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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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大了她管不住了,就隨他去吧,只能自己到時候幫襯著點了。 謝大夫的解藥配的很快,宮里藥材應有盡有,太醫也經驗豐富,大家配合起來速度快了許多。 靖安帝將藥和著水咽下去,才吃第三天,他就能明顯感覺到身體里流失的力氣在一點一點的回來,力氣回來了,心卻在一絲一絲變涼,他想給貴妃最后的機會,但現在,是她親手將自己推遠了。 蕭騁做事很負責,每天批閱完奏折都會到靖安帝跟前請個安,匯報一下朝中的大事,今天,蕭騁在和他說話的時候殿里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皇上,您身子可好了,您不要臣妾過來照顧您,可是臣妾實在放心不下啊。”貴妃眼淚說來就來,梨花帶雨,要擱以往靖安帝一定會很受用,心不由自主的軟下來,可今天他只是覺得虛偽。 “行了,起來吧。”靖安帝中氣十足,臉色紅潤了不少。 貴妃悄悄抬眼看了他幾次,被自己下了這樣重的藥還如此有精神,實在是不應該呀,她按下心中的疑惑,說道:“太子也隨我一道來看您了,前陣子,您不還念叨他嘛。” 太子整理了一下儀容,不似前段時間的頹喪,但那股子陰氣卻揮之不去,聲音也是陰測測的:“兒臣給父皇請安。”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就結局啦,謝謝大家一路的陪伴,鞠躬,謝謝,謝謝。希望下一本還能看到你們的身影。 ☆、第57章 大結局 太子儀容整理了一下,不似前段時間的頹喪, 但那股子陰氣卻揮之不去, 聲音也是陰測測的:“兒臣給父皇請安。” 說是請安,實則連腰都沒彎下。 “你這是什么態度!”靖安帝猛的錘了一下床, 喝道。 太子今天來本就沒打算偽裝,大咧咧的說:“父皇身體不好, 年紀大了, 對朝政也力不從心,何不早點讓位, 給有能力的人呢?” 這還是個人說出來的話?! 靖安帝簡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發愣的說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蕭霖嗤了一聲:“您年紀大了, 耳朵也不好,我是說, 您該讓位了。”他聲音提高了不止一個度, 說完之后,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靖安帝不看他,盯著被子, 仿佛要將上面盯出一個洞來,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 貴妃都快給蕭霖的袖子扯下來了, 都沒能阻止他,嘴長在他身上, 她勸都勸不住。 “太子,你過來。”靖安帝平靜的說道,蕭騁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 一個在病中的老人他蕭霖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他身邊,眼神好像在問:老頭兒,想說什么?一點沒有把對面的人看成是當朝皇上,態度傲慢。 靖安帝沒有抬頭,有些無力的要求道:“你再靠近些,我有話說。” 蕭霖還算聽話,依言湊近了到他面前,臉上全是不耐煩。 突然他被一道大力打在臉上,腳底站都站不穩,直接滾到了幾層臺階之下,狼狽不堪,臉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 這一巴掌,靖安帝用盡了全力,直把蕭霖打的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響,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你這孽子!從今天開始,朕廢去你的太子之位,咱們父子兩個恩斷義絕!” 蕭霖坐在地上好半晌都沒有說話,等耳朵里的嗡鳴聲消失了,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漬,艱難的站起來,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父子之情?我們之間有那種東西嗎?你以為憑你現在能廢了我?實話告訴你,只要我一聲令下,宮里的人你覺得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他笑的張狂,笑的目中無人,表情猙獰的指著蕭騁:“你廢了我是想把位置給我誰?給他?蕭晉,我有時候真的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蕭晉,蕭晉,靖安帝有多少年沒聽到別人喊自己這個名字,他都快忘了,沒想到居然會從自己兒子口中再次聽到。 如此之不敬,蕭騁忍無可忍,喝道:“大膽!蕭霖,你還要不要命,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貴妃嚇得跌倒在地,這回是真哭了:“皇上,霖兒他不懂事,您就饒了他吧,他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才會這樣口不擇言,皇上,看在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份上,你就饒了他吧!” “母妃,你別求他,我今日來就是要和他說清楚!我畏畏縮縮,在蕭騁的陰影下活了二十年,今天,我就要把屬于我的一切都奪回來!”蕭騁朝殿外大吼:“來人!” 殿門被轟然打開,穿著甲胄的士兵將宮殿牢牢圍住,原本晴朗的天空陰沉起來,一到驚雷劈過,大雨傾盆而下,打在屋檐上響的驚人。 八王府里,剛睡下的睿兒被這雷嚇醒了,難得的哭鬧起來,沈棠抱著他不住的哄。 今兒個突然變天,也不知道蕭騁在宮里怎么樣了。 睿兒在娘親的懷里漸漸平靜下來,房門被敲開,是嚴欽。 “王妃,快跟我走,今日宮中出了大事,王爺要我務必確保你的安全。” 沈棠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亂,抱起床上的睿兒,跟著嚴欽上了后門的一輛馬車。 他們前腳剛走,就有一行人強行破開了八王府的門,在此之前蕭騁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提前跟管家打過招呼,管家象征性的阻攔了兩下帶著其余下人從小門溜出去避難了,那群人面對著空蕩蕩的八王府,心里暗道不好。 皇宮里氣氛緊張,靖安帝被包圍在一群人中間,臉上紋絲不亂,蕭霖不知從哪里拿了一把劍,直對靖安帝,擺明了要逼宮。 貴妃嚇壞了,靖安帝的手段她一清二楚,太子此舉無異于自掘墳墓,她哭著抱住蕭霖的腿哀求:“霖兒,娘求你了,別這樣,他畢竟是你親父皇啊!” 貴妃哭的凄慘,看上去凄厲無比的在阻攔,卻被靖安帝一聲怒喝打斷:“閉嘴!別在那兒假惺惺的,我這次的病,可少不了你的功勞,我說的對嗎?貴妃!” “貴妃”兩個字靖安帝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他給了這個女人至高無上的榮譽與寵愛,結果呢,她是拿什么來回報自己的?下毒!這么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到了自己身上,怪來怪去還是怪自己,對她太過縱容。 蕭霖眼神悲涼的看著貴妃:“母妃,你起來,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丞相帶著一批軍隊進宮踢開殿門,太子喜上眉梢,救兵來了,此事成了一大半! “蕭霖,我勸你還是就此收手,如此我還能饒你一命。”蕭騁冷眼看著蕭霖,像是在看無理取鬧的孩子。 蕭霖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持劍就朝他刺去:“你還敢說!若是沒有你,我會被逼到今天的地步?” 蕭騁武功不知比他高了多少,輕而易舉的躲過他的招式,順帶朝他□□踢了一腳,蕭霖立馬疼的蜷縮在地。 蕭霖捂著□□,紅著眼睛笑的瘋魔:“你不是很看中沈北家女兒嗎?聽說前不久還給你生了個孩子,你別急,馬上就讓你們到地底下團圓!” 蕭騁臉色驟變,撿起地上的劍就要取了他的狗命,被丞相帶來的人攔住了,蕭騁脖子上橫了一柄劍,是唐澤。 兩人對視一眼,蕭騁心里立刻有了數,退后兩步,咬緊牙關,遏制住心中磅礴的怒意。 “蕭騁,你不是很神氣嗎?來殺我呀!我告訴你,沈棠我早就看上了,那次在沈府要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會輪到你?等你死了,我定要把她搶過來要好好享受一番,她那嬌媚的模樣,我想想都受不了!”蕭霖勝券在握的說著刺激人的話。 這種污言穢語,蕭騁真想將他抽經剝皮,可惜時候未到,唐澤暗中拉了他一把,示意他稍安勿躁,蕭騁青筋暴起,咬緊牙關,他若再敢出言不遜,別怪自己現在就殺了他。 楊丞相可沒忘記今天的目的,他們暗中策劃了這么久,為的就是今天:“皇上,別再拖延時間了,交出皇位,饒你不死。” 靖安帝環視站在自己床邊的這些人,不由得笑道,笑的眼角泛出了淚花,他邊笑邊鼓掌:“真是好啊!朕的兒子,朕的臣子,好,真是太好了,你們讓我大開眼界,這世上還真沒什么是你們不敢做的!” 蕭霖忍著下面的劇痛,一搖一晃的走到靖安帝的面前,頗有些慈悲的勸道:“你就乖乖交出皇位,我可不會像你這么絕情,說斷絕父子關系就斷絕父子關系,到時候我會給你留點面子,讓你死的不這么難看。” “你這個孽障。”靖安帝恨不能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生了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蕭霖使勁推了把想要抓住自己的人,譏笑著說道:“我看你就別在這兒掙扎了,沒幾天可活,還不如乖乖的交出皇位,你看看,這周圍全是我們的人,你的氣數已盡,趕緊交出玉璽!” 靖安帝被他氣得直咳嗽,整張臉漲的通紅,但他的眼底卻是平靜的,并沒有因為外面那些持劍的官兵而感到恐懼,反而有些不屑,等一陣咳完之后,他直視這楊業:“楊業,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這些人帶走,我饒你不死。” 靖安帝氣勢猶在,聲音洪亮。 楊業還是畏懼這個皇帝的,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靖安帝的脾氣他摸得一清二楚,那些忤逆他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那些什么情義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楊業心里發虛,蕭霖倒是發笑,一開始是輕笑,后來演變成哈哈大笑,他笑的肚子都疼了,捂著肚子上去不接下下氣得說道:“就你這樣,還威脅我們,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吧。” “楊業!我再說一遍,把人帶走!”靖安帝直接忽視了蕭霖,朝楊業吼道。 楊業掙扎的內心最終做出了決定,他將人帶到宮里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什么饒自己一命,他不信,還不如放手一搏。 “皇上,您就將東西拿出來,也省的我在這兒多費口舌。” 靖安帝輕笑:“好啊,你個楊業,這些年我是虧待你了還是怎樣,你居然幫太子來逼宮,你們這些人吶,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一個個的心都是黑的。” 蕭霖等不急了,他離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那個位置,為所欲為。 “別和他浪費口舌,蕭晉,你以為在這兒拖延時間就會有人來救你不成?我告訴你,蕭騁就算手里有虎符又怎樣,宮里宮外全是我的人,他還有本事飛出去把那些人請進來?” 靖安帝看著他,眼神里全是憐憫:“霖兒,你還是太年輕了啊!外頭真的都是你的人?” 這話一說,蕭霖有一瞬間的慌亂,楊業也有些不知所措,不可能,他每一步都算的精準,不可能會出差錯,一定是他在騙自己。 “別信他,既然他不肯交出玉璽,那咱們也不必和他廢話了,殺了他,皇位自然是到你手里。”楊業下了狠心,將指節捏的發白。 蕭霖有了楊業的話,直接下令:“來人,給我殺了他。” 話音落下,在場卻沒有一個人動,蕭霖這才發現,不知在什么時候他,楊業和阮康順已經被包圍起來了。 “這……”阮康順轉了一圈,他們被圍的嚴嚴實實,根本沒有突圍的機會,手中的劍瞬間掉落在地,發出沉悶的響聲,輸了,輸了,最終還是棋差一招。 蕭霖猶不接受事實,大聲吼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快啊,去給我殺了他!” 他已然有些癲狂,拿起掉在地上的劍:“好啊,你們不去是吧,好,我去。”說著提劍就向靖安帝刺去。 蕭騁幾個閃身就到了他身邊,擎住他,手腕微微一動,蕭霖整個手酸麻的動彈不了,手中的劍再次掉在地上。 敗勢已顯,楊業跪倒在地,不斷地用頭撞地,嘴里嗚咽著,再抬起頭的時候,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滾落:“皇上,臣這條命是不想要了,只是這一切都與臣的家人無關,懇請皇上饒了他們吧。” 最后關頭,他還是想為自己家人求一條生路,即使機會渺茫。 阮康順也跟在后面跪下了,頭磕的“咚咚”直響:“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是臣一時糊涂,一時糊涂啊!” “你們跪下了做什么?咱們還沒有輸,你們一定還有后招對不對,對不對!”蕭霖掙扎著問道。 “太子殿下,您就醒醒吧,咱們,徹底輸了。” 靖安帝目光輕飄飄的從每個人身上掠過,最后落在窗外,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幽幽說道:“知道你們輸哪兒了嗎?” “你們輸就輸在太過自大,你們以為,這些人沒我的允許,會隨隨便便被你們調動?你們以為這宮門沒我的允許會隨隨便便就讓你們進來?你們以為我病重了就拿你們沒辦法?我告你們,就算我今天死了,他蕭霖也別想坐上這個皇位!” 這一環一環,一步一步,他們自以為□□無縫,沒想到在靖安帝眼里只是跳梁小丑一樣的存在,怪不得,怪不得計劃這樣順利。 “我唯一算漏的就是你!”靖安帝指著貴妃,咬牙切齒:“我告訴你們,今天在場的一個都別想逃,通通給我打入天牢,其家人全部流放塞外,終身不得回京。”靖安帝給他們判了死刑,而后有些無力的躺回靠枕上,揉著額頭,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蕭霖三人很快被壓了下去,蕭霖直到被帶走都沒有回過神來,木頭人一樣,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貴妃哭的聲嘶力竭,靖安帝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曲終人散,鬧哄哄的大殿里終于恢復了平靜,剩下的只有蕭騁一人,他垂著頭,不知道該怎么打破這寂靜。 靖安帝稍作休息,睜開眼睛,看著蕭騁:“小八,以后,這天下就要交到你的手里了。”這是靖安帝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皇位的事情。 “皇兄。” “你不必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算解了那個毒,我的病也好不了,當了這么多年的皇帝,我也累了,你千萬別學我,最后落得個像今天的下場。”被親生兒子逼宮,他的一生不能更失敗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蕭騁也擔心家中的情況,沒有推辭,騎上馬,朝與嚴欽約定好的地方飛馳。 蕭騁走后,空蕩蕩的大殿中,靖安帝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他一路疾馳,趕到了嚴欽不久前買的院子,拂冬早就搬進來了,將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聽說王妃要過來,她自是十分高興,這間院子還是在沈棠授意下買的,沈棠能來拂冬隨時都歡迎。 外面的雨勢絲毫沒有小下來的趨勢,蕭騁沒穿蓑衣,就這么淋了一路的雨,到的時候身上濕的都能擠出水來。 他推開屋門,嚴欽坐在小馬扎上閉目養神,看到蕭騁來了一顆心總算定了下來。 “王爺,事情可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