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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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四海似是才想起來, “壞了壞了, 他那個藥我忘了拿,小高你先躺著,我去拿藥。” “什么藥?”高燃立刻撐著床起來,“封隊受傷了?” 趙四海說摔了, 他驚魂未定,“額角有挺大一條口子, 估計要留疤。” 高燃一臉迷茫, “怎么回事?” “那會兒我看到封隊背著你從檔案室里出來,就趕緊過去問是怎么了,封隊什么也不說, 只是背著你往外面走。”趙四海說,“你也知道封隊那個身高那個腿,他走的非常快,步子邁的很大,我趕不上,只能跑著追上去,結(jié)果跑過拐角就看著他撞到玻璃門上面去了。” 他心有余悸,“封隊就那么直挺挺撞上去的,不知道自己頭破血流,滿臉都是血,繼續(xù)背著你往前走,跟中邪了一個樣,我們被嚇傻了,攔住他喊了好幾遍,他才回魂。” 高燃的背部靠回床頭,整個人一動不動。 趙四海嘆口氣,“小高,你進隊里就立功,個人能力比較出眾,品行上面也很不錯,我看封隊雖然沒有帶你,但他還是很重視你的,你看看,你只是低血糖,他就親自背你來醫(yī)院,不知道的還以為背上的是他媳婦兒。” 高燃扯了扯嘴皮子。 “就是一比方,你要是他媳婦兒,那天還不得亂了。” 趙四海哈哈開著玩笑,發(fā)現(xiàn)青年半搭著眼皮,眼簾下有一片陰影,看起來有些陰郁,他嚴肅的說,“小高啊,低血糖昏迷超過六小時,就有可能造成不能恢復(fù)的腦損傷,還能引起死亡,你一天三頓要按時吃,不能熬夜,兜里備著糖果,自己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別仗著年輕就無所謂,后悔的時候可就晚了。” 高燃沒解釋,他只說,“趙哥,謝謝。” “謝什么,你是我?guī)У娜死锩孀顑?yōu)秀的一個,好好干,我看好你,將來一定大有作為,”趙四海看出青年的情緒不高,“你躺著吧,我去給封隊拿藥,一會兒回來。” 病房里陷入安靜。 高燃用手捂住眼睛,半響才狠狠摁了摁,他躺到床上,將被子拉過頭頂,在被窩里給男人打電話。 電話響幾聲后是封北的聲音,“喂。” 高燃問,“疼不疼?” 封北知道青年指的什么,他說,“不疼,你呢?” 高燃說,“很疼。” 那頭掛了。 高燃聽著耳朵邊的嘟嘟聲,還沒回過神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之后他頭上的被子離開,光亮照了進來,他看到男人站在床邊,額角貼了塊紗布,周圍還有一點干涸的血跡。 封北彎下腰背,手摸摸青年的腦袋,“又疼了?” “不是頭,”高燃抓住男人的手掌貼在自己胸口,“是這里。” 封北看著青年,良久他嘆息,“什么時候能好?” 高燃撇嘴,“好不了了。” 不管封北問的是他頭疼的怪病,還是別的,他都是這個回答,就這樣了。 高燃坐起來,伸手去碰男人額角的紗布,他的眼睛發(fā)紅,嗓音沙啞,“趙哥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他還說你中邪了。” 封北心說,不但中邪,還有了魔障,“你要留院觀察一天,沒事了再出院。” “不用那樣,你知道的,我留院也沒用。”高燃的語氣輕松,與其說是不怕死,不如說是習(xí)以為常,他在這一點上面,心態(tài)只能放好一些,“回局里吧,工廠那個碎尸案,我有新的線索。” 封北忽然開口,眼神犀利,“你昏迷,是跟線索有關(guān)?” 高燃心頭一跳,他面不改色,“為什么這么問?” 封北瞇了瞇眼,到底是長大了,學(xué)會掩藏情緒,不再是當年那個一扯謊就抓耳朵的少年,他的喉結(jié)滾動,意味不明,“你說呢?” 倆人四目相視,互相打著啞謎,各有心思。 高燃坐在床邊穿鞋,“小北哥,我答應(yīng)你,等這個案子結(jié)束,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但是,從我對你坦白的那一刻開始,你也要對我坦誠,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現(xiàn)在跟我說,我們繼續(xù)藏著自己的秘密,誰也別想去窺探誰。” “做不到是人之常情。”他笑了笑,“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在自己設(shè)定的某個安全地帶里面待著。” 高燃的條理清晰,態(tài)度平靜從容,這番話不像是被逼到一個程度臨時想出來的說詞,而是早有準備,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拋到明面上去,現(xiàn)在機會來了。 封北一煩躁就習(xí)慣的去按太陽xue,這次不小心碰到傷口,他的面部肌rou抽了幾下。 高燃單腳跳到男人面前,緊張的看著他,“有沒有事?” 封北說沒事。 “我不是在逼你,我是男人,你也是,我是覺得我們之間的相處可以直接些,”高燃坐回去,他松松鞋帶把腳塞進鞋里,拽著后跟往上一拉,“你想想,我們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都很忙,有突發(fā)情況就要沒日沒夜的加班,能空出來的時間跟精力已經(jīng)很少了,還要拿出一部分猜來猜去,不覺得很浪費嗎?” 封北抬眼,“你在學(xué)校里還學(xué)這些東西?” “自學(xué)的。”高燃從嘴里蹦出來一句,“小北哥,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那時候主動申請從市局調(diào)到縣里的原因。” 封北的下顎線條猝然收緊。 一種壓抑而又沉悶的氛圍在無聲蔓延,病房里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高燃其實早就通過自己能接觸到的途經(jīng)調(diào)查過,清楚了一個大概,他以一個陌生人的角度來看,不該由封北來背負兩條人命。 封北能被提拔上來,直接調(diào)到a市,也正是因為如此,說來說去,就是他自己不肯放過自己,一直在自我譴責。 高燃拿起腳邊的另一只鞋子,眉心緊蹙。 封北走到窗前,沒問青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既然他提起,說明已經(jīng)打探過了,“有人犧牲,總要有個人來承擔后果。” 高燃沒料到男人會在這個世界說起那件陳年舊事,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忽視,“錯不在你。” 封北苦笑,當年如果他沒有出現(xiàn)判斷失誤,早兩秒開槍,就不會慌張到?jīng)]有時間瞄準,子彈也不至于打偏,而是正中搶匪的頭部,人質(zhì)跟隊友也許都不會死。 一個環(huán)節(jié)出錯,后面全都錯了。 “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高燃是說給封北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小北哥,人要往前看,往前走。” 封北搓了搓臉。 “小北哥,這幾年我反復(fù)的想過一些事,看過很多書,國內(nèi)的國外的,知名的不知名的不計其數(shù),我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jié)論。”高燃看著男人的背影,“我懷疑你缺失了部分記憶。” 封北轉(zhuǎn)過身看向青年,像是聽到天方夜譚,“缺失記憶?你科幻片看多了?” 高燃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他,“那你怎么解釋你的兩個怪癖?” “不管是哪個季節(jié),出門必帶水,只要身上碰到一點沙子,就會出現(xiàn)瀕臨窒息的狀態(tài),虛脫癱倒,甚至昏厥,但是你本人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太詭異了。” 高燃來自平行世界,身上背著驚天大秘密,世界觀早就在死而復(fù)生的那一刻徹底崩塌后重組,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封北的來歷了,會不會也和他一樣,不同的是記憶出了錯。 不是沒有可能。 高燃相信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結(jié)果他就在原來的世界溺死,在這個世界重生,他認為一個人的靈魂跟執(zhí)戀都不可能實質(zhì)化,結(jié)果就挨個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現(xiàn)實比電影還要離奇。 所以說,往往有的時候,你覺得不可能是真的,絕對絕對不可能,沒準兒就會被自己打臉。 想象力這東西很奇妙。 封北蹲下來給他穿上右腳的鞋子,“在這個世上,多的是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 高燃說,“你沒想過要查?” “早年想過。”封北動作熟練的系鞋帶,“但是無從查起。” 高燃摸著男人的耳朵,“問問你爸媽?” 封北冷淡的說,“這些年我跟他們都沒有來往,各有各的生活,沒必要打破現(xiàn)狀。” 高燃看見男人頭頂有好些根白發(fā),太短了,扯也扯不下來,他還是在扯,不知道是在跟誰較勁。 封北無奈,“別扯了,頭皮都快被你扯掉了。” 高燃彎腰環(huán)抱住男人的肩膀,唇往他的耳廓上蹭,“你以前的頭發(fā)很好。” 封北的呼吸微沉,“調(diào)來這邊后接手了幾個大案子,上頭限的時間很少,壓力太大。” 他將埋在自己脖子里亂親的青年拎到一邊,“好了,不要玩了。” “沒玩。”高燃把腦袋搭在男人肩頭,耍賴的不肯罷休,“你讓我親一會兒。” 封北拍拍青年的后背,“小趙隨時都會過來。” 話剛說完,趙四海就敲門進來了,他看到衣著整齊的高燃,納悶的問,“這就出院了?” 高燃笑著說,“案子要緊。” 趙四海對封北使眼色,瞧瞧,這個年輕人的覺悟多高啊,后悔了吧?現(xiàn)在收做自己的人還來得及。 封北視而不見。 出了電梯,高燃露出虛弱的表情。 “身體吃不消了吧?”趙四海特親切的說,“來來來小高,趙哥我扶你走。” 封北沒表示。 高燃臉上的虛弱消失不見,他徑自往前走,大步流星,走路生風(fēng),好的跟沒事人似的。 趙四海懵逼,“……突然又好了?” 封北說,“藥呢?” 趙四海回神,他把袋子遞過去,“這兒。” 封北拿走,“你通知一下大家,讓他們跟家里說聲,晚上加班。” 趙四海,“……” 高燃上午昏迷,晚上醒來,一天就在沒有知覺的狀態(tài)下過去了,要是這種不定時不限地點昏迷的次數(shù)多一點,那他的人生得要縮短很多,想想都覺得悲哀。 一回局里,高燃就被封北叫去辦公室,“我記得你上午在檔案室提了一句,你說兇手嫉妒死者有一頭漂亮的頭發(fā)。” 高燃說是有那么說過,“只是猜測。” 封北當時也是隨口回了一句,白天青年陷入昏迷,他等的焦躁不安,刻意去分析案情的時候,才將那句話給翻了出來,“你認為兇手是女性?” 高燃嗯了聲,“我堅持第一次的想法,死者是吊死后被砍下頭跟四肢碎尸的,兇手跟她一樣是個女性,年紀跟身高可能都差不多,只是沒有一頭又長又黑的頭發(fā)。” 封北從煙盒里甩出一根煙,“新線索就是這個?” “不是。”高燃捏了捏手指,“我懷疑死者就是幾年前失蹤的馮月。” 封北停下按打火機的動作看青年,“證據(jù)。” 高燃說沒有,“要去找。” 封北把打火機扔回桌上,“沒有證據(jù),只憑直覺定偵查方向,如果死者不是馮月,那么這條線上的所有人力物力全部作廢。” 高燃迎上男人的目光,“可如果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