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可沈玉卻沒有猜到,最后還真的給雷聲大訓練出了一支最強的百人小隊。 “許久沒有這種激情了,剛訓練這百個廢人的時候,我這激動澎拜的心情就好像是回到當年在寨子中教訓手下那群只懂得吃喝玩樂的小毛頭。” 沈玉笑了笑:“你高興就好。” 雷聲大是高興了,可就是苦了那一百個軍隊中精心挑選出來的蛀蟲,其中這并不缺乏世家的公子,進軍營那會都是有一顆混吃等發糧的心,結果生不逢時,偏偏就遇上了雷聲大這雷大錘,一雙擂鼓甕金錘耍得非常的溜,那一個擂鼓甕金錘都得有四百多斤重,兩個加起來那便是八百多斤,雷聲大簡直把這百條年輕的小蛀蟲嚇得屁滾尿流。 “誒呀,你看我和你說得我都忘了我只是回來拿換洗衣物的,一會我還得去營里面呢,這些兔崽子只要我離開一會,個個都像是卸了磨的騾子一樣,就攤在那不動了,三個月都過去了半個月,我可不能讓陛下失望,沈玉,我先走了,下回再聊。”雷聲大說著就往自家將軍府的門口匆匆的走過去。 看著雷聲大的背影,沈玉只是笑了一笑就斂去了臉上的笑意,大概在這朝廷里面,就屬雷聲大是最有真性情的人了。 她大概也能明白當初為什么陛下在和她被抓進土匪窩后,過了一年就帶兵來招安雷聲大了,大概是覺得雷聲大有真性情,誰對他好,他就百倍的贈送回去。 雷聲大估計早就已經忘了在方睿圍攻他勺子山之前就相互見過了,那個時候方睿為了救沈玉,和沈玉一起被抓到了山寨中,當時雷聲大寨子中的一個老婦人說記得沈玉和容泰,就是把她孫子從河中救起來的人,雷聲大也是個講道義,既然是恩人,那就放了。 等容泰帶人過來的時候,在山腳就接到了自家的陛下。 那時候也只是匆匆的一瞥,雷聲大又怎么可能記得。 朝中就是難得像雷聲大這樣的人,所以方睿才會親自去招安。 “翠枝。”沈玉回到房中,喊了聲伺候自己的婢女,隨之把自己的官帽脫下,剛脫下就有人接了過來。 沈玉當是翠枝,便吩咐道:“翠枝,讓廚房做點膳食送過來。” “不知道公子要吃些什么?” 身后那聲音溫柔嫻熟,根本不是翠枝那丫頭那清脆的聲音,沈玉轉回身,看到那熟悉面容,問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面前的女子福了福身,道:“回公子,是老太爺讓奴婢過來伺候你的。” 沈玉皺起了眉,道:“我不是讓管家給了些銀子讓你做回鄉盤纏嗎?” 在沈玉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出現在太保府外,說要給沈玉為奴為婢報恩的恒娘。 經過那日方睿的提醒,沈玉也已經察覺出恒娘的目的,所以冷著臉道:“太保府不缺你這么一個下人,你如此積極進太保府到底有何目的?” 恒娘臉色一急,解釋道:“恒娘只是想要報答大人你,而不是一直承受大人恩惠。” 沈玉深深呼吸了一下,表情嚴肅的與恒娘說道:“我救人向來只是順手,若是誰都像你這般尋來給我為奴為婢,那太保府豈不是早已經人滿為患了?” 沈玉不知道就是五年前在江邊順手救了方睿,現在才被惦記上的。 恒娘低頭不語,就好像是打定了主意,就是在太保府中為奴為婢不走了。 沈玉嘆了一口氣,沒有半分妥協:“既然你說你是老太爺親自安排過來的,那好,我親自和老太爺說去。” 沈玉飯也沒吃,直接就去找老太爺。 在老太爺銳利的目光之下,沈玉站得筆直,沒有露出一絲的怯弱,問:“祖父,那恒娘是怎么回事?” 老太爺看了眼管家,管家一下就明白,朝著屋內的下人道:“你們幾個隨我出去。” 沈玉看了要被遣退下去的下人,心底有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老太爺讓恒娘留下來別有用意。 下人全都退下了之后,老太爺提起筆,沾了沾墨水,在宣紙上面開始練字,邊練邊用最為平常的語氣說道:“無論如何,沈家都需要一個名副其實的繼承人。” 沈玉聞言,微微的瞇起了眼:“所以?” 老太爺握著筆寫字的手頓了下來,抬起頭看向沈玉,眼眸中反光似乎杜絕了所有的溫情,冷冰冰的看起來讓人心寒。 “你的身份始終是太過危險,我不放心,太保府的基業不能毀于一旦,故現在需要培養一個能百分百信得過的人,作為假孕之人。” 沈玉聞言,眼眸驀地睜大,老太爺的意思她是聽明白了,這是要讓她盡快生下一個繼承人,用恒娘來做□□。 沈玉其實早就有這種心理準備,就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老太爺看了眼沈玉那收到打擊的表情,又低下了頭,繼續練字,道:“你還有幾年時間考慮,我安排到你院子里面的那個丫頭,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如若真沒問題,就把她納為妾侍,若是能假孕成功,扶為正室也未嘗不可。” 不想再聽下去,再聽下去,何止是心寒,簡直是心如死灰,沈玉用著心酸的語氣道:“孫兒先告退了。” 走出了老太爺的書房,沈玉在院子外聽下了腳步,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景物。 突然發覺太保府的一切都讓她冷得心寒。 老大爺的意思她再也明白不過,再過幾年。讓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生下太保府的繼承人,屆時讓恒娘假孕,十月之后,那孩子從她肚子出來,可在外看來就是從恒娘的肚子中出來了。 她知道的,在老太爺的眼中沒有什么可謂的親情,他的眼中完全只有太保府的基業,只有太保府的基業才是最為重要的,其它一切都是虛的。 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的時候陰霾全無。 她不是還有幾年的時間嗎,幾年,能改變很多事情,到時候她的選擇也不一定是老太爺所說的。 她給太保府當了二十年的公子,也足夠了,生育與養育之恩,也還夠了。 當夜幕降臨,方睿抱著隔壁將軍府上那只愛黏著他的白團子出現在沈玉房中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走錯了房間,一進來就聞到了nongnong的酒味。 而沈玉則是醉醺醺的在床的旁邊埋頭抱膝坐在地上,如同一只被人拋棄的小醉貓。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在還有十分鐘碼完了,感動qaq 我剛和我基友說我快要被臺風吹走了,結果我朋友來了一句說,若是她的話早就被吹走了。 我:“……”抱住胖胖的自己。 ☆、第32章 沈玉醉酒 白團子從方睿的懷中跳了出來, 走到沈玉的腳旁邊, 蹭著沈玉的腿, 聲音很小很軟糯的“喵,喵”的叫了兩聲。 聽到聲音的沈玉, 從膝蓋中把頭抬了起來, 眼眶沒有紅, 但鼻子卻是白中透著嫩粉色, 看向了那只白團子。 方睿看了看沈玉的鼻子,又看了看白團子的鼻子,莫名覺得沈玉和白團子非常的相似。 方睿的視線從沈玉的鼻子往下移動,大概是天氣才入秋,時涼時熱,再加上喝了酒的原因, 體內的熱氣涌了起來,肯定會燥熱, 一燥熱,沈玉就有可能把束胸給解開了。 方睿看到了床上面的那疊放整齊的束胸纏帶, 喉嚨突然覺得有點干燥。 心想, 都喝醉了,頭腦還那么清醒,還知道把束胸脫下來之后疊得整整齊齊。 隨后這視線又轉回到沈玉身上, 或許應該說那頗為松散的衣領口子的地方。 不過否認的是,沈玉的鎖骨真的長得很好看,很是精致, 在沈玉的鎖骨上流連了半響,方睿走了過去,站在沈玉的面前。 沈玉抬頭看向方睿,眼中有丁點的迷離,問道:“你怎么來了。” 沈玉像是喝醉了,卻又不像是個喝醉的人,有哪個喝醉的人思路有這么清晰,人還那么的乖巧? 方睿彎下腰,伸出手正想把沈玉抱起來,沈玉卻防備的后退了一下,背部緊緊的靠著床。 雖然動作戒備,眼神中完全沒有戒備:“你要做什么?” 方睿敢確定沈玉真的是喝醉了,如果是平時,他對沈玉動手動腳的時候,沈玉會瞪著他,呵斥道“你想干什么?!”,而不是現在這樣,那一雙眼睛中根本就沒有了平時的凌厲,說話的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 “地板上涼,對身體不好,我抱你上床。” 沈玉眨了眨眼睛,“哦”了一聲,突的就對方睿展開了雙手。 方睿:“……”沈玉突然這么乖巧,讓他非常的不適應,方睿覺得面對這面乖巧的沈玉,他絕對痞子不起來。 把沈玉抱了起來,只覺得還是一樣的輕,一樣的軟,方睿第一次抱沈玉的時候,是還在大理寺的時候,那時候他受了傷,是在床上休息的,其實在聽到沈玉均勻呼吸聲的時候知道她已經熟睡了過去,他才把沈玉抱上了床,因為當時身上被呼延鎖云打了一拳,要了半條老命,才沒有閑暇去偷看沈玉的睡顏,也沒能怎么著。 現在沈玉喝醉了…… 當然,他絕對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這句話他自己說出來都有那么點的心虛。 把沈玉放在了床上,白團子也跳了上去,聽到了動靜,方睿轉頭看向白團子,看到那一雙就像是兩盞大燈籠的眼睛,頗為心累,就是想干什么,有這么一雙眼睛盯著,他也心虛得做不下去。 轉回了目光,看向那個一直盯著他看的沈玉,問道:“為什么要喝酒?” 沈玉的眼睛朦朦朧朧的,就好像是覆蓋了一層很淡很淡的霧氣,再配上沈玉精致的五官,方睿只是多看了兩眼,都覺得要深陷其中,他就想不明白,沈玉這長相扮成男人,怎么就那么受姑娘家的歡迎,明明就沒有男人的那種硬朗之氣。 聽到方睿問為什么喝酒,沈玉低下了頭,喃喃自語道:“祖父要我娶個女人,可……我也是個女人呀,女人那里能娶女人呀……”沈玉再抬起了頭,看方睿,問道:“你說是不是?” 沈玉說沈老太爺要給她納妾的時候,方睿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個叫恒娘的還沒有走,還在太保府中。 方睿的眼神微寒,伸出了手,趁機的摸了摸沈玉的頭,就像是撫摸白團子的毛發一樣,但比起床尾那只啥聲也不出,和現在的沈玉一樣乖巧的白團子就趴在床尾上看著方睿賊賤的趁人之危。 方睿收斂了平時對沈玉說話的時候帶的輕浮語氣,放低了聲音,溫柔的道:“你說的對,女人是不能娶女人的,要是娶了那就是有違常理。”上輩字他不知道沈玉是女子也就算了,這輩子說什么都他都不能讓沈玉納妾,這妾一旦納了,沈玉想要恢復女兒身就很難了。 也不知道沈玉有沒有聽進去,只是繼續說著今天沈老太爺和他說的話,帶著那么點委屈:“祖父說,要我納了恒娘,再過個幾年,讓我生一個沈家的繼承人……” 方睿微微的睜大了眼眸,眼中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他現在這會終于知道為什么上輩子沈玉納了兩房妾侍,這不僅僅是要給沈玉做障眼法,更是要做沈玉這肚子的障眼法。 方睿眼神中的冷意更甚,上輩子……他死了之后,沈玉到底有沒有聽從沈老太爺的話,真的和其他男人…… 方睿覺得自己想象不了沈玉和別的男人有過任何的關系,他身心都是掛在沈玉的身上的,他的沈玉身心也只能掛在他的身上。 沈玉繼續念叨了,到底念了什么,口齒不清,方睿也聽不清楚,只是過了一會,話又說得清楚了,又問方睿:“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嗎?我聽說,只要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孩子就有了。” 這也不能怪沈玉什么都不知道,畢竟沈玉打小就讓沈老太爺管教得嚴,不僅沒有玩伴,就是連身邊的下人都是嚴格挑選的,一直到及笄的沈玉都不知道這男人和女人到底是怎么生孩子的,忍不住好奇就偷偷問了管教自己的仆婦,仆婦只是支支吾吾的說這睡在同一張床上面,孩子就有了,這事給老太爺知道了,讓人把仆婦打了幾棍子,趕出了太保府,之后沈玉更是不敢去好奇了。 都二十歲的年紀了,在這個年紀的姑娘,孩子都已經能去酒館打酒了,也就沈玉這二十歲的老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方睿沉默了,他沉默不是為別的,只是在想,該不該把這事情告訴沈玉,給她理解一下正常的程序,睡在同一張床上面可以說是第一步,也可以是最后一步,但這兩個步驟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其中的過程。 想了良久,方睿都沒有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告訴沈玉,在沈玉喝醉酒的情況之下告訴她,她明天一早醒過來肯定就會忘了,那也就白告訴她了。 方睿糾結過了之后,還是決定不要給沈玉解釋這么有內涵的問題,回過神來,看向沈玉,方睿:“咳咳!” 畫面太過刺激,刺激得讓方睿連連悶咳了兩聲,差點沒咳出一口血。 一喝醉酒就衣裳不整,這種習慣真是太好了! 沈玉用手扇著自己,另外一只手則是拉扯著自己的領口,那臉色微紅,大概是被熱的,拉扯著衣領,露出了小半片雪白的肌膚。 方睿艱難的咽口水,對沈玉說道:“下回就別在男人的面前這樣了,也就是我人好才沒把你怎么著。” 嘴上說著不把人怎么著的方睿,可那視線卻是一直停留在沈玉胸前的那一塊地方,就活似是百八十年沒有見過rou的餓狼,見了rou就挪不開目光了。 誰曾想沈玉直接把方睿當成透明的,只是說了兩個字:“熱,渴。”說著就站了起來,想要跨下床去喝水,可喝醉酒的人容易犯頭暈,這一要站起來,眼前就晃了晃,人直接就朝床外邊倒去,坐在床邊的方睿眼疾手快,人一站起來就接住了沈玉,人接是接住了,就是接的時候,手放置的地方就有點湊巧了。 手掌中的綿軟,讓只是看過小畫本的方睿瞬間紅了臉,雖說平時裝出一副輕佻的樣子來調戲沈玉,可說到底方睿他也就是理論豐富,卻絲毫沒有任何經驗的新兵蛋子。 若是剛剛是口干舌燥,那么現在喉嚨就像是被火燒一樣。 現在的姿勢就是左手攔著沈玉的腰,右手不知怎么就放在了沈玉的……胸上。 方睿抬起眼看向沈玉,沈玉眼中透露出來迷離,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整個人懵懵然的看著方睿。 就是這種眼神更讓方睿把持不住,鬼使神差就往沈玉那淡粉色的唇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