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重生妃仙、為夫就是喜歡撩你、愛你不是渾閑事、男神,筆記借我、把男主養成了反派boss腫么破、豪門蜜婚之嬌妻在上、穿越之醫女毒妃、我家鏟屎官萌萌噠、方狗蛋變形記、主角每天吐血三升[穿書]
高燃帶著正在燃燒著的自己重新站在封北面前,勇敢,決然,無聲的表達出自己的執著。 封北用手摁住眼睛,低啞著聲音喃喃,“高燃……” 房里的高燃有感應似的出來,往大門口方向走。 他走路的姿勢并不順暢,回來就一直跪著,膝蓋全青了,左腿還被他爸給踢了一腳,要不是他媽攔著,他這會兒人在醫院。 沙發那里響起劉秀的聲音,“你要是還想像上午那樣把你媽氣昏倒,把你爸氣的高血壓發作,你就出去!” 高燃的腳步頓住,他越發肯定封北來了,就在門外,“媽。” 劉秀硬邦邦的說,“別叫我媽。” 高燃看一眼大門,腳步不受控制的往那邊靠近。 “你媽我寧愿你搞那什么單身主義,丁克主義,也不想你跟個男的在一起!”劉秀看見了兒子的意圖,她的情緒激動,“那個封北都快大你十歲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高燃垂眼看受傷的那只手,還是上午說的那句話,“我要跟他過。” 一步都不能退。 他知道只要自己退一步,哪怕是一小步,就會一直被推著往后退,再也回不到原來的位置上去。 有些東西高燃注定給不了爸媽,他只能把能給的給到極致,和封北一起。 劉秀坐回沙發上,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一整個下午,她吵也吵了,罵也罵了,哭也哭了,鬧也鬧了,家里還是一團糟,也不知道那個封北給兒子灌的什么迷魂湯。 兒子剛大學畢業,人生才剛開始,有大好前途,未來一片光明,卻要拿來糟蹋,他也不想想,跟個男的在一起,要被多少人吐口水,戳脊梁骨,哪怕在事業上混的再好,也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污點。 劉秀羨慕老太太,這一分鐘的事,下一分鐘就忘,多好。 她拿起沙發邊的一個藥瓶放到茶幾上面,“你為什么吃止痛藥?” 高燃看了看藥瓶,上午頭疼的厲害,就在醫院里開了藥,看來他媽翻過他的包,“頭疼。” 劉秀知道兒子有頭疼的毛病,一直沒好,她沉默了會兒又拿出一個藥瓶,“那這個是什么?” 高燃捏了捏手指,“助眠的。” 劉秀一時沒聽明白是什么意思,“助眠?” 高燃輕描淡寫,“我一直有重度失眠癥,封北在,我能睡著,他不在,我就只能吃藥,不然我沒有辦法睡著。” 劉秀看也不看的把藥瓶大力扔出去,氣的渾身發抖,“扯謊!你在扯謊!你為了那個男的騙你媽!” “我沒有。”高燃一副要哭的表情,“媽,我真沒有。” 第82章 就當沒有兒子 劉秀回想兒子這幾年的狀態, 兒子的臉上也總是沒有什么rou,她以為是學習壓力大, 訓練苦, 還有頭疼的問題,肯定過的不好,怎么也不會往失眠癥方面聯想。 兒子從什么時候開始消瘦, 眼瞼下面常有青色?好像是高一升高二那年暑假,她只當是天熱,睡不著。 劉秀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小燃,你跟媽說, 你在扯謊,你沒有什么失眠癥, 只是為了要跟那個男的在一起, 故意騙mama。” 高燃抬起空著的那只手拍拍mama的后背。 劉秀抱著一絲希望看兒子,“說啊!” “媽,我沒有騙你,”高燃嘆口氣, “00年的七月份,剛放暑假沒多久, 我開始整晚整晚的失眠, 大量運動,白天不睡,什么法子都試了, 還是沒用,我經常從平臺翻到封北家的院子里跟他聊天,聽他說各種各樣的案子,后來我們慢慢熟了,他會翻到平臺上來找我。” 他垂眼看右手上的紗布,“那年一整個冬天,封北只要回來,不管是多晚,都會翻到我這邊陪我睡覺。” 話落,高燃依舊沒有如釋負重的輕松,因為他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要選一個人說,他只會選封北,不敢,也不能告訴爸媽。 高燃之前答應過封北,等案子完結就告訴他,也許將最大的秘密分享給他以后,自己能換一種心態生活。 劉秀想起有一次半夜起來上廁所,隱約在二樓看到一個人影,她跟高建軍說,跟兒子說,父子倆都沒人信,就以為是自己看花眼,原來是真的。 01年年初,兒子還在高建國家里住著沒回來,有一晚劉秀跟高建軍從廠里吃過飯回家,到家門口時,她感覺平臺上有人,現在想來不是錯覺,也是封北。 想到自己被騙了好幾年,劉秀一下子失控,一巴掌扇在兒子臉上,“你怎么能跟一個外人聯合起來瞞著你爸媽?” 那一下打的很用力,她的手發麻,顫抖。 高燃的嘴角流出血絲,他心里反而好受了些,“五年前封北留給我一筆錢,我拿來做了近視手術,他還給我留了一批助眠的藥物,我考那批藥順利參加完高考進入大學,完成學業。” 劉秀連連抽氣,“照你這么說,我們一家還得對他感恩戴德?” 高燃苦笑,“媽,你別這樣。” 劉秀看著兒子腫起來的半邊臉頰,心被揪住般疼,“他把我唯一的兒子帶到一條死路上去,陰魂不散的拖著不撒手,我還要感謝他是吧?” “不是他帶的。”高燃的喉嚨里泛起一股腥甜,“他沒有拖著我,五年前他就離開了,是我一直不肯放棄,也是我偏要去找他,陰魂不散的人是我。” 劉秀不信,她死也不信,“你以前好好的,一直好好的,你看的那些漫畫書都是正常的,要是他不搬過來,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會變成現在這樣?” 高燃沒說話,他蹙眉,似是茫然。 劉秀走到兒子面前,“說不出來話了吧?” 高燃抬起頭,眼睛通紅,“媽,那只是一個假設,他搬過來了,我們認識,我喜歡他,想跟他一起過下去,這些才是事實。” 劉秀被兒子的這番話給刺激的踉蹌著跌坐到沙發上,“生你養你二十多年,一個勁的往你媽心口上扎刀子,你有出息,真有出息。” 高燃的臉色蒼白。 “飯呢?為什么不去燒飯?” 高老太拄著拐杖出來,對自己的大兒媳說,“劉秀,我餓了,要吃芝麻糊,你去給我泡一碗。” 劉秀像是沒聽見,一點反應都沒有。 高燃偏開頭,沒讓奶奶看自己被打腫的那邊臉,他又一想,奶奶看了也不會說什么,因為她根本就不認得自己,心里一陣悲涼。 高老太跟個小孩似的抓著拐杖敲地板磚,要吃芝麻糊。 高燃擔心門外的封北,奶奶在鬧,mama在哭,爸爸剛吃完藥躺下了,整個家好像都在搖晃,他想問奶奶芝麻糊放在哪個柜子里面,結果嘴里發出的是痛苦的聲音。 高老太的拐杖重重跺一下地面,“你這孩子怎么搞的啊,臉腫成什么樣子了都,手上還流血,你看看,地上滴的到處都是,劉秀!劉秀!” 劉秀發現兒子右手的紗布全紅了,往下滴血珠子,她的眼前發黑。 高老太突然說了一句,“劉秀,六六早上出門上班前跟我說了,明兒要帶對象回來吃飯,你趕快把家里收拾收拾。” 客廳里的母子倆都是一愣。 平時老太太說的都是胡話,神神叨叨的,劉秀聽的最多,早就習以為常,但是剛才給了她巨大的打擊,無疑是雪上加霜。 高老太蒼老的臉上滿是笑意,人精神起來很多,“見面禮準備兩份,你跟建軍出一份,我出一份,別讓人姑娘受委屈。” 高燃喉頭哽咽。 高老太往屋里走,嘴里在念叨,“也不知道建國哪天回來,我出來干什么來著,吃多了,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 客廳里靜了一兩分鐘,高燃拔腿就沖到門口。 “小燃!” 劉秀急急忙忙跑過去攔住兒子,“你別出去,媽給你跪下了,你好好的,你聽話,我們回縣里,回鄉下,我們一家人還像以前一樣,苦一點累一點都沒關系,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媽求你了,媽給你磕頭。” 她邊說邊“撲通”一聲下跪,頭對著兒子站的方向,要往下磕,高燃抖著身子跪下來阻止。 后面傳來高建軍的呵斥,“劉秀,你是他媽,你跪他干什么?” 劉秀被拽起來,老淚縱橫。 高建軍把老伴緊緊拉住,手背青筋突起,他大力給了兒子一腳,下一刻就把門打開,“不是要出去嗎?我讓你出去,滾!” 門外沒有封北的身影,地上有一大灘血跡。 高燃的瞳孔緊縮,他扶著門框站起來跑到門口,看到血跡一路往下,頭如同被錘子錘擊,疼的他喘不過來氣。 家里的大門在高燃身后“嘭”地砸上了。 高燃急匆匆的下樓,天旋地轉,他無意識的去抓扶梯,卻沒抓住,整個人直挺挺的栽下樓梯。 封北是給趙四海背下樓的。 趙四海不放心,一路跟著,見封北進了一棟樓里一直不下來,就忍不住上去看,發現他倒在402的門口,后背的衣服被血染紅,手忙腳亂的把人送去醫院。 封北的傷口剛重新包扎完,他就要走。 趙四海這回怎么都要攔著,體格再強壯,身體再好,也是個普通人,能這么瞎搞?命沒了,什么都得玩完,“封隊,都到這時候了,什么事你跟我說吧,我幫你去做。” 封北的氣息虛弱,他說了高燃家的地址。 趙四海沒有耽擱,立即動身過去,他很快回來,“那家沒人。” “沒人?”封北皺眉,“你敲了幾次門?” 趙四海說,“我按照你說的,敲了很多次,還喊了兩聲。” 封北的心里生出幾分不安。 趙四海啊了聲,這才想起來被遺漏的事,“我問了隔壁家老大爺,說那家人好像出了什么事,救護車把人抬走了。” 他抓抓頭,好奇的詢問,“封隊,那家人是你朋友還是……” 封北拔掉針管下床,身子晃了一下就往后倒。 趙四海一邊按呼叫器,一邊把封隊弄到床上,他從封隊口中聽到了一個模糊的名字,不確定的湊近點聽,眼睛猝然睜大。 沒有錯,是那個名字。 醫生護士進來,趙四海退到病房外面,他給一個同事打電話讓對方查個東西,之后就來回走動。 不多時,趙四海接到電話,他的臉上出現怪異的表情。 某個大膽又可怕的想法竄出來,趙四海心驚rou跳的壓下去,不可能,絕不可能! 高燃昏迷不醒。 醫院只檢查出他滾下樓梯的摔傷,以及他手上的傷口,他的腦部沒有任何問題。 高建軍跟劉秀站在診室里面,看幾個主任拿著兒子的片子討論,他們顯得無措又恐慌。 幾個主任討論了好一會兒,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