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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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云找劉秀說話,說的是孩子的教育問題,什么市里多好多好,縣城多差多差。 她還說等孩子上大學,或是進了社會,縣里出來的,跟市里出來的差別會很大,孩子會自卑,會融入不進去那個大集體。 總之就是,大人苦一點累一點不要緊,不能耽誤了孩子。 任誰聽見那一番話,都會發自肺腑的覺得趙云是個好mama,一心一意為孩子著想。 劉秀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 倆孩子都全程沒有參與,高燃是心不在焉,高興一貫就是那樣兒。 劉秀給兒子使眼色,高燃端著果汁起身,嘴角一咧,“小叔,小嬸,我敬你們。” 高建國讓高燃坐下來。 趙云也那么說,“都是自家人,坐下吧。” 高燃就坐下了,結果這次劉秀沒說什么,高建軍的臉卻扳了起來,明顯的不滿意,讓你坐下是客氣話,你就坐下?沒大沒小。 趙云沖兒子說,“你也敬一下你大伯大媽。” 高興沒配合,他譏笑,“既然是自家人,那敬來敬去的干什么?” 說著,他還往高燃那里瞥,特鄙視,發現對方竟然在走神,嘴角抽動了一下。 兒子存心拆臺,趙云一張臉發青,她擠出笑容,“媽,他是小興,認不出來了吧?” 高老太渾濁的雙眼掃過去,“小興啊,都長這么大了,真體面,奶奶真沒認出來,以前臉是圓的,眼睛很大,像洋娃娃。” “男孩子長的太漂亮了,也不好,身邊的小姑娘們多。” 趙云踢兒子一腳,傷口沒痊愈,力道還是不輕,她擠眉弄眼,叫兒子起來敬老太太。 前一刻當著劉秀的面把市里的教育夸成一朵花,要是兒子連基本的禮數都沒有,趙云的臉往哪兒擱? 高興看看滿頭白發的老人,他這回起來了,很敷衍的喝了口飲料就坐下來。 趙云滿意了,她開始夸兒子,說他學了多少東西,每天除了文化課,還要上哪些課程。 劉秀聽的咂舌,頻頻去看高建軍,還是咱兒子過的舒坦,也就補數學跟英語兩門課,業余愛好是一樣沒有培養,乒乓球籃球都是自己要玩的。 高燃去洗手間,高興也去了,倆人并肩站在小便池前稀里嘩啦。 高興說,“沒勁。” 高燃難得的贊同,“是沒勁,沒勁透了。” 這頓飯吃的真不咋地,胃里不舒服,還不如喝白粥吃咸菜。 高興側過臉,“喂,我那床單被套還丟在陽臺上,你什么時候回去給我洗干凈?” 高燃無精打采,“攢著吧,來年能長出一層小霉花。” 高興撞他。 高燃被撞的身子一晃,差點摔倒,“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鬧。” 高興一怔,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走了,他扯開唇角嘲笑,“心情不好?要回家了,怎么會心情不好,我看是心里偷著樂吧。” 話落,高興唇邊的弧度慢慢收回,完全消失。 當晚高燃就跟著爸媽回家了。 劉秀到家也沒休息,忙著收拾老太太的房間,人在自己喜歡的小兒子那邊住下來,終于得償所愿,皆大歡喜。 這些年把她給累的夠嗆,還吃力不討好,苦水都沒地兒倒。 老太太要是領她的好,那還行,累就累點吧,問題是完全不領,是個人都難以忍受。 高建軍翻出家里的存折,看看上面的數字,他又放回去,眉頭緊鎖。 樓上是另一幅景象。 高燃從平臺爬到隔壁,院里黑漆漆的,堂屋的門鎖著,人不在家,他站在屋檐下吹著冷風,心情非常低落。 大過節的,不在家里待著,跑哪兒去了? 封北哪兒也沒去,就在局里,所有人都回家了,只有他一個人在,他深坐在椅子里抽煙,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塞滿了煙頭。 前兩天抽的煙量增長了一包,今天一天成倍增長。 封北夾開煙,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子,他對著虛空長嘆,滿臉的苦澀。 高燃打了個噴嚏,打完又打一個,他沒法子,只好爬回去,找了本小說打發漫長的夜晚。 一夜無眠。 高燃一早就給了爸媽一個重大消息,小叔出軌,外面有一個貌美如花,氣質優雅知性的完美情人,小嬸知道。 劉秀跟高建軍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兩口子沒在兒子面前說什么,關上門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 高燃去了賈帥家。 賈帥在打掃衛生,見著高燃就讓他進屋,給他拿吃的喝的,還有那套柯南。 高燃隔著包裝紙摸摸書,抱起來掂掂,真沉,“這套書很貴,你哪來的錢啊?” 賈帥說是壓歲錢。 高燃看向發小,嘴巴抿抿,欲言又止。 賈帥去拿紙巾。 高燃一頭霧水,“干嘛?” 賈帥說,“你不是要哭鼻子?” “去!”高燃蹭蹭他的手肘,“帥帥,你喜歡張絨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感覺啊?” 賈帥不答反問,“怎么?” 高燃眼神飄忽,“我就是隨口一問。” 賈帥不言語。 高燃抓抓頭,“行了行了,我承認不是隨口一問,是我很想知道,賈帥同學,你就告訴我唄。” 賈帥平靜的說,“喜歡就是喜歡的感覺。” 高燃翻白眼,“……所以喜歡到底是什么感覺?” 賈帥讓他看言情小說。 “那都是假的,編造的,真人真事得來的才是真實的。”高燃哎一聲,“是不是那種見了面不知道說什么,不見面又很想見對方?” 賈帥搖頭,“不是。” 高燃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得,那你說說。” 賈帥抿唇,思考著說,“喜歡就是……” 高燃等半天也沒等出“就是”后面的內容,他狐疑,“看你不像是喜歡過人的樣子,你不喜歡張絨?” “說不清。” 賈帥起身去倒水喝,“不說這個了,說別的,市里好玩嗎?”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高燃后悔去了,他撐著頭,“帥帥,我想抽煙。” 賈帥喝水的動作一頓,他轉頭問,“什么時候學會的?” 高燃說去年。 賈帥的眉心蹙了蹙,手里的杯子放了下來,他沒喝水,站在桌前不動,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高燃放空了幾分鐘,“帥帥,我們去商場打乒乓球吧。” 賈帥說,“商場重建了。” 高燃啊了聲,難言失望,“什么時候的事,我都不曉得。” 賈帥把沙發套的褶||皺撫平,見高燃一邊的褲腿卷上去一些,就去給他放下來讓兩邊對稱,“重建后還是會有乒乓球桌。” 高燃撇嘴,“那就不一樣了。” 商場一重建,人絕對會超多,搞不好還要排隊不說,環境也會鬧哄哄的,哪樣廢棄的時候,就他們倆。 高燃跟賈帥騎著自行車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找著一處打乒乓球的地兒,跟幾個其他學校的打比賽,出了一身汗。 運動過后,高燃更加迷茫,搞寒假作業,開學,寫日記,事情一樣接一樣,他還是會胡思亂想。 劉秀在挑黃豆,她心里有事兒,趙云跟高建國離婚,高興跟誰?老太太呢?這些個事兒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跟炮竹似的炸開。 端起篩子抖抖,劉秀說,“小燃,你牙疼?” 高燃趴在桌上轉筆,一道題沒算出來,“沒有啊。” 劉秀把壞掉的黑黃豆丟垃圾簍里,“沒有你干嘛老是嘆氣?我跟你爸還想活到七老八十呢,就你這么個嘆法,折我跟你爸的壽。” “……” 高燃忍不住坐直了問,“媽,這幾天你有沒有見著封隊長?” 劉秀說沒見著。 高燃又趴回去繼續轉筆,一臉心事重重。 劉秀說,“不過我在街上見過一回,他帶人查案子來著,瘦了很多。” 高燃手里的圓珠筆掉到作業本上,他不假思索的問,“哪天啊?你怎么都沒跟我說?” 劉秀瞅一眼兒子,“跟你說什么?” 高燃抓了抓耳朵,“我是說,哎,沒什么,我出去溜達了。” 劉秀嘮叨,“那車鏈子老掉,你騎的時候注意著點,還有前面的輪子氣不足……” 她話沒說完,人已經推著自行車出了門。 高燃騎車去了公安局,他單腳撐地,氣息輕喘,也不知道人在不在就來了,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公安局門口不斷有人進出,大部分都會朝少年的方向側目。 高燃把自行車架在一邊,他去買煙,學著小北哥的樣子用手擋風點煙,半瞇著眼抽上一口,后知后覺買的是小北哥常抽的煙。 抽完一根,高燃就不想再抽,他沒有小北哥那么大的煙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