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第五百零九章 來信 悠然忙把她倆招到自己身邊:“你們怎么有空過來了?” 自打兩人合伙開了胭脂鋪子之后,整日里都忙得不見人影。不是在鋪子里頭忙活就是去莊子上查看鮮花原料,琢磨新貨。 兩人對視一眼,沈汐坐下后直接開門見山道:“嫂嫂,我聽說辛家被抄之后,他家的鋪子都要被發賣。你說,我能買下他家那件金鋪嗎?” 悠然詫異的問:“你怎么對他家的金鋪感興趣起來了?難不成是水粉生意不好做,又想做首飾生意?” 沈汐笑嘻嘻的說:“哪能呢?有嫂嫂幫襯,我那鋪子生意好的不得了,里頭的貨物常常缺貨。這不就是生意太好了,才覺得原先那間鋪子小了點,想換個大鋪子嗎?我和桃良在榕城轉了好長時間,覺得就屬辛家的那間鋪子最合適了。要是以前我也就沒有想頭,如今這樣由不得我不眼熱。” 悠然輕嘆一聲:“地段那樣好的鋪子,又大又寬敞,你眼熱是正常的。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再肖想那個鋪子了。” 一旁的桃良立馬問:“為什么啊?不是還沒發賣嗎?我們又不差它銀子!” 還真是孩子話!悠然無奈的回道:“看來你們還真是掙了不少,不過這不是銀子的問題。那樣顯眼的鋪子,看中的豈止你們,早就被人家給內定了!只是沒在面上顯露出來而已。再者,就算沒有人占了,那鋪子你們也不要買。手里有銀子,不如直接托人在京城找個鋪面吧。” 沈汐消息到底比桃良要靈通些:“嫂嫂,我們家真要回京城了嗎?” 悠然點頭:“雖然不是立馬就走,但我估計在這待不了多久了。你們手頭的東西該料理的料理,該規整的規整,不要到時候弄個措手不及。” 沈汐聽見這話雖然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當初開這鋪子多數也是為了打發時間,畢竟她也知道要在旁人家女孩別說是自己開鋪子了,沒出閣之前就連私產都不能有。如今這鋪子做不成也沒什么太失望的。 倒是桃良聽到這消息,很是失落了幾天。還是玉蓮知道她的脾性,將自己這兩年給她采買的嫁妝盒子給她看。桃良看了娘親給自己預備的幾盒子珍珠寶石后,果然重新樂了起來。 悠然知道這消息后,啞然失笑,讓人將自己新打的一套嵌珠頭面給桃良送了去,以示慰藉。 這兩年悠然見到好一點的珍珠寶石就著人留了下來,不過她眼光一向頗高,留下的多是精品。想到安姐兒將來出閣前穿戴也要耗費不少金銀珠寶,而這里的金銀珠寶要比京城便宜許多。因此趁著沒走,忙不迭的又讓人采買黃金、寶石、香料、洋貨等物。至于其他的些布料綢緞什么的,她想著這些東西花樣年年翻新,且家中還有不少,因此只少少的采買了一些極品,都是可是流傳幾代人的好東西。她要買東西,自然會有大商人直接送上門,而且開價絕對不高。因此,玉蓮和許氏也趁機跟著買了不少好東西。 許氏回去后跟楊律嘀咕:“我真是少見表妹這樣疼女兒的。安姐兒才幾個月大,人家這就開始忙著給她預備嫁妝了。你要說玉蓮妹子疼愛桃良吧,那是因為她只有這一個女孩兒,不給她給誰呢?表妹可是還有兩個兒子呢!我看她買起珠子寶石都是整盒的買,這兩日每日都有近萬兩的開銷。聽她的意思,這些都是給安姐兒預備的。她這樣大手筆,也不想想兩個兒子將來怎么辦?” 聞言,楊律無奈的搖搖頭:“那天剛夸了你,今兒又犯老毛病了。表妹花的是自家銀子,又沒用你的,你看你著什么急?表妹又不是那種心里沒譜的,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再者,大戶人家都是這樣,只要有了嫡女,都是從小就開始給女兒積攢嫁妝。小到針線布頭大到田莊地鋪,吃的喝的用的樣樣俱全。咱們家以前家底薄就算了,如今也算是有些家底,你也趁著這個機會多給芳姐兒采買些金銀珠寶,將來嫁到婆家這些都是她的底氣。” 許氏連忙點頭附和:“知道了,我這不是跟著買了不少嗎?”說完便拿自己買的幾盒子東西給他看,心里卻是舍不得將這些都給女兒的。她雖然也疼女兒但是心里總覺得女兒將來是要嫁人的,因此只愿分出一小部分來給芳姐兒,剩下的預備將來留給兒孫。 楊律打眼一掃,見那些都是些一般貨色,知道她心疼銀子,心里也清楚她有些偏愛長子。因此嘴上雖然沒說,暗地里卻自行采買了兩盒子水頭極好的寶石珍珠加上以前攢的一些托給悠然保存,預備給芳姐兒將來出嫁時用。 悠然見到東西還有些疑惑:“既然是給芳姐兒的,怎的不讓表嫂收起來,巴巴的放到我這里?” 楊律嘆口氣:“唉,你表嫂的性子你還不知道?一向有些偏寵銘兒,這些東西要是放在她那,以后芳姐兒還不知能得多少呢?還是你先幫忙收著,等將來芳姐兒出閣時我直接放到她的嫁妝里,省的啰嗦。” 楊律說的也是世間常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多少年來人們受這種思想熏陶已經是根深蒂固了,悠然也無法去改變,只能是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對這些女孩兒們更好一些。 悠然不斷的找事情給自己做,每每都是到深夜才睡,沒有多久因懷孕而略微豐滿的身材又重新瘦了下來。因為她不敢讓自己閑下來,只要一有空閑,她就會忍不住擔心出征在外的沈澤。 雖然這不是沈澤第一次出征,但卻是最讓她掛心的一次。好在一個月后她就收到了沈澤的來信,信上說他已經平安抵達,讓她不要牽掛。 第五百一十章 回歸 要說不牽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悠然一向是個感情內斂的人,又當著孩子們的面,自然不會每日愁苦不已,每日都盡量保持著溫和處事。 一歲以內的小孩子是長的最快的時候,幾天不見就會變個樣子。也幸虧有安姐兒這個小妞妞每日都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狀況牽制了悠然的大部分精力。再加上兩個小子雖然還算聽話,但是擱不住男孩天性就愛調皮搗蛋,常常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悠然又覺得他們如今快到叛逆期了,每日也抽出一部分時間來和他們交流一番。 再加上一些人情往來等瑣事,時間就在不經意間一下到了年底。沈澤又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封信,信上說他們已經將瀾滄國的來敵打退到安南國境內,大康如今已是無憂。只是朝廷對于南安太子想要大康幫助收復失地的請求一直未置可否,因此戰事才膠著了起來。 從沈澤的來信上看,打敗瀾滄國應該是沒有什么太大問題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如果說西南戰事是大康刻意如此,那么西北那里就真的是陷入了僵局。悠然從朝廷邸報和一些小道消息上大體拼湊了一些西北的局勢:原本,西北邊境經過幾年前的那場戰爭,就變的荒涼許多。當地百姓都想方設法的逃到了關內,留下的只有一些老弱病殘,致使當地兵源嚴重短缺。朝廷的援兵雖然已經到了,但是長途跋涉之下身體疲憊,加上水土不服,許多將士到了西北就病倒了。因此西北統帥也只是拼盡全力收復了些許失地,想要徹底打退來犯,短時間內還很難做到。 如此局面之下,朝中能打仗的將帥本就不多,除去幾個老弱病殘的,真沒幾個可用之才,因此不管那位心底如何猜忌,他都不能在此時對沈澤下手。 年前,楊律一家在悠然的示意下以探親送年禮的名頭先行回了京城。同時,悠然也托他將自家積攢的那些木材和一些比較笨重的大件物品帶了回去。留在榕城的不過是些金銀細軟,相對而言比較好攜帶。 只是原本家里的人就不多,一下子又走了楊家一家,整個宅子頓時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就連過年都有幾份冷清。倒是大人們不在,康泰今年頭一次顯出了他身為長子該有的擔當和氣概。不管是人情往來還是管束下人,康泰做的都比悠然想象中的要好許多。 眼瞅著當初的奶團子一下子成了做事穩重有禮的小小少年,看到長子這般出息,悠然自是倍感欣慰。 悠然估摸著朝廷絕對不會讓東南戰事膠著太久,畢竟,加上那里原有的近十萬兵馬,如今聚在那里的足有十五萬人。單這么多將士每日所需的糧食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加上先帝在位的后幾年,朝中大事頻出,國庫并不十分充盈,因此于公于私,皇帝都不會讓這場戰爭打的太久。如今這樣也不過是為了多跟安南要些好處。 因此一出了正月,悠然就開始著手收拾行李,除了慣常用的一些擺設器具,其余的該裝箱的裝箱,只等著那邊傳來消息后就動身北上。 事情果真和悠然預想的一樣,還沒有出二月,朝廷邸報上便傳來好消息。西南官兵大勝瀾滄國,作為統帥的沈澤已經是帶著軍隊在凱旋歸京的路上。 緊接著朝廷的封賞便下來了,除了金銀珠寶,還有一道太后懿旨,著東南統帥首領沈澤的家眷即刻進京領賞。 雖說沒有準信的時候,悠然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此處。但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悠然突的生出了一股nongnong的不舍。到底是在這里生活了兩年多,怎么也會有些感情。再加上路途有千里之遙,這一走,恐怕這輩子再也不會來到這里。這樣一想,悠然的不舍更加深切了。 只是欽差就在驛館等著,悠然也不過只有三天的時間收拾東西,和這邊交好的女眷辭行告別。 眾人眼見沈澤是立了軍功回京述職的,自然都愿意來燒沈家的熱灶。圣旨一下,沈家就再沒片刻清凈,每日都被前來送行的人擠得水泄不通。饒是悠然只見了幾家不得不見的人家還是忙的腳不沾地。幸虧大部分東西早就收拾妥當了,要不估摸連睡覺的功夫都沒有。 幾日之后,悠然再次登上官船,一路往京城而去。 沈澤一行并不與她們順路,大軍走的是內水路,多是沿江河而行,比走海路要近的多。否則說什么他也要回來和悠然匯合后再走。 她們來的時候,船是順行,加上一路順風順水,因此不大到一個月就到了。如今回返則是逆行,船行的慢,途中又遇到了幾場暴風雨。雖然后來她們也改乘了水路,但還是足足走了三個多月才到京城。 剛開始坐船的時候,地處南海的榕城也還有些春寒料峭,等她們到了京城之時,已然是人人搖扇的酷暑時分。 沈澤得到悠然的書信,估摸著這兩日她就要到的,一早就派家下人在碼頭等著,見了他家的官船,自有家丁分奔著跑去衙門給沈澤送信。 另一邊,守在這里的管事忙上船給悠然請安,又讓人將一早預備好的轎子抬到船上預備悠然等主子們上岸。 悠然她們先是坐轎子上了岸,復又換了馬車。走到城門口的時候,悠然掀了下轎簾,看到前面巍峨的城門樓,心里真的是感慨萬分。進到城里,透過輕薄得的窗紗依舊可以看到大街上川流不息熱鬧非凡的人群。雖說榕城也是十分繁盛的海貿港口,但是比起京城來,人就少的多了。再說氣象也是不同,到底是天子腳下,就連路上的青石板都顯出一種別樣的恢弘大氣來。 馬車很快就到了自家府前,府里留守的下人們知道女主人即將歸來,一早就將屋子打掃一新,鮮紅的地毯一直鋪到門前十數米。一直緊閉的中門此時也全部打開,仆婦們都候在門口兩側,歡迎女主人的回歸。 第五百一十一章 清馥 回到后院,悠然見過了趕來行禮的管事等人,便讓他們下去了。家里一早預備好了熱水,悠然泡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疲乏,然后略微吃了一點飯,便沉沉的睡了一覺。 最后還是安姐兒的哭聲將她喚醒了。悠然起身摸摸有些暈乎的腦袋問:“現在什么時辰了?”一邊問一邊下床套上鞋子,然后便笑著將安姐兒抱了過來:“我的安姐兒睡醒了啊?怎么樣,在這里睡覺好不好?” 安姐兒已經一歲半了,說話極為清晰:“好,要是娘親摟著就更好了。”說完把頭埋進悠然的脖頸里使勁撒嬌。 蘇合在一旁回道:“現在已經是申時初了。” 算算時間她竟睡了一個半時辰,悠然嗔怪:“我睡了這么久,你們也不喊我!” 蘇合笑道:“夫人多久沒睡的這么安穩了?奴婢見您睡的那么熟,都不忍心叫您,想著讓您多睡一會。” 悠然抱了一會安姐兒,便讓乳母帶她去花園子玩去。安姐兒頭回回來,對家里各處都覺得新鮮好奇,因此倒是玩的很開心。 待女兒走了,悠然抿了一口甘松遞過來的茶水問:“中飯前讓人送的帖子都送到了嗎?”她既然回來,少不得就先給親近人家送個信。至于帶回來的土儀等物,好幾年沒見,她少不得要親自拜訪一番,還是到時候親自送出去比較體面。 甘松回道:“送信的小子們都回來了,聽說夫人回來,大家都很是高興。旁人猶可,聽說太太知道夫人回京的消息,當下就要坐車過來呢,還是舅奶奶好說歹說給勸下了。” 聞言,悠然輕嘆口氣:“我也十分惦念母親,明日先回娘家一趟。”對她而言,林母到底比不過她前世的母親;可是對于林母而言,這具身體卻是她的親生女兒。不論何時,不管多大,孩子在父母眼里都是最最讓人牽掛不已的。 得知媳婦回京的消息,沈澤下午早早的就回了家。夫妻大半年沒見,自然是有說不出的綿綿情意。旁人還好,唯獨安姐兒因為沈澤離家的時候還小,如今已經不認得他了。尤其沈澤在西南待了那么些日子,膚色曬的頗黑,打仗之人身上又有一股肅殺之氣,浦一見面,安姐兒便被她親爹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悠然哄了她半天,又拿以前一直給她看的沈澤畫像和本人對比。安姐兒瞧了半天,還是不認。沈澤一下子從身后變出一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有了吃的引誘,加上父女天性,安姐兒才漸漸和父親熟悉了起來。 只是到了晚上,看著睡在兩人中間的問安姐兒,沈澤有些哭笑不得。說來也怪,原本見她睡著了,沈澤是想讓乳母把她抱出去的。但是這丫頭只要離開這張床半步就開始閉著眼睛哇哇大哭,如此反復了兩三次,沈澤被鬧的啥興致也沒有了。只好任由這個小嬌嬌睡在兩人中間。 兩人分別了這么久,還是有許多離情要敘的。說了半天話,沈澤突然提到了沈江:“對了,忘了告訴你,江哥兒的婚事有眉目了。” 原本有些困意的悠然一聽這話頓時清醒了幾分:“真的啊?是誰家的姑娘?”說來沈江的婚事應該早就定下了,只是他這情形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這幾年又一直跟著沈澤來回奔波,因此才耽誤了下來。 悠然的打算便是回京安頓下來之后盡快將沈汐和沈江的婚事給辦了。只是難辦的婚事拖到現在也還是難辦,雖說沈江如今憑軍功好歹熬到了正六品,在那些中等人家看來依舊不是結親的好對象。門第太低了,他又瞧不上。如今聽說沈江婚事有了眉目,怎么不歡喜? 沈澤笑著將說道:“不是別人,正是陳山的女兒。” 一聽這話,悠然的第一反應就是,陳山家?陳山還好,他媳婦郭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沈江要是給她做女婿,怕是難以討個好字。只是郭氏一向眼高于頂,前幾年還曾透露出想替自己兒子品娶汐姐兒的意思。這樣的人能相中沈江這個父母雙亡身無恒產的孤兒? 這些只是悠然心底的想法,她知道沈澤一向看中陳山等幾個老部下。因此并未急著表達自己的意見,而是笑著問:“要說認識,兩下里也認識多年了,以前沒見有什么瓜葛,怎的如今突然議起婚事來了。” 于是沈澤便將事情說了一下。原來一次在與瀾滄國的敵軍作戰的時候,陳山不幸被對方的一個將領給砍傷了大腿。他吃痛之下不慎跌落了馬背,眼瞅著敵軍將領的砍刀就要砍向他的脖頸,多虧遠處的沈江一箭將敵人射倒在地,救了陳山一命。后來沈江又騎馬將陳山拉到自己的馬背上,在亂軍之中一直護著他周全。 戰事過后,陳山為了感謝沈江的救命之恩,便特意說要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沈江是見過玉珍的,印象中那是一個十分清秀溫柔的姑娘。況且他年紀也著實不小了,因此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說到這里,沈澤又道:“回來京城之后,江哥兒原本是想請官媒上門提親的。但是陳山媳婦卻說咱們這邊沒個主事的女眷,覺得不莊重,因此才特意等你回來料理此事。” 聽到這里,悠然心里已經斷定郭氏對這樁婚事不怎么熱衷了。只是眼見沈澤提起此事的興奮,估計沈江比他還要更甚,悠然不好直接上去就潑冷水,想著等過幾天先去探探郭氏的口風再做決斷也不遲。萬一人家真就相中了沈江這個潛力股呢? 第二天,恰逢沐休。悠然闔家坐車去了林家。父母骨rou多年未見,一見面自然是少不了噓寒問暖抱頭痛哭一番。 悠然一把拉過已經出落的頗具少女風范的侄女兒:“我走的時候清馥還是一個小女孩兒,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 說完,便從丫鬟手里接過一個鑲著七寶的五彩瓔珞圈給她戴上。恰好,清馥脖子上戴了一枚和田玉鎖,悠然便笑道:“這瓔珞圈倒正和你的玉鎖相配。” 第五百一十二章 敷衍 清馥眼見那瓔珞上的珠寶光彩奪目,便知十分貴重,不由拿眼睛去瞧自己母親,莊姝笑道:“既然是你姑姑給的,就收下吧。你姑姑可是大戶,記著以后她再給你東西,你只管收著,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聞言,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悠然嗔道:“兩年不見,弟妹這張嘴竟是愈發刁鉆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很快便將幾年未見的疏遠給變淡了。只有林母,見到女兒激動之下,時不時的擦兩下眼角。悠然知道她的慈母心意,只低聲勸慰,默默的幫她擦拭眼淚。 以往都聽人說閩地貧寒,林母見女兒去了這幾年既沒有消瘦也沒有變黑,心里也著實安慰,加上有小孩子們在一旁湊趣,林母很快就有了笑模樣。 回完了娘家,接下來幾日又到了國公府、韓府等人家一一拜訪。一圈下來,悠然覺得自己又瘦了一圈。其中他們家收獲最豐的當屬安姐兒,除了一大串不帶重樣的夸贊,還有眾多珍貴的見面禮。 尤其周王妃給的最多,直言安姐兒將來就是她家的,給的再多也虧不了。悠然見周王世子年紀不大,長的清秀俊朗,又頗為懂事,心里還真起了幾分念頭。只是到底孩子還小,她不想過早把女兒的將來綁定下來,因此只說等日后孩子們大了再議。周王妃知道她的顧忌,因此也只是在私底下提了提,并沒有弄的滿城風雨。 該走訪的人家都走完之后,悠然記掛著沈江的親事,這天一早便坐車去了陳江。她原想著兩家關系一向親近,因此也沒有下帖子。等她到了陳家之后,卻發現這陳家比她想象中的要熱鬧的多。也是,因這次戰爭中陳山也是立了不小的戰功,因此被擢升為明威將軍兼正四品京畿衛的副指揮使。這不,圣旨下了一個多月了,前來送禮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當然沈澤自然也升官了,正一品的驃騎大將軍兼京衛提督,統管京城防御。乍一聽,這個職位很高,統領著京城包括禁軍、城門軍、巡防軍之類的所有軍隊,很是位高權重的樣子!只是怎么說呢,大康的這些禁軍、御林軍啥的都是直接聽皇帝一人指揮的,沒有圣旨和虎符的話,京衛提督是無法直接調動這些軍隊的。因此,這個職位也只是聽上去好聽而已,一般都是功勛卓著的武將用來養老的職位。 不過悠然心里已經很知足,現階段沈澤手里沒有實權總比功高震主要安穩一些。 郭氏聽到消息,連忙從里面迎了出來:“不知道夫人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了。” 悠然笑道:“是我來的冒昧了,沒想到府上如今還這樣熱鬧呢。” “夫人真是說笑了,我們家再如何也比不得夫人府上,如今您家可是正一品的門第了呢。”郭氏捂著嘴笑說。 說話間就到了花廳,郭氏請悠然在上座坐了,又忙不迭的吩咐:“快些,去把京州府尹送來的碧螺春找出來泡上。” 接著又賠笑道:“原該我先去拜訪夫人才是的,要不是夫人幫忙,我們娘們也不能回來的這么順當。原想忙過這幾天再說,不成想夫人倒是先來了,倒是顯得我失禮了。” 悠然回說:“咱們又不是外人,說這些,就外道了。再說了,我不急,家里有人急呢,三天兩頭的催著,我不想來也不成了。”說完,笑著環顧一周:“對了,珍姐兒呢?怎么沒在這里?” 郭氏臉色一僵,然后又笑著說:“在她屋子里呢,這不是宮里來了旨意,過幾日咱們這幾家家眷都要進宮拜見皇后娘娘嗎?我們小門小戶的以前也沒進過宮,就請了一個老嬤嬤來教些宮里的規矩,省的到時候在宮里亂了規矩,惹娘娘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