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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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mama臉上盡是如臨大敵的神色,唐曉樂聽見她的開頭話兒也是頭疼,勞mama這副樣子準沒好事兒,放下話本兒道:“你啊,莫著急,有什么事兒先緩口氣再說。” 勞mama聽話地深呼吸了幾下,才鄭重道:“您可知道誰來啦!老太爺、太夫人!”也不知道這兩個老不死的造訪作甚,是嫌迫害我們夫人還不夠多嗎! “噢?”唐曉樂低下眉眼,尋思了片刻才問:“在堂屋里等著呢?” “就是,您大嫂和小姑子也一起來了。”勞mama心想待會兒趕人都不好拿掃把了,可如何是好? 唐曉樂心想,順來客棧開業(yè)約莫一月,就把人給招來了,錢衣可謂費心思呢,也是難為她了。 添香、玉竹這會兒已經(jīng)放下手中的活計面面相覷,她倆是后來才被買進錢家的,十一歲的時候才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但多少也聽府里的老人說過那些讓人氣憤的事兒。 “那你們就隨我過去吧。” “是,老夫人。” 唐曉樂一只腳踏進堂屋的門檻,里頭就傳來拐杖用力敲在地上的聲音,待另一只腳也踩了進去,錢老夫人精神抖擻的公公中氣十足地朝她吼道:“孽障,還不跪下!” 唐曉樂抬眼看向里面,她公公和婆母坐在主位上,她嫂子范氏面無表情站在滿臉恨鐵不成鋼的婆母身旁,小姑子錢衣正得意洋洋地站在她爹旁邊瞅著她呢,“爹叫你跪下呢,二嫂還不快快跪下!” 開玩笑!她今年都四十六歲當奶奶的人了,當她二十六呢,說跪就跪? 唐曉樂當沒聽到他們的話兒,自顧走了進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無視他們各種殺人的目光,“爹和娘遠道而來,怎的不提前知會一聲兒,我也好叫廚房備些好酒好菜招待,這不,你們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家老爺錢順的忌日剛過,這一個月啊可都得吃素。” 剛沒被給臉的幾人就被這話里的言外之意給弄沒了,還頗為不自在,錢老太爺和錢太夫人壓根就忘了他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事兒,錢瑜和范氏又怎么可能記得錢順的忌日。 錢太夫人只好尷尬地輕咳了聲轉(zhuǎn)移話題,“我們來了這么久怎么不見鈞敏幾個孩子?” “就是啊,二嫂,這些個小輩都是學的什么規(guī)矩,爹和娘來了這般久也不見過來磕個頭,就是連杯熱茶都舍不得呈上來,成何體統(tǒng)!” 聽著錢衣的尖言尖語,唐曉樂臉色的表情極為憂愁,“這是媳婦的不是,自從老爺走了后,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哪敢招呼什么客人,家里要cao心的事兒又多,我這記性就更不好了,竟差點忘了待客之道,爹和娘莫怪罪。”打發(fā)了玉竹去準備茶水,轉(zhuǎn)而卻是換了笑臉,“我那幾個孫子孫女是該給太爺爺太奶奶敬杯茶,他們長這么大啊還是第一次見爹和娘呢。勞mama,你去把大爺他們還有幾個少爺小姐都喊來,就說是太奶奶太爺爺給未見過面的曾孫子孫女送見面禮來啦!” “是,老夫人。”勞mama匆匆下去,心里頭還唾棄著呢,難為太夫人這么多年了還記得孫子的名字。 四人聞言臉色都不好了,他們是來找茬的可不是來送禮的。錢衣第一個跳出來憤慨得很,臉上盡是嘲諷,“二嫂,你這么多年也不見得孝順我爹我娘,還好意思要見面禮,我都替你覺得臉紅啊。” “小姑子,你這話兒說的我就不愛聽了,老爺在世時,什么好的貴的不是巴巴地寄到清知縣給爹和娘還有大哥,每年又給了多少銀子,我這往年中饋的賬本都還在呢,你要不信又不在意費些功夫,我倒可以叫下人把賬本找來翻給你看看,哦,對了,里頭也有不少小姑子的賬呢。” “你!”錢衣梗著脖子氣得手發(fā)抖,見說不過她,只好哭喪著臉,“爹、娘,你們看二嫂這么多年了還在斤斤計較那些陳年舊賬,可見當年有多么不樂意二哥孝敬你們了。” 錢老太爺也氣,敲著拐杖呵斥:“唐氏,老二孝敬我們二老應(yīng)當應(yīng)分,你休得在這邊亂嚼舌根!” “爹、娘,我哪是亂嚼舌根翻舊賬啊,這不是小姑子把大不孝的罪名擱我身上來了,換誰都得著急不是。”唐曉樂喝了口熱茶,“你們也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就不說老爺生前吧,就說死后,要不是那些天天還冷著,往棺材里頭擱了不少冰塊,老爺哪里能等到爹和娘你們回來呀,不說讓你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吧,人都還沒入土呢,家里那些個值錢的東西不都叫你們給搬走的?老爺連死后都不和小姑子你計較了,這般大方也是沒誰了,誰敢說我們孤兒寡母不孝順的,老爺怕是頭一個不饒他!” 唐曉樂的厲聲讓錢衣頸上發(fā)涼,范氏暗道不好。 “我一個婦道人家守著你們拿剩下的這點不值錢的東西也不容易,你說是吧,大嫂。” 范氏面無表情的臉上裂痕一現(xiàn),眼睛一閃,叫她看到了堂屋門口不知何時站滿了人,怕是把剛才的對話都聽滿了去。 范氏好歹做了多年的官夫人,擺著笑,“二弟孝順那是連老天爺都知道的事兒,我們啊就不提這茬了,省得叫你想起那些個傷心的事情來。你看,他們呀都站了好一會兒了,不如叫進來?” 經(jīng)范氏的提醒,大家才看向門口,正是錢家的子孫們。 唐曉樂笑道:“你們傻愣在那干嘛呢,還不快進來見長輩。” 事實上他們早先勞mama一步過來,錢老大、錢老二、錢老三三人一臉復雜神色,此時看著他們娘臉上的笑容心下都揪著痛,剛剛他們娘說的那些話都叫他們聽了去,想到了那些年他們娘辛苦拉扯他們長大的日子,料理家里一大堆爛攤子,沒幾天就瘦成了竿的日子…… 他爹過世的時候就是錢瑜也九歲了,是大孩子了該懂的也都懂了,此時,她抱著兒子錢書恒,不禁想起她娘當年經(jīng)常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還偷偷地哭,后來她發(fā)現(xiàn),白日里她娘未曾掉過眼淚。 四人都記得,他們爹剛走那會,他們娘就暈了幾回,最后一回醒來后,很用力地抱住他們四個,說:“兒啊,你爹不在了,我們要更堅強地活著,不叫你爹擔心,也萬不可丟了你爹的臉面,讓人白白看笑話!”可是,后來呢,他們都做了些什么? 剛剛勞mama在路上碰到他們的時候,說了讓兒女磕頭敬茶的事兒,他們呆愣完心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樂意,當年的畫面對于還是不能經(jīng)事的孩子的他們來說驚心動魄,以至于這么多年過去,一提到相關(guān)人物竟然還是觸目驚心。 鄭氏、程氏雖然沒經(jīng)歷過公公在世時的事情,但也知道這是相公心中的傷痕,現(xiàn)在得知這些人來了就連后知后覺的王氏都不免同仇敵愾。 待見完禮,收刮了“太爺爺、太奶奶、大奶奶”身上帶著的值錢的不情愿給出的見面禮后,唐曉樂就先讓孩子們出去玩了。范氏、錢衣已經(jīng)坐了下來,錢老夫人的兒子媳婦女兒皆站在唐曉樂身后。 這一通下來,已經(jīng)叫錢老太爺錢太夫人有些萎靡,下馬威沒給到卻碰了一身腥味兒,著實叫他們面色繃不住。錢衣怕又說了什么叫唐曉樂堵了嘴索性也不說話了,一個勁兒拿眼瞅著范氏。 場面一度冷了下來,范氏無法只好開口說了她這趟來明城的正事兒,“弟妹,是這樣的,爹和娘呢這般歲數(shù)了,經(jīng)常跟你大哥念叨著要回明城老家養(yǎng)老,這不,我怕路上有個什么閃失就親自送他們回來了。” 這兩個老不死要回來明城養(yǎng)老,可把范氏給高興壞了,終于要和兩個難伺候的說再見了,奈何她家大老爺非得讓她親自一路照顧回來才能放心。即使心里多么不樂意,她也習慣隱藏不放在面上。范氏本來去了城里還嫉妒錢衣的宅子奢華呢,畢竟大老爺可是個清官,他們在清知縣手里頭握著錢都不敢大花,宅子中等大小伺候的人卻少,范氏每天累死累活cao持著家中事物,還要被公婆刁難,可比實際歲數(shù)老了不少。這趟過來錢家莊子,看見唐氏居然住在這種鄉(xiāng)下地方心里就平衡了,還沒開懷多久呢,唐氏就來了,氣色那個好啊,明明兩人差不多歲數(shù),相比之下她自己都不忍直視。再后來被唐氏的一嘴巧舌如簧驚到,心里直嘆后悔不該來湊這份熱鬧,畢竟說到錢順死后的事情她也是參了一腳拿了不少怎能不心虛。 錢老太爺哼了兩聲,“我看這里不錯,我和老婆子決定住下了。” 錢太夫人:這下就能找回場子治你啊唐氏。 錢衣一聽眼都亮了,當時被店里的生意愁的都忘記他爹娘在回來明城的路上,這事兒還是兒媳婦提了一嘴兒才想起來。原本父母要回來,想到他們以后住哪啊七七八八的事情她還頭疼著呢,結(jié)果陳秀才說不如買個小宅子讓二老住。那得多少錢啊?爹娘還有幾年好活?還不如租個體面的宅子送幾個丫頭過去伺候。想到爹娘回來可以好好治治唐氏了,她頭瞬間不疼了,還巴巴苦等了近半個月才等到雙親到來。現(xiàn)在好了,爹娘不來禍害她家了,要住在這里。 錢衣也不好把高興表現(xiàn)得太明顯,用不符合她的矜持說道:“是呢,爹,莊子空氣好啊,有靈氣,適合你們老人家居住,二嫂是個孝順的肯定能照顧好你們。”末了還是照舊刺了一下唐曉樂。 這事兒他們自己決定,范氏可不參合,閉上嘴靜觀其變。 錢老大等人:想住我家?大白日做什么不好?做夢?娘能答應(yīng)才怪! 唐曉樂掛上為難的尷尬臉,“爹和娘住在這邊我們自然歡迎,只是怕是住不開,這里的房間都滿了,下人房倒是有的是,總不能如此寒磣二老吧。我看小姑子宅子里氣派得很,住在那里更符合爹和娘的身份,住在這鄉(xiāng)下地方算什么事啊。” 錢老太爺聽她說完就端起架子,“我們年紀一大把不興那一套兒,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把你那屋騰出來給我們住就是。” 錢衣得瑟點頭。 這是叫我一個當家的住下人房給你們騰地兒?哪來的臉兒呢,唐曉樂真是要被氣笑了,她剛要出口,卻有另一個人先說話了,令她側(cè)目。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住我娘的房間可不行,我娘身子不好,風水師傅說了睡覺的地方是最為吸收靈氣的,要是隨便換了地方,對身子怕有重創(chuàng),不如住我的房間吧,我房間空氣好光線足,正好合適爺爺奶奶居住。” 是錢老三! 錢家的人都知道錢老三和王氏分居后住的房間一直是下人房。 經(jīng)錢老三這么一說,錢老太爺、錢太夫人心里都咯噔一下,這什么風水大師說的可是真的? 錢瑜一只手抱著兒子一只手捂著嘴笑,“三哥,你莫要逗爺爺奶奶了,你忘了你現(xiàn)在住的可是下人們挑剩下的房呢。” 錢老三抬著下巴冷笑,“剩下的怎么了,爺住了就是爺?shù)姆浚l敢說下人房!” “那你也得問問爺爺奶奶喜不喜歡啊,是吧,爺爺?” 二人一唱一和的,連兩個小輩都沒把他們放在眼里,錢老太爺這下子更是吹胡子瞪眼了。 錢太夫人直接把桌上的茶杯擲在地上,“好你個唐氏啊,就是這般教導兒女,好叫我們兩個老的無家可歸是嗎!” 錢瑜懷里的孩子被嚇到直接哇哇大哭,她拍著兒子的背安撫,對身邊的錢老二說:“二哥,你們先撐住,我把孩子抱走去去就來。” “就是呀,二嫂,就算這里沒房間了不是還有你開的那家客棧,里頭有個什么主題房的,叫爹娘去看看喜不喜歡唄。”錢衣總算逮著機會提醒一下她娘了。 “對!還有你那個什么客棧的趕緊給我撤了,這么搶衣兒的生意虧不虧心!” 錢衣:哎喲喂親娘誒! 范氏:這話題兜轉(zhuǎn)得太快,還住不住了? 唐曉樂看著幾人像是一群智障。 “奶奶,我記得姑姑家開的不是酒樓嗎?沒聽說過開客棧啊,所以我們家怎么可能搶走姑姑家的生意。”錢老二盯著錢太夫人滿臉不解,摸摸袖口像是想起什么般吃驚道:“難道說姑姑家偷偷開了一家客棧想來搶走我家客棧的生意,所以您老才想叫我們關(guān)了客棧?” 程氏:相公,居然學會顛倒黑白了…… “你瞎說什么呢!若不是你家客棧開了飯?zhí)梦壹揖茦悄睦飼]客人!” “姑姑,此言差矣,試問哪家客棧沒飯?zhí)茫咳粽f因為我們客棧飯?zhí)檬沟霉霉眉揖茦菦]了客人也說不過去。”錢老二兩指搓著,只覺得手中此時缺了把折扇。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得了好菜譜才叫客人都去你們那吃了!”錢衣吊著白眼,恨不得一巴掌抓過去,裝,叫你再裝! 這時換錢老大接過話回道:“如果是這樣,姑姑家酒樓就應(yīng)該好好反省如何技不如人,而不是仰仗著爺爺奶奶在此,要逼迫我們家關(guān)了客棧,到哪都沒這個道理!所以奶奶,我家開的是客棧不是酒樓是不會搶姑姑家生意的。” 自從接手了糧食生意,錢老大接觸的人多了,嘴皮子也比以前溜了,最重要的是他從小就看不慣這個姑姑,只會向他爹要這要那,給了還得不到一句好話,他爹生前最疼這個meimei,要是他爹在天有靈,不知道會有多心痛這個meimei在他死后是怎么對待他和他娘的吧。想到這錢老大看向老神在在的他娘,這一刻就像定海神針一樣安了他的心。 錢太夫人一臉訕訕,之前只聽女兒一嘴兒,也沒詳細了解,這會兒聽著兩個孫子的解釋怪合情合理的叫她沒了話語。 “你們小輩知道些什么!”錢衣被兩個侄子下了臉,那架勢就差撲上去了,氣急敗壞把炮火對向唐曉樂,“二嫂,我的好二嫂啊!我知道你這是報復我呢,你以為你們順來客棧那什么破飯?zhí)镁湍馨盐覀兣钊R酒樓比下去?我告訴你別做夢了,遲早該你哭的!” 坐在椅子上的錢老太爺盯著二兒子一家如此目無尊長,罔顧倫理,真想質(zhì)問質(zhì)問他地底下的兒子,到底娶的什么惡妻,教的什么兒女!簡直是道德敗壞,有辱他錢家名聲! 程氏托著肚子注意到錢老太爺臉比之剛剛格外的陰沉,捏著拐杖的手緊緊抖動。她輕拉了下旁邊錢老二,兩人對視一眼像是讀懂了彼此的言語。說時遲那時快,在錢老太爺站起來一拐杖往錢老大身上揮過去的時候,程氏與錢老二往前一擋,程氏倒在了地上,在大家都沒反應(yīng)過來時捂住了肚子,直叫喚,“疼——我的肚子——好疼——” 可把錢老太爺嚇的癱在椅子上,目睹這一切的王氏,跪在程氏身旁焦急上臉,添了一把火,“娘,二嫂怕是要難產(chǎn)了……” “老二,快把人抱進屋里,王氏,你跟著去幫忙,添香,你手腳快點叫上小趙去請大夫和產(chǎn)婆!”不知道原委的唐曉樂吩咐完,直接對著錢老太爺下臉子了,“爹,我知道您對我不滿意,但您也不應(yīng)該對著老二媳婦兒下狠手啊,她那肚子若是有什么閃失,您就不怕夜里做惡夢嗎?” 錢老二慌忙抱著程氏走了,錢老大不知道程氏怎么會從他身后被打在地,一時有些手無足措,鄭氏悄悄捂住了他的手。這時先前走的錢瑜回來了,拿眼睛問他們出了什么事情?錢老三搖搖頭,示意她看向娘那邊。 范氏瞧著公公臉色發(fā)白,婆婆也是被駭住的樣兒,只好上前打圓場,“弟妹,這必然是個誤會,公公怎么可能會對一個孕婦下手,先叫大夫看看……” “不是你的媳婦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等她話說完,唐曉樂就嗆了她一句。 被打斷話的范氏,臉色一陣青紅,話卡在喉嚨里一時不上不下的,撇開頭也不當這好人了,“小姑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一臉嚇懵的錢衣聞言差點跳起來,“說什么話兒?關(guān)我什么事兒?這是爹打的!”侄媳婦肚子看著都那么大了,這要是摔出個好歹出了人命,可是要坐大牢的!她不過是想讓爹娘主持公道出口惡氣,沒叫爹打孕婦啊! 范氏:……豬隊友說的就是這種吧。她還是趁早交完差回清知縣吧。 場面靜默了幾秒,先前隨著錢老二夫婦走的王氏突然驚慌跑來,臉上掛滿了淚水,嘴里喊著:“娘,不好了,娘,二嫂大出血——” 唐曉樂也顧不上那幾位了,疾步走了出去,后面的錢老大、鄭氏、錢老三一見也跟了過去,幾人都沒注意到原本還哭喊著的王氏往回跑的時候就躲進了旁邊一個岔口里,眼睛朝外瞧著,沒一會兒,就看見被拋在堂屋里的錢老太爺、錢太夫人被范氏和錢衣攙扶著匆忙離開。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唐曉樂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面前的兒子兒媳婦女兒們,也虧得老二和程氏想了這么一個招數(shù),還有王氏幫腔,才把人給嚇跑了。 錢老二、程氏、王氏看著他們娘不見心情好壞的表情還有些惴惴不安,唯恐擅作主張引起她的不快,雖然結(jié)果是好的但沒通氣過嚇得大家夠嗆。錢老大、鄭氏、錢老三、錢瑜也站在一旁等待發(fā)落的樣兒,這么大的事兒一家老小又湊齊了。 林姨娘素凈的臉上沾著笑意,“好在虛驚一場,人走了,也就省事兒了,都別兜著臉,你們娘啊沒怪你們。” 林姨娘說完幾人就齊齊注視著唐曉樂。 唐曉樂點頭道:“今天這事兒,你們的反應(yīng)都讓為娘感到欣慰,知道維護咱們錢家,維護娘了。” 幾人聞言卻是耳紅面赤地低下頭。 唐曉樂見他們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還知道慚愧,是真的欣慰了,“我們錢家起起落落這么多年,你們經(jīng)歷的事兒也不見少,為人處事的大道理娘也不多說,只希望你們明白,有這個家才有你們,只有家在、家好,你們才能好,娘不盼著你們對我有多好能給我多少,只希望你們不要活成讓我失望的樣子。” “娘……是兒不孝……”錢老大第一個跪了下去,想起這些年的種種泣不成聲,他作為大兒子沒有擔起長子的責任,卻成了一個只懂索取不懂付出的混賬兒子! 錢老二紅著眼眶握緊了拳頭,嘴巴抖動了兩下卻終究什么也沒說出口。 幾人相繼跪下,場面一時有些悲情。 “好了,擦干淚站起來說話。”回憶起錢老夫人的經(jīng)歷,唐曉樂心里也是頗為苦楚,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