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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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璇璣對沈玉向來是沒脾氣的,咧嘴一笑:“可以呀,小玉兄弟,我給這玩意留個全尸?!?/br> 沈玉:“……”要不是雪蟾蜍的下落在他那里,她真想就此走人。 而方睿:“全尸?不然我干脆就不殺人,直接把他的手腳給卸掉,阿玉,你看如何?” 沈玉:“……”如果不是看他身上中毒未解,他愛怎么打就怎么打。 作者有話要說: 粗長~留言~紅包~ ☆、第76章 做牛做馬 從敞開的門外吹進一股冷風(fēng), 秋季的冷風(fēng)還沒有冬季的冷風(fēng)刺骨,可沈玉卻覺得這道風(fēng)讓鉆進了她的腦仁里面,寒風(fēng)刺腦, 腦仁疼。 “阿玉你讓開。” “小玉兄弟,你靠邊站, 刀劍無眼,以免傷到你。” 兩個男人手中各種握著自己的武器, 蓄意待發(fā),若是他們真動手了,這一間寢室大概也會變成廢墟, 這都不是沈玉最擔(dān)心的,她最擔(dān)心的莫過于是方睿的身體。 表情異常的嚴(yán)肅,站在方睿的面前,眼神帶著肅然的看著梅璇璣, “陛下身中慢心鎖,不能用內(nèi)力, 你要與他打, 那便是趁人之危?!?/br> 梅璇璣對著沈玉勾唇善意的一笑,再對沈玉身后的方睿露出了一抹譏笑:“以他方才的內(nèi)力來看, 這三年里面, 內(nèi)力倒是進步神速,還讓我大吃一驚,要是他沒有慢心鎖這毒,或許我的內(nèi)力都比不上?!?/br> 沈玉不懂武功, 可也知道梅璇璣說方睿在這未見的三年時間里面,武功進步神速,可方睿登基的這三年,幾乎終日都是被朝務(wù)煩身,他又何來的時間來練武? 沈玉眼中的疑惑之色只是一閃而過,繼而對梅璇璣說:“你想和陛下怎么打都沒關(guān)系,待他身上的毒解開之后,你們兩個想怎么一決高低,我沈玉絕對會置之不理?!?/br> 方睿目光落在擋在自己面前的沈玉身上,這么明顯的激將法,他都看得出來,梅璇璣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梅璇璣看了看沈玉,又看了看沈玉身后的方睿,略微思索了一會,骨扇上的刀刃藏回骨扇之中,闔起了骨扇,雙手付立在腰后,抬著下巴,仍然一副即便你是皇帝,我也要踩著你臉的孤傲表情。 “天機樓從來不做虧本買賣,要我說出雪蟾蜍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側(cè)勾著嘴角,看著方睿,臉上只差沒掛著“壞心思” 那三個字,繼而道:“若是當(dāng)今圣上給我做牛做馬十天半個月,也是極好的?!?/br> 最后說到“極好的”這仨字,還對沈玉眨了眨眼,那一絲大抵就是:我已經(jīng)給了機會他,他能不能珍惜,就看他了。 沈玉懷疑,梅璇璣做著夢的時候都想著該怎么折磨方睿,如今有機會了,又怎么可能放過。 方睿露出了個嘲弄的表情:“看來你是白日夢還沒醒?!鄙陷呑右恢睕]機會弄死梅璇璣,是他的遺憾,他走了,就應(yīng)該做鬼的時候,順帶回來把梅璇璣也拖走。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是□□味十分濃,沈玉覺得很是無奈。 “璇璣大哥,若是你不嫌棄,由我代替陛下,你看如何?”沈玉這也是無奈之舉,方睿是一國之君,為他人做牛做馬,傳了出來,他這個已過直覺的威嚴(yán)就會全無,以后也很難讓別人信服。 方睿伸手,把沈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自己站在她的身前,目光冷冽,這回沒有想剛才那么強硬,倒是沉下了氣,對著梅璇璣道:“雪蟾蜍的下落,若是你能告訴朕,朕就是欠你一個人情,但若是你不告訴朕,朕他日一樣能找得到,只不過是多花些時間而已,屆時你覺得朕真的會放過天機樓,百萬雄軍前,你天機樓即便是把大啟的機密告訴了敵國,朕也能在哪之前滅了你的天機樓,你信不信?” 梅璇璣直接白了一眼方睿,不屑道:“你當(dāng)真以為我梅璇璣是爾等貪身怕死之人?要不是你方家的先祖曾今對天機樓有過恩,現(xiàn)在你不過就是一具尸體?!?/br> 也是因為這個恩情,天機樓這些年雖然有很多關(guān)于皇室的重要信息,卻從來包得密不透風(fēng),半點也沒有透露出去。 五指并攏劍柄,冷颼颼的道:“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再說。” 梅璇璣斜眼的看了一眼他,并沒有動手:“要不是小玉兄弟站在你那邊,怕傷了他,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聽梅璇璣這語氣,是不打算開打,沈玉頓時松了一口氣。 梅璇璣坐了下來,招呼沈玉,“小玉兄弟,你也別站著了,快坐下來,我們商量商量你什么時候再在天機樓待上十天半個月?!?/br> 沈玉一愣,隨即明白梅璇璣是什么意思,眉眼中帶上了幾分的驚喜,正要上前,方睿拉住了她的手臂,哪知道沈玉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沈玉了,直接推開了他的手,坐到梅璇璣的對面,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璇璣大哥你肯告訴我,雪蟾蜍到底在哪了?” 梅璇璣點了點頭,好吧,他必須承認(rèn)一點,比起讓方睿給他做牛做馬,沈玉在他天機樓再待十天半個月更讓他心動。 他總覺得這以后也是要說的,與其以后說了,一點都得不到,還不如現(xiàn)在說了,還能多與沈玉待十天半個月。 方睿拉起沈玉,冷著一張臉:“我們現(xiàn)在就回金都。” 方睿拉著沈玉往門外走,誰知道沈玉卻突然拉住了門,非常強硬的道:“我不走!” 方睿皺起了眉,旁若無人的對著沈玉威脅道:“你不走,信不信朕現(xiàn)在就把你打暈抗走?!” 沈玉突然冷靜,瞇眼看方睿:“你倒是試試?!?/br> 兩人的對話的和相處的模式,完全不想是皇上與大臣,梅璇璣看著這兩人,微微睨起了眼,摸著自己的下吧,略有所思。 似乎,有那么點不同尋常,這三年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僅僅是方睿那玩意變了,就連沈玉都變了,當(dāng)年那個雷打不動的沈玉去去哪了,怎么看,現(xiàn)在方睿都得看沈玉的眼色,這那里看得出來還是個皇上! 最終,方睿沒能把人帶走,沈玉決定的事情,他拉不回,用強硬的,沈玉到最后生起氣來,比他還強硬,這是他被發(fā)現(xiàn)了身份之后深有的體會。 遣退了其他人后,三人都坐了下來,但是那兩人相互看了良久,就眼神也已經(jīng)打了不下一百回合,隔在中間的沈玉都快抗不住了,她第一覺得做女人真的挺難的,更別說是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的女人。 其中一個還認(rèn)為她是男人的男人。 清了清嗓子,沈玉看向梅璇璣道:“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璇璣大哥,那現(xiàn)在,也該告訴我,雪蟾蜍到底在哪里?!?/br> 梅璇璣的視線從方睿的視線中移了開來,看向沈玉,兩旁的嘴角勾了起來,討好的道:“那自是當(dāng)然?!?/br> 瞥了眼方睿,梅璇璣表情變得極快,“除了你在尋找雪蟾蜍,還有另外一隊人馬也在尋找雪蟾蜍的下落,也一樣來天機樓找過我,只不過我并沒有說出來而已。” 聞言,沈玉驚詫的看向方睿,方睿則是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還有另外一對人馬也在尋找雪蟾蜍嗎?難道是太后?太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對身體的慢心鎖有所察覺了? 沒等他們兩問出來這隊人馬的來路,梅璇璣就搖頭道:“似乎這人料定了我會讓人去查他,他倒是半點痕跡都沒有露出來,能成功避開天機樓測查,此人,決然不簡單?!?/br> 當(dāng)然不簡單,方睿讓容泰派人去梅璇璣這里套出雪蟾蜍的下落,如此隱秘都能被梅璇璣給發(fā)覺了,那么另外這人,怎么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 如果真如梅璇璣所言,方睿倒不覺得這隊人馬是太后的人,畢竟太后還沒有能隱藏到不被發(fā)覺的地步。 “不過……”梅璇璣看著方睿,眼中露出了揶揄的意味:“太后是你的親生母親,都能對你下此毒手,看來你們皇家的親情真的是可怕?!?/br> 隨即轉(zhuǎn)頭看向沈玉,勸道:“小玉兄弟,你可千萬不要和皇家的人走太近,誰知道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心底會不會想著怎么去害你?!?/br> 說罷,梅璇璣意有所指的看向坐在對面的方睿。 方睿竟破天荒的點了點頭,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梅璇璣有種要弄死他的沖動,道:“他說的沒錯,皇家不安好心的人非常的多,除了朕,其他人你都不要去相信。” 沈玉:“……”她想靜一靜,這不是他們兩個人獨自相處,還有梅璇璣在,能不能把話說得如此的曖昧?! 沈玉總是膽顫心驚,擔(dān)心她和方睿不可告人的曖昧關(guān)系被旁人知道了。 梅璇璣嘴角一抽,白了眼方睿,不再去看他,省得讓心煩,還是看小玉兄弟比較順眼。 “小心你的眼睛?!狈筋UZ氣自帶寒冰,每一個字都能讓人覺得是一塊寒冰從他口中飛出。 “不牢你費心,我眼睛好得很?!?/br> 看著兩人又開始了斗嘴,沈玉都覺得他們兩個湊一對才是最合適的。 “好了好了,還是趕緊進入正題吧?!闭者@樣斗下去,待會連午膳都不用吃了。 梅璇璣默了半響,才嘆了一口氣,道:“雪蟾蜍,在毒怪那老怪物手上?!?/br> “毒怪……”沈玉面露凝重之色,她以前喜歡做在江湖人常去的茶館,聽聽江湖上的趣事,自然也知道這毒怪是誰。 “可毒怪不是在四年前銷聲匿跡了嗎,江湖上更有傳言說他早已經(jīng)死了,那這雪蟾蜍又怎么在毒怪的手上?!?/br> “若是江湖傳言可信,還要我這天機樓做何?”梅璇璣這話說得頗為無奈。 方??聪蛎疯^,猜測道:“毒怪并沒有死,只是藏了起來煉制藥人? ” 梅璇璣不疾不徐道:“毒怪就是因為煉制藥人,讓江湖中人忍無可忍決意討伐他,毒怪被逼至無妄崖,寡不敵眾,就跳了崖,別人都以為他會尸骨無存,偏不知道,毒怪其實早在無妄崖做了手腳,逃過一劫,假死之后,又開始煉制藥人,而他,則藏身在黔州苗族人生活那一帶。” 知道雪蟾蜍的下落,方睿立刻翻臉不認(rèn)人,拿起劍,拉上沈玉,道:“我們現(xiàn)在就回金都!” 梅璇璣扯了扯嘴角,嘿,這人真是死了也活該! 這回,梅璇璣倒是沒攔著,倒是對被拉出去的沈玉喊道:“什么時候再來天機樓小住十天半個月?” 沈玉回頭回道:“待陛下的毒全解了之后。” 方睿卻黑著一張臉,在心底補充道:小住十天半個月沒問題,到時候就讓阿玉帶著孩子,帶上朕一起,在你這人妖的天機樓住上十天半個月! 目送兩人離開,梅璇璣悠哉悠哉的晃著骨扇,一旁的護法,忍不住的問道:“樓主,你就這么輕易的讓他們走了?” 梅璇璣嘴角浮現(xiàn)了一抹笑意:“嘖,好久不去金都了,也不知道金都還是不是一如既往的繁榮?!?/br> ☆、第77章 兩人處 天氣向來變化不定, 與沈玉在城中買了干糧,吃了午飯之后,出城的時候, 天氣還是好好的,可才不過走了兩個時辰, 還未到傍晚,天空就烏云密布。 荒郊野外的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應(yīng)該是趕著出城回金都,所以連蓑衣也沒有準(zhǔn)備。 天開始慢慢下起了小雨,沒有避雨的地方, 也沒有蓑衣,方睿和沈玉也只好在雨中趕路,小雨逐漸變大。 方睿突的勒了韁繩,停了下來, 方睿一停,沈玉也停了下來。 雨勢越發(fā)的大, 周圍都是樹, 沙沙作響, 沈玉近乎被淋濕, 打了個冷顫后, 轉(zhuǎn)頭看向方睿,因雨聲較大,便大聲問道:“為何要停下來” 方睿翻身下馬,走到了沈玉的馬下, 隨之翻上了沈玉的馬背上面。 沈玉一愣,問:“這是要干嘛?” “你身子骨弱,容易著涼,你我一匹馬,我給你擋擋雨?!闭f著,方睿開始借開自己身上斗篷,蓋在了沈玉的身上。 方睿的話,讓沈玉的心一暖。 “你還是坐到后面去,后面風(fēng)雨小?!?/br> 說著方睿又下了馬,沈玉也下了馬,兩人換了位置之后,沈玉披著方睿的斗篷,問道:“那紅爺怎么辦?” 紅爺就是方睿方才騎的那匹坐騎,因為是匹棗紅馬,當(dāng)初馴服的時候,性子烈,拽得跟個大爺一樣,方睿便笑著給馬取了紅爺這個名字。 “它會自個跟在后邊的?!闭f罷,便策馬重新出發(fā)。 沈玉環(huán)住了方睿的腰,臉貼在了方睿背上。 心思復(fù)雜。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不在女人善變的行列當(dāng)中,但這回她開始懷疑了,因為她動搖了。 之前,在接受了被方睿就是賈明,賈明就是方睿,且女兒身的身份也被識破了之后,她本只想以女子的身份為官,不然就是辭官,遠走他鄉(xiāng),可現(xiàn)在卻被方睿動搖了。 相夫教子,這樣的生活她也想過,只是與她的身份格格不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