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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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方煜化身的惡龍露出滿口兇橫的獠牙,惡狠狠地說:“沒有事業的女人就是沒有城堡的公主,吃著塞牙,老子不要!” 鄢慈痛哭著跪在惡龍爪下:“求求你不要拋棄我——雖然我沒有城堡,但我還有幾大箱金銀珠寶,夠我們平平凡凡過一輩子了——” …… 鄢慈醒醒睡睡,徹底醒來已經十一點了。 她鉆在被子里賴床,點了一份高熱量的炸雞外賣,而后懶洋洋地踩著拖鞋跐溜著地板去衛生間洗漱。 二十分鐘后,門鈴聲響起。 鄢慈洗掉臉上的泡沫,從柜子里翻出口罩和帽子戴好,發現自己沒穿胸衣,又找了件厚外套穿在睡衣外面,開門接外賣。 站在門口的是一身霧霾味道,風塵仆仆從歐洲趕回來的方煜。 鄢慈打扮得像個傻子,呆立當場。 “你……”方煜上下打量她,“干什么?” 鄢慈傻傻地問:“我的外賣呢?” 方煜:“……” “老子連夜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從波蘭回來看你,你他媽見面第一句話問外賣?老子他媽怎么知道你外賣在哪里?要不要我現在去樓下蹲著幫你等外賣小哥,然后雙手捧著送上來遞到嘴邊喂你?” 鄢慈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抱著他的胳膊搖了搖示好,讓他進來:“我錯了方老師!是我大逆不道!你怎么回來了?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方煜傲嬌地哼哼了好幾聲,滿臉受委屈的表情:“想給你個驚喜,林晴晴說的。口罩摘了,捂得跟個戰地婦女似的。” 鄢慈笑嘻嘻把口罩和帽子都摘了,方煜又說:“外套也脫了,暖氣這么熱還穿毛絨衣,不怕憋出痘嗎?” 鄢慈剛想聽話地脫掉,忽然羞澀地笑笑:“算了吧。” “怎么了?”方煜伸手扯住拉鏈頭,“都出汗了。” 鄢慈滿臉通紅:“噯,別動,沒穿呢。” 方煜動作一滯,尷尬地別開臉,片刻又轉了回來:“想我嗎?” 當然想你啊,覺得你要渣我拋棄我! 想你想得一晚上沒睡著覺呢! 鄢慈乖巧點頭,羞赧地笑笑,握住他剛從外面回來,帶著寒氣還有點涼的大手:“你終于回來了,現在算你轉正了。” 方煜反扣住她的手,捧住她的后腦,低頭鼻尖蹭著她的摩挲:“轉正了?那以后親你就不用打招呼了吧?” 鄢慈臉蛋羞紅:“還是要的,不能太囂張,不然鄢鄢生氣,把你踢回去當備胎也是有可能的。” “行。”方煜爽快答應,“那現在打個招呼,方老師要親你了。” 鄢慈笑著擰了擰他的耳朵,略帶期待閉上眼睛。 方煜蜻蜓點水在她臉頰上下吻著:“第一天的、第二天的、第三四五六七……” 他數著數,半摟鄢慈靠到沙發上:“最近欠的,都補回來。” 說完,薄唇向下,印上了她淡粉色的小嘴唇。 “等一下。”鄢慈突然推開他一點,“想起一個小秘密。” “又有秘密?”方煜皺眉,“你別告訴我你還跟陳越之打了一架。” 鄢慈搖搖頭,趴在他耳邊:“我昨晚想了想,就算沒有方老師,也不會有圓老師和扁老師。方老師就是方老師,別人替代不了。” 她攀著他的肩膀,閉著眼小聲道:“說完了,繼續吧。” 方煜呼吸停住。 鄢慈看他遲遲不動,疑惑問道:“繼續呀?不來了嗎?” 方煜摸了摸她柔軟的臉頰,突然手臂發力,把她緊緊勒抱在懷里。 ☆☆☆ 下午三點。 耀星大廈頂層。 “先生,您不能進,我們陳總在開會,請您先預約好嗎?” 方煜揮開陳越之助理,徑直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屋里十來個人,陳越之面色冷峻,坐在圓桌中間的椅子上,左右兩邊的人方煜都認識——賀禹和程允舒。 多媒體的屏幕上展示的是一張封面海報,上面用娟秀的楷書寫著四個粗體大字——《盛世榮寵》。 “我有事找你。” “五分鐘內到你辦公室。” “我知道耀星今年還有十八部片子送審。” 方煜進門,不等別人說話,開口留下三句。 陳越之聽了前兩句后沒什么反應,聽到第三句他頃刻便從椅子上坐直,冷聲問:“你什么意思?” 方煜不再多說,深深看了一旁賀禹一眼,轉身出門。 陳越之面色陰晴不定:“你們等我幾分鐘。” ☆☆☆ “我們這么多年交情,你為了一個女人威脅我?” 陳越之關上辦公室的門,方煜坐在他會客的沙發上抽煙。 “別跟我扯交情。”方煜瞥他一眼,“咱們倆的交情幾斤幾兩,你心里沒數?” 陳越之是個商人,面上功夫做得到位,他和方煜是大學同屋不錯,但學生時期都是學校里出名的風云人物,競爭不可避免,關系并不像他口中那么好。加上方煜平時不混那些二代的圈子,兩人私下除了合作之外幾乎沒什么聯系。 方煜不給面子直接捅破窗戶紙,陳越之索性不裝了,坐到他對面也點了根煙:“怎么?打算壓耀星的劇給鄢慈找場子?我不信十二部你能都壓下來。” 方煜磕落煙灰:“我用得著?” 他只需要稍稍使點手段,讓審核過程慢一點,或者和電臺負責人打個招呼,把耀星的劇避開寒暑假和所有周末的黃金檔。 那這中間收視率的損失和藝人曝光率的降低,足以讓耀星傷到rou痛。 陳越之寒下臉,咬牙問:“鄢慈是耀星的藝人,就算我要雪藏她也是公司的事,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 方煜嗤笑:“你還記得她是公司的藝人?借賀禹的事情明炒暗黑,你怎么想不起她是公司的藝人?” “不管你信不信,賀禹這件事不是我授意的。” “但是你默許的。”方煜按滅煙頭,“我也算了解你,鄢慈惹了你,你不動她,但不代表你會阻止別人踩她。” 陳越之哼笑:“捧高踩低,這圈子不就是這樣?我罩她這些年,有多少人紅眼?這只是開始,她既然做好準備跟我鬧翻,就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你想讓我重新捧她?” 他說到這,想起那天鄢慈堅定的神色,心里難受得顫抖,轉而半是落井下石,半是狠毒地說:“沒用的,她得罪了蔣明,不可能在圈里混得下去。” 方煜不知道鄢慈得罪蔣明的事,但也不細問,他今天本來就是帶有目的而來,不管陳越之說什么都一樣。 “我沒打算讓你捧她。” 他神色安定,靜靜倚著靠背,看著陳越之。 “我跟鄢慈坦白心跡的那天就想好了,我不可能讓她在你手下待一輩子,你憑什么讓她陪酒?你憑什么給她資源?你以為這些東西只有你能給?你以為只有你能讓她紅?” “我當初罵她演《青梧桐》屎,是我恨鐵不成鋼說了假話,那就是我心里的阮青桐。她出道時很有天分和靈性,但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你口口聲聲給她資源,給的就是那些不入流的腦殘片?她就算本來是塊璞玉都會被你雕成頑石。” 陳越之蹙眉:“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方煜從來都是個有話直說的人,他還是那副懶洋洋的頹廢樣,倚在沙發上像只慵懶的大貓,眼神透著油亮的冷光:“解約。” “呵。”陳越之輕笑,“如果乙方主動提出解約……” 他頓了一下:“鄢慈要賠我兩個億,她付得起?不管你爸是誰,你想把人從我這里白白帶走,也沒這道理。” “兩個億的違約金我幫她付。”方煜神色如常,好像他嘴里說的不是兩個億,而是兩塊錢一樣稀松平常。 陳越之皺眉:“你哪里的兩個億?” 方煜直起身子,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微笑:“所以我今天來找你,還有另一件事。” 陳越之從學生時代起就很討厭方煜這幅漫不經心樣子。 仿佛什么事都無法讓他慌亂和失神。 他看上去脾氣爆烈,但心里比誰都淡,也比誰都堅毅。 外物干擾不了他的從容和平靜,那不是裝裝就能表露出來的樣子,那是得有刻在骨子里的深深自信甚至是自負才能駕馭住的氣場。 陳越之從小富養什么都不缺,但他始終學不會怎么修煉這種氣質。 每每面對方煜,他都從心底里慢慢升起一種無力感——打著旋慢騰騰地在心底轉。 他不敢稍有外露讓人發現,但掩飾久了便在心窩發酵,總會滋生出帶些骯臟細菌的負面情緒。 鄢慈敢喜歡別人。 鄢慈喜歡的人是方煜。 比較之下,后者才是他憤怒的最根源。 方煜攏了攏外套的拉鏈,似乎在說與自己無關的話題,他眉眼淺淺揚起,眼神澄澈得像個少年。 “我和你簽對賭協議。” 陳越之聞言從沙發上猛低站起,失聲喊道:“你瘋了?” 方煜滿不在乎:“這兩件事我給你時間考慮。” “對賭協議算我給你放鄢慈離開的一個補償,你不簽沒關系,我相信圈里多得是人愿意和我簽。” “至于解約的事情……” 他走到門口,回身看了陳越之最后一眼:“你盡管考慮,你可以拖著。但我明確告訴你,鄢慈的約一天不解,你一天別想在上星衛視看到耀星出品的劇。” 作者有話要說: 通俗解釋一下對賭協議。 比如一個打工仔想創業,但是他沒錢,只能找老板借三塊,老板借他三塊的條件是他要還五塊。 假如打工仔用這三塊賺到了十塊,那么剩下五塊都是他自己的,如果他只賺到四塊,那么他賣房賣地賣屁股……屁股還是不要隨便賣了,反正要自己掏腰包倒貼給老板一塊。相當于高利貸。 方老師付不出兩個億,但是他可以錢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