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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總是被打臉在線閱讀 - 第40節

第40節

    那刺客卻笑了:“我們世子說了,公主聰慧無雙,與其在您面前耍什么陰謀詭計,不如直接用陽謀,這樣才配得上公主。”

    “陽謀……”

    楚瑤嗤笑:“他也配說這兩個字。”

    說完讓人將那裝著玉佩的錦囊還給了刺客,道:“你回去吧,幫我帶話給他,我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睛那么小,像睜不開眼的老鼠一樣。”

    “你……你說什么!”

    那刺客猛地掙扎起來,面色漲紅。

    房中其他人卻都低低的笑了起來,難得一見的統一了戰線,連魏祁嘴角都勾起了一抹笑意。

    周昊的眼睛確實不大,細長微挑,若睜開了還好,看上去也還算正常。

    偏偏他卻總是喜歡瞇著眼睛看人,那雙眼睛看上去就更小了。

    而且因為他名字里帶個昊字,以往在大燕時大燕的那些皇子總是嘲笑他叫他耗子,他嘴上不說什么,還笑瞇瞇的恭維人家,但其實心里最恨這兩個字,最討厭的動物就是老鼠。

    作為周昊的部下,刺客自然也是知道這點的,故而十分生氣。

    楚瑤卻懶得再理會他,對何大錘道:“把他扔出去吧,煩死了。”

    何大錘應諾,拎著刺客就往外走,楊豎趕忙喚了一聲:“世子!”

    魏祁卻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刺客就這樣被趕了出去,

    楚瑤轉身對身邊的魏祁道:“若是無事,我就先回去了。”

    魏祁嗯了一聲,視線停留在她額頭。

    不過是撞了一下而已,平常人皮膚就算紅一會兒也很快就散了,她卻這么半天還沒好。

    這么說起來……鼻子也還沒好吧?所以才帶個面巾。

    額頭和鼻梁都紅彤彤的,一定很丑。

    魏祁鬼使神差的想掀開那面巾看看,偏偏此時楚瑤正起身,一掀一起之間,面巾刷的一下被扯了下來。

    魏祁:“……”

    楚瑤在他伸手的時候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后一躲,半起沒起的身子往后一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在青青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不然只怕整個人都要躺下去。

    但是再一抬頭,臉上的面巾已經被扯掉,晃晃悠悠的掛在魏祁手里。

    楚瑤趕忙伸手捂住了鼻子,又大又圓的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像是要一口把魏祁吞了。

    魏祁也沒想到會忽然變成現在這樣,拿著面巾正尷尬,就看到她露出來的紅鼻頭,像極了阿佑冬天堆雪人時給雪人用來當鼻子的那截胡蘿卜。

    偏偏楚瑤膚色又很白,說句欺霜賽雪也不為過,所以看著就更像了。

    楚瑤多少年都沒有這么狼狽過,撐著身子坐起來,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把自己的面巾扯了回來,狠狠地瞪了魏祁一眼,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走出沒兩步卻聽到身后傳來壓抑的低笑,氣的轉過身就朝魏祁踢了一腳。

    魏祁常年習武,本能的把這只腳抓住,一把握住了她的腳踝。

    楚瑤沒踢到人,自己還被人抓住了腳踝,若非青青在身后扶著,只怕又要摔下去。

    她用力的想把自己的腳收回來,魏祁卻抓得緊,晶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見她即便是掙扎的時候,仍舊不忘緊緊捂住自己的紅鼻頭,越發覺得好笑。

    直到擔心再這樣下去會把她的鞋襪脫下來,他才冷不丁松開了手。

    腳上的力道忽然沒了,楚瑤向后一歪,跌在青青懷里,站穩后再次瞪了魏祁一眼,卻又拿他沒什么辦法,只能轉身噔噔噔的走了。

    魏祁雖然看上去還是平日那副樣子,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勾起,帶著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快意。

    直到楚瑤走了出去,他才發現房中眾人鴉雀無聲,且都一臉詭異的看著他……

    世子這是……調戲了公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注1:京劇《借東風》

    第34章 同床

    魏祁摸了摸鼻子, 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與眾人說起了別的, 直到晚膳十分, 才離開書房向正房走去。

    縣衙不大,縣令把自己的院子騰出來給魏祁夫婦, 自己則搬到前院臨時歇腳的小房間去了。

    不是他在城中沒有別的房產, 而是怕魏祁夫婦臨時有什么事找他卻找不到人。

    更何況魏祁他們今日才剛剛經歷了一場刺殺,這個時候他身為當地縣令, 更應該和世子及世子夫人共進退,做出生死與共的樣子才對。

    不然把他們扔在這里, 自己卻住到別處去了, 那不是貪生怕死等著挨罵呢嗎?

    魏祁倒沒有想這么多, 他只是覺得這院子實在太小了,小到他從書房出來,轉個身走了沒兩步就到了正房。

    正房前兩個婢女低眉順眼的守在門口, 看似普通,但魏祁知道, 她們的身手比很多男人還要強悍,白日里有幾個刺客就是被她們殺掉的。

    出手果決,狠戾, 招招斃命。

    他收回視線,踏入房中,見晚膳已經擺好,所用器具均是楚瑤自己帶來的。

    這是楚瑤的習慣, 出門在外能用自己的東西絕不用別人的。

    也不知是因為嫌棄還是因為謹慎。

    魏祁用過飯,在楚瑤去洗漱的時候進入內室,這才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縣衙的院子小,房間也小,這小小的內室中只有一張床,再沒有別的軟塌一類的東西可供休息。

    先前他們行路時為了隱藏身份,都是隨處找個客棧包個院子,身邊都是自己人,即便分開睡也沒什么。

    可如今住在縣衙里,這院中再沒有可以住的空房間,唯一空置的書房除了一張幾案和一個書架以外什么都沒有。

    縣令又兢兢業業的守在前院,他也不可能出去找個別的地方住。

    那就只能……跟珍月擠一張床了。

    魏祁身子僵硬了片刻,旋即又很快恢復了自然。

    突發情況,他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他去打地鋪吧?

    何況這種狀況,怎么看都應該是珍月更尷尬一些。

    想到那個紅鼻頭被逼無奈只能強忍著跟他睡一張床的樣子,他就覺得這也沒什么不好。

    楚瑤今日著實有些狼狽,好好洗漱了一番才回到內室,換了魏祁去凈房洗漱。

    等魏祁出來,她已經躺在床上面向內側睡了。

    又或許沒睡,只是不想看他所以故意背對著他。

    魏祁解開衣袍,穿著中衣躺了上去,默默地看著房頂。

    這縣衙的后院太簡陋了,床有些小,和宮里的根本不能比,連客棧的都不如。

    床上連個帳子都沒有,若是把房頂上的瓦片掀開,就能直接看見天了。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但均勻的過了頭,一看就是在裝睡。

    而且他跟這女人在一個房里睡過那么多次,知道她睡覺不老實,喜歡翻身,但今天她躺下以后卻一動都沒動過,可見還醒著。

    “害怕?”

    魏祁故意轉了個身,面向她的后背,說話時呼吸就噴灑在她的后頸,放在錦被外的手動了動,好像隨時要越過那道不存在的線碰到她。

    楚瑤沒有回頭,道:“怎么會,世子說過不稀罕看我也不稀罕碰我,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只是不習慣和別人躺在一張床上罷了。”

    魏祁抬起的手頓了頓,幾乎要觸到她腰側的手指收了回來。

    “是啊,你這種隨便磕一下碰一下鼻子就要紅一整天的人,我可不喜歡,真想做什么也不盡興,嬌里嬌氣的。”

    提到紅鼻頭,楚瑤的身子果然一僵,呼吸都頓了一下。

    下一刻背對著魏祁嗤笑一聲:“我怎么聽說世子向來不近女色,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好像還是個……雛兒?”

    最后兩個字一出口,魏祁臉色瞬間一僵。

    偏偏楚瑤還沒完,繼續道:“哦,也可能是我想錯了,世子身邊雖然沒有女人,但是不代表沒有男人啊,那世子覺得女人不盡興也是應該的。”

    “不合胃口,確實難以盡興。”

    魏祁的手猛地握緊,呼吸都有些急促,咬牙道:“珍月!有沒有人告訴你,在床上最好不要惹男人生氣?”

    楚瑤的身子果然再次繃緊,沒再說什么,只是又往床的內側挪了挪,以實際行動表達自己根本不想理他,只想離他遠點兒。

    魏祁這才覺得順了口氣,冷哼一聲繼續看房頂去了。

    她不習慣跟別人睡一張床,難道他就習慣嗎?

    不知這樣看了多久,好像房頂都要被看穿了,魏祁才終于漸漸睡去,睡著后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仍舊是寒冬臘月,地上鋪了厚厚的雪。

    阿佑貪玩,非要拉著他跟他一起堆雪人。

    最后雪人堆了起來,卻還差一個鼻子,阿佑讓膳房的人切了一小截胡蘿卜過來,紅彤彤的,安到雪人的臉上剛好是個紅鼻頭。

    阿佑開心的咯咯笑,不一會兒這笑聲卻漸漸遠去,周圍的一切都隨著笑聲一起消失不見了,只剩那雪人和魏祁自己。

    魏祁看著憨態可掬的雪人,也不知怎么想的,莫名喊了一聲:“紅鼻頭。”

    然后那雪人就活了過來,瞪著圓鼓鼓的眼,一蹦一跳的跑過來用鼻子戳他。

    一下,兩下,不疼,但癢癢的……

    魏祁覺得好笑,伸手推了它一下,觸手卻不是冰涼,而是暖暖的。

    這感覺……不對!

    常年練就的警覺讓魏祁瞬間驚醒過來,知道自己身邊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反擊。

    抬手……面前卻是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