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 第一節下課,譚笑從廁所出來,途徑一年二班,趴在教室門口伸頭往里看,不見范海洋的身影,叫住一個女同學問:“同學你好,你們范海洋在嗎?” 女同學很熱情,“你找范海洋?我給你看看啊……不在,估計去廁所了,你要不等等,或者有啥話我幫你捎給她。” 譚笑擺擺手:“不用了,我今天早上沒等到她,以為她遲到了呢,過來看看,沒事我就回去了,謝謝你啊。” “遲到?不會呀,范海洋今天來的可早了,比往天都早。” 果然如此,譚笑一點都沒覺得意外。 果然還在生氣,可她氣什么呢?氣自己在陳圓圓懟她的時候不理不睬看熱鬧?氣自己沒有過早跟褚小雙劃清界限? 譚笑以前很喜歡范海洋,上輩子的范海洋是個敢愛敢恨的女生,喜歡上李明,苦苦追求,卻最終落得一個傷心失意的下場,譚笑有點憐憫她。 這一世,小學時范海洋大大咧咧古道熱腸,譚笑喜歡她的大氣、果敢,更欣賞她不跟別人一樣嫌棄尹娟,因此跟她成為了朋友。 可自從上初中,譚笑覺得越來越看不懂自己這個朋友了。 褚小雙喜歡自己,相識沒多久譚笑就知道了,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都有一顆敏感的心,褚小雙刻意的接觸、討好的笑、眼睛里的閃爍不定欲語還休,上輩子暗戀別人十幾年的譚笑又怎么會看不透呢。 可就是因為看的明白,譚笑才什么都沒有說,褚小雙喜歡自己,只是單純的喜歡,只是看到自己就開心、想到自己就高興、能說上幾句話就會一整天都興奮非常,這種感覺,譚笑明白,他的喜歡不僅沒有對她造成困擾,反而讓她感動。 可范海洋卻不知為什么,從第一次看見她和褚小雙在一起就反應激烈,話里話外,全都是對褚小雙的諷刺。 作為朋友,譚笑不知道該怎么應對,跟她急過、也表明過立場,可范海洋依舊我行我素,她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的譏諷,常常讓自己聽了都覺得難堪,更不要說褚小雙了。 前天放學,陳圓圓就因為這個跟她吵了起來,范海洋氣的哭著跑了。 她當時沒說什么,也就相當于表明立場。其實就是陳圓圓不說,譚笑覺得她也忍不了范海洋多長時間。 別說是朋友,就是親人,也不能干涉她的生活。 喜歡不喜歡、配不配得上,沒人能替她做主。她更不無法接受別人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范海洋是、其他人也一樣,譚笑不打算去找范海洋說什么,如果她想的通,朋友還可以繼續做,如果因此兩個人變疏遠,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人都是長大以后才會明白,呼朋喚友那是青春年少,經得起時間考驗的才是真友誼,朋友,從來都不在多。 …… “笑笑,我今天晚上能不能早點睡啊?” 吃過晚飯,趙照一張數學卷子遮住半邊臉,扒著譚笑的書桌,討好地問。 譚笑正在燈下面跟一道初二下學期的物理題較勁,聽見話頭也不抬地反問:“你每天睡的很晚嗎?” 趙照煞有介事地說“也不是啦,那個、那個明天不就考試了嘛,我想著早點睡,考試的時候精神好,免得到時候拖咱班的后腿。” 正文 第255章期末考試 明天是期末考試第一天,今天下午放學,帶班主任和幾個任課老師跑過來給五班的學生們開動員大會,無論老師還是學生,所有人都興奮異常,帶班主任甚至說到動情處,還落下了guntang的淚水。 學生們情緒也很高漲,幾個班干部上臺做最后的宣誓,那股子勁頭,不像是要考試,倒像要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 一個月的辛苦,成敗在此一舉,五班學生不僅不畏懼明天的考試,反而都躍躍欲試。 譚笑雖然整節課都在做題,既沒有上臺也沒有宣誓,可她也是盼望考試的,考試了,放假了,她能好好休息休息。 譚笑依舊沒抬頭,語氣也很平穩:“把上面的幾道題做完就可以睡了。”然后大筆依舊在紙上“嘩嘩嘩”地畫個不停。 趙照手中的試卷是譚笑剛才給的,上面被她用紅顏色的筆勾出來的題要求趙照重新做一遍,那些都是考試的重點,十有八九明天會考。 趙照把卷子放到眼前,從到到尾,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有五六道題,看看手表,再瞅瞅譚笑,郁悶地捧心:“天啊,讓我去死吧!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考試前想睡個早覺都不行啊!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任憑她怎么喊,譚笑就是沒反應,倒是把蘇奶奶給叫了過來:“小趙啊,咋的啦?有啥過不去的事兒咋還要死要活的呢!要我說你們這些小丫頭,一天天想的就是多,多好的日子啊,有學上、有飯吃、穿的也不賴,哪像我們以前,還能上學?做夢去吧……” “蘇奶奶,她沒事,您別聽她瞎叫喚。” 譚笑扭頭跟老蘇太太柔聲說完,斜著眼睛瞟趙照:“看來你有為五班的崛起而徹夜專研的決心啊!” 趙照連忙擺手、頭搖成撥浪鼓:“沒有沒有、我這就做、這就做,我惹不起,我躲著你啊……” “德行兒!”譚笑笑罵一句,又把眼睛放到面前的物理題上,趙照坐在她身后,粉紅的舌頭吐得老長,變換鬼臉。 住宿這段時間,趙照可謂是飽經磨難,雖然不用再受早晚趕路的辛苦,可余下來的時間,卻沒有一刻清閑,譚笑見縫插針似地針對她的弱勢學科數學、英語、地理,輪番進補。 晚飯后,十幾分鐘的消化時間之后鋪天蓋地的試卷、做不完的練習題等著她,別說看電視,常常洗腳的同時打哈欠,打哈欠的同時手中捏著筆,譚笑講趙照聽,直到關燈那一刻,腦子里還全是數不清的數學題、英語單詞,弄得趙照都睡著了,眉頭還皺成一個疙瘩,可想而知內心的痛苦。 晚上不能早睡,早上也睡不成懶覺,最初一周譚笑還允許她七點起床,第二周再來,六點半就要硬著頭皮起來,房后樹林子里讀英語、練聽力,除了大姨媽來的那幾天,剩下時間,沒有一天不去的。 厚著臉皮求放過,譚笑視而不見,轉過身來依舊把試卷往她臉上丟。 趙照是個懶人,全身上下都泛著懶,這樣的日子熬不下去,她打算脫離譚笑的魔抓,可剛提起,爸爸訓、mama勸、就連一項疼她入骨的奶奶也語重心長:“大孫女啊,你忍上幾年,熬出來就好了,跟著老譚家那閨女好好學,以后有一輩子享不了的福。奶奶越來越不行了,咱家也沒個男孩,奶奶以后還指望著你給我們養老呢。你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一上學就能攤上那么好的同桌,要珍惜啊!” 趙照一肚子憋屈,卻只能在開學的時候老老實實回去跟譚笑坐一張桌、睡一鋪炕,任憑她對自己“指手畫腳”。這種不是誰都有的待遇,真叫人難受。 出乎趙照的預料,第二天譚笑竟然沒有叫她早起,一覺醒來都已經七點半了,看看身邊空了的床鋪,趙照趕緊起床穿衣,匆忙跑出門,譚笑正拿著英語書回來。 “你咋沒叫我呢?” “今天考試,你多睡會兒,省的到時候沒精神。睡夠了嗎?” “嗯,夠啦!” 趙照身手攬住譚笑的胳膊,笑的一臉滿足,“同桌你真好!” “好啥好,趕緊洗臉吃飯,吃完飯上學去,早考完早放假,這學期都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