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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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削啊。”蘇阮口氣輕飄飄的道。在她的印象中, 陸朝宗就是無所不能之人,沒有什么事能難得倒他。 “阿阮這語氣,真是輕松的緊。”陸朝宗往蘇阮的茶碗里扔了一顆紅棗子。那紅棗子又大又圓, 飄在茶面上,尤其亮眼。 瞧見那紅棗,蘇阮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那日里這廝騙著自個兒吃香蕉和冬棗的事,她蹙眉, 下顎微揚道:“你扔紅棗子做什么?” “呵。”陸朝宗輕笑,語氣揶揄,“昨晚上也不知是誰伸著小細脖子喊著沒氣了,連腳脖子都蹬上來了。這紅棗子最是補氣益血,多食些,補補氣力。” 蘇阮面色一瞬煞紅,她偷眼看了看那站在一旁掩唇偷笑的宮娥,狠瞪了陸朝宗一眼。 “老家賊。”朝著陸朝宗含糊的吐出這三個字,蘇阮仰頭道:“你就盡欺負我吧。” “阿阮這是說的哪里話,我哪里敢欺負阿阮。”陸朝宗伸手,搭住蘇阮的手腕子輕捻道:“阿阮掌著我的身家性命,養(yǎng)著我的身家性命,若是得罪了阿阮,那我可真要去喝西北風(fēng)了。” 陸朝宗將自己名下所有的田契家宅,良田戶邑都交給了蘇阮管理,所有現(xiàn)下的陸朝宗真真算是個身無分文,兩袖清明的人。 “咦,你是要找我要錢。”蘇阮一把撥開陸朝宗的手,伸出一根手指點住他的鼻尖,“真是無事獻殷勤……” “就是想要阿阮。”接過蘇阮的話,陸朝宗抿唇輕笑。 “就是想要我的錢。”蘇阮雙手環(huán)胸,用力的揚高下顎看向面前的陸朝宗,“那你要多少錢呢?” “唔,一千萬兩不算多。”陸朝宗頷首道。 “一千萬兩!”蘇阮瞪圓了一雙眼,“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養(yǎng)軍隊嗎?”可憐蘇阮每日里在蘇府領(lǐng)那么幾兩的月錢,連買點胭脂水粉都要算計著。 “阿阮猜對了一半。”陸朝宗撫掌,朝著止霜招手道:“去把厲蘊賀喊進來吧。” “是。”止霜應(yīng)聲,片刻后帶著厲蘊賀進門。 穿著鎧甲的厲蘊賀紅光滿面,看上去過的似是不錯,只是腦門上紅紅紫紫的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給打的,雖用白布遮著,但未遮滿,依舊顯出一些痕跡,看上去有些滑稽。 “給攝政王請安,給攝政王妃請安。”厲蘊賀伏跪于地,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安。 “起吧。”陸朝宗斂起神色,漫不經(jīng)心的道。 “是。”厲蘊賀起身,定定的看向陸朝宗。 陸朝宗挑眉,抬手指了指蘇阮。 厲蘊賀轉(zhuǎn)頭,朝著蘇阮拱手道:“王妃,錦衣衛(wèi)上下連帶臣一共六百零四人,懇請王妃放月俸。” 厲蘊賀說的言辭懇懇,一雙眼嗷嗷待哺的看向蘇阮。 蘇阮攥著手里的繡帕,突覺自個兒責(zé)任重大,但又覺得有些不堪重壓。 依照蘇阮的想法來,如果她有一千萬兩大致是會好好存起來抑或是買點田地宅院鋪子收租。但陸朝宗不一樣,只要給他一個銅板,他都能給你花出朵花來,所以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樣被拉開的。 空有金山銀山的蘇阮,不知道如何花。赤手空拳的陸朝宗,卻依舊能劈出自己的一片天,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能力才情,天道人運。 但現(xiàn)在這擁有天道人運的人在自個兒手里,蘇阮覺得她有必要好好為難一下,不說如何吧,總得擺出些能讓自個兒不吃虧的條件。 “咳。”輕咳一聲,蘇阮轉(zhuǎn)頭看向陸朝宗,但在對上他那雙漆黑暗眸時,趕緊別開了眼。這老家賊太厲害,她這只小雀根本就斗不過,還是慢慢來的好。 “要想拿錢,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朝著陸朝宗伸出一根手指,蘇阮學(xué)著他的模樣輕瞇眼,細長的眼尾上挑,全然無陸朝宗的那種霸氣,反而顯出一股女子的嬌媚。 陸朝宗輕點頭,連什么條件都沒問就點頭應(yīng)下了道:“可以。” “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待我想好了再告訴你。”蘇阮說完,朝著止霜招手道:“止霜,放錢。” 止霜上前,湊到蘇阮的耳畔處道:“王妃,一千萬兩要攝政王蓋好印章,拿著條子才能去賬房處領(lǐng)。” 蘇阮的面色有一瞬變化,但她立時就鎮(zhèn)靜了下來,用力的挺起胸膛道:“章呢?給我拿過來。” 止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陸朝宗,在得到許可后才起身去尋刑修煒,將印章拿了過來。 素白的紙條鋪開,蘇阮捏著手里的羊毫筆,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撰寫。 厲蘊賀站在不遠處,見蘇阮遲遲不動筆,趕緊又開口道:“王妃,將軍府內(nèi)夫人正等臣回去交月俸呢。錦衣衛(wèi)上上下下也在等著養(yǎng)家糊口。” 蘇阮斜睨了厲蘊賀一眼,然后顫顫巍巍的下筆寫了一個一千萬兩。蘇阮的字不好看,但這是她自覺寫的最用心的一次了。 從檀香木盒內(nèi)取出陸朝宗的印章往紙上一蓋,蘇阮把它遞給厲蘊賀道:“喏。” 厲蘊賀沒接,只笑道:“還請王妃讓攝政王在上頭簽個字。” “還要簽字?”怎么這樣麻煩。蘇阮扭頭看向坐在一旁悠哉哉的陸朝宗,氣鼓鼓的把那紙條拍給他道:“喏,簽字吧。” 還說什么身家性命都在她那處,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就這要蓋章不算,還得要他親自簽字,就這樣來瞧,她連一個銅板都用不得。 陸朝宗伸手,握住蘇阮捏著羊毫筆的手,然后在那紙條上緩慢簽下了她的名,一個龍飛鳳舞的“阮”字。 簽完名,陸朝宗把紙條遞給厲蘊賀,“去吧。” “多謝攝政王。”厲蘊賀應(yīng)聲,將那紙條收好,然后搓手道:“這馬上就要到元日了,不知道攝政王可加工錢?臣也不是貪財,只是這娶了夫人,難免精細,自然是處處要拿好物供著的。” “不必了,你不會在宋陵城內(nèi)過上年了。”陸朝宗掀開眼簾,看了一眼面前的厲蘊賀。 厲蘊賀面色一變,瞬時便挺直了身板。 “西交王蔡昂私賣官爵,你明日就帶兵喬裝啟程去西交把證據(jù)拿回來。”陸朝宗攏著寬袖,從實木圓凳上起身。 “西交路途偏僻,就算快馬加鞭來回也要三個月。”厲蘊賀緊皺眉。其實如果是以前,厲蘊賀孤身一人,來去無牽掛,但現(xiàn)在有了家室,他做事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家里的那只紙老虎。 如果被那只紙老虎知道了這事,他這臉上怕不只有這么點紅紫印痕了。 “此事一了,給你放三月的假。” 三個月的假,對于到處奔波,既要上朝又要去宋陵城外的軍營每日視察的厲蘊賀來說,真真是求之不得的一件事。 “好。”厲蘊賀咬牙,捏著手里的紙張便出了殿門。 厚實的氈子被掀開又放下,涌進一陣?yán)滹L(fēng),蘇阮撐著下顎,聲音幽幽道:“老家賊,你三月的假,是三個月的假,還是三月這一月的假?”若只是三月的假,這厲蘊賀怕是還沒從西交回來,這假便沒了。 “阿阮說呢?”陸朝宗轉(zhuǎn)身,朝著蘇阮勾唇輕笑。 蘇阮掐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廝不會那么好心,只是可憐這厲蘊賀,明明瞧著這般心細的一個人,怎的還會被哄騙住了?莫不是隨大姐久了,還養(yǎng)成了大姐那火急火燎的性子? “王妃,三夫人來了。”外頭傳來平梅的輕喚聲,蘇阮提著裙裾起身,讓平梅將人帶去前殿。 陸朝宗伸手拉住蘇阮的胳膊,將腦袋擱在她的脖頸處道:“難得與阿阮說說話。” “去。”蘇阮伸手一把推開陸朝宗,用力的端起架子斜眼道:“前些日子你對我愛答不理,現(xiàn)下我就讓你高攀不起。”誰讓他昨晚上那么折騰她的?雖說這事是她自個兒先挑起來的,但她就是生他氣了,哼! 說完,蘇阮轉(zhuǎn)身步出殿門,但一出厚氈,溯冷的寒風(fēng)便迎面而來,凍得剛剛才從暖和的殿內(nèi)出來的蘇阮一個哆嗦,平梅趕緊幫她披上厚實的花色斗篷。 天漸發(fā)的冷了,那冷從骨子里頭浸出來,蔓延四肢百骸。蘇阮走在回廊上,就像是被人給拆碎了浸在冰塊里頭一樣,濕冷濕冷的緊。 “王妃。”止霜急匆匆的隨出來,將臂彎上掛著的大氅給蘇阮披在斗篷外頭,然后又將手爐遞給她。 大氅是陸朝宗的大氅,散發(fā)著熟悉的檀香味,寬寬大大的罩在蘇阮身上,都拖到了地上。 蘇阮吸了吸自己被凍得發(fā)紅的鼻尖,轉(zhuǎn)頭朝著止霜道:“止霜,那西交王還在宋陵城里頭嗎?” “是。”止霜點頭,“除卻幾位年老不宜遠行的老藩王,咱大宋的藩王此次都前來恭賀王妃與攝政王的新婚之喜了。” “唔。”蘇阮含糊應(yīng)了一聲,覺得這次的陸朝宗應(yīng)當(dāng)是要甕中捉鱉。畢竟在自己的地頭上,管你是龍是蛇,先拎出來抓住七寸一頓亂打再說。 進到前殿,里頭燒著炭盆,比外頭暖和多了,蘇阮趕緊褪下身上的大氅和斗篷,抖落了一下身子上的寒意。 酒兮娘淚眼漣漣的迎上來,還沒說話,那眼淚珠子便滾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宗宗:老婆,可以給點零花錢嗎? 蘇二二:喏,三個小銅板,要慢慢花哦。 ☆、134獨發(fā) 酒兮娘的事敗露了, 因為那家仆吃了酒,說漏了嘴, 一傳十, 十傳百,現(xiàn)在整個攝政王府內(nèi)都知曉了此事, 窸窸窣窣的背地里不知道翻來覆去的搗鼓了多少遍。 “王妃, 若是老夫人要找我問話,那我該如何是好?”酒兮娘抹著眼淚, 一雙眼哭的跟紅核桃似得。 “兮娘,此事是真, 便直說吧, 你先前也說了, 紙包不住火。”蘇阮嘆息一聲,真的是不知該如何幫她。 “王妃,妾不是想推脫此事, 只是怕,只是怕夫君……嫌棄妾。”酒兮娘說的哽咽, 一句話連斷好幾次才堪堪說完。 “兮娘,其實此事,你隱瞞雖有你的苦衷, 但三弟也是受害者。”蘇阮捏著手里的繡帕,覺得這種夫妻之間的家務(wù)事,也不是她一個外人能插手的。 “妾也知,瞞著這事不好, 但妾不愿失去夫君呀,妾如此歡喜夫君,沒了夫君,妾怕是都活不下去。”酒兮娘抹著眼淚珠子,喉嚨沙啞的不像話,“夫君今日都未來與妾一道用早膳,定然是已經(jīng)聽說了此事。” 說到這里,酒兮娘猛地一下抓住蘇阮的手臂,雙眸圓睜,面色驚惶,隱顯出一抹瘋狂。“王妃,您說夫君是不是不要妾了……” “兮娘。”蘇阮嘆息著道:“我覺得三弟不來尋你,恰恰是真心歡喜你,你要給他時間來好好思慮這件事,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咱們換過來想,你是在攝政王府內(nèi)錦衣玉食的三姑娘,日日相好的夫君卻是南風(fēng)館的一小倌,你覺得心中如何?” “這……”酒兮娘面露難色,也知此事是自己強求了,怪就怪她心存僥幸,滿以為這事能掩在土里,卻是不想這被雨一刷便露了原型。 “我與夫君,相識于酒,卻也毀于酒。”酒兮娘低頭,深深抽噎。 蘇阮搖頭道:“兮娘,此事如何能怪到酒上頭?你與三弟鶼鰈情深,此事是你的錯,你不若尋了人好好道歉,可比在我這處哭哭啼啼有用的多。” “是是,王妃說的對,妾應(yīng)當(dāng)去尋人的。”被蘇阮一提醒,酒兮娘恍然頓悟,趕緊告辭。 看著酒兮娘急匆匆往外去的身影,蘇阮吩咐止霜將自己的斗篷給她帶上。酒兮娘急匆匆的尋來,只穿著一件細薄的襖裙,整個人被冷風(fēng)吹得都紅了臉。 “王妃。”平梅端了熱茶來,將手中的一串鑰匙交給蘇阮道:“這是刑大人剛剛送來的,說是攝政王給您的庫房鑰匙。” “庫房鑰匙?”蘇阮拎著手里的鑰匙微驚,只覺得這鑰匙沉甸甸的她幾乎都拎不住。 攝政王府有多少家底,蘇阮不清楚,但所謂富可敵國,大抵就是現(xiàn)在攝政王府庫房內(nèi)的景象了。作為一個從每月領(lǐng)點小月錢買點胭脂水粉的閨閣女子,到手握攝政王府財政大權(quán)的攝政王妃,蘇阮覺得自個兒真是邁的步子有些大。 那廝這般推著自個兒走,也不怕她雨露濕膩的滑了腳,把這攝政王府都賠進去。 “鎖到我的妝奩里頭。”蘇阮把這鑰匙遞給平梅,壓著聲音吩咐她道。 “是。”平梅捧著鑰匙去了,蘇阮坐在榻上輕喘出一口氣。攝政王府家大業(yè)大,是蘇府完全不能比的,單單就是那奴仆家婢就多了好幾倍,堪比一小小行宮。 不,不能這樣說,現(xiàn)在攝政王府堂而皇之的占著小半個宋宮,陸朝宗挾天子掌朝綱,可不就是半個土皇帝嘛。 “王妃,管事女官領(lǐng)著各院的管事婆子求見。”止霜躬身進來,畢恭畢敬的與蘇阮道。 蘇阮抬眸,透過半開的綺窗往外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些個管事婆子林林總總好幾十個,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院子里頭吹著冷風(fēng)。 蘇阮知道,陸朝宗的意思是想要讓她上手管理后宅之事了,只是她這什么都不懂的人,可怎么管喲。 “止霜,你幫我把孫mama喚來。”孫mama先前一直呆在王姚玉身邊,管事的時候都是幫襯著王姚玉一道的,所以蘇阮覺得這事應(yīng)當(dāng)可以尋孫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