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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悠然的穿越生活在線閱讀 - 第80節(jié)

第80節(jié)

    悠然笑了笑:“周妃娘娘不愧是出身書香門第,這遣詞用字果然與眾不同。”然后又笑著說:“你這詩確實(shí)寫的不錯,這一張就送給嫂子吧?”

    沈汐羞赧的笑笑:“嫂嫂喜歡,就留著吧,橫豎她們都已經(jīng)謄抄下來了。”見悠然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堆對牌,就起身笑道:“我不在這打攪嫂嫂了,先回去換身衣服去。”

    悠然心里面波濤洶涌,面上卻還是平靜如常,淡淡的囑咐道:“去吧,不要害怕,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沈汐走了之后,悠然拿自己的胭脂粉在紙箋的一角撒了一些,然后輕輕一吹,果然上頭出現(xiàn)了一串極為細(xì)小的漢語拼音,拼起來就是:紫藤種子。

    第三百零八章 猶疑

    紫藤,又叫藤蘿。因著耐寒易種,盛開時節(jié)常常是繁花滿樹、芳香宜人,深受大家的喜愛。不管是在大戶人家的深宅大院還是貧民百姓家的天井屋頭,這種花木都是極為常見的。在紫藤盛開的時候,一些老百姓還喜歡摘了花瓣用來做藤蘿餅、紫藤糕、紫藤粥等等吃食。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種美麗清香的花兒,全身都有小毒,若是食用不當(dāng)很容易會引發(fā)腹瀉、嘔吐等癥狀。尤其是紫藤花凋謝之后,樹上生的那一串串豆莢,是紫藤全身最毒的地方。若是不小心誤食,甚至?xí)鹦菘撕退劳觥?/br>
    不要說這里的人了,就是在信息發(fā)達(dá)的現(xiàn)代,知道紫藤有毒的人都不多。若不是偶然間看過一條新聞,悠然都不知道這事。周王妃怎么會要這東西?她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穿越老鄉(xiāng)前世究竟是干什么的,但是她這樣拐彎抹角的要這東西,絕對不會是想著要種紫藤樹。她要這些又想做什么?

    總之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自己到底要不要趟這次渾水?就算是穿越同鄉(xiāng),自己似乎也沒有必要非得幫忙,而且眼瞅著對方是想拿著東西來對付別人的。她要是幫忙,恐怕就會成為周王妃徐氏的幫兇了吧?她穿越以后,還從來沒有主動去害過別人,到底前世的經(jīng)歷和想法還是深深影響著她。

    沈汐留下的詩箋還在桌上放著,原本色澤光艷美麗的薛濤箋此刻在悠然的眼里卻是散發(fā)出了邪惡的光芒。悠然不想理會上頭的那一行拼音,她想裝作沒有看到。但是又想到這紙是在沈湉的眼皮子底下帶出來的,莫非這事是沈湉默許的?再一想沈汐回來說的話,皇帝似乎又病倒了。

    莫非,沈湉是想……

    悠然不敢再想下去,她知道如果這事是沈湉默許的,那不管周王妃是不是穿越同鄉(xiāng),這樣?xùn)|西自己是一定要給的。

    想到這里,悠然喊了蘇合進(jìn)來,問:“剛才是誰把大姑娘送回來的?人走了沒有?”

    蘇合回道:“是王妃娘娘身邊的小齊mama,正好到飯點(diǎn)了,奴婢便做主備了一桌午膳款待,楊mama在那陪著呢。”小齊mama是國公府那個齊mama的meimei,后來跟著沈湉陪嫁到了王府,不用說,自然也是沈湉的心腹。

    悠然此時已經(jīng)有了成算了,她吩咐道:“小齊mama難得來一回,你去讓廚房多加幾個菜給她。還有,去把咱們莊子上總來的新鮮瓜菜挑一些好的一會讓小齊mama給王妃娘娘帶回去。”

    蘇合答應(yīng)著去了,此時房里正好沒有別人。悠然從自己梳妝臺的抽屜里拿出來一個荷包,從里面倒出來一些褐色的種子,這些是她夏天的時候趁著家里的紫藤結(jié)果時收集的。當(dāng)時也只是覺得好玩才順手摘了一些,沒想到如今竟然還會派上別的用場。

    悠然撕了一小塊宣紙包了十來顆紫藤種子,然后找到一個材質(zhì)普通沒有任何標(biāo)記的素面荷包,將種子放了進(jìn)去。想了想又在荷包里放了幾個銀錁子。

    接著,她把那張薛濤箋扔到了屋里的炭盆里頭。炭盆里頭是上好的銀霜炭,一絲煙味也沒有,就連火苗也是淡淡的紅色,不細(xì)看都看不到火光。但是薛濤箋一進(jìn)去,原本平靜的炭盆里瞬間竄起一道耀眼的火光,片刻之后就連紙灰也看不到了。

    悠然深吸一口氣,面色如常的讓人進(jìn)來擺膳。吃完了飯,趁著小齊mama過來道別的時候,悠然不著痕跡的將荷包遞了過去:“有勞mama辛苦了這一番,這個留著喝茶。”

    小齊mama推辭了一番方笑著收下了。

    送走小齊mama之后,悠然站在窗邊遙望著紫禁城的方向,風(fēng)云已至,也不知道她的命運(yùn)會又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

    而皇宮里頭,此時魏氏被喊進(jìn)來,當(dāng)她聽了夏昭儀的指控之后,自然是立馬喊冤道:“臣妾冤枉!夏昭儀與臣妾素來頗有些恩怨,沒想到現(xiàn)下竟會如此污蔑臣妾!皇上是臣妾母子的依靠,臣妾怎么會想著謀害皇上呢?還請皇上明察!”

    夏昭儀毫不示弱的說道:“魏jiejie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那么皇后娘娘明明發(fā)話不讓下人焚香,魏jiejie怎么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呢?”

    魏氏冷笑道:“皇后娘娘說這話的時候皇上還在昏迷之中,后來我也是見皇上大病初愈精神欠安才想著讓下人焚些香料,好讓皇上睡得更好一些,怎么就不行了?”

    夏昭儀輕嗤一聲:“魏jiejie還真是會強(qiáng)詞奪理!”

    兩人爭論了一通,互不相讓,但是誰也拿對方?jīng)]有辦法。隆德帝正在不耐煩的時候,從外頭進(jìn)來一行四五個太監(jiān)。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執(zhí)事太監(jiān),在他耳旁低聲回了幾句話,并且從袖子里拿出兩個荷包給隆德帝看了一眼。

    隆德帝沉聲問:“那對賤人現(xiàn)在何處?”那太監(jiān)期期艾艾的答道:“回皇上的話,這倆人許是見事情要敗露,竟然一塊在景云殿后頭的園子里上吊自盡了。”

    聞言,隆德帝冷笑一聲:“倒是一對癡情種子!”說完,原本就有些懷疑的眼神瞬間凌厲的望向魏氏:“你好大的膽子!”

    魏氏不知所以,還妄圖為自己狡辯:“臣妾真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求皇上明鑒啊!”

    隆德帝從太監(jiān)手里扯過那倆荷包扔到她的面前:“那你告訴朕,你的貼身丫鬟紫煙怎么和乾元殿負(fù)責(zé)香料的太監(jiān)扯上瓜葛,還一起自盡了?不要告訴朕,你這個做主子的竟然連大丫鬟的舉動都搞不清楚!”

    接著隆德帝冷聲吩咐道:“來人,把魏昭容送回寢宮嚴(yán)加看管,沒有朕的旨意不準(zhǔn)任何人出入景云殿!”

    聽到紫煙竟然自盡,魏氏心里一慌,她怎么會自盡呢?還是和太監(jiān)一起!紫煙從來都不是那樣的性子!此時的魏氏哪里還不知道自己是掉入了旁人設(shè)的局里。往日都是她給旁人設(shè)局,沒想到今日自己竟被人設(shè)計了。她自然不甘心就這樣任命,當(dāng)下跪行道隆德帝跟前:“皇上圣明,紫煙是臣妾的大宮女,一舉一動莫不引人注目。臣妾縱使真要做什么也不會讓她去做,否則豈不是白白授人把柄?再假如此事若真是紫煙所為,以她對臣妾的衷心,她也絕對不會選擇在此時自盡,從而令臣妾蒙受不白之冤。此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求皇上明察!”

    不愧是受寵多年的妃子,不過寥寥幾句話就讓隆德帝原本堅定的目光有些猶疑起來。

    第三百零九章 身亡

    夏昭儀眼見魏氏三言兩語就哄的隆德帝猶豫起來,不由的暗自著急,只是她一時間竟也想不到什么好對策。

    此時,外頭又進(jìn)來一個太監(jiān),向隆德帝回道:“啟奏皇上,奴才等將景云殿里里外外搜了好幾遍,未曾找到鼠尾草等有毒的香料。”

    魏氏顧不得去想隆德帝是什么時候讓人去搜她寢宮的,聽了這太監(jiān)的話,她只覺得心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連忙向皇帝表衷心:“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做那些事啊,皇上!”語氣哀婉真切,讓人聞之不忍。

    夏昭儀心里腹誹:這魏氏的手段當(dāng)真了不得,怪不得能得寵多年呢。她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隆德帝的臉色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樣冷峻了,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難道這次就讓魏氏輕易逃過此劫了嗎?

    宮中的福寧庵里,樂珍正在認(rèn)真的抄寫經(jīng)書。母妃前陣子好不容易托人帶了口信進(jìn)來,說她的兄長已經(jīng)從皇陵回來了,母子兩人眼瞅著翻身有望。魏氏讓她這些日子一定要戒驕戒躁不要生事,有空多抄點(diǎn)經(jīng)書,等有合適的機(jī)會了,她就會拿著這些經(jīng)書去給隆德帝看,爭取打動她父皇,早日將她放出來。

    樂珍雖然對抄經(jīng)一事深惡痛絕,但是她這一回真的是被關(guān)怕了。除了這個小小的庵堂,她哪里也去不了,一日三餐不是青菜就是豆腐,她已經(jīng)受夠了這樣的生活。如今眼見出去有望,也顧不得喜不喜歡,只得拿起紙筆來耐著性子一字一字的抄起經(jīng)書來。

    一個面容清秀的宮女端著個托盤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她見樂珍正在認(rèn)真抄寫,笑著說道:“公主抄了好一會了,休息一下吧。上次魏娘娘送進(jìn)來的燕窩還有一些,奴婢剛剛燉了一盞,公主用一些潤潤喉吧。”

    樂珍正好也有些累了,聞言便放下手里的毛筆,伸展了一下手臂。然后才慢慢的端起燕窩,她看著手里的燕窩苦笑道:“以前的時候我連血燕都吃膩了,如今不過一點(diǎn)子白燕,還要母妃想盡辦法才能吃上一星半點(diǎn)的。”

    宮女回道:“守門的婆子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不讓帶太多東西進(jìn)來,要不然魏娘娘定然舍不得委屈公主的。”

    樂珍輕嘆口氣:“母妃如今的圣寵大不如前,不過是為了我們兄妹兩個勉力支撐著罷了。都是哦我們牽連了母妃,若她還是那個寵冠六宮的魏淑妃。便是有皇后的旨意,你看那些守門的婆子會不會換副嘴臉。如今只盼著母妃和皇兄今早重獲圣寵,好接我出去。這樣的日子再過下去,我都要生霉了。”

    那宮女笑道:“公主如今這樣虔誠的抄寫經(jīng)書,一定會帶來福報的。”

    樂珍看向書桌上的經(jīng)書和自己的墨跡,喃喃道:“你說父皇會原諒我嗎?”宮女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定會的。說起來公主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錯,皇上不過是一時生氣罷了。公主如今這樣認(rèn)真為皇上抄經(jīng)祈福,皇上看了之后必然會感動于公主的孝心,定會將公主放出去的。”

    樂珍苦笑一聲:“但愿如此吧。”然后片刻間就將燕窩粥喝干凈了。宮女看到樂珍將燕窩粥都喝完了,心里暗自松了口氣。

    她強(qiáng)忍著心里的激動之心,平靜的將空盞接了過去:“奴婢去小廚房收拾一下,公主不要急著抄寫,先休息一下吧!”

    樂珍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坐了大半天了,此時也覺得渾身有些僵硬,便站起來走到窗邊。雖然是寒冬臘月,但是今日卻難得的是個大晴天,樂珍望著外頭高懸的太陽,心里默念: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再出去過以往那種鮮衣怒馬張揚(yáng)肆意的生活。

    她不知道,這將是她這一生見到的最后的陽光。突然間,樂珍覺得自己的視線有點(diǎn)模糊,她想睜眼卻怎么也睜不開,緊接著頭有點(diǎn)疼,她想喊叫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喊不出來。她一下子滑坐到地上,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失殆盡,最后一點(diǎn)知覺也沒有了。

    剛才的那個宮女不知道何時起已經(jīng)在門口站著了,她看著樂珍倒了下去,又等了一會才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沒了氣息。連忙用力將她拖到書案旁,讓她趴在上頭。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張紙,用樂珍的口氣寫了一張絕筆信,用鎮(zhèn)紙壓在桌上。

    若是樂珍還活著的話,定會感到無比的驚訝,因?yàn)檫@個在她眼里并不識字的宮女,不但會寫字,而且筆跡和她的竟然非常相似。便是讓樂珍自己活過來,怕是也難以辨別其中的真假。

    宮女的手腳雖然有些顫抖,但還是利索的從懷里拿出一個紙包,將里頭的褐色粉末都倒在了樂珍的嘴里,然后將紙放到樂珍的一只手里。

    緊接著,她跑到庵堂門口掐了一下自己,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宮女大聲哭喊道:“公主,公主,你怎么了?不要嚇奴婢啊!來人那,救命啊。”

    外頭守著的太監(jiān)宮女們以為樂珍又要出幺蛾子鬧著出去,互相對視一眼,都無奈的搖搖頭。一個管事的姑姑打開門進(jìn)來,皺著眉頭問:“又怎么了?”

    宮女驚慌失措的出來吼道:“不好了,公主,公主她服毒自盡了!”

    “什么?”姑姑眼瞧著宮女不像作偽的樣子,連忙進(jìn)到里頭看了一眼,只見樂珍雙目緊閉倒在書桌上,嘴角流出了一行黑紅色的血跡,心里一驚。她連忙拿手去探鼻息,只是哪有半點(diǎn)氣了?

    雖說沒了封號,但到底是皇上的親女兒,姑姑不敢大意,急忙對著喊道:“公主服毒自盡了,快,快去找太醫(yī)來。”

    聽到管事姑姑的呼喊,眾人紛紛進(jìn)來查探,見到這樣的情形無不害怕起來。這,樂珍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們這些負(fù)責(zé)看管的,定然也得不到好處。這個時候紛紛著急起來,兩個腿較快的分奔著去喊太醫(yī)去了,又有兩人去乾元殿稟告皇帝去了。

    剩下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圍在樂珍周圍竊竊私語起來。伺候樂珍的那個宮女趴在地上,一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其實(shí)她的眼淚是真心實(shí)意的,但不是因?yàn)楸瘋且环N大仇得報的喜悅!

    第三百一十章 塵埃落定

    乾元殿里,隆德帝剛揮了揮手讓魏氏站起來回話,就聽到了太監(jiān)傳來的噩耗。他還以為自己聽岔了,凝聲問:“你說什么?”

    小太監(jiān)匍匐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道:“樂珍公主服毒自盡了!”

    隆德帝還未回應(yīng),魏氏就先沉不住氣了:“你一定是在胡說,樂珍怎么會自盡呢?”

    小太監(jiān)嚇得全身發(fā)抖,但還是硬著頭皮回道:“奴才不敢撒謊,福寧庵的看守是這么回的。”

    魏氏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她一下子撲到隆德帝身前跪下,哭喊道:“皇上,皇上您是知道樂珍那丫頭的性子的,無緣無故的她怎么可能會選擇自盡呢?”不愧是在宮里混了半輩子的人,在最初的傷心過后,魏氏很快就從這件事中抓到了一絲機(jī)會。

    她痛哭幾聲之后,復(fù)又哽咽道:“皇上,樂珍一直被圈在福寧庵里念經(jīng)。那地方戒備森嚴(yán),臣妾想給女兒送些補(bǔ)品都是難上加難,樂珍從哪弄來的毒藥自盡?一定是有人害了她,皇上,您一定要查清此事啊。”福寧庵的看守都是孟皇后指派的,魏氏這話明擺著是要把孟皇后拉下水。

    夏昭儀聞言,表情莫測的看了魏氏一眼,卻緊接著低下頭未再言語。

    隆德帝冷聲吩咐道:“去把福寧庵里里外外的下人都給朕帶過來。”他今早吐血之后就沒來得及好生休養(yǎng),如今又乍聞樂珍的死訊,一時也有些受不住了。在悲傷之余,他更多的是質(zhì)疑:樂珍究竟是怎么死的?

    沒一會,福寧庵的宮女和負(fù)責(zé)看守的宮女太監(jiān)就悉數(shù)被帶了進(jìn)來。

    魏氏看到這些人之后,第一個就上前抓住了伺候樂珍的那個宮女:“小圓,你叫小圓是吧?你伺候公主多年,向來都忠心耿耿,你說公主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說話間她的手使勁抓著小圓的手腕,朱紅色的丹寇已經(jīng)深深的陷在了小圓的皮rou里。

    小圓吃痛,但卻強(qiáng)忍著自己沒有喊出來,她對魏氏暗示的眼神視而不見,淚流滿面的搖搖頭說:“不是的,魏娘娘,公主殿下確實(shí)是自己服毒自盡的。”

    魏氏聞言大怒,她“啪”的一下就甩了一個耳光過去,怒罵道:“你個賤婢,定是有人指使你害死樂珍的,對不對?”

    隆德帝咳嗽一聲,讓人將魏氏拉開:“好了魏氏,這是什么地方,豈容得你如此放肆?”然后他看向小圓:“你是公主的貼身宮女?你是何時發(fā)現(xiàn)公主自盡的?”

    小圓答道:“回陛下,奴婢伺候著公主用了一碗燕窩粥,那時,公主瞧著還好好的。奴婢就去小廚房收拾了一下碗碟又煮了一壺?zé)崴扰莺昧瞬杷倩厝r,就見到公主倒在了書桌上。至于公主服了何等毒藥,奴婢也不清楚。”

    一旁的魏氏冷哼道:“你是珍兒的貼身侍婢,珍兒有什么東西你難道不清楚?”

    小圓哽咽道:“請魏娘娘明鑒,奴婢果真沒有見過什么毒藥。公主在那庵堂里是修行的,一應(yīng)用具都很簡樸,連胭脂水粉都沒有,連紙都是一張一張有數(shù)的,奴婢的確是沒有見過有什么毒藥之類的東西。”

    這個時候,候在一旁的太醫(yī)開口了:“啟稟皇上,公主殿下用來自盡的東西,確切來說不是毒藥,而是紫藤花的種子。”

    魏氏毫不相信:“怎么可能,紫藤花都可以吃,種子怎么會有毒呢?”

    隆德帝也不大相信:“朕以前也沒聽過此事。”

    太醫(yī)回道:“紫藤花本身也是一味藥材,雖然可以用來治病。但其實(shí)它全身都有微毒的,只是花瓣的毒性很小,日常食用的時候一般都會用蒸、煮等方式進(jìn)行加熱,加熱過后的毒性就微乎其微了,因此一般人吃了之后是不會有什么中毒的癥狀的。而紫藤花最毒的地方就是它的種子,最多五顆種子就能奪人性命。臣等去給公主診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最少吃了十幾粒種子研成的粉末,可是說是抱著必死之心的。”

    隆德帝閉了閉雙眼:“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作聲的管事宮女,從袖子里拿出一封書信道:“奴婢等聽到動靜,進(jìn)去查看的時候,在公主的書桌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

    于貴親自結(jié)果書信遞給了隆德帝,隆德帝一目十行的看完,樂珍的字跡他是認(rèn)得的,并未覺得這信有什么不對的。看到最后雙目他忍不住的濕潤了,伸手拿起炕桌上的點(diǎn)心碟子就朝魏氏扔了過去:“你這個賤婦,還有臉指責(zé)旁人,樂珍就是被你們母子害死的!”

    這次,隆德帝并未手下留情,碟子準(zhǔn)確無誤的打在了魏氏的額頭上,瞬間就破了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魏氏見隆德帝的神色不對,顧不得去擦頭上的鮮血,急忙說道:“皇上,這事尚有諸多蹊蹺,皇上不要被小人蒙蔽啊,皇上!”

    她這樣血流如注的樣子委實(shí)不怎么養(yǎng)眼,隆德帝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他無力的揮了揮手。這次,奴才們不再遲疑,麻溜的把魏氏堵了嘴帶下去了。

    等悠然知道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樂珍公主為國祈福期間,不幸染了重病去世,著恢復(fù)其公主尊號,以長公主規(guī)制下葬。另,樂珍生母魏氏因喪女之痛,悲傷過度,暴斃而亡。

    三皇子楚國公因傷痛于母親和meimei的傷亡,自愿到五臺山圓覺寺剃度出家。至于在路途中,三皇子的車隊遭遇了泥石流他本人被亂石砸中不幸殞命的事,就是后話了。

    隆德帝原先身體就沒有恢復(fù),經(jīng)此一事后更加虛弱,眼看年關(guān)將至,他思量許久后,指派了五皇子梁王代替自己前去皇陵祭天。

    此消息一出,文武百官心里一嘆,看來這儲君之位應(yīng)當(dāng)是非五皇子莫屬了。

    即使先太子的國孝未過,也擋不住朝中群臣對新儲君的示好奉迎之心。梁王府里,原來送禮的人就不在少數(shù),如今更是多了三倍不止。好在沈湉管家有方,下人們也不敢隨意敷衍,倒是沒弄出什么亂子。

    就連悠然的琉璃鋪?zhàn)樱詈髱滋斓纳舛伎梢杂觅e客盈門來形容,可以說半個月頂了一年的銷量。

    到年底盤完賬,悠然看著自己手頭厚厚的一沓銀票,覺得總算是把娶兒媳婦的銀子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