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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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撩起毛衣擦臉,擦完就把毛衣脫了,還嫌不夠,干脆去衛(wèi)生間洗臉。 高燃無語。 高興出來時,臉搓洗的通紅,“我沒看到常意假扮成小蔓,那天晚上十點多,我看到他出現(xiàn)在地下室,死角,監(jiān)控照不到的路線。” 高燃的神情激動,“這么重要的信息你為什么不跟警方說?” 高興打開窗戶,“懶得說。” 高燃難以置信的看著高興,“那是條人命!” 高興站在窗邊呼吸新鮮空氣,“就說你是鄉(xiāng)巴佬,你平時看報紙看新聞嗎?不看吧,你就會看那些腦殘弱智的漫畫小說,知不知道全國各地一天要死多少人?人命算什么啊,算個屁?!?/br> 高燃想罵人,“我不跟你討論這個。” 高興也沒有繼續(xù)跟他討論的意思,“床單被套記得換洗,等我回來的時候,我不希望我的房間里還有你的味道?!?/br> 他說完就走,看樣子是不到天黑不會回來。 高燃搓了搓臉,跑著去客廳打電話,“石大哥,我是高燃,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石橋在得知那個情報之后,沒有改變主意,他還是讓人秘密調(diào)查,不驚動常意,有確鑿的證據(jù)就立即逮捕。 過了會兒,石橋又接到高燃的電話,在電話里,高燃把酒吧里的事告訴了石橋,他也沒什么證據(jù),完全是靠的直覺。 昨晚打架的事兒鬧的挺大,酒吧監(jiān)控一查就能查得到。 石橋讓桂平帶著朱同的照片去問青年,知道青年那晚看到的人正是朱同,另一個男的不知身份。 朱同的行蹤不明,生死不明,他的父母為了名聲堅決不報案,警方勸說無用,想介入,也介入不進來。 石橋手上抽不出人手,大家都忙得要命,幾個大案子一直沒破,時間跟精力全擱在那上面了,沒時間去管同性戀引發(fā)的家庭糾紛,只能讓派出所跟進一下,確保朱同人身安全就行,別的就不是他們管轄的范圍了。 石橋還是瞞著封北給高燃打了個電話,叫他有空就去鳳秀苑走走,離得近,方便。 高燃去了鳳秀苑。 朱父去單位了,只有朱母一人在家,她隔著防盜門看門口的少年,說話還是那么輕聲細(xì)語,“有事嗎?” 高燃說沒事,他低聲問,“阿姨,朱同回來了沒有?” 朱母說沒。 高燃正想著說什么,婷婷跟小飛過來了。 他們兩個知道朱同離家出走了,卻不清楚其中緣由,知情的除了朱同的父母,只有封北,石橋,高燃三人。 這種事不適合傳的人盡皆知。 婷婷抓著防盜門的鐵欄桿,小聲說,“阿姨,花蓮小區(qū)命案的事兒你聽說了嗎?都死兩個人了,案子到現(xiàn)在還沒破,現(xiàn)在亂,朱同不知所蹤,你跟叔叔真的就不擔(dān)心嗎?” 朱母說,“他不會有事的?!?/br> 婷婷的臉貼上去,“過了這么多天,朱同還沒回來,不知道在外面是什么……” 朱母打斷婷婷,輕聲說,“他不是一個人,不會有事的。” 婷婷沒聽明白,“???” 朱母自知說漏嘴,臉色微變。 “阿姨,外頭跟家里沒法比,最近天氣一會兒降溫一會兒升溫,很容易生病,朱同肯定吃不好,穿不暖,他很想家的,你們把他找回來吧?!辨面谜f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要是朱同有個什么事,最難過的是你跟叔叔啊。” 小飛嘖嘖,“婷婷還真能瞎扯。” 高燃心說,人沒回來,什么情況都有可能出現(xiàn)。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總會把沒見過面的朱同跟常意聯(lián)系到一塊兒去,明明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常意是同性戀。 總共才接觸了幾次,就這樣揣測一個人不好,高燃沒這么干過,他抿抿嘴,真是奇怪。 高燃跟婷婷小飛分開,他站在原地看著倆人邊走邊打鬧,情侶的世界不知道是什么樣子的,想象不出來,會不會像書里描寫的那樣,有陽光,有糖果,五彩繽紛? 臉上有濕意,冰冰涼涼的,高燃摸摸臉,抬頭看看天,下小雨了。 行人沒打傘,這點雨不算什么,不過雨點裹挾的寒意非常重,撲打到臉上會很冷,像是碎冰塊。 高燃哆嗦了一下,他跑到附近的超市里給小北哥打電話,那頭嘟嘟了一會兒,沒人接。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以前從來沒有過,高燃愣住了,他記得小北哥說手機二十四小時帶在身邊,故意不接?不會的。 高燃又打,這次接了,他眉開眼笑,“小北哥?!?/br> 那頭的封北嗯了聲,之后就是沉默。 高燃發(fā)現(xiàn)外面的雨點變大了,他吸吸鼻子,“你在哪兒呢?剛才怎么沒接我的電話啊?” 封北的嗓音微啞,夾雜著咳嗽,“我在現(xiàn)場,沒聽見。” 高燃急忙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封北說嗓子疼。 高燃揪眉毛,嘴里蹦出一連串的問題,“昨晚你什么時候回去的?睡覺著涼了?有沒有去看醫(yī)生啊?吃藥了沒?” 封北又是一陣咳嗽,“沒事兒的高燃,我又不是小姑娘,感個冒而已,不至于。” 接下來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高燃不自覺的排斥這種氛圍,他開始找話題聊,“小北哥,帥帥回來了。” “那不挺好,你開心了?!狈獗闭f,“我這邊忙,回頭再說,掛了?!?/br> 高燃握著話筒,半天都沒緩過來。 給了錢,高燃走出超市,他邊走邊擦臉上的雨滴,茫然,無措,傷心,彷徨,害怕,不安等諸多情緒積壓在他的心里,找不到出口,太難受了。 高燃想回去,現(xiàn)在就回去看小北哥,他摸摸口袋,買票的錢不夠,又想到明天爸媽跟奶奶要來這邊過節(jié)了,到時候就能回去。 算了,再等一天,明天過完節(jié)就回去。 頭頂多了一片陰影,高燃回神,他抬頭,視線從傘里轉(zhuǎn)移到傘外,“是你啊。” 曹世原把傘舉到高燃頭頂,自己站在傘外,邊上有個白白凈凈的短發(fā)文藝青年,正用一雙杏眼看過來,眼里充滿了好奇。 高燃被看的渾身別扭。 曹世原讓青年走開,他低頭走到傘下,“朱同沒回家吧。” 高燃震驚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朱同的事?” 曹世原的嘴里含著檸檬硬糖,他說的理所當(dāng)然,“你關(guān)注了,我自然也就會去關(guān)注?!?/br> 高燃走到傘外。 曹世原把人拉回傘下,“什么看法?” 高燃掙脫開他的鉗制,裝傻充愣,“什么什么看法?” 曹世原似笑非笑,“你說呢?” 高燃偏過頭,臉對著別處,“沒什么看法?!?/br> 曹世原的視線落在少年臉上,停留了幾個瞬息,他挪開視線去看遠(yuǎn)處,最后又回到少年臉上,“我會在這邊工作?!?/br> 高燃這回聽懂了,他滿臉詫異的問,“你被調(diào)到市局了?” 曹世原糾正,“不是被,是我主動申請的?!?/br> 高燃沒問原因,畢竟這個事兒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問不問沒多大區(qū)別。 曹世原趁少年不備揉了下他的頭發(fā),一直是這么柔軟,“你很快就會面臨人生最大的轉(zhuǎn)折點,高燃,你該長大了?!?/br> 高燃心頭一跳,“什么轉(zhuǎn)折點?我發(fā)現(xiàn)你除了可以當(dāng)心理師,還有當(dāng)神棍的潛質(zhì)?!?/br> “就是不適合當(dāng)警察。”曹世原替少年說了后半句,他眼里的揶揄斂去,“高燃,你還可以更優(yōu)秀。” 高燃無意識的說,“那當(dāng)然。” 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捫心自問,他是有點兒自戀,卻只在很熟悉很熟悉的人面前來這一套,開個玩笑。 “那么,”曹世原把傘給少年,他將手抄在風(fēng)衣口袋里,彎下腰背,直視著少年的那雙眼睛,“我在市局等你?!?/br> 高燃望著曹狐貍的背影,這話說的太早了,也整的跟未卜先知一樣,好像他一定會報考警校,一定會考上,還一定會去市局。 怎么可能啊,人生最多的就是變數(shù)。 還有那什么轉(zhuǎn)折點,在沒轉(zhuǎn)過去前,沒人知道自己轉(zhuǎn)過去的時候會看到什么,遇到什么,全看老天爺?shù)囊馑肌?/br> 高燃打著傘在雨里漫步,刻意逃脫怪異的情緒,一頭栽進案情里面。 兇手會是誰呢? 市里不像縣城,偵查的范圍更廣,更復(fù)雜。 就目前來看,孫剛只是入室偷竊,嫌疑可以排除了,現(xiàn)在因為高興透露的信息,常意的嫌疑變得最大,不在場的證明也不再堅固,但他沒有殺人動機啊。 這案子不是小北哥接的,高燃的熱情跟推斷能力都受到了影響。 高燃無意間瞥到了一個人影,對方的目光已經(jīng)逮著了他,正往這邊來,他的眼皮跳了跳,快速看看四周,花蓮小區(qū)就在下個路口左拐,很近。 青年朝地上啐一口,“媽的,可讓老子找到你了?!?/br> 他招手,“哥幾個,好好給我招呼招呼這小子,給我往死里招呼!” 高燃撒腿就跑。 青年一伙人傻眼,臥槽,跑的還真快,嗖嗖的。 高燃逃難似的跑到小區(qū)里,身后一伙人緊咬著不放,他瞅見保安室門口的男人,也不管對方的嫌疑了,趕忙飛奔了過去。 常意把快要摔倒的少年扶住,嗓音溫柔,“怎么了?” 高燃手指著身后,嗓子眼發(fā)干,呼吸喘的厲害,一句話說不上來。 常意往后看,眉心微擰。 青年帶著幾個兄弟跑到小區(qū)門外,“小子,躲那兒算什么,你要是個爺們就給我出來!” 高燃不上當(dāng)。 常意對少年說,“你去你親戚家吧,其他的不用在意,他們敢亂來,我會報警?!?/br> 高燃嗯嗯,他走遠(yuǎn)了又原路返回,擔(dān)心事情鬧大,沒想到還沒走近就聽到一個聲音,“嘿哥們兒,那晚那男的是你吧?” 是酒吧那個青年,吊兒郎當(dāng)?shù)摹?/br> 高燃在原地停了好幾秒才重新邁開腳步,按理說,應(yīng)該是在意外之外,但事實卻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