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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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村里很靜,螢火蟲在飛舞。 高燃捉了一只又放開。 不遠(yuǎn)處傳來咳嗽聲,咳的挺厲害,高燃走過去,站在門前打招呼,“齊叔。” 齊老三嗓子癢,咳的臉通紅,他抹把臉喘口氣,“是小燃啊,來來來,陪齊叔喝一杯。” 高燃笑嘻嘻的說,“我爸不讓我喝酒。” 齊老三哈哈大笑,“天高皇帝遠(yuǎn),你爸管不著。” 高燃猶豫著,“那我來喝一杯?” 喝點兒酒,晚上興許能睡的好一些。 “來啊。” 齊老三進屋拿了杯子,“別站著了,坐過來!” 高燃的記憶里,齊老三喜歡貪小便宜,自己家里有的東西,偏要去別人家借,老是那樣兒。 別人沒給好臉色,話說的難聽,他跟個沒事人似的,下回還來。 這次大方了點,看起來心情很好。 一口酒下肚,高燃的臉紅成辣椒,脖子都紅了。 齊老三砸吧嘴,“酒量是練出來的,小燃,你不行,得練。” 高燃不喝了,胃里火辣辣的,“齊叔,昨晚李瘋子喊了一晚上,說大水塘里站了個人,上午又喊惡鬼來了,這事兒你知道么?” 齊老三抓花生米吃,“知道啊,怎么不知道,他瘋起來,灶王爺都沒轍。” “你爸還做電工?” 話題被岔開,高燃撇撇嘴,“做著呢。” 齊老三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滿嘴酒氣,“什么時候你齊叔也去縣里瞧瞧……” 屋里有喊聲,叫齊老三回來睡覺。 高燃走時抓走了一點花生米。 門頭的燈亮著,蚊子在燈下開會,商量著今晚去哪兒大干一場。 高燃哈口氣,嘴里還有味兒。 劉文英沒睡,在堂屋坐著剝綠豆,“小燃,你帶衣服了嗎?要是沒帶的話就穿你表哥的,他跟你個頭差不多。” 高燃說帶了,“那我去洗洗睡了。” 劉文英跟他說水燒好了放在桶里,叫他去廚房提的時候慢一點兒。 高燃說,“大姨,說不定明兒天一亮表哥就回來了。” 劉文英唉聲嘆氣,“要是那樣就好了。” 鄉(xiāng)下到處都彌漫著一股子土腥味,草木香蓋不掉,香皂味兒也做不到。 高燃在表哥的床上滾過來滾過去,他抓抓頭,對著房梁長嘆一聲。 誰來跟我說過話啊。 心里有個驚天大秘密,堵得慌,好想跟人說,又不能說,媽的,真要命。 高燃自暴自棄的翻了個身趴著,“不想了,喝完喜酒就回去。” 凌晨三點,高燃起身喝口涼開水,他躺的渾身骨頭疼,就在屋里來回走動。 臥槽,失眠太可怕了! 高燃哀嚎一聲后仰著靠在椅背上,等著天亮。 高燃在村里待了三天,不做作業(yè),不寫日記,早晚出去遛彎兒,打打棗子摘摘大黃梨,能吃能喝。 表哥一直沒回來。 女方家里來過人,吵吵鬧鬧一通,婚事吹了。 第四天早上,高燃迷迷糊糊的聽到哭聲,好像是他大姨,他登時驚醒,鞋都沒顧得上穿就跑了出去。 劉文英癱在門前的地上,哭著喊著什么,聽不清。 圍過來的鄰居們七嘴八舌,他們在安慰劉文英,臉色都不太好。 高燃聽出個大概。 大家伙昨兒個晚上抽了一晚上的水,今早大水塘里的水快抽干了,發(fā)現(xiàn)有具尸體被粗麻繩綁在一根木樁上,直直的插在塘中央,像是整個人站在水里。 表哥死了。 第8章 表哥死了 堂屋鬧哄哄的,里外都是人。 這么熱的天,沒什么風(fēng),各種人氣混著汗味兒漂浮在半空,還摻雜著尸體的臭味,空氣很難聞。 劉文英抱著浮腫的兒子,凄慘的哭聲一下沒停,嗓子都啞了,誰勸都沒用。 堂屋里實在太臭了,氣都喘不上來,根本沒法待人,大家伙不敢湊太近,就在院子里扎堆。 回去吧,又壓不住好奇心,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搞明白了,心里也就不怕了。 未知是最可怕的。 趙村長來了,說已經(jīng)報了案,派出所很快就會來人,縣里公安局也會過來的,叫劉文英放心。 這話把劉文英刺激到了,“放心?我兒子死的不明不白,我放哪門子的心?都滾!滾——” 情緒崩潰了。 大家伙跟著趙村長一塊兒出去,站在大門外的空地上交頭接耳。 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消化掉這個消息。 水塘里死過人,尤其是大水塘,李瘋子的孩子就死在那里頭,還有的是一時想不開跳進去的,他們都不會覺得恐懼,只會感慨生命無常,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 但沒聽說過這么個死法,更別提見過了。 滲得慌。 喜事變喪事,劉文英的寶貝疙瘩出了事,她受的打擊很大,怕是要病倒咯。 最近都是高溫天氣,熱的人上墻壁,村里不少人干完農(nóng)活回來都會去大水塘里洗把臉,每天還上那兒洗衣服,還有的直接下水洗澡。 尸體都成那樣兒,肯定不是昨晚才死的,得死了好幾天。 一想到水下站著具尸體,他們就到一邊干嘔。 還好去年村里通了自來水,不然都得去塘邊挑水吃,那可真是…… “誰干的啊?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要遭天譴的,肯定要被雷劈,看著吧……” 趙村長坐在樹墩上,面色凝重的揮揮手,“都散了吧,等會兒干警們來了,你們堵在這兒,他們也不好查案。” 有人忽然扯著嗓子啊了一聲,“那什么,李瘋子那晚喊水里站了個人,該不會就是……” 他咕嚕吞口水,沒敢往下說。 周遭猛地一下變的死寂。 所有人都跟被點了xue似的,一動不動。 齊老三罵臟話,“放屁!那李瘋子還說惡鬼來害人了,惡鬼呢?在哪兒?讓他出來給老子開開眼!” “老三,你這么大聲干什么?要是招來什么臟東西,到時候送都送不走!” 其他人都打哆嗦,臉?biāo)腊姿腊椎模劬€往齊老三身上瞪。 齊老三拿手指指一圈的人,滿臉鄙夷,“一個個的越活越回去了,瘋子的話都信,我看你們就算沒瘋,也是孬子。” “那你說,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兒?” “你問我,我問誰去?” “李瘋子人呢?怎么沒見著?” “在屋里睡大覺。” “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一瘋子,跑起來都沒我家的鵝快。” “你知道個屁!” “行了,大家都少說兩句,什么時候了還吵吵鬧鬧!” 趙村長嘆口氣,“封建迷信要不得,公安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回吧,都回去。” 大家伙管不住嘴的議論開了。 “是人干的吧?” “廢話,鬼想要人死,直接嚇?biāo)谰托辛耍劣诟隳敲匆怀觯恳艺f,這就是報仇,誰知道文英兒子得罪了什么人。” “也是,水猴子拖人下水,會纏著手腳不讓人上岸,不會用粗麻繩綁木樁上面,所以肯定不是水猴子干的。” “說的跟真的一樣,你見過水猴子?” “……” 高燃在里屋打電話,手還在抖,電話一通他就說,“媽,是我,出事了。” 他把整件事簡單說了一下,聲音一直在顫。 那頭的劉秀聽完以后愣了半響,懷疑自己聽錯,“你說什么?” 高燃吸吸鼻子,重復(fù)了一遍,“表哥死了。” 電話那頭傳來凳子被碰倒的巨大聲響,伴隨著劉秀受驚的一聲喊叫,“高建軍!高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