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下雨天留客天 如果不會騎馬的話,那么方謹言只能默默地忍著,就算在馬車之中再無聊,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但是他會騎馬,掙扎了兩天之后,方謹言在和一塊兒用餐之后,向他要了一匹馬。 “你會騎馬?”上下看了看方謹言,眼中有些疑惑之色。 “嗯。”方謹言點了點頭,“草民學過。” “哦!”點了點頭,“就是沖進林里的那一回。” 的語氣雖然很是平淡,但是莫名的,方謹言就是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絲調侃之意,方謹言抿了抿唇,雖然知道像這樣的上位者,最是喜歡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在將他放在身邊之前必然會將他過往的情況查的清清楚楚的,但是終歸有些不舒服,好似他在他跟前的時候,身上沒有穿衣裳一般。 但是,強大如,也終歸有不知道的事情。方謹言這么想著,嘴角微微現出了一絲笑意,“其實在那次之前,草民就學過騎馬。那一回只是為了穩贏和阿萱的打賭,所以才假裝是第一回學騎馬的。” 方謹言這么一,皺了皺眉,很輕微地,他記得,在影衛呈上來的情況中,方謹言應該是不會騎馬的才是。 “既然這樣,那你就騎馬吧。累了的話,再坐馬車。” 被這么一,方謹言微微有些羞窘,他雖然是會騎馬的,但是因為他幾乎不怎么騎馬,所以必然,這一路之上,他坐馬車的時間肯定要比騎馬的時間長。 不知道是跟慪氣呢,還是和自己慪氣,之后的一天,方謹言幾乎和那些個侍衛一般,都是騎在馬上的。只是姿勢稍有不同。或許一開始是一樣的。但是時間一長,那些個侍衛的身姿依舊挺拔,方謹言的脊背卻不由自主地漸漸彎曲,后頭幾乎都快要趴在馬脖上了。 幸虧到下午的時候,他們就提前到了晚上要住的地方,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若是沒有身邊侍衛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方謹言只怕會直接從馬背上翻到地面上。不下馬真是不知道,他的腰和腿幾乎都不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了一般。 待得躺在床榻上之時,方謹言齜牙咧嘴地想,還不如就像下馬的時候一樣沒知覺呢,這會兒酸、麻、疼的,更難受。他甚至覺得,再這樣下去,他明天可能要起不來床榻了。方謹言拉起一旁的被捂住了臉,逞強成了現在的結果,實在是不能再丟人了。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雖然不是很大聲,但是剛巧被露頭透氣的方謹言聽到了。雖然聽到了,但是方謹言很想假裝沒有聽到,因為外頭來的,是御醫。御醫啊,不用想也知道是聽誰的命令來的。 最開始的時候,方謹言是不想開門,后來他想開門了,但是他起不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房門被侍衛踹開。嗯……這房門不是他的,也是屬于那個老頭的。就算被踹爛了,他也不心疼,他心疼的,是他自己。他的臉啊,好疼。 第一回騎馬,或者第一回長時間騎馬會是什么癥狀,御醫還算清楚。一進屋裝模作樣地給方謹言把了脈之后,就直言讓他脫褲。 “誒?”方謹言默默地捏住了腰帶。 “若是不及早醫治的話,等腿上的皮和褲長到一處,只怕會更疼……”隨后,御醫十分詳細地描述了人的皮和褲長到一塊兒之后,為了把褲脫下來,腿上的皮被生生撕下一大塊,那種血淋淋的場景。連被撕下皮的人會是什么反應,他也的繪聲繪色,好像當時動手的那個大夫就是他一般。 不由得打抖的方謹言:“……”您做御醫之前,其實是書的吧? 為了避免御醫口中那樣悲慘的場景,方謹言拉起被捂住了臉,至于褲腰帶,他只有兩只手,不是抓緊被了嗎? 可能因為騎馬的時間不是太久,而且路程不是太長,他們也都騎行的不快,所以方謹言腿上的磨傷并不是特別嚴重,多上幾天的藥就能好。至于騎馬……據御醫的話來,短時間內只怕是不要想了。 四仰八叉地躺在馬車之中,方謹言一臉地生無可戀。總不會,就這么躺到京城吧? 自然是不會的,方謹言畢竟年輕,恢復的比御醫估計的要早很多。而且方謹言算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種人,才剛好了沒兩天,方謹言就又開始興致勃勃地騎行起來。不過這一回,他算是學聰明了,騎一會兒馬,坐一會兒馬車,這樣交替著,既不寂寞,也不會累到,更不會再傷了他的嫩腿皮。 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天有不測風云。本來一行是準備在天黑之前趕到某個屬于的山莊休整的,但是行到一半,天突然一黑,而且很快下起雨來,本來的都是春雨綿綿,但這一場雨,有些怪異地大。 前頭探路的侍衛很快來報,雖然離他們要去的山莊還有不遠的路程,但這附近,有個不的村,可以暫時避雨。 倒是不怕什么刺客,他身邊帶著的這一些,不論是對付普通人還是有些功夫的,那都是綽綽有余的,之所以要住自己的莊,完全是因為里頭的陳設什么的,更合他的需求。這會兒,比起在雨中前行,先行避雨很明顯是更明智的決定。 “那就先去避一避。” 村雖然不,但一行人著實有些多。一個在村口打著傘玩水的男娃,看到他們過來,扔了傘就跑,邊跑還邊喊,一會兒‘土匪’,一會兒‘馬賊’的,總而言之,就是他們看起來不像好人的樣。 方謹言:“……” 方謹言這會兒是穿著蓑衣的,剛才雨突然下來的時候,他正騎著馬,再回馬車上躲雨,似乎有些多余,于是就直接穿上了蓑衣,想著春雨而已,淋一點問題也不大,到時候泡個熱水澡也就沒事了。 男娃大叫的結果,是村中的青壯,全都拿著田間的那些個器具,鋤頭啦,耙啦,斧什么的,一哄而出,堵住村的入口。 身邊的侍衛,自然不會一看對方上來就愚蠢地喊什么‘護駕’,他們雖然沉默,但是很快就擺開了陣勢,持刀的一排,持劍的一排,在后頭的箭全都壓在弦上,只一瞬間就氣勢全開。 那些個原本喊著‘啊’地給自己鼓勁的村民們一看他們這隨時準備拔劍或者射箭的架勢,立馬都蔫了。他們這些農具,可沒法想那些個侍衛手中的刀劍一般耍的虎虎生風。就更不要那些看起來就射程不短的弓箭了。 沖在最前頭的一個年輕人很快扔掉了手中的斧,雙手舉高,呵呵地陪笑了起來,“誤會,都是誤會。虎,怎么能隨便亂呢,這哪兒是什么……分明是貴客。”而后對身后的那些村民道:“還不快點,把手上的東西都扔了。” 而后他看了眼他們的狀況,馬上又,“算了別扔了,扔了反而擋路。雨這么大,你們都各自回家去吧,這兒,有我們幾個在就行了。”著,他快速地點了幾個人的名字,其余的村民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這兒一眼,飛快地退了下去。 那人又站了一會兒,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不知各位,來我們村,有何貴干?” 本來以為不過一會兒就能泡到熱水,沒想到因為一個娃娃的誤會,又拖了這么會兒,方謹言覺得有些冷,感覺自己再這么下去又要生病的不想再丟臉的方謹言先于其他人開了口,但因為哆嗦,話都是兩個字兩個字地蹦出來,“路過,雨大,避雨。”好在,言簡意賅,算是把事清楚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孿生 春雨之中好似還猶自帶著冬天未散的寒意,即便還算快速就泡進了熱水之中,但方謹言在前頭滿長一段時間里頭還是覺得冷的不行。直到暗十七給他加了兩遍熱水,方謹言才慢慢地緩了過來。 因為那一天夜里,是暗十七和暗十八護住了方謹言一家,所以慶豐帝把他倆撥給了方謹言用。其實方謹言不想要暗十七,因為那晚從頭到尾護著他們的都是暗十八,比起天天嚷嚷著要吃烤雞的暗十七,方謹言更中意在他落馬危急之時一鞭纏住他的腰救了他的暗十六。 有暗十六在身邊的話,他沒事的時候,還能和他學一學怎么使鞭,留暗十七在身邊有什么用?聽他什么地方的烤雞最地道、最好吃嗎?但是慶豐帝年紀、輩分、地位、權利什么都比他大,他除了謝恩,還能什么呢? 主,怎么樣?還要再加點兒熱水嗎? 我長得像豬嗎?方謹言以為這樣的問題,但凡是個腦正常的下屬都會飛快地給一個否定的回復,但暗十七他果然是個萬年難見的奇葩,在方謹言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居然十分認真地上下看了方謹言好一會兒,看的方謹言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的時候,他才點頭道:嗯,白這一點,還是像的。不過主您沒有豬那么胖! 如果方謹言此刻人在桶外,如果他力氣夠大的話,他或許會一桶水直接淋在暗十七身上,但現在兩點都無法滿足,于是方謹言很是中氣十足地吼了聲:滾! 暗十七灰溜溜地出了門,略委屈地朝著暗十八訴苦,你咱兄弟的命怎么會這么苦,跟了個這樣兇殘的主。當初在方府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他是這樣的人啊! 暗十八:剛才他的耳朵雙雙離家出走了,沒有聽到這倆的對話。 偏偏就算暗十八想要裝傻的這招,在暗十七跟前行不通,因為他就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貨,誒,十八啊,你,主為什么要讓我滾,不是他問我的嗎?問我他像不像豬,我是很難很難才發現主的皮膚和豬一樣,白白的。暗十七覺得自己這日過得太難了,還得在人和豬這倆不同的物種身上找共同點。 暗十八略無力地垂下了腦袋,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主的意思是,他那桶里的水夠熱了,再熱下去,就不是沐浴了,是殺豬。 聽了暗十八的回答,暗十七沉默了一會兒,不用加熱水了就直接不用不就好了嗎?繞這么大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