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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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王東平的是呂葉。 王東平從始至終都沒露出驚慌無措的表情,更沒有崩潰的跡象, 他很配合。 有問必答。 王東平交代, 今晚之所以要對那個青年下手,是因為對方之前走路把他撞倒了,不但不道歉, 還吐了口痰。 他沒想殺人,就打算捅一下,避開要害,讓對方吃點苦頭。 王東平的態度很好,他還說自己只是一時沖動, 幸好警方及時阻止,才沒有釀成大禍。 當呂葉提起前六起案子, 王東平則是一臉茫然。 另一邊有警員在審青年, 他酒勁下去了,人還嚇著呢,老老實實說自己一天到晚的都是事,忙得要死, 不可能樣樣都記得住。 封北坐在監控室里,面色陰沉, “痕檢那邊出結果了嗎?” 一旁的楊志說還沒。 封北點根煙, “今晚收的這把刀,跟上次收的那把刀是同一批生產的,只是型號不同。” 楊志說, “人王東平說了,刀是他在天元飯店垃圾堆里撿的。” 上次那把刀就是那地兒發現的,被一小孩扒了出來,無意間被高燃發現,還傷了他的手。 封北怒罵,“放他媽的屁!” 楊志嘖了聲,“看不出來,他臨場發揮能力這么好。” 一干苦力的能有那反應,讓人非常意外。 真人不露相。 封北吐出一團煙霧,“小姑娘到了嗎?” 楊志說,“在路上。” 他剛說完,就有同事進來,說人到了。 過零點了,小姑娘不知道這個時間被帶來是因為什么事,她很緊張。 封北給她一杯水,“meimei,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把你叫來。” 小姑娘微紅了臉,“沒關系。” “那我們辦正事吧。” 封北示意小姑娘看桌上的一排消失,“這里是十張背影照片,你看看有沒有那晚你見過的背影。” 小姑娘走近些挨個看看,又往回看,她咬唇,“封隊長,當時光線太暗,我又害怕,就沒有怎么注意。” 封北從中拿出兩張照片,他左手邊那張就是王東平,“這里面有嗎?” 小姑娘搖頭,幫不上忙的她很不好意思。 封北讓楊志把呂葉叫出來,他跟呂葉說了幾句。 等了會兒,封北就帶小姑娘去監控室。 同一時間,審訊室里多了四個人。 臨時找的,真人辨認得要五個才行。 呂葉要求王東平起來,和另外四人一起背過去走到墻角。 王東平身上穿的跟他平時沒什么兩樣,土灰土灰的褂子,藏青色褲子,腳上是雙軍綠色球鞋。 衣著本來就樸實土氣,剛淋過雨,全貼在身上,顯得有幾分狼狽。 小姑娘沒出聲。 封北在內的幾人都沒動作。 監控里,王東平在內的五人還在走動,呂葉讓他走完一個來回又繼續。 時間分秒流逝,小姑娘一直沒有說話。 封北的煙癮犯了,他走出去,靠在左邊的墻壁上啪嗒按著打火機。 小姑娘突然說,“就是他!” 封北立刻直起腰幾個闊步進來,“哪一個?” 小姑娘伸手去指,“從左邊數,第三個。” 那個位置就是王東平。 封北的眼睛瞇了瞇,“你確定?” 小姑娘深呼吸,可還是激動的身子發抖,“確定,我確定!” 她不知道里面的人犯了什么罪,隱約猜到跟那個被她問路的人有關。 能幫到人民警察太好了。 封北讓人送小姑娘回去。 門一關,封北掃掃都松口氣的幾個手下,“先別顧著高興,這樣只能證明第五個死者遇害那晚,王東平在附近出沒,不能指證他殺人。” 這話就像一大桶冷水,瞬間澆滅了其他人的熱情。 封北補充,“還能證明一點,王東平家另有可以出去的出口。” 那也不能就說他是連環兇殺案的真兇啊。 總不能偽造證據吧?那可是犯法的。 封北倒沒那么悲觀,人一旦扯謊,口供有假,突破口被撕出來是早晚的事兒。 王東平一直在監視范圍內,沒想到他玩兒的是金蟬脫殼。 還挺成功。 審訊室里沒了動靜。 呂葉推門進來,臉色沉重,“頭兒,王東平的口供拿不到,沒有直接證據,只能落一個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 封北說,“那就去找。” 他冷笑,“我他媽就不信了,人都扣這兒了,還能找不著證據?” 楊志抓抓頭,“怎么找?前幾次現場都沒勘檢出東西。” 封北沉吟道,“去查他家。” 楊志說,“查過了。” 封北拔高聲音,額頭青筋暴突,“挖地三尺!” 他走到隔壁的審訊室門口又回頭去看,“現在就提審李娟,楊志來審。” 大家立即行動。 封北進了審訊室,反手帶上門,他拿出煙盒,甩出一根叼嘴邊,抬了抬眼皮。 王東平布滿歲月滄桑的臉上有些許表情,似乎是窘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完全看不出是個多次作案的高智商罪犯。 “封隊長,你來了啊。” 封北拉開椅子坐上去,后仰一些看對面的中年人,姿態懶散,似乎只是熟人之間聊個天,沒有拿出半點壓迫感跟威嚴。 “為什么要那么做?” 王東平垂下眼皮,“該說的我都跟呂警官說了。” 他搓著粗糙的手指,“我昏了頭,還好你們及時趕到,不然我這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封北盯著中年人,“這套說辭是臨時想的,還是早有準備,只要被抓就用?” 王東平看過來的眼神里全是疑問。 封北的兩條腿架在桌上,說出第一次見中年人時提過的一番話,“那天我問你,好幾年過去了,天元飯店那塊地因為鬧鬼的傳聞,遲遲沒有商家收購,政府沒法收拾這個爛攤子,工錢一直沒拿到,你打算怎么做?” “你說,還能怎么著,就看老天爺長不長眼了。” 封北抽口煙,“之后我又問你,老天爺要是不長眼呢?” “當時你低頭摳指甲里的黑泥,說要是不長眼,那就是命,你還說,人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卻不見得有好下場,老天爺有時候壞著呢。” 王東平笑笑,“封隊長的記性真好。” 封北說,“還行吧。” 審訊室里靜默了幾分鐘。 封北起身出去,回來時拎著他的超大號水杯,他喝幾口水繼續。 “你厭惡這個社會,因為它不公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殺的那幾個人跟你無怨無仇,他們是無辜的。” “我猜你想過,你心想,他們無辜,我就不無辜嗎?我一直老老實實的活著,為什么會活的那么艱辛?還有,會計難道不無辜嗎?” 王東平露出愕然的表情,“封隊長,你說的我都不懂。” “聽不懂?沒事兒,后面還有。” 封北的上半身前傾,“你兒子小海出事那時候,你天天在外面討工錢,如果你能要到工錢,早一點點回來,小海也就不會沒錢看病,所以你恨老天爺,恨這個社會。” 王東平臉上的肌rou動了一下。 “你兒子學習成績好,年年三好學生,獎狀都貼在墻上,你們夫妻倆一定對他寄予厚望,盼著他能有出息,所以他十二歲那年離開了你們,對你們的打擊巨大,一個家也毀了。” 封北說,“你老婆瘋了,硬要當兒子還活著,成天在家里喊兒子,對著空氣說話,好像他真的還在。” “因為你老婆每天把兒子掛在嘴邊,以至于你活的非常壓抑,一直走不出失去兒子的陰影,慢慢的,你的心理就出現了問題。” 王東平看著封北,一副你在說什么的樣子。 封北彈彈煙灰,“王東平,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如果被抓了,只要從頭到尾不說一個字,死也不認,我們就拿你沒轍?” 他扯了下嘴角,“你不承認,我也能找得到證據。” 王東平嘆氣,“封隊長,你真的搞錯了。” 封北嘬口煙,把煙霧往上方吐,“期間我的確有這么以為過。” 派人去監視,反而被對方拿來做不在場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