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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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慈眨眨眼,剛才哭過,說話間還帶著nongnong的鼻音:“難道不該是這樣嗎?” “前面是疼哭的沒錯,但到后面……”方煜好看的手掌在空中虛虛比劃了一下,“她哭是因為痛。” 疼和痛。 這不一樣嗎? 鄢慈被搞懵了。 “此時此地發生的事情和她從前的生活相比,是兩個極端。” “你曾上過天堂,又下地獄,在火海油炸里想起往昔的種種,這中間有一個情感的過度。” “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方煜此刻說話太溫柔,都有幾分不像他:“你剛才只表達了前半部分,后面的情感是不存在的。” 鄢慈握著那杯冰水,精致的眉毛皺了一下。 方煜沒說讓她重來,可在他解釋了以后,她忽然覺得剛才那段戲并沒有她心里想象的那么好。 一夜爆紅以后,片約多得接不過來。 她正當紅,又有靠山,導演不敢太過嚴格,對她的要求一直停留在只要能拍出感覺就好的地步,反正不管怎樣,總會有粉絲為她買單。 她已經很久沒有過用心雕琢一個角色了。 上一次投入全部的感情拍戲,還是出道作品《青梧桐》。 她飾演的阮青銅白衣飄飄,長發及腰,是多少男人心中初戀的原型。 那是她迄今為止最滿意的一部戲。 可即使這樣,也還被方煜說成演技是屎。 鄢慈心里隱隱有股難過,連帶著一股nongnong的不甘心。 她看了看方煜,又看了看導演。 “再拍一次。” 宋導看著她紅痕縱橫交錯的胳膊,一陣為難:“要不算了?” 身上還是火辣辣的疼,可她神色認真,眼神堅定。 “再讓我試一次。” 方煜忽然問:“再拍不好呢?你知道怎么表達后半部分的感情?” 鄢慈沒想好,她只是心里好強。 “什么都不懂就湊上去挨打,你是傻子?” 你才傻。 鄢慈心里暗想,一回頭感覺方煜靠了過來。 方煜坐到她旁邊,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她臉側:“帶入你自己。” “想想那些你曾經擁有過,現在卻求而不得的東西。當你往后的時光里遇到挫折和絕望,只要一想起就會勾起往昔的美好回憶,但同時更為現在的境遇感傷。” 聽到他這句話,鄢慈眸子瞬間清亮了。 她思索了一會,又問:“那青筋呢?” “青筋不要了。”方煜淡淡道。 ☆☆☆ 《浮萍》十二場第四鏡第六次。 “……今天是最后期限,你還敬酒不吃,可別怪兄弟幾個讓你吃點苦頭。” “滾。” 浮萍被鞭子抽得皮開rou綻,躺在地上發抖,她身體因為流淚一顫一顫,從眼皮到指尖,每一個細微的部位都在輕輕發抖。 這不是演出來的,她是真的疼。 鄢慈大大的眼睛里此刻滿溢的淚珠順著鼻尖一直滾到頸窩。 她的脖頸潔白修長,領口中袒露出的鎖骨精致。 這樣的鄢慈楚楚可憐,勾人得緊。 她哭著,眼神突然一變。 那在瞳孔深處映著一股綿遠的回憶,乍一看似乎呆滯,但細細品味,里面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透過她的眼睛,仿佛讓人面前的空間變幻,一瞬穿越到錦衣玉食的錦繡閨閣,庭院假山,流水淙淙…… 那是寧浮萍的曾經,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年少奢望。 也是鄢慈心里某些說不出口的感傷。 方煜站在一旁,靜靜地看了許久。 他忽然覺得,這女人的演戲的靈性,似乎比他預想中要好得多。 ☆、灌藥 “cut——!” 宋導驚喜地笑:“這鏡太完美了。” 鄢慈從地上爬起來踉蹌了一下,扶著額頭,林晴晴趕緊跑過來攙著她。 “姐你是不是中暑了?要不今天別拍了,回酒店休息。” 鄢慈擺擺手,坐在椅子上喘了幾口氣。 接近正午,太陽越來越毒,屋里溫度也隨之升高,工作人員也是汗流浹背,在互相分發冰水。 “我車在外面。”方煜站在她前面,隨意道,“我打算去吹空調。” 鄢慈似懂非懂。 方煜是在和她炫耀有空調可吹? 方煜看她沒懂自己的意思,繼續補充:“這屋里真夠熱的。” 鄢慈擦擦汗,喝了口水。 心想:既然你想找個人炫耀,那我就勉為其難當個好的聆聽者吧。 “是啊,真熱。” 這樣應該可以讓他變態的心理得到滿足吧? 方煜終于不耐煩了,大著嗓門吼了一句:“所以你他媽的去不去?” 鄢慈愣住。 方煜掉頭就走。 她反應過來,水杯一扔,撲騰撲騰跟在方煜后面:“我去我去。” 方煜沉著臉開車門,看鄢慈想坐副駕駛,那晚可怕的回憶涌起,連忙制止:“坐后座。” 鄢慈也聽話,順著爬到后座。 “陳越之不給你配保姆車,你不會自己配?多紅的人了,混得這么慘。” 方煜的嘴一刻都不能閑著,哪一分鐘不毒舌他可能會躁動不安到咬舌自盡。 鄢慈躺尸般仰在后座,一臉享受:“我又不是老佛爺,用不著那么多人伺候。剛才那次拍的怎么樣?” “湊合。”方煜心里滿意,卻不想直說,他打開音樂放了一首溫柔的鋼琴曲,“剛才拍戲在想什么?” 鄢慈表情一瞬間變得古怪,皺巴著可愛的眉頭不說話了。 “前男友?”方煜抬頭在車鏡里看她,“什么表情,愛說就說,不說拉倒,別跟吃了屎一樣。” “雞腿。”鄢慈誠實道,“當演員之后,我就沒吃過雞腿。” 方煜:“……” 那么動人的的演技,竟然是意yin一個雞腿表現出來的? 她怕不是腦子有病? 虧他還以為在那一瞬間恍惚看到了他心里的浮萍! 鄢慈從包里摸索出一個小鐵盒,輕手輕腳爬到前排兩個座位中間的縫隙,掀開蓋子,遞給方煜:“一個不能貼太久,你換個吧,挑個顏色。” 盒子里裝著各式各樣的卡通創可貼。 天藍、草綠、鵝黃、嫩粉、還有sao紫。 方煜手指頭勾了勾,在幾個創可貼上點了一圈,問:“你沒個正常顏色?” 明明是你自己不正常。 鄢慈心里這樣想,嘴上卻說:“沒有,老大。” 她手腕纖細,上面層層環繞了一圈鞭痕。 鄢慈把袖子捋起來,整個胳膊都是縱橫交錯的紅印,有深有淺,看著嚇人。 “道具師說鞭子是情趣用品,打在身上的印子第二天就消了。” “不消也沒事。”方煜隨手挑了一個粉色,將臉上那個撕下來,眼神在她手上停留幾秒,“反正你有疤愛醫生,只要九十八,青春美麗帶回家。” 鄢慈:“……” 方煜突然問道:“上次你說和耀星簽了二十年,就我所知,藝人約一般是五年、十年,你為什么簽那么久?” 和公司合同簽得太久,對鄢慈這種大紅的藝人有害無利。 以她現在的熱度,二十年的解約金往少里算也要九位數,別說她自己出不起,那些想簽她的公司也得望而卻步。 陳越之敢讓她陪酒,經紀人敢罵她無非也是看在鄢慈和耀星是完全捆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