譚笑忙追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譚守林使勁抹了把臉,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他倆那天趕集回來,遇到一年一女兩個搭車的,夫妻倆也沒多想,停下車就準備讓人上來,哪成想,車子剛停下,就從旁邊樹林里又跑出來三個男人,兩口子眼瞅不對拿起手上的東西就像自衛(wèi),可架不住那些人多,沒一會兒倆人就被打暈了。 等他倆醒來的時候,嘴巴堵著、身子捆在一起,被塞進三輪車上蓋凍品的棉被下面,倆人腦袋上都被開了一道口子,血遇冷凝結(jié)成塊,跟頭發(fā)絲連在一起,眼冒金星。倆人才知道,自己這是遇到劫道的了。 車子一直開,直到天亮,才停下,有個人給她倆灌了幾口熱水塞了幾塊面包,整個過程中,那人全身上下,只露一雙眼睛,喂完東西,蓋上被子,車子繼續(xù)向前,車子開了一整天,到晚上才停下,王佩和譚守林被人送到一個破屋子里,捆到床上,一直到天亮。 白天趕路,晚上停下,一天給一頓吃的,倆人好歹沒餓死、沒凍死,卻也從越來越暖的氣溫上判斷,他們離家越來越遠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一天,一天下午,那個給她倆喂飯的人,把倆人帶下車,在路邊的壕溝旁,用假嗓子說:“本來是想弄死你倆的,可我大哥說你兩口子也不容易,決定放你們一碼。但前提是回去以后別報警找我們,你們?nèi)绻猓揖桶牙K子給你倆解開,我們開車走,你倆自己想辦法回家,同意就點點頭。” 心里情緒已經(jīng)接近崩潰邊緣的夫妻倆慌忙點頭,表示不會報警。 那人盯著兩個人的眼睛又繼續(xù)說:“報警也沒關系,謀財害命這事我們干多了,現(xiàn)在還不是好好的。倒是那幾個報警的家人被我們弄死了幾個。 你閨女兒子在哪上學我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一次我大哥發(fā)善心,你們千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說完,拿出一把刀,割斷譚守林和王佩手腕上的繩索,一腳一個,踢進溝里,然后轉(zhuǎn)身上車,揚長而去。 夫妻倆被繩子捆綁的手腳早就已經(jīng)麻木、僵硬,恢復好久,才慢慢回血。緩過勁來,向四周查看,才發(fā)現(xiàn)周圍樹木蔥郁、地表只有一層淺淺的雪,而在不遠處則是一座大山。 倆人長這么大,誰也沒見過山,讓眼睛適應白晝,夫妻倆折了兩根樹枝,沿著車子去的方向,一瘸一拐向前走。 行到半夜,才發(fā)現(xiàn)一個村子,在村里一戶人家討了點飯菜吃過,一打聽,才發(fā)現(xiàn)他倆已經(jīng)在河南省。 這十幾天走了半個中國,夫妻倆無比慶幸沒把命給丟了。 “媽,你和我爸就這么走回來的?”譚敘眼睛腫成桃子,靠在mama懷里,抽泣著問。 王佩用紙擦了擦鼻子,聲音嘶啞地說:“哪能啊!那是河南,離咱家這老鼻子遠了。我和你爸一路上搭車到北京,在飯館找了份活,干了一個月才買到車票,坐火車回來的,不然也不能這么長時間。” “老二、你倆是不是還沒吃飯呢?你們等著,我去把飯菜熱一熱。”老譚太太顫巍巍往廚房走,譚笑隨后跟上,“奶,我給你燒火。”譚守林也隨后跟出去。 王佩盯著祖孫三個的背影,挑起眉梢小聲問譚敘:“兒子,你奶啥時候來的?” 譚敘吸了兩下鼻子,“媽,我奶可好了,你和我爸出事的第二天,她就來了。我二姑和大娘打咱家的主意,讓我奶給好一頓罵。 完了又跟他們說以后一年每家要給她三百塊錢養(yǎng)老金和二百斤糧食。等那些人都走了,又給了我和我姐一千多塊錢,讓我倆交學費。還說讓我倆好好把家看好,誰要是敢來蹭吃蹭喝,就放狗咬他們。” 停一停,又繼續(xù)說:“譚光來過幾次,偷咱家東西,讓我奶用棍子給打出去了。還站在我大娘家房后罵了好半天,差點沒把我大娘給氣死。 有人來買咱家的草,我奶就叫我二舅幫著賣,賣完的錢都給我姐了,她一分都沒要。還有,她每天給我倆做飯,自己舍不得吃油水多的菜,把rou啥的都留給我倆吃,我剛才就是因為她吃土豆白菜讓我倆吃rou,端著菜盤子出去嚇唬她,才出門的。” 譚敘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話里話外都是他奶奶對他倆多好多好,他奶奶多心疼他們姐倆。眼睛里面深深的依賴和信任,王佩看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