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主要的工作還是要公關公司來做, 他們有足夠的人手來做這些需要不停的打電話的活兒。評委們的電話和名字我會抄錄一份兒名單給你。”

    阿瑟·米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很隨意的跟布萊恩·洛德說著關于那些學院評委的名字、地址、電話甚至其中一些人的偏好和傾向。就像他說的不是一直被外界諱莫如深的奧斯卡評委名單, 而是一份午餐宴會的名單一樣。

    布萊恩·洛德真是為此感到驚嘆, 要知道大多數的奧斯卡評委本身其實都并不知道自己的同行都有誰，超過六千人的大名單，除了學院的主席又有誰會知道的那么清楚詳細呢？

    看著布萊恩·洛德驚訝的表情, 阿瑟·米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即使布萊恩也是一個狐貍級別精明人物，他依然讀不懂阿瑟臉上的表情。

    倒是瑪格麗特看著阿瑟的那個奇妙的笑容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記得‘威廉和莉莉安號’首航的時候阿瑟曾經請了三位朋友陪他一起去進行環球旅行，之后的幾年里面他也經常邀請朋友一起出去散心……

    阿瑟·希勒, 弗蘭克·皮爾森，羅伯特·懷斯……還有一些同樣上了年紀的老人們。

    她后來偶然得知那位羅伯特·懷斯先生過往的輝煌歷史, 這位先生居然曾經參與過《公民凱恩》的電影剪輯, 連庫布里克和昆汀·塔倫蒂諾都在自己的作品中模仿過他的實時制作手法。瑪格麗特自己本身特別喜歡的一部電影《音樂之聲》也是這位老先生導演的，并且還憑借著這部電影拿到了自己的第二座奧斯卡小金人。而他的第一座小金人是來自那部著名的《西區故事》。

    當時她為這位先生的輝煌戰績感到驚嘆，但是現在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阿瑟在跟她閑聊時不經意提起的被她忽略過的事情, 羅伯特·懷斯不但拿過兩次奧斯卡的最佳導演獎，還曾經在1985年7月1988年7月間任職于‘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主席’這個職位！

    是的, 懷斯先生做過三年的學院主席！

    還有那位阿瑟·希勒, 瑪格麗特也想起來了，這位同樣白發蒼蒼的老人好像從她拿到奧斯卡最佳女配角那一年就是學院的主席，而且到現在似乎也沒卸任？

    至于弗蘭克·皮爾森, 這位好像是編劇工會的主席？

    阿瑟果然是大牛中的大牛，他睿智的就像是一個先知！瑪格麗特以一種瞻仰偉人的目光仰視阿瑟·米勒，高人啊！

    阿瑟·米勒在小外孫女的這種崇拜的眼光中安之若素，繼續喝著他的紅茶，嘖，太可惜了，這味道比昨天和哈維·韋恩斯坦一起喝的下午茶味道差多了。

    布萊恩·洛德有點兒搞不明白這一老一少之間的眉眼官司，不過他確定有些事情發生了，并且是好事。

    “此外，索尼今年剛剛推出了一項新的的技術改革，dvd。錄像機已經快要被淘汰掉了，dvd才是未來的大趨勢。給評委們寄dvd的時候別忘了順便寄一臺dvd機過去。看dvd沒有機器怎么行？這次的最佳女主角和梅格上一次的最佳女配角不一樣，簡單的拉票已經沒多大用處了，我們能做的，別人也能做。而且別人的關系也不一定少。”

    布萊恩·洛德知道他說的是誰，在起了幫助瑪格麗特沖擊奧斯卡的念頭的時候，他就搜集了各種資料來分析這次的成功率，其中一個女演員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實說，今年其實不是奧斯卡的大年，無論是從最佳影片還是最佳導演甚至影帝影后之爭上來看，今年都是小年。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指的是沒有非此不可的電影和演員。就像瑪格麗特拿到小金人那一年的《辛德勒的名單》和湯姆·漢克斯以及霍利·亨特，或者是后一年的《阿甘正傳》和湯姆·漢克斯。這讓拿獎的幾率大大增加了。

    壞事指的則是沒有了大熱和必須給獎的演員之后，情況就撲朔迷離復雜的多了，比如說布萊恩·洛德注意到的那位女演員，弗朗西絲·麥克道蒙。

    這位女演員的特點就是細水長流式的表演，不溫不火，慢慢滲入型的，按理說她不應該對瑪格麗特造成什么威脅。

    英國病人里的克里斯汀·斯科特·托馬斯才應該是瑪格麗特的大敵，可是架不住這位是個英國人，競爭力度大大減小，而且剛剛阿瑟·米勒也說過了，米拉麥克斯的重點不會放在最佳女主角上的競爭上面。

    但是，前提是這位弗朗西絲·麥克道蒙沒有一個好老公！

    說喬爾·科恩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但說起科恩兄弟好萊塢會有人不知道嗎？有嗎？沒有吧。

    這對作品中以強調命運的某種不確定性為主題的兄弟在美國乃至整個世界獨立影壇都幾乎是無往不利的金字招牌，是所有希望能夠在演技上有所突破的演員們最期望與之合作的導演之一。他們的電影作品獨具特色，情節永不落俗套，而弗朗西絲·麥克道蒙這位熱衷于戲劇表演的女演員幾乎是他們電影的御用女主角了，特別是她還是導演之一的妻子。

    《冰血暴》這部電影就是科恩兄弟為她量身定做的沖獎作品，再加上她常年的浸yin在舞臺劇里，角色的完成度可以說非常高。阿瑟·米勒是猶太人，人家科恩兄弟也是猶太人呢。

    不對！科恩兄弟是猶太人，可是喬爾·科恩的老婆弗朗西絲·麥克道蒙不是猶太人啊！瑪格麗特可是猶太人呢，這點是能加分的吧？

    布萊恩·洛德猶疑的看向阿瑟·米勒，對方依然氣定神閑，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底氣？

    “我和凱瑟琳通過電話了，她同意我的看法并且支持我的做法。”

    阿瑟·米勒不經意的放出來一枚大雷。

    fuck！布萊恩·洛德暗罵，果然是老狐貍，居然能想到這一招，高！

    凱瑟琳·赫本是誰？她是拿了四座奧斯卡影后，獲封百年影史女星第一人的大帝！即使她從來沒有出席過奧斯卡領獎，但奧斯卡依然愛她愛的發狂。她來奧斯卡給人頒獎，全場明星都起立鼓掌，這種震撼程度根本不是那些好萊塢巨星能比的。

    她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有她給瑪格麗特背書，布萊恩·洛德差點脫口而出，那我們還需要干嘛？

    “我們當然要做別的，為了確保這個獎項能安安穩穩的落到梅格的手里面。”

    阿瑟·米勒銳利的看了布萊恩一眼，不到最后誰都不能保證結局就是按照他們寫的劇本走，做更多的事情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

    瑪格麗特差點沒把嘴里的茶噴出來，天哪，阿瑟居然說服了凱瑟琳？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她不是一向認為演員不應該像商品一樣被展示嗎？怎么突然轉性了？而且凱瑟琳居然沒告訴她，要知道前兩天她去探望凱瑟琳的時候她可是絲毫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呢。

    阿瑟·米勒溫和的看著瑪格麗特，“親愛的，你知道凱瑟琳愛你，或許她自己并不是那么重視奧斯卡，但她希望你的從影之路能夠走的順利一些。有些話她不會跟你說，但我希望你知道，凱瑟琳的脾氣太倔強了，年輕時為此沒少吃虧，她和媒體的關系也一向不好。她對你的教育更多是溫和和思考，這是她九十年的人生經驗。她不希望你像她一樣，奧斯卡這個光環會為你擋去很多東西。”

    凱瑟琳·赫本曾經就瑪格麗特要不要在這次的奧斯卡上有所作為而有一番深談，兩個人都認為如果能早一些拿到這個獎項是好事，不僅僅是學院那該死的歧視漂亮女演員的毛病，還有就是兩個人都希望自己家的孩子將來能夠過得開心一些。

    好萊塢的演員們沒有人能夠抗拒奧斯卡的魅力，無論是商業片大咖還是文藝電影的演員，他們心中都有一個奧斯卡小金人的夢想。多少人為了奧斯卡都魔障了，甚至人戲不分的自殺。梅格年紀還小，現在也許不會太在乎，可是她終究會長大的，隨著她在好萊塢待得時間越長她對奧斯卡的渴望也會越深，同樣的壓力也會越大。

    與其將來為了沖獎而孜孜不倦的努力拍一些自己不喜歡的片子，還不如趁著現在有機會拼搏一下，把這個障礙提前清除。這樣她以后的路也會好走一些。

    不得不說兩個加起來快二百歲的老人家想得有點兒多了。

    可是對于已經接連失去了兒子和一個最喜歡的小孫子的凱瑟琳·赫本跟同樣失去了自己最大的驕傲的女兒的阿瑟·米勒來說，患得患失是很正常的。

    他們都在好萊塢這個五光十色的墮落之地生存了太久，把事情看的太明白也太透徹，這不是一個能夠輕松度日的地方。既然他們有這個能力，為什么不推一把，為自己的孩子掃清那些障礙呢？

    凱瑟琳已經九十歲了，他自己也已經八十歲了，他們活不了多久了，也陪伴不了梅格太長時間了。他們怎么忍心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陷入苦惱的境地？所以現在才會傾盡全力去為她爭取這座小金人，讓她以后可以開開心心的演自己喜歡的片子，而不用為獎項煩惱。

    “接下來，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梅格。”

    沉默過后，阿瑟·米勒開口說。

    “什么？”瑪格麗特還因為凱瑟琳要為她沖獎暈著呢。根本沒反應過來。

    阿瑟的眼里染上了一層笑意，就是這樣，小梅格一直開開心心就好了。

    “我需要你為大衛·羅森堡的女兒找一份工作。”

    “誰？我認識嗎？我自己還沒成年呢，開的公司也不歸我管，你確定要我給別人找工作？”

    瑪格麗特有點搞不明白阿瑟的意思。再說了，大衛·羅森堡是誰啊，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好嗎？

    “現任演員工會的主席。我想你應該知道演員工會獎的評委和奧斯卡演技獎的評委很多都是重合的。如果他肯出手為你拉票的話，這個獎項應該就不是那么困難了。”

    阿瑟笑得很開心，“我知道你和安娜·溫圖爾關系不錯，所以，親愛的，為了奧斯卡，打電話吧！”

    第83章

    “難道那位羅森堡女士是做時尚行業的？還是雜志行業？”

    瑪格麗特大概明白了阿瑟的意思, 不過她更傾向前者，如果是后者的話阿瑟應該會讓她聯系自己的投資管理人克羅夫特先生。只有是跟時尚行業有關的他才會讓自己給安娜打電話。

    “不, 她是一個剛剛從‘緬因大學’畢業的待業生。這位姑娘很有勇氣, 給《vogue》雜志投遞了不下四次簡歷，希望能夠成為溫圖爾女士的實習生。不過，即使我并不了解這個圈子, 也聽過安娜·溫圖爾的大名，而且《vogue》這份雜志在美國也是非常有影響力的雜志，我只能說喬安娜·羅森堡小姐勇氣可嘉。”

    阿瑟·米勒搖了搖頭，顯然對這位女士的眼光不敢茍同。有抱負當然是件好事，但也也要量力而行。

    他不混時尚圈, 但依然知道即使是安娜·溫圖爾的實習助理也不是輕易就能上崗的，這是一個比好萊塢還要更加苛刻的圈子。每個有時尚夢想的姑娘都想成為安娜·溫圖爾的助理, 這代表著華服美衣, 人脈資源，甚至是嫁入豪門。

    這位女士的助理都干不長久，別誤會，不是說她們自己放棄了這份工作或者是溫圖爾開掉了她們, 根本原因在于這個位子是一個非常好的跳板。

    如果你能夠成功的在這個位置上做滿一年并得到安娜·溫圖爾的賞識，那么恭喜你, 即將高升了。如果你想要在別的行業或者跳槽, 這也是一份非常輝煌的履歷，也許安娜·溫圖爾心情好的時候甚至愿意為你說句話，那就更美妙了。她的助理出去之后就能成為一家雜志的主編絕對不是多么夸張的事情。

    所以每年有那么多的姑娘排著隊等著成為這位女士的助理, 無論是正式的還是實習生。包括那位喬安娜·羅森堡。

    但前提是，你得有一份美國排名前五十的大學的畢業證，當然常青藤和常青藤同級的學校最好，排名靠后的大學畢業的學生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于是結果就很明顯了，喬安娜·羅森堡的媚眼全都拋給瞎子看了，她的簡歷很可能還沒送到安娜·溫圖爾的助理手中就被實習生給塞到廢棄文件碎紙機里面了，這真是件悲傷的事情。

    “哇哦，她的目標定的真高。”瑪格麗特睜大了眼睛贊嘆著。

    她并不歧視排名靠后的大學的畢業生，人都有好壞，更何況是學校？一個瘋子精神病能夠靠家族的推薦信進入哈佛，也會有付不起學費的聰明學生進入排名不是那么靠前的大學。學歷只是人生的一個方面，從來不能代表一個人的一切。但是有些企業的門檻確實是天生自帶歧視的，這是社會性的，無法靠人力更改其意志。

    安娜的助理尤其是，為什么她身邊總有一些能夠在其他行業也混得風生水起甚至嫁入豪門的助理？因為她們有學歷，有資源，有人脈，有能力，美貌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而安娜本身也會靠著這些人的反哺來充實自己的人脈。

    在美國，想要上一所好的大學，你不僅僅需要好的學習成績，靠得住的人寫的推薦信，還要有足夠的金錢來保證你有足夠的能力支付學費。很多人沒有念那些最頂級的大學并不是因為他們的成績不夠好，而是因為他們沒有足夠分量的推薦信或者是付不起那昂貴的學費。同樣的成績哈佛需要你自己掏學費，但換一所不是那么頂級的大學，他們也許就可能給你獎學金，那么窮得都沒錢付房租的你會選擇哪一個？

    就像對奧斯卡來說演技從來不是最重要的那一點一樣，成績也不是美國大學收人的唯一標準。這中間摻雜了太多的盤外招。

    “好吧，我會給安娜打電話的，一個實習生不是什么大問題，至于能夠走到哪一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瑪格麗特努努嘴巴，但愿羅森堡小姐能夠一切順利，要不然都對不起他爹為她做出的努力。

    “最后你要做的是，給湯姆·福特打一個電話，讓他為你做幾身合適的禮服以便出席各種頒獎典禮，順便，別忘了下一些贊助的訂單。”

    “咳…咳咳，什么？阿瑟，我聽不明白你的意思。”

    瑪格麗特完全被阿瑟輕松寫意的暗示給嚇到了。

    阿瑟的眼里泛上了一層笑意，“別這樣，寶貝兒，你要知道麗貝卡的秘密在我面前無所遁形。紀梵希贊助了湯姆·克魯斯的案例算得上是奧斯卡公關的一項經典戰役了。我們都知道牽線的人是誰。”

    他的小孫女真是太可愛了，雖然喜歡興風作浪，但又不愛出風頭在背后暗搓搓的出主意，逗起來真好玩兒。

    “這次不用那么聲勢浩大的推出新的產品，你現在已經不需要那么造勢了，而且對奢侈品有關注的人們不會因為商品本身沒有掛上電影的稱號發售而不滿意的。他們都明白低調的發財才是最好的。而且相對于那些為了電影宣傳而推出的新單品，經典款更受歡迎。”

    和瑪麗蓮幾年的婚姻中阿瑟還是學到了一些東西的，不管這是不是他需要學習的。

    “只要記得貼上紀念品的標簽就好，至于該選一些什么種類，這方面我想布萊恩會幫助你搞定的。”

    阿瑟沖著布萊恩·洛德抬了抬下巴。一個很有品位的gay會很好的完成這份工作的。

    布萊恩干笑了一聲，還是沒開口辯解說自己不是完全的gay，他只是個更偏好男性的雙性戀而已。不過，他確實能夠處理好這些東西。為手底下的女明星爭取代言談判的時候他沒少了解這個圈子，而且他自身本來就關注這方面，他身上現在就穿著‘紀梵希’當季的新款男裝呢。

    他現在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的準備開始在那些頂級奢侈品里面挑三揀四了。

    “影評人那邊也別忘了這些，沒有家人的評委和影評人畢竟是是少數。別小看了她們的影響力，大多數評委們投票的時候用的都不是腦子，甚至有些人只是看影評投票，連電影都沒看過，一套‘紀梵希’的化妝品完全可以讓她們的家人開口決定評委的投票方向了。能夠花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總比欠人情好辦的多。順便說一下，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萊克斯已經專門為你這次沖獎開了一個賬戶，資金足夠你再沖一次奧斯卡獎項了。”

    阿瑟又笑瞇瞇的拋出一枚大雷。炸得瑪格麗特頭昏腦漲。

    為什么連萊克斯都要在她的沖獎道路上參一腳啊！這幫子人到底是對奧斯卡有多大的執念？什么‘資金足夠你再沖一次奧斯卡獎項’的好像霸道總裁把支票甩在追求女主角的炮灰臉上說這些錢足夠你再去做xxx了，恥度好高！瑪格麗特好想要捂臉。

    又商量了一下其他的瑣碎事情，阿瑟·米勒終于大發慈悲的放走了布萊恩·洛德去進行瑪格麗特的沖獎大業。而瑪格麗特則是被他留下來陪他說話。

    “所以，你的小困擾是什么？”

    阿瑟·米勒問瑪格麗特，上一次她這么困惑還是因為派特·金絲莉，那個在背后擺了她一道的經紀人。這次是因為什么？

    “嗯，我想你可能有看過最近的一些影評，某些不太友好的報紙認為我和里奧因戲生情了。拍《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時候嚴格來說我還沒有過十四歲的生日，正確的年齡是十三歲，而里奧已經二十一歲了。有人在用這個來攻訐我們。當然，我現在已經確定了對方的目標是我，里奧只是被牽連的炮灰。可是不否認也有里奧的敵人看到這篇影評之后推波助瀾。”

    瑪格麗特詳細的跟阿瑟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順便把克魯斯先生的推測以及布萊恩和西蒙查到的線索告訴他。

    阿瑟·米勒點點頭，這招確實夠狠，可以把兩個人都拖下水，美國人民不會接受這種突破道德底線的問題，兩個人差著八歲，‘羅密歐與朱麗葉’法案根本不管用。

    表面上是李奧納多·迪卡普里奧遭到了最嚴重的打擊，和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談戀愛，這是誘拐，他的形象將會降到最低，以后也不會有導演再去找他拍電影，這個圈子缺了任何一個人都能繼續流暢的轉動，迪卡普里奧本身就是被稱為瑞凡·菲尼克斯的接班人接演了很多原定他出演的電影。觀眾不會喜歡看到一個戀童癖出現在大屏幕上的。

    可是再仔細的深入觀察就會發現瑪格麗特的事業也被毀掉了，一個現實版的‘洛麗塔’，不會有男明星或者是男導演喜歡跟她合作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只能沉寂下去。而沉寂個幾年之后又有誰還會記得她呢？

    能想出這招的人真的是非常聰明，可惜沒用在正地方。也用錯了人。他大概沒有仔細的調查過瑪格麗特的背景，也許僅僅是查到阿瑟·米勒身上就到此為止了。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煩，做下了多么愚蠢的決定。

    瑪格麗特的背后不僅僅是阿瑟·米勒，她還是休斯家的心肝寶貝兒，自身在好萊塢的關系網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她不是那些需要仰仗經紀公司的童星們，一個手段強硬實力強大的經紀人就能隨便按死他們。每個想要在她身上占便宜的人都要付出代價，除非她心甘情愿的給。

    可是事關自己的事業前程，甚至名譽，她又不是智商欠費的蠢貨，會心甘情愿的把腦袋伸出去讓人砍？真的當別人都是傻子能夠任他們隨意擺布嗎？

    阿瑟覺得自己有點老了，似乎看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的想法了，做一件事不是應該深思熟慮，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慮到嗎？就這么連對方的背景都沒調查清楚就魯莽的動手真的帶腦子干活了嗎？他記得遙遠的東方有句老話，打蛇不死后患無窮，更何況還是瑪格麗特這種巨蟒。阿瑟為那個下黑手的人默哀了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