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暗四搖了搖頭,“我看著不像。” 暗四領著眾人到了他無意間發現的坑邊,眾人看了都覺得有些怪異。 “這個獵戶還真是奇怪,這個坑是給大型獵物挖的吧,它不夠深,是給型獵物挖的吧,它又太長,而且這下頭,什么都沒有。” 方謹言圍著這個坑轉了一圈兒,“你們覺得不覺得,這個坑的形狀,有點兒像……”方謹言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后接了兩個字,“棺材。” 聽方謹言這么一,暗七立馬比劃了下,“還真是,弄了半天,這坑是埋人的?”暗七很不能理解,這殺人埋尸,不是應該在哪兒殺的,就隨地挖坑埋在哪兒最方便嗎?這扛著尸體跑這么遠來?這是有病吧?“那,我們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看完了坑,我們可以走了。”暗八答道。 “那這個坑……” “既然他是提早挖了坑,那么帶來的一定是尸體,這是節省挖坑的時間呢。咱們也不是衙門的人,管不了這許多。”這世上,每天枉死的人那么多,要是他們都要管一管的話,恐怕會英年早逝,累的。 關靜萱等得望眼欲穿,才看到方謹言坐在一個暗衛后頭,被帶了回來。 “夫君,你沒事吧?”方謹言還沒下馬,只是馬到近前,關靜萱已經迫不及待地高聲發問。 馬畢竟是畜生,守著關靜萱的暗衛怕關靜萱突然湊過去會驚了馬,不管是傷了她還是騎馬的人,都不是好事。所以即便知道她著急到方謹言身邊去,依舊十分盡責地攔著她,直到方謹言主動走到她身邊。 關靜萱把嘟嘟往身邊的暗一手上一塞,就伸手往方謹言的身上摸,“你是不是落馬了?有沒有哪里疼?” 方謹言任由關靜萱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甚至還張開了雙手,任她摸腋下。待關靜萱停了手,他才笑著,“摸出什么來沒有?我沒事,那馬后來跑的并不快,我輕輕一拉,它就停下來了。” “真的?那,那匹馬呢?” “它……這林里有一匹很漂亮的野馬,我估計是匹母馬,你也知道,這公馬看到母馬……” 關靜萱不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方謹言,聽他編故事。 “好吧好吧,我實話,停下來之后,我沒把它栓起來,才想回頭看看路怎么走,它就自己跑了。它四條腿,我兩條腿,哪里追的上。還好他們來得及時,不然這么遠的路,走回來可夠嗆。” 關靜萱回頭看了眼那些跟著方謹言進樹林的暗衛,他們有的面無表情,有的很勉強地點了點頭。 于是關靜萱又再轉向方謹言,“你要是敢騙我……” “我真沒事,不然我跳給你看?”話畢,方謹言就在原地蹦跶了起來,一邊蹦跶他還一邊,“你看,我了,我沒事吧?” 另一邊,從沒抱過孩的暗一和從沒被陌生人抱過的嘟嘟,大眼瞪眼中。嘟嘟份量雖然不輕,但是以暗一的力氣,抱他是綽綽有余的,暗一想了想方謹言平時抱著嘟嘟的模樣,扯了扯嘴角,想沖著嘟嘟笑一笑,哄他高興。 但暗一是什么人?就算和他幾乎朝夕相處的其余十來個暗衛,看過他笑容的也屈指可數。笑的太少的結果是,暗一的笑容很滲人。嚇不嚇得了大人倒是不知道,但是很明顯,嘟嘟被嚇到了,關靜萱才剛確認方謹言安好,那邊嘟嘟已經大聲嚎哭了起來,聽著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關靜萱一回頭,正看到嘴角抽抽的暗一。 關靜萱:“……”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虎毒食子 山莊之內,劉嬤嬤把昨晚的事和鄭皇后稟告了下,“……,您看,接下去該怎么辦才好?” 聽到昨晚忠王的做法之后,鄭皇后就知道,她們的做法太簡單粗暴,被忠王察覺了。鄭皇后暫時沒有打算和忠王撕破臉,于是便道:“暫時先算了。”本來好似迫在眉睫的事,現在突然又有了些轉機。 鄭皇后和夫妻多年,對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忠王沒有來之前,他還心心念念地要把皇位禪讓給他,忠王來了之后,圣上卻又好像改了主意了。 人心易變,圣意難測。 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后,慕容皎一整天都十分謹慎,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鄭皇后那兒并不像昨天一般有這樣那樣的動作。慕容皎有些擔憂,這是醞釀大動作之前的平靜期嗎? 晚上,慕容皎叩響了忠王的屋門。 進屋之后,慕容皎問道,“父王,您這么晚找我過來,是有……”什么事? 慕容皎的話還沒有完,已經往后退了一步,因為她已經不需要父王的回答,就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了。此刻,在燭光映照之下,她的父王身邊,站著另一個‘他’。慕容皎想,這個‘他’或許除了性別與她相反之外,其他差別不大。就算差別大又如何,圣上和皇后根本與她不熟。 “父王?!” “怪就怪,你是個女兒身吧!如果不是有所懷疑,本王也是舍不得你的。” “父王,其實你根本沒必要,沒必要殺了我。再怎么,我身上也流著您的血,流著慕容家的血。便是……便是我是個女兒身,但我誕下的嗣,也同樣有慕容家的血脈的。就算是為了慕容家血脈的延續,您也不該殺了我啊。”慕容皎此刻沒有退路,只能示弱。 “慕容家的血脈?本王是看重的。但是很可惜,不是你。” “難道……”慕容皎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隨后搖頭,“不可能,父王您若是有別的嗣,不是應該早就接進府里來了嗎?”如果真有了嗣,父王他不應該瞞著才是。 “雖然那個孩,也是慕容家的嗣,不過有些可惜,不是你父王我的骨血,而是……你賢王伯伯的。” “賢王伯伯?您在開玩笑嗎?賢王伯伯都去世那么多年了……” “并非玩笑,賢王當年,和賢王妃,育有一。因為圣上的關系,賢王臨去之前將他的兒交托于本王。” “交給您?”慕容皎笑了起來,“您連我,連您自己的親骨rou都不放過,又怎么會善待賢王伯伯的嗣呢?” “果然,知父莫若女。可惜啊,本王更喜歡知父莫若。你要是個兒,本王何須做這么多事?告訴你也無妨,你賢王伯伯命好,前幾個月添了個白白胖胖的大孫。那個,才是咱們慕容家嗣的延續。” “那,那個孩的父親,賢王伯伯的兒呢?”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賢王伯伯去了那么多年,肯定很擔心自己親生兒的安危,本王作為一個好弟弟,自然要急他所急,這不,就把本王那好侄給他親父王送過去了,讓他們一家團圓。” 忠王來到山莊之后,終于想通了,他其實完全沒必要勉強自己,為了一個不一定會有的嗣,耗費自己那么多的精力,反正只要是慕容家的男嗣就可以,孩的祖父是誰,爹娘是誰,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忠王打了一手好算盤,只要他登上皇位,封那孩做個太,在那孩長大之前,甚至在他長大之后,只要他想,大權可以一直掌握在他手中。只要他有了嗣,害怕這個皇位坐的不穩嗎? 忠王的越多,慕容皎的心就越涼,如果不是已經定了她的下場,他的父王,又怎么會和她這么多心里話,這么多他的打算呢? “父王,能不劃花我的臉嗎?” 忠王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慕容皎已經明白了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