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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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會計無動于衷。 “我一開始以為是你們膨脹了,太過自信,覺得警方都是蠢貨,吃閑飯的,絕對破解不了,后來發(fā)現(xiàn)不對。” 封北站起來,手撐著桌面,身體微微前傾,“你在把王東平送到警方面前,也有可能不是你,是另有他人,而你跟王東平被那個人推了出來,第二次的密碼就是引導(dǎo)警方前去抓人。” 吳會計的頭后仰一點,“封隊長,你們警方探案,除了靠直覺,分析,推理,還要靠胡說八道?” 封北笑道,“我這可不是離間計,是怕你們被蒙在鼓里。” 吳會計閉上了眼睛。 之后封北怎么問,吳會計的嘴里都再沒吐出一點東西。 封北使勁扒扒頭皮,在桌前暴躁的走動,他一腳揣在桌角上面,“六起案子,六條人命!” “第一個死者是個賣建筑器材的,出事那天是他剛抱到自己的孫子,第二個死者是個婦女,丈夫臥病在床,家里的經(jīng)濟來源全靠她,上有老下有小,第三個死者是個中年在崗管理人員,妻子是無收入的家庭主婦,他們有個女兒,他一死,整個家就完了,第四個死者是個年輕女性,剛談對象,第五個死者是個廚子,父親早年做工時,一條手臂被機器掃斷,生活不便,他出事,父親只能等死,第六個死者是普通上班族,老家有妻兒,靠他每個月往家里寄一點生活費,你們毀了六個家庭!” 吳會計置若罔聞。 封北的面色陰沉,作勢要沖上去。 楊志及時從后面把人拉住,“頭兒頭兒,出去說。” 門關(guān)上的前一秒,審訊室里響起吳會計的聲音,“我媽身體不錯,工人來家里鬧,混亂中將她打傷,事情還是沒完沒了,我媽氣病倒了。” “有天我背我媽去醫(yī)院,路上被幾個工人攔了,說給了工錢才放我們走,我沒錢,對他們磕頭,他們還是不放,最后我把已經(jīng)斷氣的我媽背回了家。” 門關(guān)上了。 封北跟楊志站在門口,誰也沒有說話,就那么站了很久。 遠離審訊室,楊志忍了忍,沒忍住,心里實在憋得慌,“他們?yōu)槭裁床徽夷切┕と耍蛘呤钦皇穷^兒,我的意思是……也不是我的意思,就是句老話,冤有頭債有……” 封北打斷他,“有區(qū)別嗎?” 楊志說,“有的吧?” 封北問道,“那些人的家人是不是無辜的?” 楊志點頭。 封北說,“他們死了,各自的家人都會承受痛苦。” 楊志啞然。 “正常人的思維邏輯不能套用在反社會人格上面,他們根本不管那些。” 封北說,“況且我懷疑不是隨機殺人。” 楊志一驚,“不是?可那幾個受害者的社會關(guān)系上沒有交集。” 封北的眉間擰出川字,“我們的偵察方向錯了。” “大頭,你去重點查查錢立山當(dāng)年做生意的情況,來路,人脈,債務(wù)。” 封北交代完就徑自往外面走,他邊走邊整理思緒。 王東平為什么不殺吳會計? 原因很簡單。 吳會計也是天元飯店的受害者,被這個社會拋棄,他在對方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東西——可憐,憤怒,扭曲,憎恨,絕望。 從李娟的口供里看得出來,她是真恨吳會計。 如果李娟知道吳會計的存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李娟不知情。 封北根據(jù)現(xiàn)有的線索推斷出來,還有一人藏在陰影里面,他得把那個人拖出來。 第二天早上,縣城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報亭里的早報一掃而空。 封隊把報紙大力丟出去,“給我聯(lián)系那家報社!” 楊志撿起報紙看看,他的眼睛一睜,“頭兒,恐怕不行。” 封北瞪過去。 楊志咽唾沫,“這家報社不能動,不然會牽扯到上頭的人。” 話說到這里,已經(jīng)明了。 封北把隊里所有人都召集,“案情是誰泄露出去的?” 大家全都不作聲,懵了。 “都啞巴了?” 封北怒吼,“是想要我一個個提審?” “頭兒,我沒往外說。” “我也沒。” “這幾天我們吃喝拉撒都在局里,沒時間回家見朋友,想說也沒得說。” “……” 隊里成員挨個表態(tài)。 封北想到了什么,他正要去找鄭局,對方就已經(jīng)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鄭局見著進來的人,滿臉笑意,“封隊干的不錯,市局來過電話,那邊很滿意你的效率。” “對了,該記一功的都把名字報上去,市局會有表揚跟獎金。” 封北沉聲道,“鄭局,案子還沒了結(jié)。” 鄭局端茶杯的動作一停,“沒了結(jié)?兇手都落網(wǎng)了,還有什么好查的?不是我說你,這事兒我還是看報紙才知道的,你小子不跟我匯報,卻先聯(lián)系報社……” 后面的話被打斷了。 “我沒聯(lián)系報社。”封隊繃著臉,“鄭局,連環(huán)兇殺案有漏網(wǎng)之魚。” 鄭局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這案子已經(jīng)上報,市局都驚動了,你現(xiàn)在跟我扯這個,開什么玩笑?” 封北的面色難看,“鄭局,這是一計,有人蓄意為之,目的就是讓案子成為一堆廢紙塞在案宗里面。” 鄭局的面色更難看。 封北說,“我的人沒有對外透露,那么,給報社提供案情的就只有知情人。” 他將已查證的信息跟有待查證的一并說了出來。 鄭局陷入沉默。 不清楚是驚駭?shù)搅耍€是因為棘手感到糾結(jié)。 封北嚴肅道,“我會秘密調(diào)查,等到有證據(jù)了,直接拿人。” 鄭局發(fā)話了,“要是在你查到之前就被發(fā)現(xiàn)了呢?” 封北說,“我親自去。” “親自去?你親自去,就能有十成把握?” 鄭局說,“你想過沒有,如果要打擾到那位,事情會很復(fù)雜,不是你一個支隊能夠兜得住的,到那時還得由我出面!” 封北正色道,“鄭局,我是一名人民警察。” 辦公室里安靜了會兒。 鄭局拿起話筒欲要撥號碼,又給放下了,他嘆氣,看來安穩(wěn)退休是沒指望了。 也罷,就這么著吧。 . 放學(xué)的時候,高燃在學(xué)校門外的巷子里碰見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一身黑,倚著墻,背部微弓,嘴邊叼著根煙,姿態(tài)隨性,又不失男人味。 這不是高中生們身上會有的東西。 女生們頻頻側(cè)目。 高燃騎過去,單腳撐地問,“你怎么在這兒啊?” 封北抬眼笑,“順路。” 高燃分不清男人說的是真是假。 封北往后瞥,“你發(fā)小呢?” 高燃說,“帥帥他爸今天回來,請了半天假。” 最近帥帥家里出了事,他媽沒了,老師是知道的。 考慮到他的身心健康,他請假,老師基本都會批準。 封北嘴邊的煙一抖一抖,“他爸?沒聽你提過。” 高燃說是繼父,“帥帥管他叫爸,不叫叔叔。” 封北嘖道,“那真是稀奇。” 通常情況下的重組家庭,小孩兒對爸爸或mama新的另一半都抱著強烈的抵觸心理,認為對方是破壞爸媽感情的壞人。 叫一聲叔叔阿姨算是不錯的了,有的直接叫喂,或者干脆無視。 鈴鐺聲響個不停。 學(xué)生們有的步走,有的騎車,分散在三條支巷里面。 高燃停下來不走,自行車擋了道兒,有男生在后頭罵罵咧咧。 這絕對是個吸引女生注意的好機會,抓住了,明天早上去教室,就有可能在課桌兜里發(fā)現(xiàn)一封情書。 不過,他們這么一鬧,卻讓高燃跟封北成了焦點。 青澀陽光少年跟成熟硬朗大叔,完全不同。 封北掃一眼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女生,校服,書包,馬尾,稚嫩臉龐,個個都洋溢著青春氣息,干凈又純真,跟少年一樣。 他們置身同一段時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