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楚瑜笑道:“二舅,你別擔心,表姐她是為了多賺點錢,你放心,她現在過得不錯,錢也賺得多,等她有空一定會來看你的!” 秦立農聞言,才好受些。 秦立平也跟陸戰喝了幾杯,他家兒子秦東也是當過兵的,只是沒混出頭,被分配在鄉政府做個小差事,秦東資歷夠,其他和他差不多資歷的人都進了國家熱門部門,就他因為沒人脈,被分到鄉下來。 “秦東,跟陸戰喝一杯!”秦立平說不出那樣的話,只叫他們喝酒。 秦東和陸戰聊了幾句,一杯酒碰了,陸戰勾唇道:“我聽楚瑜說過,你在鄉政府做事?” “是!”秦東推了下眼睛。 陸戰沉聲道:“我上次聽人說,臨淮軍區空了個職位……” 秦東登時激動起來,不敢相信地看著陸戰,手里的酒一直抖。 陸戰一口喝完,又道:“先在你這位置上捂捂。” 很多話不用說的太明白,秦東激動壞了,舉著酒杯不知說什么,只好一口給干了! 總之,這頓酒一家人喝得都高興,林旭東這個大舅哥喝得直接睡過去,林保國也沒好到哪去,少安不會喝逃了,左逸飛最慘,差點喝吐了,直接摔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不過因禍得福,讓楚青照顧了他一夜。 倆舅舅被秦東扶著往家走,自行車騎不了只能步行了,秦美麗囑咐少安送送他。 一頓飯從六點吃到十點,還好有電,否則黑不隆冬的,吃飯都不開心。 等人走完,楚瑜才笑著去洗漱,大老爺們喝了酒躺在床上,連鞋子都沒脫,楚瑜推推他,卻見陸戰哼唧一聲,顯然不省人事,她笑著給他擦了臉,又替他洗了腳。 男人就是男人,手腳都粗,到處都是繭子,一看就是長期鍛煉的人,跟她完全是兩個極端。 楚瑜第一次服侍他,也不嫌棄,給他仔仔細細洗干凈了。 等洗好了,她脫了衣服上床,才勾唇笑道:“有些人再裝睡,今晚可別想碰我!” 咚一聲!陸戰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他被楚瑜服侍得早就心猿意馬,聞著她的體香,更是心馳蕩漾,當下抱著脫光了的楚瑜狠狠吸了一口,別說,女人的身上就是香,陸戰耍流氓,道: “媳婦,我怎么覺得你身上有奶香?” “滾犢子!”楚瑜學他說話。 “怎么不繼續裝睡了?” “這不,想試試被老婆伺候是什么感覺!”陸戰低聲說。 陸戰樂了,三下脫了衣服,麻溜地掀起被子把倆人蓋上,話說他第一次住楚瑜這屋,想著外面還有老丈人丈母娘盯著,十分心虛,但心虛之下,又覺得刺激。 “咱第一次在你床上辦事!可得好好來一場!” 這男人,隨時隨地都能發情,許是在部隊悶壞了,總是要十倍百倍從楚瑜身上討回來。 他粗手粗腳,楚瑜被他壓著根本沒有說不的余地。 倆人磨蹭了一陣子,都激動起來,別說陸戰旱得慌,楚瑜這經常大半年見不到男人,能不想?小夫妻倆增進感情不就這點事嗎?否則為什么后世軍婚離婚率最高?一年見面時間數的過來,空虛寂寞冷時候沒人陪伴,連夫妻生活都無法保障! 因此,床上運動是必要的! 倆人剛有點感覺,正準備大干一場,只聽門外傳來一陣低語聲。 秦美麗:“噓!楚樂,你不能去找你三姐,你三姐今晚沒法跟你睡!” “為什么?”楚樂明顯不開心:“我就要跟三姐睡!三姐不跟我睡跟誰睡?” “當然是跟你姐夫睡!”秦美麗的聲音漸遠:“你這倒霉孩子!別打擾你三姐造孩子!” “……”楚瑜和陸戰面面相覷,半晌,悶聲大笑。 109 過春節 一般人臉皮薄, 被秦美麗這一鬧也就歇了心思,可陸戰誰啊, 不是一般人, 在秦美麗的鼓勵下,當下重振旗鼓, 和親親老婆上演一場和諧大戲。 次日一早, 楚瑜的腰都是酸的,也不知是昨晚用力過猛, 還是被家里的床給墊的,身邊的床是空的, 陸戰早不見了蹤影, 見沒人進來, 楚瑜趁機拉開地窖看了一眼,許久沒人放東西,地窖有些臟亂, 還落了不少灰,楚瑜把地窖簡單打掃一下, 便拉開門出去。 1980年的春節,林家莊是個大晴天,陽光燦爛, 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刺眼的陽光讓楚瑜忍不住瞇著眼,這一天對于農村人來說總是格外忙碌,樸實的農村人一年忙到頭, 家家戶戶連rou都舍不得吃一頓,只為了在過年這一天,能有魚有rou,過一個有模有樣的春節。 村子里陡然變得熱鬧起來。 現如今家家戶戶都有自留地,種的菜養的家禽比以前多許多,一早,家家戶戶就去地里摘菜,把雞鴨放出去找食吃,女人們忙著做飯,男人們則聚到一起打牌。 楚瑜找了一圈,家里的男人都不在。 門口,幾個村里的嬸子都在打水,她們拎著水桶,明明打好了卻都不愿離開,圍在一起八卦。 “美麗,那趙開花今早又來說你了,說你家女婿就是做樣子,結婚時候沒回來,現在倒想起來來娘家了!還說哪有過年來女方家的,不成體統!我看她就是妒忌!” 秦美麗哼了一聲,三個妯娌沒處好,說出去也讓人笑話,她原本不想跟這些人計較的,只是,說她就算了,還說陸戰,那她不能忍,秦美麗呸了一聲,道: “鳳霞,我那女婿人家是當兵的,又不是普通人,別的不說,他跟我家楚瑜結婚那會,剛從戰場上回來,還立了軍功,據說要不是他點子多,這次的越戰咱們國家早就敗了!” “是嗎?”幾個女人崇拜壞了,都不敢相信地問:“還有這事?” 提起這事,秦美麗就自豪,她笑道:“這是當然!立了一等功!你說人家孩子剛下戰場,累得要死,我再讓人家為了結個婚,千辛萬苦跑到臨淮來?再說他就是有時間,我家楚瑜也沒時間,當時結婚就是臨時起意,沒考慮得太周全,我這女婿一年就那一個月不到的假,大過年不在家,能跑來我們家,不就是怕楚瑜想家嗎?這樣的女婿還孬啊?不是我吹,放眼林家莊看看,誰家女婿有我家的貼心?”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秦美麗就是這樣的,幾個嬸子聽了這話,都直點頭夸陸戰好樣的,又問陸戰過年送了什么,秦美麗一一點給她們聽,可把她們給羨慕壞了。 孫鳳霞氣道:“我家那女婿就別提了!過年什么東西都不想送,說是出門打工沒回來,其實早就在家躺著了,就是不想來送禮!” “我家女婿也不是個好東西,天天不是打老婆就是打孩子的!” “我家那女婿好吃懶做的!” 一個個說著自家女婿的不好,說自家女兒日子過得不行,說到最后就羨慕起楚瑜來,把陸戰夸了一頓。 當下,趙開花和陳玉梅出門打水,見了秦美麗,都板著臉,沒一點表情。 孫鳳霞嗤道:“那表情,太難看!” “就是!就是看不得人家好,這趙開花一直就是富貴眼,早年自己有錢了,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現在過得不如你們家,臉色就更不好了,對了,美麗啊,我聽人說你家楚青要結婚了?” 楚青之前和王西平那事鬧得人盡皆知,村里少不了像趙開花這樣看笑話的,當下趙開花又出門打水,秦美麗故意大聲說: “是啊,楚青要結婚了!” “那對象家是北京人?做什么的?” “是北京人!和陸戰家是鄰居,一個大院里的,也是干部后代!” 幾人聽了,連聲驚嘆,乖乖!林家一個女兒飛上枝頭也就算了,這大女兒也飛上去了?這林家真是祖上修來的福氣!怎的有這種好命! 大家再看秦美麗的眼神又不一樣了,女婿有一個軍官就算了,又來了一個紅二代!這是要上天呢! 那邊,趙開花面色鐵青地回了屋里。 大家又打探幾句就走了。 楚瑜上前道:“媽,我來拎吧!” “不用!天太冷,可別把你凍著!”秦美麗說完,推開楚瑜往里走,等進了屋,楚瑜才問:“媽,那隔壁兩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老在背后編排我?” 秦美麗嘆了口氣,氣道:“能怎么回事?不就是他們兩家沒過好,心里不舒坦嗎?那趙開花家的林翠霞,做事真是絕!懷了錢家的孩子嫁給老程家,讓人戴綠帽子,人家鐵了心要離婚,你說你老實離婚就算了,結果她倒好,張口找人家要青春損失費,老程家揚言要報官,最后她才作罷,這時錢家人聽了消息來要孫子,林翠霞倒好,帶著孩子又跟錢立軍過了,那錢立軍少了人家幾千塊錢,天天有人上門要債,你說這孩子糊涂不糊涂?” 楚瑜沒做聲,別人家的事她不愛管,也沒興趣知道太多,在她看來,林翠霞有今天就是她自找的。 “那陳玉梅家又是怎么回事?” “她們啊!就是嫉妒!就是看不得你們姐妹倆好,天天在外面編排你編排你姐,說你姐一次又一次都不成,肯定自身有問題,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所以我剛才那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就是想氣死她!” 楚瑜笑了:“媽,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別管別人說什么,我們過好自己日子就行。” “可不是嘛!我也是這樣想的。” 母女倆聊著天,楚瑜幫趙開花摘菜。 沒多久,陸戰和左逸飛回來了,林旭東和少安也跟他們一起。 “你們去哪了?” “出去溜達溜達!”陸戰道。 “我帶兩個妹夫四處轉轉!” 楚瑜笑笑,瞇著眼看向陸戰,他今天脫了軍裝,穿楚瑜給他設計的厚棉衣,黑色帶帽子的長寬款衣,穿在他身上,很是帥氣,乍一看像后世的韓劇男主角,跟穿軍裝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不愧是她的男人,到哪都是最顯眼的一個,楚瑜不覺勾唇笑了。 陸戰感覺到她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梢,一切盡在不言中。 另一邊,趙開花鐵青著臉進了屋,王秀娥見了,問:“又誰得罪你了?” 趙開花氣道:“還有誰!還不是你那好兒媳婦!” 王秀娥疑惑片刻:“我哪個兒媳?”畢竟趙開花跟另外兩家關系都不好。 “還不是秦美麗!該死的,說楚青也找了個干部后代,家里很有權勢,媽,你說說她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說給我聽,就是知道咱家翠霞嫁的沒有她家閨女好!”趙開花一向是個要強的,只沒想到兒女都不爭氣,要是只翠霞一個就算了,偏偏她兒子今年去外地打工,竟然帶了個山溝溝里的拐女兒回家過年,這拐女人還帶著個孩子,她倆孩子沒有一個混的好的,相比之下,林楚青和林楚瑜竟然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趙開花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想我家翠霞哪都比她林楚青好,她林楚青憑著林楚瑜的教導考上大學,現在命好的不行,可我家翠霞呢,命真是苦啊!” 王秀娥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觸霉頭,半晌才道:“翠霞這不是跟錢立軍又好了嗎?你放心,兒子是老錢家的,老錢家不敢給她罪受!” “哎呦!我的媽哎!”趙開花哭道:“那錢立軍還欠人家好幾千塊錢!我家翠霞要是真跟了他還了得?我一再告訴翠霞,趁年輕找個有錢男人,千萬別跟錢立軍混下去了!” 說話間,林翠霞抱著孩子進了門,趙開花迎上去問: “翠霞,你咋回來了?你這臉怎么了?” 這大過年的,沒有外嫁的姑娘回娘家的道理,按照民間的說法,嫁出去的姑娘在家過年,會讓家里世世代代都倒霉運。 林翠霞被打得鼻青眼腫,她囁嚅半天才道: “我跟錢立軍吵架了,媽,我在你這過幾天……”