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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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陸朝宗的目光,蘇阮有些不開心的道:“雖然說賣相不好看,但是我辛辛苦苦給你做的,你竟如此嫌棄它。”說到這里,蘇阮的聲音隱又帶上了幾分哽咽。 陸朝宗輕笑,俯身親了親蘇阮發(fā)紅的眼尾?!拔业陌⑷钤醯母鷤€娃娃似的還哭鼻子,嗯?” 蘇阮氣呼呼的扭頭,覺得自己是有些無故為難人了,但不知道為什么,蘇阮就是覺得自個兒有些控制不住自個兒的情緒,那股子氣憋在胸口難受的緊,她一定要好好的發(fā)出來才行。 “好了,皆是我的錯?!标懗谌崧晸嵛恐K阮,指尖挑起她小巧的下顎,“阿阮若是再哭鼻子,我的心都要被你攪碎了?!?/br> 蘇阮紅著一雙眼看向面前的陸朝宗,忙碌的一早上的他臉上雖未顯疲憊神色,但是那雙眸中卻血絲橫布。 朝廷上的事那么多,這個人卻還要回來哄她,蘇阮覺得,此事倒是自己矯情了,不就是一盤竹筍炒rou嘛,沒了就沒了,而且她本來也做的不好,本來就差點(diǎn)燒了小廚房。 平穩(wěn)了一下情緒,蘇阮抓著陸朝宗的大袖輕晃了晃,“喬夫人的事,你覺得該怎么辦?” “此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們這些外人幫不得什么?!睅吞K阮涂好藥膏,陸朝宗抬過來一個爐子放到蘇阮的身邊讓她取暖。 蘇阮看著蹲在一旁添煤的陸朝宗,面露焦色道:“可是喬夫人是個好人,我不愿看她如此?!?/br> “阿阮,此事不急?!贝驍嗵K阮的話,陸朝宗撩袍坐到她的對面道:“現(xiàn)在朝廷各處百廢待興,阿阮知道哪些人是最難對付的嗎?” “哪些人?”蘇阮盯著面前的陸朝宗,神色有些許懵懂。 “自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譬如通政使喬邵軍這類以‘孝廉’著稱之人?!标懗诼龡l斯理的說著話,指尖勾著蘇阮的小手指輕滑。 蘇阮在木凳上坐正身子,隱隱覺得這廝好像是有大事要與她說。 “阿阮真是我的福星?!碧謸嵘咸K阮那沾著灰漬的臉,陸朝宗的臉上擒著一抹笑,“我正愁著搞不定那些偽君子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蘇阮奇怪道。還有這廝搞不定的人? “那些偽君子重了沒由頭罰,輕了無關(guān)痛癢,關(guān)鍵是罰了這些‘孝廉’人,會導(dǎo)致宋陵城原本就渙散的民心更散。我猜那通政使喬邵軍明面上雖是個翩翩君子,里頭卻是個性情暴力之人。如若能請了喬夫人出堂作證,那扳倒這喬邵軍就是信手拈來的事?!?/br> “可是,喬夫人都不愿與我說這事?!碧K阮面露難色,“這事你不是也知道的嗎?” “傻阿阮,不愿說只是覺得還有返回的余地,逼上一逼,把人按到懸崖口,一只腳都踏下去了,自然就什么都愿意說了?!标懗诎挡[著一雙眼,眸中顯出一抹陰狠厲色。 瞧見這副模樣的陸朝宗,蘇阮的身子略微有些發(fā)顫。 “你,你不會是要做出什么對喬夫人不利的事吧?”蘇阮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前的陸朝宗。 “自然不會?!标懗跀肯旅嫔珔柹?,輕捏著蘇阮的手掌,眸色柔和。 蘇阮看著陸朝宗,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只叮囑道:“我是想救喬夫人的?!?/br> “呵。”陸朝宗輕笑頷首,“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替阿阮,積些陰德?!?/br> * 自上次在小廚房里頭與陸朝宗談?wù)摿藛谭蛉说氖潞?,蘇阮便一直覺得心中不安。 “王妃,用膳了,這是攝政王親自給您做的竹筍炒rou。”平梅端著手里的漆盤進(jìn)來,小心翼翼的將那盤色香味俱全的竹筍炒rou放到圓桌上。 蘇阮撐著下顎坐在圓凳上,聲音細(xì)細(xì)道:“平梅,喬府那里有什么不尋常的事嗎?” “倒是沒什么不尋常的事,就是聽說喬夫人病的嚴(yán)重,都下不得床了?!?/br> “是嘛?!碧K阮暗蹙眉,執(zhí)起玉箸夾了一個竹筍入口。 竹筍爽脆,新鮮可口,嚼在嘴里時還帶著香咸rou香,十分好吃。 “對了王妃,您那些佛經(jīng)還要抄嗎?奴婢幫您收起來吧?”平梅看了一眼那些攤開在書案上的佛經(jīng),轉(zhuǎn)頭看向蘇阮道:“王妃怎的突然想起要抄佛經(jīng)了?” “就是,練練字。”蘇阮含糊的應(yīng)了一句之后吩咐平梅將那些佛經(jīng)收起來。 其實(shí)蘇阮抄這佛經(jīng)不是為了練字,而是因?yàn)樯洗卧谛N房里頭那廝說要為了自個兒積陰德,蘇阮便猛然想起來了要抄佛經(jīng),也給那廝積些陰德。 因?yàn)樵谔K阮看來,她的德積不積是無所謂的,可是那人的德卻是萬萬要積的。一將功成萬骨枯,陸朝宗的命上不知背著多少血債。 用完了午膳,蘇阮閑著無聊便將那佛經(jīng)又翻了出來。 坐在書案后面,蘇阮拿著手里的狼毫筆細(xì)細(xì)抄寫佛經(jīng)。綺窗外春.色旖.旎,榮華桃花盛開,粉粉嫩嫩的簇?fù)碓谝黄穑慌商壹t柳綠,勃勃生機(jī)之相。 當(dāng)陸朝宗攏著大袖進(jìn)到主屋的時候,就看到蘇阮趴在書案上睡著了,臉頰上還沾著墨汁。 白色的日頭從綺窗處透進(jìn)來,洋洋灑灑的鋪了一桌子,更襯得那人膚若凝脂,面如白玉。 踩著腳上的皂角靴走到蘇阮身旁蹲下,陸朝宗伸手輕撫了撫蘇阮的面頰。 溫?zé)岬暮粑暣蛟谒揲L白皙的指尖處,帶著香甜味。 陸朝宗抿唇輕笑,攏袖坐到蘇阮身旁,然后翻開那一厚疊的佛經(jīng)看了看。這些佛經(jīng)抄的尤其認(rèn)真,對于極度痛惡讀書習(xí)字的蘇阮來說,能靜下心來做這樣的事,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 將那抄寫著佛經(jīng)的紙翻過來,陸朝宗看到后面寫著的一行小字。 “陸朝宗,你這個大混蛋,要好好的。” 抿唇輕笑了笑,陸朝宗又翻過另外一張紙。 “我的相公做的竹筍炒rou超級好吃。不過還是最喜歡櫻桃rou?!?/br> 每一張佛經(jīng)后面都有蘇阮寫的一句話,但無一例外,都是關(guān)于陸朝宗的。 陸朝宗伸手將那些紙收好,卻是突然看到了那被壓在最下面的那張紙。似有所感的將那張紙翻過來,陸朝宗撫著上面的字。 “我的相公,他很壞,禍害遺千年?!?/br> 拿著手里的紙,陸朝宗突然就明白這個小東西在干什么。自嘲的輕笑了笑,他轉(zhuǎn)頭看向蘇阮。 他的阿阮呀,怎么能這樣的惹人憐愛呢? 俯身在蘇阮的額際落下一吻,陸朝宗將那張紙收入寬袖暗袋內(nèi)。 世人都知陸朝宗是個冷血無情,手段狠戾的人,但卻不知他也是人做的骨rou,而且有血有淚。 整個攝政王府以他馬首是瞻,以為他是那天上的神。陸母與陸朝宗自小便并不親厚,更別說攝政王府里頭的那些所謂叔伯兄弟了,勾心斗角不在話下。只有這個小東西,會為了他抄寫佛經(jīng),真真正正的在擔(dān)憂著他。 陸朝宗長嘆息一聲,覺得自己真是有些老了,不然怎的心口疼的厲害,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揉進(jìn)骨血里頭去呢? “唔……”被陸朝宗攥著手的蘇阮輕動了動身子,覺得有些不舒服。 陸朝宗俯身,將人一把抱起置于一旁的塌上。 蘇阮迷迷瞪瞪的睜眼,就看到面前掛著一臉?biāo)菩Ψ切Ρ砬榈年懗凇?/br> “你做什么?”啞著嗓子開口,蘇阮伸手揉了揉臉,然后看著自己手背處被沾上的墨汁發(fā)愣。 執(zhí)起蘇阮的手置于唇邊,陸朝宗輕捻著那墨汁。淺淡的墨痕粘在陸朝宗的唇瓣上,帶著墨香氣。 “阿阮,今日是春分。晝夜均,寒暑平,陰陽相伴?!标懗谡f話時,聲音細(xì)啞帶著欲.色,將那陰陽相伴四字咬的尤其重。 蘇阮聽不懂陸朝宗說的那些話,但是卻能明白他眼中的含義。因?yàn)檫@種眼神她實(shí)在是太熟悉了。 “我,我還沒準(zhǔn)備好?!碧K阮剛剛睡醒,渾身軟綿的厲害。她顫顫的開口,喉嚨口有些干澀。 “阿阮不用準(zhǔn)備,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陸朝宗叼著蘇阮的耳垂,嗓音沙啞道:“阿阮只要好好的躺著就行了。會很舒服的?!?/br> “你,你總是哄我……”蘇阮朝著陸朝宗瞪眼。 每次舒服的明明都是這廝好嗎?她可是累的就跟那被鋤壞了的地一樣。 “傻阿阮,只有耕壞的牛,哪里有鋤壞的地?!标懗诟┥磔p笑,抬手掩上那綺窗、 庭院處,平梅端著手里的熱茶剛剛跨過垂花門,就瞧見了那站在主屋門口的刑修煒。 四姐兒蘇惠德抱著手里的白狐來尋蘇阮,被刑修煒給攔在了主屋門口。 為防蘇惠德吵鬧擾了里頭的興致,刑修煒用手里從綬帶處抽下來的繩結(jié)給蘇惠德翻花樣玩。 蘇惠德聚精會神的蹲在刑修煒身邊,一臉認(rèn)真。白狐甩著大尾巴,乖巧的立在旁邊。 “刑大人?!逼矫飞锨埃瑢⑹掷锏臒岵柽f給他道:“可是攝政王來了?” “是。”刑修煒伸手接過平梅手里的熱茶,然后笑道:“平梅姑娘沏的茶就是與旁人不同?!?/br> “都是茶,沒有什么不同的?!逼矫凡辉谝獾牡?。 “茶能識人,這泡茶的人好,茶自然就好。”刑修煒看向面前的平梅,說話時語氣輕柔,卻完全不是那種女子的嬌美,有些雌雄莫辯,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fēng)之感。 蘇惠德蹲在地上,伸手扯了扯刑修煒的后裾。 刑修煒蹲下身子,繼續(xù)給蘇惠德翻花繩。 平梅站在一旁,看到蘇惠德只盯著刑修煒手里的花繩看,卻不會接,就上手將刑修煒手里的花繩接了過來,然后又翻了一個新花樣。 庭院里頭的丫鬟正在灑掃著地,那“刷刷”的聲音響徹整個寂靜午后。 “刑大人怎么會翻花繩的?”三人有些尷尬,平梅率先開口。 “皇上小時最喜這些物事,為了哄著皇上玩,我學(xué)著學(xué)著便會了?!毙』实劭梢哉f是刑修煒一手帶大的了,所以在哄孩子方面,刑修煒是極其有耐心和訣竅的。 翻了大半個時辰的花繩,主屋內(nèi)終于叫了水。 平梅起身,但因?yàn)槎椎奶茫p腳麻麻的有些走不了路,她面色微急的使勁敲著自己的腿。 “平梅姑娘在此稍候,我去便可?!睂⑹掷锏幕ɡK遞給平梅,刑修煒轉(zhuǎn)身而去。 平梅看著刑修煒的背影,暗暗捏緊了手里的花繩。 蘇惠德蹲在地上,扯著平梅手里的花繩聲音清脆道:“我的?!?/br> 平梅松了松手,將手里的花繩遞給蘇惠德,然后鬼使神差的又拿了回來。 蘇惠德看到平梅的動作,臉上顯出一抹怒氣。 平梅從自己的絲絳上抽出三條編成一股遞給蘇惠德。 蘇惠德歡天喜地的接過,顯然更喜歡這五顏六色的絲絳。 平梅將刑修煒的那根絲絳置于寬袖暗袋內(nèi),看到幫蘇惠德起了一個花繩道:“四姐兒您看,這個編起來更好看?!?/br> 蘇惠德的記憶很好,她只看刑修煒和平梅玩過一遍就記住了。 拿著手里的花繩,蘇惠德坐在地上玩。平梅小心翼翼的伸手推開主屋大門,腳底還有點(diǎn)麻麻的。 主屋內(nèi)彌散著熟悉的曖.昧味道,平梅面色微紅的走到綺窗處將那窗子打開,然后又點(diǎn)了熏香。 蘇阮懶洋洋的靠在榻上,臉上帶著淚痕,眼尾發(fā)紅,眸色氤氳。尤其是面頰處的那塊墨汁看上去尤其顯眼。 平梅用沾濕的巾帕給蘇阮擦了擦臉,然后看陸朝宗站在一旁木施處拉下衣物,將蘇阮從塌上抱下來。 刑修煒引著婆子將熱湯抬進(jìn)凈室,陸朝宗抱著蘇阮往凈室里面去。 平梅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卻是被刑修煒給攔住了路。 “平梅姑娘。”刑修煒笑道:“主子吩咐,不必伺候?!?/br> “可是王妃一直是我伺候沐浴的?!逼矫返脑拕倓傉f完,就聽到里面?zhèn)鞒黾ち业乃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